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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过些。
这样子的他,若是说出去,恐怕不会有人相信。在外人的眼中,冷静理智的滕王, 总是戴着一副沉稳的笑脸,就算遇有大事也不慌不急,他们怎知道,在他这副伟岸的身 躯里,也有颗凡夫俗子的心,既柔软,又不安定。
舒河喘息地俯视身下星眸半闭的她,因他,她变得娇艳丰润,宛如一朵盛绽的蔷薇 。
芸湘的小手抚上他汗湿的脸庞。
「你哪像个病人?」普通的病人,哪里会像他这般……生龙活虎。
他坏坏地咧出笑,「没听过相思也会成病吗?」
「贫嘴。」她轻捏他的脸颊一记,看他笑得像只找着了蜜糖的熊。
舒河平躺至她的身旁,将她拉至身上,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让她的气息逐渐平稳 下来,同时回味地感觉着彼此肌肤相亲所带来的温存感,这种融润在一起不分彼此的感 觉,他怎幺也尝不腻。
芸湘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发觉时间已经晚了,于是伸手去构被他远拋在小桌上的衣 裳,但碍于他搁在她腰际的双掌,却怎幺也构不着,她索性拨开他的手起身,拿来了衣 裳后便坐在床畔整装。
「再留一会。」他半撑起身子靠在她的耳边低语。
她摇首,手边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宫里的人会起疑的。」要是太晚回去,回去后她免不了得想个借口来圆谎。
「别管他们。」他扔开她最后一件未穿上的外衫。
「不行,我还得回宫跟娘娘复命。」芸湘叹息地将落地的衣裳拾起。
「多陪我一会。」这回他的声音里,少了一份强硬却多了一份请求。
「怎幺了?这不像你。」她纳闷地回首看向他那张落寞的脸庞。
「难得你能出宫来,我想在宫外好好看看你。」每回在宫里相见,总是方才见面就 要避嫌地赶快分开,他从没看过她放心的露出笑,也没有机会看她舒展眉心的模样。
芸湘动容地俯身向他,「想我吗?」
「想。」他伸出一手按着她的颈项,稍一使力,就让她跌回他的胸怀一暴。
她倚在他的怀中轻叹,「那就早点复元进宫来看我,娘娘也很担心你。」她知道, 前阵子他是真的病了,以他忙碌的程度来看,他一定也没有歇息养病,这才把一场小病 给拖成大病。
「我之所以故意告病不进宫,除了是因南内的事让我忙不过来外,我是怕进宫后, 母后又会拿我的婚事来让我心烦。」南内自少了个樊不问后,他肩上的重担就更沉了, 他可不希望在他忙得像颗陀螺时,还要费心去想些谎言哄他母后。
在他提及这个话题后,芸湘的身子明显地变得僵硬。
她很想装作不在意,「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立妃了。」算起来,在那幺多的皇 子里,他算是晚婚的了,连最小的怀炽也都已经成家了,也难怪南内娘娘会为了他的婚 事急得跳脚。
「别说那种言不由衷的话。」舒河揉揉她的发,非常明白她心里真正在想些什幺。
「难道你要一直不娶?」她抬起螓首,认真地望进他的眼瞳。
他扬起嘴角,「有何不可?」立妃这种事,早就与他无关,就算他直接到父皇母后 的面前,大声宣布他打算一辈子光棍到老,只怕也没有人能奈他何。
「但娘娘她……」要是他再拖,说不定娘娘下回就会派她来当说服他成亲的说客, 到时候,她该怎幺办?
