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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立即把人转移到市局看守所。”
胡适才点点头,答应着出去了。
611【青山有消息了】
我接着对陈大虎说道:“联系检察院和公安,以最快的速度把案子移交上去,快快审快结,以免夜长梦多。”
陈大虎点头答应了,“我明天就给他们布置。”
“如果朱从民据不交代,这个团伙就难破获了,目前一点线索也没有。”杨广成无不遗憾的说道。
陈大虎担心道:“这些人如果展开报复行动……。陆书记,我们……就被动了。”
我衡量了一下,摇头回道:“报复的可能性不大,他们一旦现身,就有被覆灭的危险,这一点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当然,我们也要防备他们狗急跳墙。”
杨广成也赞同我的分析,“这些人长期隐藏,就是不愿意暴露自己,为了一个朱从民,估计也不会下这个赌注。”他看了我和陈大虎一眼,继续分析道,“我分析这些人今晚来劫狱,本来就没抱着必胜的信心,能劫走当然好,如果劫不走,也表示他们尽力了……”
陈大虎疑惑道:“你是说他们做给朱从民看的?”
杨广成点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两位领导,如果这些人不顾一切要和我们作对的话,王大林和三个先上去的干警恐怕已经壮烈了,他们徒手和我们搏斗,说明是不想出现伤亡,下手是有分寸的。”
“广成分析有道理,邪不压正,这些人虽然凶残,在面对人民警察时心里是有顾虑的。”我早知道张有义这种心里了,他真要和政府作对,只有死路一条,这样做无非是想做给我看:他没有对抗政府的野心。
我刚才对二人说,这些黑衣人不会采取报复行动,也是基于这个判断。别人对张有义团伙不知情,我是知道的,这一点张有义和我一样清楚。目前,我和他就是官与贼,一对天然的矛盾。他既然不想走回正途,我们之间这种你死我活的较量就不可避免。
“也许,他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思考着,“这个时机有可能是我离开先锋县?或者自己真正羽翼丰满、可以通吃黑白两道的时候?”
总之,他现在还不敢也没这个实力敢于和我正面为敌!
我想通这一层,对自己的计划和策略又多了一份信心。
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他电话,可他始终在沉默,也许,张有义认为现在还不到和我摊牌的时候。
朱从民和黄洋等被移送到市局以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严厉的判罚,虽然彻底打掉了虹口帮,村民欢欣鼓舞,但陈大虎和胡适才、杨广成等高兴不起来,那伙人来去如风,出手狠厉的黑衣人,始终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也是我日夜难安的心头大患。
时间过去半个月,张有义果然如我和杨广成估计的,没有任何行动,社会治安空前良好。
杨青山回来了,第一时间到了我办公室。
“青山,快坐,怎么样了?”急忙招呼他坐下,小江及时泡上一杯清茶递给他。
我对小江道:“你把门拉上,任何人不得打扰。”
小江出去后,杨青山说道:“和我们猜测的一样,果然是被人*迫转让的。”
“说说具体情况。”
“我先去了洪水县,按地址找到何益的家里,他全家现在县城,自己又开了一间洗浴中心。当我问起为什么要转让煤矿时,他思想上有很大的顾虑,不敢说。我告诉他,我来这里没任何人知道,以前由于大家合作愉快,突然听说老朋友不搞了,想问个明白。何益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原因没说反而劝我也小心一点。我见他过于胆小,说道‘是不是被人胁迫,*于无奈?’他点点头,告诉我,对方不但撒铁钉、断电、破坏设施设备,还拿家人相威胁,他是万般无奈才同意出让矿山的,不转让也无法正常生产,而且家里人还有性命威险……”
“他知道是张有义干的吗?”
“不知道,出面的是一个叫张成的人,营业执照上的那位矿主刘虎是签合同时才见了一面。”
“另一个呢?叫王彪是不是?”
“是,就是五岭镇的,张成手里拿着他孙子的照片,*他签了合同,这事一直不敢说,家里人也不知道。”
我点点头,“青山,张有义变了,丧心病狂,无可理喻,我原本想让你去劝说的,现在不用了。”
“那……咋办?”他无不担心的看着我。
“没事,你和往常一样,见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一点很重要,尤其是不要让他觉察你我二人在这件事情上有联系。”
他点点头,“这个我争取做到。”
我纠正道:“不是争取,是一定。”
如果让张有义知道是我在背后谋他,事情将出现不可预料的变化,目前要让他存有幻想,抓捕朱雀仅仅是因为和虹口帮械斗引起了公安的注意,因为这件事又牵出了李立秋杀人案件,我陆川并没有有意识要灭他。
所以,下一步的任务是剪灭他另两个脚爪——白虎和玄武!
