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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圣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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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加上正常脑波和重复的峋步动作(它起一种佛教咒语的作用),使我的精神非常振奋,这要比在遵守法律规定不吸毒的情况下采取的其他任何方式都要好。
  这些人描绘的许多状态当然很象我们大家生活中有时出现的那种状态,而不管我们是不是跑步。重要的区别在于,跑步使这种状态变得比较容易预测;如果你是一位跑步者,你什么时候想使这种状态出现,就能使这种状态出现。
  有些跑步者甚至说,跑步使精神状态远离日常生活,因而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埃萨伦协会创始人麦克尔·墨菲说、许多运动员是“空谈的神秘主义者”,是在比赛期间有不寻常的经验的人。* 埃萨伦协会的运动主任迈克·斯皮诺 写道:“跑步。。可以成为发现更大的自我的一种办法。我发现普通的人和超级明星是在最没有料到的时候触及精神因素的。”
  注:*例如,一位职业足球运动员曾谈到一次比赛,在这次比赛中所有运动员都有一种神秘的“灵气”。他说,他从一个运动员的“灵气,就能看出这个人打算向哪边移动。
  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新西兰的约翰·沃克,是有史以来在一英里赛跑中速度最快的人(三分四十九点四秒)。他用这样一段精彩的话描绘了他在一次奥林匹克一千五百米比赛中获胜的情况。他说:“在我冲到前头的时候,我脑海中闪过一个非胜不可的念头。我没有回头看,但是我意识到有人飞快地追赶我。我知道这是美国的里克·沃尔休特,虽然我看不见是谁。我只知道是他。我已经拿出全部力气。但是我进入一种精神超支的状态,完全受下意识的支配。我在以前的比赛中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我把沃尔休特战胜了。”
  不久以前,我重读了威廉·詹姆斯著的《宗教经验种种》,我感到吃惊的是跑步者的语言同詹姆斯探索其内心活动的许多神秘主义者的语言是那样相似。前边已经提到,星期日上午的比赛比任何其他时间的比赛都多,这难道是纯粹偶然的吗?也许是。然而明确提到跑步的宗教性质的话并不难找到。亚利桑那州一位三十岁的跑步者科里恩·纳森贝妮告诉我,她在一九七六年“真正改变信仰”而变成相信跑步的人。然后她又说:“我认为我把我的经历同改变宗教信仰相提并论并不过分。”
  意味深长的是,谁也没有对跑步引起的精神变化进行全面调查。虽然几位作家——罗杰·班尼斯特、乔·亨德森、乔洽·希恩、精神病专家撒迪厄斯·科斯特鲁巴拉是他们当中的突出的代表——曾经谈到这个问题,但是谁也没有试图全面描绘与跑步有关的精神现象。阿诺德·R·贝塞尔在《运动的疯狂性》一书中谈到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不愿深入了解运动的含义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宁愿不去过多地了解我们所珍爱的东西。。。一个美貌的妇女的情人总要护着他对这个妇女抱有的看法,使这种看法不受可能有损于她的美的东西影响。他感到‘最好不要画蛇添足。’这就是美国人对他们热爱运动所抱的一种普遍态度。”
  尽管如此,少数几位富于冒险精神的思想家已试图弄清楚对我们具有如此强大吸引力的运动究竟是怎么回事。让我们看看他们的想法能在多大程度上说明跑步的经验吧。
  如果我们对运动的意义进行比较深入的探讨,我们最后就会追溯到当今对这个问题的一大部分想法的渊源:前面提到过的约翰·赫伊津哈的寓意深奥的《人是做游戏者:对文化中的游戏因素的研究》。这本书是在一九四九年出版的,书中认为,对人的最恰当的定义不是说人是智者或创造者,而是说人是做游戏者。赫伊津哈说,事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们有一种把生活的一切方面——不管是多么严肃的方面——变成游戏的倾向。贝多芬在写第五交响乐时就是在做游戏。福克纳在写情节复杂的描写约克纳帕陶法县的小说时是在做另外一种游戏。不管是公司总经理,是将军,坯是外科医生,我们上班时就是在做游戏。
  如果我们接受认为我们的生活就是做游戏这样一种看法,那么这样一种说法岂不也可能是真实的:我们称作游戏的东西,事实上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其深入我们生活的程度,已超过目前为止我们可能觉得是那样的程度。这一点会有助于说明为什么曲棍球迷已着迷到疯狂的程度,为什么象棋手象和尚那样聚精会神,为什么一些人抱着学者一般的热情致力于提高击球手的平均得分率。
  然而,这一切都不能说明为什么运动如此深入我们的生活。因此我们需要转向另一本书找另一个线索。这本书就是保罗·韦斯著的《运动:一种哲学上的探讨》。
  韦斯认为,冠军运动员不仅仅是冠军运动员;他们的形体是完美的。我们喜欢看罗斯韦尔的反手球,不只是为了看他的反手球,而是为了看他的球所体现的纯粹的、理想化的、柏拉图式的完美。* 跑步也是如此,不论是冠军的跑步也好,我们自己 的跑步也好。跑步冠军一—我们要说比尔·罗杰斯或菲尔伯特·贝伊——的形体是完美的,我们自己的形体也一定是完美的。当你下次看比赛时,请注意一下在获胜者跑到终点之后过了许多分钟(在举行象马拉松比赛这样的长距离比赛的情形下甚至过了几小时),越过终点线的人脸上露出的欣喜若狂的表情。这些跑得比较慢的人是同获胜者一样卖力的,并象获胜者一样战胜了疲劳和在过长的时间内忍受的过多的痛苦。从比赛角度看,他们已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达到最高的水平。这是一种难得的美好感觉。
