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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呵呵的瞧着这一对二十几年还是如此恩爱的夫妻,刑世景的眼中闪过羡慕的情绪,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师兄……”
只这一声儿称呼还没完全落定,刑世景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似的立马闭嘴。
而那对本是眼里皆含着笑情意绵绵的夫妻,脸色也皆是不着痕迹的一沉,好像那声儿“师兄”犯了他们的大忌。
“你瞧瞧我,老糊涂了,竟然叫错了人。”刑世景立马改口,讪讪地笑着,被世俗染的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庄易闪了又闪,倒像是忌惮着什么,随即又立马恢复正常,笑呵呵重新开口,“老哥,嫂子,你们都二十几年的夫妻了,还是恩爱如初,真是让人羡慕啊。”
刑世景一句话落定,庄钰睿和赵兰芝一对夫妻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只是,气氛好像一下子沉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那番欢喜劲儿。
这会儿,三位年长的人心思各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就在刚刚刑世景一句“师兄”脱口而出的时候,庄易垂着的眼皮儿明显跳动了下,深邃的眸子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越发阴鸷。
与此同时。
刑歆瑶刚一走出包厢,挂在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沉下来的水眸四下扫视了一圈儿,确定没有人经过,才往角落的方向快步走去,按下屏幕上亮眼的绿键,调出“魔音”功能,接通了电话。
“喂……”
像是怕被别人听去似的,刑歆瑶刻意压低了声音,眼神儿还时不时的扫着四周。
“……”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蓦地,刑歆瑶瞪大了双眼,穿着十二公分高跟鞋的她身形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差点儿站不稳栽倒在地上,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刑歆瑶满脸的不可置信,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似的,紧握着手机的五指更加收紧,直到指关节泛白,脸色阴沉的可怕,与平时那个温柔可人的她判若两人。
过了好一会儿,刑歆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脸色却依旧是苍白的吓人。
动了动唇,刑歆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线儿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不可能……别听她胡说,她怎么会怀上庄易的孩子……告诉那俩人赶快解决掉她……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一定要记住……”
说完,刑歆瑶挂掉电话慢吞吞的将手里从耳边挪开,嘴里还在小声儿的自言自语,“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刑歆瑶喃喃低语的这一句话,更像是她在说服自己。
站在原地失神了半天的刑歆瑶,良久才恢复了自然的神态,稳了稳心神,反复的深呼吸几次,打开手机的后壳儿,抽出两张卡其中崭新的一张扔到垃圾桶,才重新提起步子往包厢的方向走去。
心神还没有完全归位的刑歆瑶,根本没有注意到就在距离她不远的拐角处,一抹红色的颀长身影一闪而过,男人的眸子复杂的沉了沉,迈着沉稳的步子转身离开了。
走回包厢的一路上,刑歆瑶已经给自己做了足够强大的心理建设。
“歆瑶可算是回来了!什么事儿啊聊这么久?再不回来菜都凉了。”赵兰芝含笑嗔怪着,包厢内的气氛似乎也因此缓和了几分。
庄钰睿和刑世景皆是含笑看着刑歆瑶,只有庄易,一张冷的掉渣儿的俊脸仍是没有半分的情绪。
他并非把自己当成了隐形人,只是当其他四个人不存在而已。
十分自然的拉开嘴角,刑歆瑶款款的摆着纤腰走到庄易身边儿的座位坐下,先是扫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庄易,而后才歉意的看着赵兰芝,“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约我改天一起吃饭,一个没注意就多聊了几句。”
赵兰芝点点头,还不忘给刑歆瑶夹几筷子她爱吃的菜。
“谢谢伯母。”刑歆瑶对着刑歆瑶抿抿唇,开心溢出嘴角,余光却是不时的落在庄易俊朗的侧脸上。
“你这孩子,瞧你说的什么话,谢我做什么,都是自家人。”说着,赵兰芝笑着冲刑歆瑶使了个眼色,余光也是落在了一旁一直一言未发的庄易身上。
刑歆瑶会意,白皙的纤手温柔的拿起自己的筷子,对着庄易一直在吃的腰果虾仁儿伸了过去,夹了一大筷子放在庄易的餐碟上,声音柔的能挤出水儿来,“二哥,多吃点儿。”
谁料,刑歆瑶的夹着虾仁儿的筷子刚移至庄易餐碟的上方,还没来得及将菜放上去——
庄易本就冷着的脸更是沉了几分,大手不着痕迹的推了推餐碟,冷着嗓子沉声开口,“我吃好了。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们聊,我还有事。”
庄易绝对是个行动派,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
文艺点儿说,他是雷厉风行。
通俗点儿说,就是个人来疯。
话音尚未稳稳地落下,庄易高大颀长的身躯已经站了起来,在其他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站起身,甚至没打算听他们的回应,转身就往包厢的门口儿走去。
完全没想到庄易会如此不给她面子,刑歆瑶脸色一白,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筷子夹着的虾仁儿就从两只筷子间掉下去,那几个可怜的虾仁儿,命好一点儿的掉在了庄易的餐碟上,时运不济的就掉在了桌布上,没能得到餐碟的宠幸。
直到现在,刑歆瑶略显苍白的小脸儿上还扯着一抹微笑,那副硬撑着笑的委屈小模样儿,让人看着就心疼。
唯独,那个始终没将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别说看都懒得看,就算看了,那冷冽的俊脸也绝不会出现半分动容,只会更冷。
殊不知,刑歆瑶搭在腿上被桌布掩住的左手,早已紧紧的握成了拳,青筋暴起。
心里苦笑着,刑歆瑶更是恨毒了那个叫锦瑟的野丫头。
他都能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儿载着那个野丫头当众打她的脸,不顾她会被媒体纠缠到颜面尽失的地步。如今,这点儿侮辱又算什么呢?
