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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他此言,不觉愣住片刻,忽然明白了他话中之意。转头看向萧溱恨恨道:“萧溱,你以为这般,我便会感念于你?”
萧溱看了我一眼,眸子中的神色深邃异常。但下一刻,下颚已被程峰再度抬起,扭至一旁。
而下一刻萧溱却忽然起身出手,直直逼向程峰喉头。
程峰神色一凛,急急侧身避开,顺势反手将萧溱喉头一把卡主。萧溱随着这力道朝后接连退出几步,最后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一阵低咳。
地上破碎的瓷瓶在二人的踩踏之下,再度发出清脆而凌乱的碰撞声,却也在这一来二去的短暂过招之后,立刻归于平静。
“没想到你倒还留有余力?”程峰把萧溱死死地按在墙边,面上微怒的神色之中突然多了几分复杂,朝我瞥了一眼,又继续看着他道,“还是说……是因为他在此……莫非你不愿让他见到自己这副屈辱之态?”
我再度一愣,死死盯住程峰。
“其实独孤将军也不必心存愧意,”程峰轻薄地扫视着萧溱的面容,口中却冲我道,“以他此刻的情形,即便是拼尽全力,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只是过程也许不那么顺利而已……”边说手下一用力,握紧了萧溱的下颚,朝自己身前拉来。
我心口随着他的力道亦是被狠狠一扯,撕裂一般的疼痛。只见萧溱身体不受控制般朝前踉跄几步,却又极力避退,但最终身子还是重重地撞在程峰怀中,被他反手一把箍住。
萧溱挣扎无用,额前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而面色更是愈加惨白。
“明知全无胜算,何必大费周章地反抗……”程峰幽然笑道,把脸埋在萧溱脖颈处流连。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侧身朝我这边望过来,扬了扬眉道,“独孤将军不愿离开,莫不是想亲眼目睹这场鱼水之欢?”
话音刚落,又仿若提前预知一般,回身截住萧溱的攻向自己的手。
萧溱被他抓住手腕,向一旁一扭,身子在力道之下重新撞回墙便。重重喘息着,盯着程峰道:“让他走……”
“谁叫他方才不愿离开,此刻我却又改变注意了,”程峰幽幽一笑,上前几步道,“便如他所愿,目睹我今日一亲芳泽,如何?”立刻回身对侍卫一使眼色,后者便走到我面前,将一块布塞在我口中,然后将我架住,朝他二人所在拖近了几分。
我睁大了眼死死地看着萧溱,而他同我目光交汇的却之有那么一瞬。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眼中的神采,便只听得“嘶”的一声,萧溱的衣衫已经被程峰一把撕开,露出右肩的皮肤,却是仍紧紧地缠着绷带。
我猛然怔住,再度回味着程峰方才的话,忽然明白原来萧溱根本未曾痊愈。故他之所以受制于程峰,不是因为心如死灰,而是……他根本无法抵抗……
故意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却只是为了让我离开而已。
因为南周覆灭之后,独孤鸿对宇文师已再无利用价值,他的命已是谁都可以拿走的。任何是非,任何接口,都足以成为理由。
只是……独孤鸿这条命,却当真值得他如此?
