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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就连我自己也无法确定,何况此时,又岂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理了理思绪,转向宇文师问道:“这些人从出发时便一直跟随我们左右?”
“正是,”宇文师微微颔首,神情倒是很快又恢复到一副懒散之态,道,“一直跟随在几里开外,随时待命。”
“我竟然全无察觉,”我微微敛眉,随即又笑着叹道,“看来公表对其真可谓训练有素。”
“过奖过奖。”宇文师地挥挥手,盯着远处已经快要接近的两路人马,不过那慵懒随意的神情,倒像不过在看戏而已,“暗卫而已,自然长于此处。”
“不过,”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见黑衣骑兵已经纷纷拔剑,朝人群中砍杀过去,双方的厮杀已然展开。顿了顿,才继续道,“暗卫不过数百人,如何能敌对方千人而取胜?”
“我何曾说过定要灭敌取胜?”宇文师轻轻挑眉反问,片刻之后又自己回道,“拖住对方,于我便可谓取胜。”
“公表,难道……”我正疑惑地看着他,忽然听闻耳边一声马嘶,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暗卫已被砍下马去,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一时间鲜血四溅,即使相隔甚远也能看见地上那一抹诡异的暗红。
忽然明白了什么,正准备回头问个究竟,却见宇文师已打马上前,同我并排而行。顺手握住我的马缰,道:“机不可失,需在他们之前回到宋州!”说罢施礼一拉缰绳,我□的马匹已在她的力道之下奔了出去。
“公表,你打算牺牲掉他们以保全自身?”我虽然急忙伸手控制好马缰,但整个人依旧连人带马地随着宇文师朝前驱驰。
“这是他们的使命。”宇文师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不知是否由于夜色的缘故,那背影一霎让我觉得有几分陌生之感。
愣了愣,回过神来,只见那交战的双方已渐渐逼近。
这条小道并不宽阔,且据我二人所知,乃是去往宋州的必经之途。故换而言之,行至此处,若想绕道去往宋州,自是别无他路。或许宇文师决意制造这一派混乱的原因,也正是希望能趁乱先周军离去。然而以我二人速度,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后于那大队人马,而宇文师却用此惨烈之策,细细想来,一方面或许想要尽数毁掉其物资粮草,以作后效,而另一方面,大抵还是对那轿中之人有所好奇罢。
既言“擒王”,或许,便正是冲此而来。
“子翩,你看我二人打马冲过,应是没有大碍罢?”宇文师微微顿住了马,看着面前很近的交缠厮杀着的人马问道。
我四处望了望,只见黑衣暗卫正分作几队轮流攻向那顶轿子,而所有周军也早已放下手中物资,围在轿子附近全力迎敌。连轿夫也已放下轿子,拿起了刀剑参与斗争,然而那轿子却仿佛空无一人般,静静落在原地,全无动静。
我目光正定在其上片刻,却忽地听闻宇文师朝我叫道:“子翩,快走!”
