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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如果能在岳父那里弄点来花花也不错,岳父干了这么多年的村官,总刮得不少。他以为每个村官都是贪官,可他想错了。
玉清看着身边的倪冬,摸去了眼泪,她不想让自己的妈妈和妹妹知道自己的经历,给他们的上海之行蒙上阴影。她唯一希望的是孩子能够快快长大,为自己的母亲主持公道。她将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解决现在的困境,自己不能,社会不能,自己的父母也不能,因为她遇到的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无赖。
这一夜玉清没有睡着,她想多陪陪孩子,深夜月光依稀,透过纱窗略感寒意,她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怎样,但有孩子在她身边,她感觉到家的温暖,为孩子她一定要撑起这个家,不管遇到多少屈辱,多少苦痛她都要坚持下去。虽然在玉清心灵深处她对这个孩子有几许怨恨,但孩子天真的笑容确实带给了她精神的满足。
玉清躺在床上,竹席的条纹让她难受,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压在上面隐约着痛,她的每寸皮肤都感觉到麻木,象失去了感觉。她有时想,如果自己的父亲这样对待她,她会怎么样,记恨、埋怨还是将他当仇敌。玉清想起庞川给她的三个耳光和现在比起来,那只不过是蚊钉虫咬。但为什么那时确感觉特别的委屈,以至乱了方寸,做出一系列现在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决定。她在恨谁,或在恨自己,她已经想不明白。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象个傻子,屈辱的忍受倪建中的虐待,而不会反抗。难道自己喜欢被人虐待,她已经没有原来的判断。她明白自己再也没有那次反抗的勇气,她不明白。
玉清有些认命,她在工友的言谈中学会认命,一个人的命运本来是上天注定,从一出生,便在上天安排的轨迹移动,自己无法改变命运,在轨迹的尽头,就是死亡。玉清在想她的那条轨迹是这样的呢?如果放在高中学校,她会高声的说,命运在自己手里,命运由我自己创造。现在呢?自己只是被命运捉弄的小丑,失去尊严,失去自由,失去一切的可怜虫,更是一条没有任何人可怜的可怜虫。
不管玉清怎样胡乱的思考,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时她还要继续每天的生活,她只能埋怨上海的太阳怎么比深圳的太阳出来的还早。
当玉清忍着全身的痛苦起床做饭时,茂仙早已起床。从屋里抱出孩子在空地上学丫丫学步,玉清看到这些情景露出少些喜悦。茂仙注意到玉清的两颗大门牙在晨光中闪闪发光,仔细一看,是两颗假牙,便问玉清什么怎么回事,玉清说是在工厂里不小心给碰坏了。茂仙不信,在工厂里手脚被碰伤还有可能,怎么会碰到门牙,她还想细问。倪建中正从外面溜达回来吃早饭,玉清见状不再言语。独自走开去叫玉秀和元林吃早饭。
玉秀顺利的进了蜡烛厂,元林看了几个工厂,觉得没什么自己喜欢做的,就决定慢慢找,玉秀批评他眼高手底,有工作先干着,以后在找好的。元林嬉皮笑脸的回答,要找就找个好的,给我半月时间,一定找个让你满一的工作。玉秀和茂仙都笑他夸口。元林只是笑笑不答。
茂仙在家带孩子,在她住的地方有很多从七星镇来的老乡,不少人没工作呆在那里等人帮忙找工作,闲着没事都来找茂仙玩,逗小孩,说说笑,聊聊天,了解一下家乡的情况。一会儿大家都互相问到了什么村人,什么乡人,有的连组都说得到,原来大家离得那么近可就没见过面,现在却在万里之外看到,大家都很高兴。有几个妇女还说认识庞川,说庞川是好人,在他们乡里解决人家纠纷,解决得妥妥当当。茂仙听得心里舒坦,特别的受用,他也认为自己男人有本事,自己心里特自豪。
“玉清是你家大女儿?”一个妇女问,神态小心翼翼。
“对呀,下面还有个妹妹和弟弟,妹妹这次也上来,今天正式到蜡烛厂上班。弟弟在家上高中,再过一年半载就毕业。”茂仙自豪的将家底都抖出来,和大家一起高兴。
“庞大娘,你可真有福气,现在儿孙满堂。可以想清福啦!”