如何让杨广成把视线转移到坪沟煤矿和胡杨煤矿的两个法人代表,而且要不着痕迹,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因为朱从民抵不住主动交代的,或者他不小心说出了口,泄露的秘密。
这件事现在连杨青山也不能说,一时没有好办法就慢慢想,不用着急。
六月,天特别酷热,一大早就像把人投进了一个有盖子的大笼子里,下面慢慢的加着柴火,人在屋子里不动也是汗流浃背的,湿漉漉的难受。
早晨出门,李冰冰再三叮嘱,下乡要早点回来,不要顶着太阳傻冒,中了暑不是玩的,这样的天气很可能要一个人的老命。她为了要说服我似的,六点半就到菜市场把两天的东西买回来放进冰箱,回家就穿着短裤短袖,空调从早晨开到晚上,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虽然觉得她说得也不错,但真要下了乡,谁还记在心上?秀水镇连接北部山区的几个村主干道的毛坯路必须要赶在暴雨来临前搞通,不然会影响施工进度,这里有我当大学生村官时分配工作的大坑村,算是有点个人感情了。
我的车到了半路就没法再往前走,只得下来步行。我回头一看,吴小青眉头皱了皱,犹豫着呆在车上不想下来,见我眼光看过去,立即溜下副驾驶位置,手里是遮阳伞不好意思打开。
我笑道:“吴局长不好意思打伞吗?没关系,不要有顾虑嘛,女同志晒黑就不漂亮了,我们男人晒黑点看起来更像男人,个个都是古天乐。”
大家笑着上了山,沿着新开出来的毛坯路向前。
空气很沉闷,灰白色的天空像是一个硕大的张开的降落伞搁在四周的山顶上,山下平坝里的树木和庄稼一团团一片片,俯视下去就像绿色的绸缎。
江家涛看着无风的山崖上的黄荆树,无心的说道:“这鬼天气,恐怕要下暴雨。”
大家被太阳蒸晒着,都不想说话,我也希望早点看完,在十二点以前下山,真要呆到中午一两点,估计这一行七人,至少要倒下一个。
我加快了脚步,到达施工地段时,见当地的村民正干得带劲,灼热的天气似乎对他们一点影响也没有。吴小青终于不好意思起来,收起了自己的小花伞。
江家涛忙着介绍施工情况,按目前的进度,他们是有把握在一个礼拜内完成这段主干道施工的。
612【杨柳镇决堤】
我们指指点点并没有影响村民修路的积极性,他们只管埋头苦干。公路,是给他们带来富裕和文明的希望。
接近十一点半的样子,有人说了一句“起风了”,我抬头一看山崖上茂盛的苦蒿,果然在轻轻的摆动,接着,一阵冷风从坑底卷上来,正在流着汗的村民都禁不住停下来长长的喘口气。
天渐渐暗下来,要变天了。
大风不知从哪里突然就刮了过来,一股一股的,打得山崖上小树乱摇乱摆,公路上施工的人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匆匆忙着的手脚渐渐地慢了下来。
天上的云开始堆积,真要下大暴雨的样子。
吴小青担心道:“陆书记,要下暴雨了,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对工地上负责的人说:“你们收工吧,注意安全。”
那人对着村民大吼一声:“收工了!”
所有的人开始收拾东西下山,我们也侧逆着风,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风越来越大,我们几乎在小跑着,下山是很快的。
突然,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了整个天空,使所有山谷的人和物被照亮了一秒种。紧接着就是一声“狂喳喳”的巨雷,它几乎要把整个的宇宙震碎了似的爆响着。雷声响过,大雨点就像橡皮子弹,噼里啪啦打下来,击在地上溅起一股股烟雾,打在人身上,贼疼。
我们终于钻进车里,我刚刚坐定,孙克明“呼”的一声,一脚油把汽车轰出老远。从工地到镇上,仅仅用了十五分钟就赶到了,平时至少要半个小时。
幸亏孙克明机敏,我们刚刚进政府大院,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风追着雨,雨赶着风,整个天地都处在雨的世界里。片刻间,倾盆大雨瓢泼似的倒将下来,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街道上迅速的汇集成一条条小溪。雨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快速打下来时,让地面腾起一阵阵雾,天地迅速暗下来,中午时分竟像是到了晚上,食堂里不得不打开了电灯。
闪电撕碎浓重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大雨一阵紧似一阵。
雷声一直伴我们吃完午饭,由于云层太低,雨量太大,我们一时走不了,只得听镇上的安排,到会议室休息。
江家涛将我请到他办公室,趁机汇报镇上的人事安排情况。
他想调整分管农村工作的何副镇长,这人工作能力有限,不适应现在的发展需要。
“换届不到一年就换干部,你想过影响吗?”
江家涛解释道:“这个不存在,我找他本人谈过了,他自己同意转换岗位。”
“安排到什么地方?有新的合适的人选吗?”
“政协联络组长,新人选我们已经物色好了。”
“嗯。”我点点头,“好吧,你给古部长汇报一下。候选人一定要考察准确,干部调整不是玩家家,想动就立即变动,要保持鲜明的用人特点,这样才能赢得大多数人的支持。”
他虚心的点点头,接着又把这半年来的工作作了汇报,我们就秀水镇下一步如何发展的问题也进行了深入的意见交换。
雨一直保持着一种强度在疯狂的下,我心里突然有点不安,究竟是什么,很难捉摸,慌慌的不安。
隔着玻璃窗看出去,大雨还在哗哗的下着。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白白花的全是水,街面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是密密麻麻溅开的无数的水花,楼房和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我看看手机,说道:“这雨下的时间不短了。”
“今晚肯定涨大水。”江家涛附和道。
我心里“咯噔”一声,“涨水”二字对我太敏感了,当年郎燕就是在这样一个天气出了事,难怪我一直心慌不安。
“难道今天也会出什么事吗?”我嘀咕着,心里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