今早,那爆炸性的新闻一出,刑歆瑶的心就如坠冰窟。不是恨到了极点,她也不会对锦瑟下那个狠手。
现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刑歆瑶不过是个被庄易始乱终弃的弃妇,还是个为了保留颜面不惜撒谎骗记者的弃妇。
而锦瑟,却成了被庄易捧在手心里的宝。
她只是没想到,庄易不给她面子也就算了,竟然也不把她父亲放在眼里。
在北沧市,刑家比庄家,并没有差到哪里。
眼看着刑世景的脸色沉了下来,赵兰芝的神色紧了紧,笑容僵在了嘴角,给自家老头子使了个眼色,放在桌子下的手轻拍了拍庄钰睿的大腿。
“你站住!”
接收到自家老伴儿的眼色,庄钰睿的老脸立马沉了下来,冲着庄易的背影沉声喝道。
虽然是快七十岁的人了,庄钰睿的精神矍铄丝毫不输于五十岁的人,脸上的皱纹也比同龄人要少许多,声音更是低沉有力,透着十足的威严。
看得出来,庄钰睿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个俊朗的小伙儿。要不然,也不会让当时仅仅有二十二岁的美女赵兰芝为他着迷,执意要嫁给他。
而庄易,八分都随了他。不论是长相,还是性子。
庄钰睿一直都看的出来,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对刑家的女儿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那态度连不冷不热都算不上,有的只是冷,没有热。
要不是这两天关于庄易的花边儿新闻频频爆出,他甚至一度听信了外界的谣言,觉得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
对于和刑家的这门亲事,他倒是无所谓。
只是,他老伴儿一直窜着这门亲事。而那刑家的女儿,更是属意自己的儿子已久,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吵着要长大后要嫁给庄易。
他也一直看的出来,不知为何,庄易对刑世景一直都不待见,但一直面儿上也算过得去,从未像今天这般不给面子,沉不住气。
所以,于情于理,他今天也得拦住这儿子。这个分寸,庄家不能失。
早在二十年前,庄家和刑家就算是被那一件事儿彻底绑在一起了。
利益相关,荣辱与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刑世景原本沉下去的脸,也因为庄钰睿这一声儿厉喝缓和了不少,在小辈儿面前失掉的面子多少挽回了一点儿。
听得自己父亲的低喝,庄易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颇为给面子的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体,只是背着那四个人,削薄的唇轻启,吐出凉凉的几个字儿,“还有事儿?”
就在庄钰睿想要再度开口时——
“伯父,二哥有事儿就让他去忙吧,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说也来得及的。”
刑歆瑶放下筷子,敛去眼中的尴尬,站起身及时的插话,口不对心的说着,十分识大体,俏丽的小脸儿始终挂着笑容。
别人眼里,她的立场,就是一直站在庄易那边儿。
刑歆瑶这一举动,看在坐在一旁不说话的赵兰芝眼里更是对她多了几分赞许,心中理想的儿媳妇人选非刑歆瑶莫属。就连对这门亲事一直持中立态度的庄钰睿,都因为刑歆瑶如此懂事儿的举动,心里的天平开始失衡了。
这孩子能让步到如此份儿上,真是委屈她了。
人家姑娘都这么懂事儿识大体了,他们家又怎么好意思顺杆儿往上爬啊?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家姑娘么?这要是说出去,别人得怎么议论他庄家?
所以,今天他不能由着庄易的性子胡来。庄易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这么思量着,庄钰睿再次沉声开口,“你给我回来坐下!”
“有事儿直接说吧,我站着也不耽误用耳朵听。”
恣意悠闲的转过身,庄易的俊脸似乎比刚才更是冷了几分,语气也没比庄钰睿的好到哪里去。唯一相同的,就是他自始至终都没看刑歆瑶一眼。
“你——”
被自己宝贝儿子的话一噎,庄钰睿的老脸上明显就挂不住了,瞪大双眼伸手指着他。他这一辈子,也没几个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更何况,还有外人在场。
他这儿子,优秀是优秀,但是从小性子就特殊。冷的要命不说,还总是逆着他,天生就是来和他作对的。
庄易小时候因为这性子,没少挨打,就是没有一次打改的时候。
见此状况,赵兰芝在桌下的手立即覆上庄钰睿青筋暴起的手背,轻拍了两下儿,示意他千万别动怒。
她自然是希望庄钰睿帮着她一起定下庄易和刑歆瑶的婚事。但是,已经闻出这父子俩之间火药味儿的她,是绝对不能让这一对儿犟脾气的父子赤目相对的。
庄钰睿宠爱妻子,就不得不压下心里的火儿。更何况,这还是在外面,要顾大局,只能气咻咻的喘着。
“儿子,今天咱们两家人坐在一起呢,主要是想谈谈你和歆瑶订婚的事儿,你伯母常年在国外回不来,你伯父也就代表了。你看,这消息都传出去了,咱们也得抓紧定下日子,省的到时候失信,让外人看了笑话。”
赵兰芝笑吟吟的瞅着自己儿子越来越黑的脸,哪怕嘴角的弧度已经僵硬,也不得不把这出戏唱下去。尤其,一直在等结果的刑世景还在场。
只怕就算刑歆瑶自己肯委屈,她父亲刑世景肯定也不能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