“那里哟,天下做父母的,忙完儿子辈,还得忙孙子辈,是越忙月开心,年纪越大,越闲不住。”
“听说你们玉清还是高中生,这样屈在蜡烛厂真是可惜。”另一妇女也上来搭话。
“这都是孩子的命。”茂仙听到别人谈到玉清,心里不是滋味,她也认为自己玉清应该去更好的地方工作。起码也能到轻松一点的岗位工作。
“玉清人挺不错,喜欢帮人,都介绍不少人到蜡烛厂去工作,只可惜……”那人预言又止。
“做父母的也管不了她一辈子呀!做父母的有时也不好多说。”茂仙知道他们想问倪建中。
“可惜,可惜,大好一个姑娘,哎!”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表情严肃,茂仙看到她想多说,可是她旁边的妇女再跟说话妇女摇头,那妇女就不在说话。
茂仙感觉到她们想说什么,一定跟玉清有关:“大家都是老乡,有什么就明说,没关系的。”
“你难到不知道她在这边可惨啦,好好一个姑娘被打得……”
“嗨,你们几个都能凑一桌麻将,在这里聊什么呢?”一听这口沙哑声,便知道是李建中回来,还真是时候,茂仙差点就听到一些玉清的事。
众妇女一听到倪建中的声音马上就闭了嘴,有个比较善言辞的挺机灵,回答道:“听说你妈来了,还带你小孩上来,就过来看看,顺便问问你妈会不会打麻将,以后三缺一就好找人替啦。”
“看看这孩子,还真有点象你呢,如果牙齿长出来,说不定就更象啦。”
“就是个子小了点,象他妈,小脸红红的,刚来就让你老爸打啦,真可怜!噢,噢,噢!”几个妇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在倪冬脸上捏了起来,小孩怕见生人,急红了脸。
茂仙看到倪建中脸上黑红起来。
众人在对孩子说了几句真可爱,真好玩后突然消失。茂仙感觉她们来得快去得也快,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么多妇女。
“妈,你们聊什么呀,她们没事干,除了打麻将就是道人是非,它们的话可听不得。”
“没聊什么,就是聊聊家里的情况。”
倪建中看见茂仙和颜悦色,一脸怒气散去,还特意挤出一丝笑容。
“该买个电视,免得在家无聊。”倪建中自言自语后进屋睡觉。一会边鼾声大作。
茂仙觉得玉清和倪建中之间有大事发生,别人当着倪建中面就不敢说话,她想找个人问清楚,玉清的事她不得不管。
玉清夜里下班,还是和平常一样,忙完后逗逗倪冬就上床休息,她每天只有几个小时休息时间。
茂仙带倪冬到玉秀的租屋玩,玉清叫早点回家休息,路黑,小心路滑。
茂仙将倪冬放在玉秀那里,元林逗他玩,元林带小孩比较细心,看到床上席子有破旧地方赶紧用被子盖住,以免让小孩碰到。
茂仙说同村的表姑(跟着自己小孩叫,和自己同辈)就住在不远的地方,叫玉秀和自己去看她,玉秀年轻,眼神好,就带着茂仙去找表姑。很幸运,表姑刚下班,听说茂仙来看她,别提多高兴,拉进屋里拿出收藏以久的糖果给玉秀和茂仙吃。
大家闲聊一会,茂仙就憋不住心中的疑问:“表姑,你一定要给我说说玉清的事,千万不要隐瞒。”
“茂仙大姐,你们玉清命真苦呀,做表姑的都看不过去,可是又没有办法帮,你知道我们都是老实人,倪建中那种人我们惹不起。”
“我知道,你能清请楚楚告诉我,告诉是怎么回事,我们就非常感激。”
“大姐,听你这样说我过意不去,玉清到上海是日子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你回去看玉清的身上就知道,我在蜡烛厂看到玉清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真是惨不忍睹。你还是回去好好看看她,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表姑说着眼泪直流。
“真有此事!”茂仙不敢相信,白天看玉清没什么大变化。
“听他们邻居说,有次两人在家打得天昏地暗,差点弄出人命,玉清的门牙就是那次打掉的,那次伤到现在还没好完。真是可怜玉清啊!”