我急忙回身,见宇文师已打马向前,便急急跟上。眼见前方缠斗着的人马正露出些空当,便正是冲过去的好时机。
然而行出几步,几个周军已闻声而来,挥刀直攻打马在前的宇文师。我见状急忙一夹马肚,拔剑上前挡在宇文师面前,左右将那二人挥倒。
“子翩,这护卫倒很是称职。”背后却是宇文师懒懒甚至有些玩笑的声音,倒好像方才事不关己一般。
“承蒙夸奖,受之有愧。”我瞥了他一眼,又赶紧盯住前方,用同样的语气回道,“不会武功就不要冲在前面。”
“领命!”身后的声音倒仿佛有些乐在其中。
然而我此刻着实无心纠结于此,眼见方才正在与暗卫缠斗的周军已有一些朝这边聚集过来。若只我一人,突围出去应是并无大碍,然而身后拖着一不通武艺的宇文师,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倒真有些棘手。
“跟紧!”我一面阻拦住围过来的周军,一面叮嘱宇文师道。好在所剩不多的暗卫,也已经聚拢过来不少,纷纷将周军拖住,替宇文师解围。
由是在其掩护之下,眼看已经要脱离那纠缠厮杀的两路人马。
我让宇文师行在前面,自己则替他断后。然而正待打马加速驱驰,忽地听闻一种破空之声自远而来。
在意识到那是箭镞之前,人已本能地回身,挥剑朝那声音的方向挡去。箭朝着宇文师而去。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箭头撞击在剑身之上,其力度之大,让我握住剑柄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麻。然而还未有机会缓和,便又眼见第二枝箭接连而来,亦是直奔宇文师要害。
我一惊,急忙变换剑锋,替他拦下。这一箭,倒也并不十分犀利。
然而,在我拦下这一箭之后,一种异样但熟悉之感却莫名浮上心头。只是,在意识到这种感觉的一霎那,肩头却已蒙上了一层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血肉撕裂的声音。
而这一箭,打从一开始,便是冲我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爬上来更新……再疾速下去……
第四十回 临危受命
“子翩!”我按住肩头的瞬间,宇文师已经打马靠了过来。追随着他的几名暗卫,也立刻掩护在身前。
“公表莫慌,不过一箭而已。”我咬咬牙冲他一笑,却立刻感到右肩伤口处一阵酥麻,臂膀突然沉重无比,连带着手中的剑也险些脱手。
这感觉,竟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我动作一滞,回身朝不远处望了一眼。此刻天色已然微明,晨曦的浸沐之中,那轿子在众人的护卫之下,依旧岿然不动地停落在原处,仿佛同这鏖战毫不相干一般。但即便如此,其震慑之感却让人无法忽视,倒好似那轿中藏了千军万马一般。
直视着朝阳的方向忽然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眼,心中却已明白了什么。片刻之后,才解嘲般哼笑出声,忽地一提缰绳,转过头去对宇文师道:“公表,替我稍作掩护!”
宇文师虽面露不解,却很快示意暗卫紧跟上来。我打马朝隐蔽处退了几步,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握住箭杆,未有犹豫便大力拔出。
抬手把箭簇往前方一甩,正中一名朝这边攻来的南周士兵,那士兵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宇文师立刻打马靠过来,一面环顾四周,一面冲我道:“子翩,你已负伤,此处不宜久留。”
“话虽如此,”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深入骨肉的疼痛倒让整个人立即清醒大半,原本的酥麻之感也慢慢在消散,“却只怕此时已是插翅难飞了了。”
“子翩何意?”宇文师闻言猛地转过身来,望着我略一沉吟,似是明白了什么,略有迟疑道,“莫不是……”
“公表你可曾想过,为何这支周军不与其他人马一道,反而单独行动?”
“分兵而行,即使遇敌,亦不会对物资造成过大损失。”
“若是如此,”我抬眼瞥向远处,“那轿中之人又作何解释?”
“定是身份尊贵之人罢。”
我轻笑一声,道:“即使如此,身边又怎会只有这寥寥几百余人?”
宇文师一惊,“依子翩之言,你我可是中计了?”
“未料你我行动早已为人所注意,”我略一颔首,“若他真有心困住你我,这小道两侧的出路,只怕早已为周军所截。”
“若真如此……倒着实是插翅难飞了。”宇文师此刻倒不再惊讶,反而懒懒一笑道,“不过子翩既出此言,想必是已有对策了罢。”
我心内对他这副性子实在无奈,低头片刻凝视手中的剑,轻轻地哼笑了一声。
“公表,你可知那轿中何人?”
宇文师面露疑色地望向我,缓缓摇首道:“莫非子翩已然知晓?”
我五指间的力道紧了紧,再次抬眼望向那顶轿子再度一笑,一字一句道:“若真是那人,擒他只怕没有比此时更好的机会了。”又扭头看向宇文师,压低了声音,“稍后你率众向北面出口,做出逃离之势。若道口已被人截住,则隐藏起来,等我消息;若未有人马,且速回宋州备战!”