  注:*正因为如此,我们下大关心运动员的道德品质怎样,也不大关心他们是不是“可爱”。在有完美的形体的情况下,这些考虑是无关紧要的。
  运动也有其他一些作用,如果我们让它起这些作用的话。例如,运动可以使我们懂得人力的限度。由于运动不让我们有躲藏的地方,因此它也教我们采取老老实实的态度。总之,它使我们对个人的完美无缺有所了解。如果我们给予运动应有的尊重和注意,那么它使我们对愉快有所了解。
  这些东西是完全不能在课堂里用正式听课的方式学到的。这些东西是通过班尼斯特的“额外官能”一点一滴学到的零碎知识。由于这些知识是费了很大气力学到手的,因此这些知识给人留下的印象深刻得多,更加令人难忘得多。约瑟夫·佩琅在《闲暇:文化的基础》一书中说,人们不信赖不费什么气力得来的奖赏:“(人)
  只有享受他辛辛苦苦得到的东西才能是问心无愧的。”跑步当中的“辛辛苦苦”足以使最有清教徒色彩的运动员心安理得,这就是跑步所带来的最明显的乐趣之一。
  了解这种看起来似乎矛盾的现象的最简单办法,是想一想跑步时产生的疼痛感觉。跑步时没有疼病的感觉是办得到的,但是只要你开始想办法改进,疼痛——或者至少是某种轻微的苦恼——就会马上跟着出现。让我们假定你已习惯于一天跑一英里。你想增加跑步距离。因此有一夭你决定想办法跑两英里。毫无疑问,你是能做到的、但是你在快跑到终点的时候,你会感到疲劳,你的腿也会感到沉重。那时,你继续往前跑,你就会感到情况更糟。疼痛就是你的头脑和你的两条腿斗争的结果,你的头脑要你的身体“继续跑下去”,而你的两条腿却恳求说,“看在上帝的面上,让我们停下来吧!”
  跑步时疼痛的程度取决于身心斗争的激烈程度。如果你只想跑两英里,你可以慢下来,减轻不舒服的感觉,也许只不过感受到一种持续的疼痛而已。但是,如果你不管疼不疼,硬是猛跑(例如你要是在一次比赛中同一位对手竞争,你可能猛跑),那可能相当疼痛。(一位医生把它同分娩的疼痛相比,不是不能忍受的,可也不是特别愉快的。)
  然而,那种剧烈的疼痛或者更剧烈的疼痛是跑步者常遇到的东西。里克·沃尔休特曾经说过:“为了在一次比赛中获胜,我愿意忍受任何疼痛。”然而如果说不舒服的感觉是为获得胜利果实而付出的适当代价,这并没有涉及疼痛问题的核心。在大部分比赛中,甚至在重要的比赛中,奖赏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不值钱的纪念品或奖章,一阵掌声。在跑步训练中,奖赏只是你给你自己的东西——休息、饮一大瓶冷饮料、最后回家的满足。
  那么,为什么跑步者这样心甘情愿地受苦、甚至自找苦吃呢?我觉得这是由于痛苦与快乐之间有密切关系。约在两千年以前,塞尼卡说过:“某种快乐是痛苦的亲戚。”苏格拉底说过:“叫作快乐的东西多么奇怪啊,它和痛苦的关系是多么怪啊,因为人们也许认为苦是乐的反面。。。然而,凡是寻求苦或乐的人一般来说不得不接受与愿望相反的东西,苦与乐是两个身体,但是它们是用一个头连起来的。”理查德·斯蒂勒在他写的《疼痛:为什么疼痛,什么地方疼痛,什么时候疼痛》一书中阐明了苦和乐的关系:“我们认为苦和乐是对立面。然而我们的语言却暴露出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的混乱。我们说快乐强烈得‘难以忍受’,是我们‘不能忍受的’。我们谈论‘强烈的’痛苦。从生理角度看,极度痛苦和欣喜若狂似乎是非常相似的。”
  快乐隐藏在痛苦之中,这是大多数跑步者都熟悉的。一九七五年在波士顿马拉松比赛终点线,一位叫基蒂·戴维斯的观众注意到一位运动员在哭。他的脸象小孩子一样在抽动,眼泪从晒得黝黑的脸上往下淌。戴维斯夫人问道:“先生,你为什么哭啊?你受伤了吗?” 这位运动员答道:“没有,我哭是因为我非常高兴。” 因此也许我们需要体验痛苦,并且通过受苦体验快乐。然而,除此以外,我们跑步还能满足另外一些需要。其中有:需要活动。看看孩子玩耍吧。他们跑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又跑起来。他们有时快跑,有时慢跑,有时跑的时间短,有时跑的时间较长。我们进学校以后,跑步变得比较正规了。我们在足球场上跑几码,或者在棒球场上跑九十英尺。一旦离开学校,我们几乎一点也不跑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慢慢地把跑步从我们生活中挤走了。然而跑步的需要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坚持下去,我们的身体就更不行了。
  需要突出自己。沃恩·托马斯在《科学和运动》一书中说,在我们一生的很大一部分时间中,支配我们的生活的都是别人——班长、老板、岳母。这样一来,突出自己的需要总是跑得无影无踪。跑步使我们在社会上有一种能为人们所接受的突出自己的办法,只要我们想竞争,我们就能竞争——同我们自己或同别人竞争。如果你在工作岗位过于明显地想向上爬,而把你的同事抛在后面,人们就会对你的行为产生反感。但是在比赛中,你可以跑在前面,而把别人抛在后面,只要你在这样做的时候至少在表面上显得谦逊,人们就会佩服你。
  需要使紧张和松弛交替变换。蒙特利尔大学的汉斯·塞利博士研究紧张问题已经有四十年。他认为,我们每人刚生下来的时候,有一定数量的他所谓的适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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