我死死咬住牙,强抑住胸中的酸楚苦笑了一声。
然而方才那破裂之声,仍旧如尖利的刀锋一般在我心口重重划过,来回不止。
脑中一片凌乱。却见萧溱身子一抖,本能地伸手拦在胸前,却被程峰钳住,再度按在头顶上方。
“程峰,我一定会杀了你……”萧溱抬眼怒视着他,声音里努力压抑着喘息,一字一句道。
“以你现在的处境,杀我可远没有我杀你来容易……”程峰弓着背,把萧溱全然地罩在自己身体之下,只露出按在头顶的手,声音里却清晰地透着不屑和玩味,“认清局势,识时务者才是俊杰。”
“滚!”萧溱仰脸恨恨同他对视,忽地用力地挣扎,想要离开程峰的压制。
然而程峰这次却整个人压了下来,不再给萧溱任何挣扎的余地。
“体力不支又何必如此勉强……”程峰伸手将萧溱退至肩头的衣衫扯落了几分,把脸埋在他脖颈处一阵贪婪的啃噬,顿了顿忽然抬起脸来,盯着他右肩的绷带道,“那日箭伤怎么仍未痊愈,不如让我瞧瞧……”说罢,伸手胡乱拉扯那绷带,一面将啃噬朝那处蔓延过去。
萧溱一直在挣扎,却根本不足以影响程峰的动作。而程峰一路粗暴地啃噬下来,最后却竟反复流连在那右肩的伤口处。
萧溱身子明显一紧绷,几乎是拼劲全力与之抗衡。然而换来的却只是对方更加疯狂地吮吸啃咬。
伤口很快再度见血,顺着肩头缓缓滴落,染在素白破碎的衣衫之上,凄艳异常。
而此事的程峰更是犹如一只嗅到腥膻的狼,舔食着那殷红之后,贪婪和欲望虽着逐渐下移的亲吻,一霎那有如疯长一般肆意蔓延开来。
而萧溱的挣扎却越来越微弱,面色仿佛也因为血液的流逝而愈发惨白不堪。只是,他自始自终都不愿朝我这里看一眼,只是任身子一点一点地顺着墙壁向下滑落,最后彻底被遮挡在程峰宽厚的背影之下。
“独孤鸿……把眼睛闭上……”这是交错着的粗重喘息声中,萧溱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
然而我整个人却动弹不得,只是依旧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无法改变的一切。
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撕破衣衫,弧度绝美的肩线此刻却沦为一种屈辱的象征;看着他肩头的血肆意横流,连同所有力所能及的反抗也一并带走;看着他尽力压抑住的所有喘息和呻吟,仿佛这样便能够挽回最后一丝尊严;
这个人,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如今却这般屈身于人下,承受着那宽厚背影之下被遮挡住的所有欲望行径。
我忽然发现,原来萧溱在自己心中,仍旧停留在高高在上的那般模样。居高临下地立于大殿之上,斜睨的目光之中是不可一世的傲然和睥睨。即使后来他败在我手下,覆了家国,沦作阶下囚,我心底对他却仍是以强者视之。
然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这个人居然已如此深重地扎根在了自己的生命之中。以至在我离开南周,不再受制于他之后,却仍旧无法斩断和他千丝万缕的联系……
耳边纷乱涌入的声音,脑中凌乱泛起的今昔……我木然而恍惚地睁眼目睹着眼前的一切,胸中不可抑制的疼痛却凌厉到近乎麻木。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因为他,自己竟会有如此刻骨的锥心之痛?
心痛如刀绞。
每一眼,每一声,都如同利刃一般直插心间,顷刻间便足以鲜血横流。
太多情绪因为无法开口而被阻塞在胸中,肆意流窜成一种折磨。
而后,我自觉神智已近乎模糊,抑或是疯狂,对身后的束缚早已忘了挣扎。脑中反反复复只剩一个念头:和萧溱一起死。
和萧溱一起死。
那样他便不用承受如此侮辱,而我则亦能从这生不如死的折磨中走出。
然而只是妄想而已。生命之中生不如死之事比比皆是,而“一死了之”这看似再简单不过的事却反倒难以如愿。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如凌迟一般的酷刑,我身子一软,猛然跪倒在地。身后的侍卫未曾料及我如此,不由稍稍松开了手。我本能地双手撑地,却仍旧差点栽倒。
才发现,方才双拳虽被反剪在后,却已几乎紧握到失去知觉。
只是停留了一瞬,人又被侍卫再度架起,我模模糊糊地听见萧溱一声低呼,整个人如遭雷击,脑中再度只剩一片突兀的空白。
甚至不敢去做任何想象。
然而正在此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之前那下人的声音,依旧是犹犹豫豫的,“大、大人……”
程峰顿了顿,似是被打断了几分兴致,对门外怒道:“不是说了不让任何人进来么?不论何人,一律推辞!”
