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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夕甩开我的手,我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大的力气。陆夕看着我,眼里有雾气。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们——分——手!”
“不,我不会分手。”我彻底疯狂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不知道她怎么才能留下来听我解释。“我不会让你再跟杨杰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可能潜意识里还是充满了对杨杰的妒嫉。
“你不可能永远都拦的住我。”陆夕一直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我的脚下仿佛生了根,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夕走出我的世界。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胡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我根本就忘记了她的存在。
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是陆夕的声音“我——们——分——手!”
“不,陆夕,我永远不会跟你分手,除非我死!”我自言自语的说。
给陆夕打电话想解释我跟胡茵的谈话,可她一直不接。
我急的到处找她。去学校等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人,后来又去她家,她父母都说最近陆夕没回来,我也不敢告诉他们实情,怕他们生气。
后来想到小渊,去问她时,她死活不说,后来只说陆夕去了外地实习。
去学校问她导师,老教授拖着一副大眼镜,仔细观察我,然后摇着头说:“不知道!”
我真的要急疯了。
陆夕,陆夕!看来你是要故意躲我啊!
我只能绝望的在家里等,我幻想着什么时候陆夕突然就回来了。
可是,没有。过了半个月陆夕都没有出现过。而且没有任何消息。我知道,陆夕不会回来了。我开始恨我自己,要不是我对胡茵的怀恨让我口不择言,陆夕也不会离开我。
要知道如此,我何必要恨她?还不如与她老死不相往来,那样至少我还有我的快乐。
陆夕,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开始嗜酒,只有喝醉的时候我才能见到陆夕,见到她对我微笑。可是醒来后她并不在我身边。
我开始喝更多的酒,我渴望永远醉下去,从此不再醒来。可是酒精不能永远麻醉我,我还是有醒来的时候。
突然想到杨杰,我想陆夕向来与他亲近,或许杨杰知道她去了哪里吧?
杨杰和我打了一架,这是他第一次打胜我。如果杨杰愿意告诉我陆夕的下落,我宁愿让他打。
可却白挨了杨杰的拳头。杨杰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回到自己的公寓,心被掏空了。
我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后来干脆不出门。我怕陆夕会突然回来,怕错过与她见面的机会,尽管明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杨峻 篇
17
父亲和胡茵来看我,我斜倚在沙发上,仔细看着胡茵,她已经苍老,不再年轻漂亮。她诚惶诚恐的面对我,显得那么卑微。我突然觉得她也很可怜,和丈夫前妻的孩子对峙了大半辈子,从未得到过谅解和同情。
和陆夕的离开相比,我觉得对她的恨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不说话,父亲也不开口,他只是坐在我身边,陪我一起沉默。或许他知道我为什么伤心,我也知道他要对我说的话,无非是两个字——保重!原来,不管是怎样的情形,怎样的家庭状况,血浓于水的说法永远是真理,血缘关系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改变不了的最真实、最纯粹的关系。
这个夏天,我在自己的公寓蜗居了一个多月,想通了不少道理。
子执见到我的时候活像见了鬼,“怎么了?有这么恐怖?”我问。
“你自己照照镜子吧!”子执拿着许自在的化妆镜在我面前晃。
果然,我的面色苍白,头发长了不少,满脸的胡子,跟以前风流帅气的杨峻有很大区别。我想我真的需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了,要不以后陆夕见到我会不认识我了。
我一定要振作起来,等陆夕回来。
父亲的公司已无法运行,父亲说实在不行就结束吧!看到父亲眼中的不舍,我暗下决心,一定力挽狂澜,让公司起死回生,一切因我我起,我有责任让它回到原样。
我回父亲那里遇到杨杰,他的样子比我好不到哪去,我知道杨杰也深爱着陆夕。
我和杨杰就像两只受伤的狼,无法再猎取食物,只是舔着对方的伤口度日,在痛苦与饥饿中鏖战。杨杰提供的每一点关于陆夕的信息都让我狂喜,虽然见不到陆夕,但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安慰。
杨杰对爱的理解超越了我,他说:“爱,就是让你爱得那个人感到幸福,爱不一定占有。”他是不是为了让陆夕幸福而放开了陆夕的手?或者他在暗示我,让陆夕离开,让陆夕去寻找她想要的生活?这两年杨杰的确成熟了不少。
这个夏天,我和杨杰成为了真正的兄弟。
我埋头工作,并未放弃寻找陆夕的念头,我只是想知道她的消息。在各种媒体上登寻人启事,每每都是简单的几个字:想念你,原谅我!
杨杰问我,为什么不写名字?
呵呵,我只是在对陆夕表露心意,无关乎她看不看的到,或许很多时候我并不想她看到,我只是想把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想念释放一些。
小渊拿着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枚戒指来找我,我知道,到了陆夕给我下判决书的时刻了。没想到她如此决绝。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我愿意成全她,只要她幸福快乐。
小渊看我毫不犹豫地签字,简直不敢相信。“你到底爱不爱陆夕,这么潇洒的签字,可否想过放弃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尊重她的选择。”我的态度很坚定。
“我怀疑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陆夕!”小渊有点火了。
“不是没有爱过,而是爱的太深切,不舍得拒绝!”我也无奈啊。
“这也叫拒绝?”小渊指着离婚协议书说。
“只要是陆夕想要的,我又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哪怕我的心已伤成千疮百孔,为了她,我愿意!”我说:“我不是不爱陆夕,而是太爱她!”