「别提她。」他干脆拉她坐起,食指顶高她的下颚,面对面地凝视她的眸子,「我 问你,你希望我立妃吗?」
芸湘的眼眸不定地游移,玉颊上的绯红,在他的目光下逐渐散去,转而褪色为雪白 。
「你不希望的。」舒河主动为她提供答案,双唇凑上前温热她缺乏血色的唇瓣。
「我们该怎幺办呢?」她别开他的吻,不知该如何是好地搂住他的颈项,「难道就 这幺一直下去吗?」
心思敏锐的他将眸光扫向她,「你厌倦了?」
她微微苦笑,「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你的。」他不知道,她多幺害怕与她分隔两 地的他,会忘了她始终都在宫里等待着,她怕总有天他会对这情况感到疲倦,进而厌倦 了她,而后转身在宫外的世界找到另外一条属于他的湘江水。
对她厌倦?这个名词好陌生。
舒河不语地抚着她滑嫩的雪臂,指尖习惯性地游移至她臂上的伤疤。他还记得,这 个疤痕,是她当年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失去守宫砂时,不顾他的反对,自己刻意将这块肌 肤烫去的,当她裹着受伤的臂膀,笑着向旁人说明她是怎幺不小心让烛腊烫伤自己时, 她不知道,那笑意看在他眼底,有多幺心痛。
他多幺盼望,有朝一日能将她光明正大的接出宫来,别继续在宫里过得那幺草木比 兵,随时都得提防着有人揭开他们的秘密。这些年来,他们两人能够这幺处在一起的一 会屈指可数,这些年来他愈来愈忙,她的宫务愈来愈多,两人相见的次数也愈来愈像牛 郎织女,往往还没温习好她的容颜,她又得匆匆离去。
可是距离与分离并没有让他们的情减少一分一毫,在时间与距离的影响下,每见彼 此一面,就像是再度爱上彼此一回,她变得更惦念他,而他日思夜想的,就是该怎幺捉 住她让她留在身边,好不再与她分离一方,在这种情况下,他很难想象该怎幺去厌倦这 份得来不易的温馨。
「舒河?」见他想得出神,得不到他响应的芸湘有些心慌。
「近来,我常梦见你。」舒河出神地抚着她烟黛的眉、菱似的甜唇。「我总是在梦 里看见你在放纸鸢,你那朝向日光的模样,看来就像是恨不能随着纸鸢一块随风飞走似 的。」
她垂下眼睫,「我飞不走的,我根本,就飞不走……」怎幺走?自当上了圣上的美 人后,这念头她就再也不敢去想。
他淡淡地说着:「只要我不答应,你就哪都不许去,你没机会摆脱我的,今生不能 ,来世我也不许。」就算她厌倦了他或是这种生活,他也不会放手的。
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芸湘沉默了许久,无处不在的暖意,无法阻止地漾满她的 胸怀。
「自私的男人。」掩不住唇边想藏的那朵笑,她扬手以指弹向他的额际。
「因为他爱上了你。」他迅捷地捉下她的指尖反咬一口。
「别闹了……」芸湘在他的玩闹逐渐变调,侵略的吻附上来代替,甚至想在她颈上 留下吻痕时,赶紧制止他,免得到时她无法向他人解释这个吻痕。
舒河忽然一改笑闹的神色,正经八百地问:「卫王党有没有什幺消息?」三大宫六 大殿一直都有所往来,身为宫中人的她,这些年来一直代他在到处充满小道消息的后宫 搜集情报。
「没有,而且最近卫王党的口风也紧得很。」不知是最近因襄王遇刺后太风声鹤唳 还是怎幺的,卫王党确实是安静了好一阵子。
舒河一手抚着下颔。口风紧得很?心虚成这样,卫王党葫芦里是在卖什幺药?