“程大将军,何事如此机密,便是我也不行么?”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在门外响起。
屋内所有人闻声一惊,程峰立即起身,匆忙整理衣衫,然而说话那人却已径自推门走了进来。
“诶?”宇文师一袭淡色长袍立于门畔,见状起初微微一愣,随即挑眉,饶有深意笑道,“看来我来得倒不是时候,搅了大将军雅兴?”
“不敢。”程峰有些窘迫地草草理了理衣衫,走到宇文师面前拱手作答。
宇文师却抬脚走了几步,行至我面前,扬眉道:“为何子翩也在此处?”随即对牵制住我的侍卫挥手道,“孤独将军好歹曾有功于后殷,怎能如此对待?”
“多谢……”侍卫闻言立即松开手,我身子略略一摇晃,勉强站住了脚跟。抽开口中的布,再开口时,嗓子却已有些干哑。
“丞相,此事容我……”这时程峰已然再度走近,似是想要再作解释。
“不必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宇文师挥手打断,又朝萧溱的方向瞥了一眼,徐徐一笑道,“何况嗜武侯战场上虽武勇过人,这面容却着实堪称国色……”
程峰大抵未曾料到宇文师会出此言,一时愣住。室内默然片刻,又听宇文师转向程峰,道:“只是程将军,嗜武侯到底曾是一国之君,程将军即便心中深慕,如此强要,只怕不好。”他言语间虽有责怪之意,但面上仍是挂着一派云淡风轻的笑意。
“是……丞相所言极是……”程峰急忙颔首道应。
“既如此,程将军且随我回去罢。”顿了顿又转向萧溱含笑道,“今日本是前来探望嗜武侯,只是观此时情形,只怕……多有不便,不如改日再来罢。叨扰了。”
说罢,微微一礼,便在程峰极其手下侍卫的跟随下扬长而去。
门掩上之后,方才的一派混乱之势也随之被带走,房内陡然便只剩下我和萧溱二人。
而我面对着他瘫坐在地上,从宇文师进来的那刻起,便死死垂着头,用尽全力不愿去看他此刻的样子。
然而此事地面上,一角带血的破碎衣摆,却依旧落入视线之中,格外刺目。
我浑身一震,仿若忽然惊醒一般,抬脸朝他看去。
第五十三回 宇文之心
萧溱周身狼藉一片,身子全然地倚靠在墙壁上,微微抬起下颚垂眼看着我,目光虚弱却并不涣散。
同我对视片刻之后,忽然轻轻哼笑了一声,道:“现在已无人阻拦,你可以走了……”
他开口声音低哑不堪,而面色之中却是云淡风轻,甚至嘴角还故意挂上一丝浅笑。而我低头瞥见他身侧紧握住衣摆的双拳,胸中蓦地腾起一阵撕裂般疼痛。几乎是本能般霍地起身,几步走到他面前。
整个人忽然不能冷静,只想揪住他衣襟,好好地给他一拳。
然而他的衣襟早已被扯烂,沾着血迹,凌乱地褪至腰间。而脖颈自胸前一带,亦是带血地布满了各种痕迹。
每一点,如同一道利刃,刺得我双眼发疼。
我跪在他面前,死死咬住牙,突然伸手,将一直紧握到发麻的拳头狠狠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脑中的愤怒几乎要漫过所有理智,将自己彻底淹没。
而萧溱的面容就近在咫尺,整个人却岿然不动,依旧是垂眼靠在墙边。与我很近地对视片刻之后,轻轻苦笑一声,缓缓别过脸看向别处,低低道:“独孤鸿,你该知,我此时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你。让我一个人罢……”
我却仍旧保持死死地盯着他被乱发遮盖住大半的面容,一言不发。
大抵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片刻之后,萧溱再度回转过脸来,虚目盯着我道:“不走?”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独孤鸿,你到底在想什么?”说罢微微偏过身子,一面坐起,一面伸手想要拉起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