拿起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书,小渊开始重新审视我,“但愿上天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是啊,我也时时刻刻在祈祷!
日子在平淡中滑过,我的事业越来越火,经营两家公司让我忙得不可开交,可并不能减少我对陆夕的思念。有时候,回忆铺天盖地袭卷而来,我只有握着陆夕的照片寥解相思之苦。
这几年并没有放弃寻找陆夕,渐渐从杨杰和小渊那里知道,陆夕现在深圳。本来是一个遥远陌生的南方城市,可对我来说却熟悉和丰满起来。
假期的时候,一个人逛遍了深圳的所有街道,这是我第一次对北京以外的城市如此感兴趣,只是因为我深爱的人在那里。
没有人知道我曾无数次徘徊在异乡的街头,只希望能偶遇那个记忆中曼妙的身影。但我的运气向来不好。
俗话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一直认为炒股和赌博没什么区别,完全靠运气,既然失意的时候无法排解心中的愁绪,干脆买几支股票来转移注意力。
真是走狗屎运,十万块钱的股票半年内居然翻了十几倍。
我用炒股赚来的钱和自己的积蓄在深圳买了一栋别墅,这样仿佛觉得和陆夕的距离更进了一些。
子执的爱妻许自在也出身名门,她外公林长光先生在深圳商界赫赫有名,他经营的光华公司一直很不错,但这两年老人家身体状况不佳,所以要子执过去帮忙。子执认为达文和光华两家公司可以合并,以壮大规模。这个提议林老先生也非常认可,但子执闲散惯了,不想承担合并后的公司领导人。
如果临时找别人,林老先生肯定不答应,子执只好三番两次来游说我。如果去别的地方我是万万不肯答应的,可是想到去深圳我心里还是雀跃不已,因为陆夕在那里。
合并事宜本来定在九月底,可我有点迫不及待。匆忙打理好公司其它事项,四月底,合并工作已经开始进行。
坐在达文的办公室里,想像着去深圳工作的情形,或许能见到陆夕了吧?这其实是我去深圳的主要目的。
办公桌上一直放着陆夕的照片,每天能见到她的微笑,但我越来越不能满足只见到照片上的微笑,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我想见到真实的陆夕。
翻阅光华目前的业务情况,眼前突然跳出一个朝思暮想的名字——陆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意外的惊喜让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久违了,亲爱的陆夕!
小渊送来请柬,她和方易终于走到了一起,我衷心祝福她!至于去参加婚礼我却没有兴趣,我目前要尽快赶到深圳,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唐宇急匆匆的走进我办公室,这小子今天怎么了?火烧眉毛的时候都没见他如此匆忙过。“我在机场见到嫂子了!”他仔细看看我桌上的照片,“没错,绝对是嫂子,还带着一个孩子,说是跟老公一起回来的……”唐宇说话向来都是没头没脑。
“哪个嫂子?”我疑惑,难道是陆夕?
“就是照片上这个!”唐宇指着陆夕的照片说。
“什么?陆夕?”我顿时站起来往外走。
“峻哥,你去哪里?”唐宇追出来。
“去机场。”我一直往外走。
“他们现在已经到宾馆了。”唐宇拦住我,“别急,我都打听清楚了,在友谊宾馆6号楼308。”唐宇一脸得意。
唐宇是我表弟,他也了解我跟陆夕之间的故事。
“做的好!”不愧是兄弟,我拍着他的肩膀说。
“可是,……可是,……”唐宇开始吞吞吐吐。
“可是什么?”我急了,怎么那么多可是?
“可是嫂子还带着老公和儿子。”唐宇小声说。
什么?陆夕结婚生子了?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不会的,不会的……
晚上回中关村的公寓,一直想着陆夕,是啊,唐宇可能没看错,陆夕是该回来了,她最好的朋友贺文渊结婚,她没有理由不来参加婚礼。可是她真的结婚了吗?为什么小渊和杨杰从来没提起过?
我睡不着,打开窗户,从我住的这里到友谊宾馆一眼能望过去,可为什么现在这咫尺的距离有如天涯?
小渊的婚礼我没有去参加,不是不想去,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怕见到陆夕后再也舍不得放手,而影响了她的幸福。
18
杨杰参加完小渊和方易的婚礼回来的时候,跟我说:“陆夕回来了。”
“又能怎样?”我问。
“你不去见她?”或许在杨杰看来我还是多年前的杨峻,无所顾忌,勇往直前。
“她现在可好?”我问杨杰。
“我不知道。”杨杰的回答让我疑惑,“你知道小渊还有个哥哥叫贺文博吗?”
杨杰的问题让我一惊,“他跟陆夕有什么关系吗?”
“可能,我也不太确定,你最好见见陆夕,当面问她。”杨杰似乎对贺文博这个人有些芥蒂。其实,这些年杨杰对陆夕的感情一直未变,虽然不表现出来,但在内心深处一直在煎熬。
可杨杰到现在还没明白,陆夕有她自己的选择,至于她选择谁我们早已无权干涉。
晚上唐宇和子执陪我喝了很多酒,想喝醉,神智却异常清醒。“陆夕,我该怎么办?”我喃喃的说,“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
“峻哥,你喝高了!”唐宇抢下我的杯子。
“是吗?我真的醉了吗?”我宁愿永远醉下去,不再醒来。
“这是嫂子隔壁房间的钥匙,幸亏我聪明,提前帮你定了房间,你可以找个机会见见嫂子。”唐宇把房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