“我不能就此算啦,我一定要找那个畜生说清楚,敢这么对待我女儿。”茂仙谢过表姑,拉着玉秀就往玉清的租屋跑,一路眼泪不停的躺下来,玉秀也是。
玉清刚刚入睡,倪建中不知道有去那里鬼混,便被茂仙叫醒。不经玉清同意,茂仙娩起玉清的上衣,茂仙和玉秀都下了一跳,真是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还有淡淡的血滓从化淤出涔出,上衣上血红一片,真是惨不忍睹,茂仙差点没有昏过去。玉清被茂仙和玉秀看到,心里一下涌上辛酸泪,抱着母亲和妹妹痛哭一团。
“玉清,得告诉你爸,被打成这样,有没有天良!”转过身对玉秀说,“走,马上去打电话,告诉你爸。”
玉清拉着茂仙的手,“妈,不要告诉爸爸,他也管不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妈,他下次不敢了,上次我还放过他一命。”
“玉清啊,你从小到大那受过这般苦,真是造孽。”茂仙站在屋里没决定是不是要打电话。玉清捡重要的事说,他们大概听了个明白。玉秀口拙,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心里气愤,想马上去找倪建中算帐。
“妈,看在倪冬的面上,这次就怎么算了,我保证决不会有下次,如有下次,我跟他离婚。妈,你看这些伤都快好了,何况倪建中也伤得不轻。”
“你就是不听话,现在受这种罪,你是不是要爸妈担心难过呀!”
“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先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不是有你们在吗?建中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姐,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三天两头打架,你难道就不反抗,倪建中的样子身无二两肉,你怕他干什么?你怎么不报案呀!”玉秀气的亢奋不已。
“你们不明白,妈,你们回房休息吧,今天的事千万不要让建中知道。就算我求你们啦。千万不要告诉爸爸。让他老人家但心。”
“难道你现在的样子,我们就不担心吗?”茂仙眼泪和鼻涕都涌了出来,看到自己女儿这么悲惨的遭遇,哪个父母不是锥心的痛,这是茂仙一生中看到过的最惨的事,却扁扁发生在自己儿女身上,茂仙想不明白,玉秀也想不明白。最终她们还是听了玉清的劝告,玉秀扶着茂仙回房,临别时再三嘱咐玉清小心,不要一味忍让。玉清也叫他们宽心,自己会小心的。
茂仙悲伤之余,想到的是一定要有真凭实据,为玉清讨个公道。
那晚,茂仙难过了一夜,以致以后的日子每次想起来都痛心疾首。
玉秀将倪冬抱回玉清处,回到租屋,将玉清的事告诉元林,元林也说想不到,天下会有这样的男人,简直不是人。他也回了一句,这也是玉清该得的教训,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玉秀听后有些生气,责怪元林没良心,毕竟是自己大姐,遭到如此对待,怎么不会心痛。我们该想个办法帮帮大姐才是。元林自知无理,情况已经这样,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婚,倪这种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会改的。你大姐跟你老爸一样,做事优柔寡断而且一样固执,前怕狼后怕虎。再说我们有能帮什么忙,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既然大姐有注意,就先看看再说,原来的事我们也不清楚,你说是不?
玉秀觉得元林分析得有些道理,也就没有多说,那夜她半夜后才睡去,蜡烛厂的工作第一天还不太适应,感觉比较辛苦。明天得加把劲,熟悉工作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