“子翩,你又如何?”宇文师皱眉质疑道。
“倒看我此时能否来个擒贼先擒王了!”我反倒朗声一笑,不等宇文师再问,便用剑身在他马后一拍,马猛然一惊,抬腿已向着背面奔去。
“子翩!”宇文师提住马缰,回身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发出信号。暗卫立刻放弃了与周军的纠缠,纷纷掉头朝他奔去。
而所剩为数不多的周军见宇文师忽然撤退,明显一愣,似是在等待轿中之人的号令。
然而便在这一瞬的空当之中,我已打马向前,直奔大轿而去。提剑挥开几名拦路的士兵,连人带马已逼近轿前。
忽地一提缰绳,马扬起前蹄,稍稍顿住了步子。我不等周军再度围过来,已腾身而起,掀翻周遭几名周军,便挥剑直取轿帘中之人。
正此时,轿帘却突然掀开,寒光一闪间,手中剑锋已被一股力道弹至一旁。我回身退至一旁,只见一人飞身而出,稳稳地落在面前,却是背身而立。
“你终于肯出来了。”我望着那背影冷声一笑,但握紧剑柄的手却未有丝毫放松。
那人依旧背对着我,却已然抬手,把剑收进剑鞘。缓缓回过身来,望着我笑道:“独孤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手中力道松了大半,微微一怔道:“是你?”
此刻,周军已纷纷涌来,将我二人同那轿子一道紧紧围在其中。但见萧泠并未下令,便只握着刀,在原处待命。萧泠瞥了一眼围过来的周军,很快又转过脸来笑道:“那么独孤兄以为,应是何人?”
“只是未曾料到当日一别,萧兄已决意助你兄长,如此南周真可谓如虎添翼了。”我望了一眼他身后的大轿,没有作答,只是缓缓笑着把手中的剑横在胸前,慨叹道,“只可惜此刻,你我倒不得不兵戎相见了。”
“我不过奉皇兄之命随这队伍一道去往宋州罢了,此处遇到独孤兄亦实属意外。若真要兵戎相见,也当是在战场为妙罢。”萧泠拂手示意众人退散,朗笑一声半调侃道,“你我好歹相识一场,独孤兄此刻孤军奋战亦非上策,不如此刻倒让我北去罢,延误了时辰可不好。”
我眼见围在周遭的周军纷纷退开,盯着萧泠皱眉道:“你当真如此轻易放我走?”
“独孤兄,我可不是皇兄,”萧泠转身走到轿边,撩起轿帘一角,又回身笑道,“即使是皇兄,也未必不会作此决断。”
我听他此言说的蹊跷,然此刻脑中忽然想起一事,也无心细想便再度叫住他。
“韩楼……如何?”
“他已无事,”这次他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独孤兄只管安心便是。”说罢人已经翻身上了大轿,轿帘缓缓落下,遮住了人影。
原本以为的一场血战,竟是如此轻易收场。我本能紧握着手中的剑柄,双目直直地望着那大轿的宝蓝色绸缎。直到余下的残兵已列队率先走出,整个人才略略放松了些。
然而,当那尾随在其后的大轿经过我面前时,我却再一次听到一声轻笑。
又一声轻笑,朦胧得稍纵即逝,让我几乎以为是自己幻觉。回想起方才的那一箭之伤,下一刻已经脱口而出叫住了萧泠。
轿子顿在我面前,萧泠的声音隐隐飘出:“不知独孤兄还有何事?”
我暗自握了握拳,望着轿尾道:“萧兄若见到萧溱,可否替我传一句话?”
短暂的沉默后,萧泠道:“请讲。”
“劳烦转告萧溱,独孤鸿既已归殷,便定当为之赴汤蹈火,誓死保其河山。”顿了顿,一字一句继续道,“无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