「你在担心什幺?」就她的分析,她是觉得目前三内和卫王党还算是风平浪静。
「我只是对某个人很怀疑。」在这种太过明显的障眼法下,实在是很难叫他不对那 个人多心。
「谁?」
「庞云。」他早就把目标盯上了。「那家伙大费周章的接近老六,一心就是盼着非 够将老六给扶上九龙椅,以他的性子来看,他不可能会一直接兵不动,他应当是很想找 机会向老六证明他的能耐才是。」
「我再去把消息打听清楚一点好了。」听他说得那幺笃定,她不禁也有些不安。
「小心点,别太逞强。」他不放心地叮咛,未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出现在他的脸上 。
「别担心,这幺多年了,我一直都很谨慎。」芸湘笑着推他躺下,「你困了,睡一 会吧。」看他眼眶底下的黑影都积了一层,不知他又是几天没睡过一觉了。
「芸湘。」他睡意浓浓的嗓音显得有些低沉。
「嗯?」正为他盖上锦被的她两手顿了顿。
「别走。」闭着眼的他拉住她的衣袖,像是想确定她的存在。「在我睡着前,再多 陪我一会。」
因他,她的眼中不禁浮起薄薄的泪光。
「睡吧,我在的。」她和衣在他的身旁躺下,轻声拍抚着他入睡。
在他的气息舒缓得像是沉睡了后,芸湘以指描绘着他清俊的脸庞,悄声地对入眠的 他吐露她说不出口的心衷。
「这些年来,我一直有个愿望。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你一起迎接黎明的来临。」 他们从来没有依偎在一起看过朝阳,她多幺希望,他们能够走出暗处,没有包袱地靠在 一块迎接新的一天。
将她方才字字句句都听进耳里的舒河,在她离去后,张开双眼,转首看向她离开的 方向许久。
耳畔传来府门被打开的细微响声,他仔细记忆着属于她离去的声音,不久后,他步 下床榻着装,搭了件御凉的薄衫走至书案前点亮灯火,再次将那些还没读完的折子取来 ,挑灯夜战。
「舒河病愈回朝了。」
庞云轻敲卫王府书斋的门板,让里头正在听莫无愁报告莫府这一季可提供卫王党的 资源有多少的风淮,扬手止住莫无愁的发言。
风淮转首看他一眼,「老翁的钱呢?」
「我正准备动手挖回来。」庞云关上房门,转过身来时,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心 底甚是高兴终于等到舒河回朝了。
「你要当心点,四哥不是好对付的。」居然那幺兴奋?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对手是 谁?
「我已经有了性命危机的准备了。」为了舒河这号棘手人物,他近来可是很常上庙 烧香的。
风淮反感地皱眉,「别把四哥说成那样。」把舒河说得像是多没人性似的,他的兄 弟为人哪有那幺糟?
「你不会以为他做不出狠事吧?」愈来愈有商人架式的莫无愁,搁下了手中的折子 ,一手托着香腮加入他们的讨论。
「四哥和五哥一样,无论做什幺事,都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何况他现在身为重臣 ,朝中看着他一举一动的人何其多,他应该会收敛点的。」在朝臣们眼中最圆滑会做人 的就是舒河了,而现在每个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三内的头子身上,他应该不会像朵湛那 幺嚣张才是。
她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那是你以为。」在她看来,他的兄弟根本就没有一个是好 人,全都是一样的心思诡诈,手段也都不光明得很小人。
「至少他不会那幺明目张胆吧。」舒河很少在台面上做什幺大动作,大部分都是在 底下动手脚,不然就是直接派怀炽去做。
庞云也加入她的阵营。「哼,他可和爱拐弯抹角的律滔不同,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真 小人。不会明目张胆?错,他才懒得去掩骗什幺。」
风淮杵着眉,「说得你们像认识了他八百年一样。」为什幺他们这些外人,个个都 自恃比他还要了解他的兄弟?
「我做过功课。」庞云扬手敲敲自己的脑袋,「而且早在你们这群皇子都还在太极 宫里求学问时,我早就摸透了你们。」他这个太子侍读可不是干假的,他可是常常在卧 桑的身边听他开讲那些关于他们兄弟的事。
风淮绕高了两眉。
摸透?到现在,他都还无法真正弄明白他那些兄弟的心事,对于舒河,他更是纳闷 舒河是哪来的野心。记得以前,舒河对朝政并不热中,他顶多只是爱把律滔当成对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