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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影里一辆墨色的车缓缓出来。孟昭欧点了烟,静静地看连瀛下车,唐秉沉的车开走,心慌了一下。连瀛不会没有追求者,而唐秉沉也绝对不是傻子,珠玉在前而不识。谁都比他有资格追求连瀛。
孟昭欧的春节也在彷徨和真实的认知中度过。那晚连瀛在他的胸前的气息一直萦绕在鼻息间。柔软的身体,馨香的发丝,微微上挑的眼睛,冰冷的手指,疏离的神情,微妙娇媚的笑,他居然可以想到每一个细节。咖啡店里沐浴在灯光下的连瀛虚幻得不真实,他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美好而安静。她也偶尔看向他,蕴着水气的眼睛流动了某种情愫。他甚至想用手轻抚如蝶翅般颤动的睫毛。他整夜在想,她仅是他的救生圈还是他的药。当想她时,心变得疼惜满足,当拒绝想时,又疼得麻木,孟昭欧想,连瀛是他的药。
追求
唐秉沉在东正集团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光因为他是总裁一手提拔的,更因为确实年纪轻轻就能够独挡一面,当然未婚女性还看重他不俗的外貌和未婚的身份。
全国名校毕业,研究生毕业唐秉沉有留校和去东正集团两个机会,想大丈夫当于四方天地中纵横捭阖,遂选择了东正集团,从法律事务做起,因在几件大事里表现突出,引起了孟昭欧的注意,工作2年多后居然直接被提拔为公共联系部的经理。年轻、跨行业,唐秉沉顶住了诸多质疑,也成为东正集团的一面旗帜。
情人节被连瀛拒绝了晚餐的邀约,唐秉沉也没太多想法,毕竟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了,指望对方答应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只是告诉自己,这一天他要开始寻找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一年后的今天,他也许真的可以挽着连瀛的手,堂而皇之地过节。当然,当晚还是一起吃了馄饨,唐秉沉的味蕾敏感地以为那是鲍鱼了
最初的酒会总裁让他和银行的人合作,几番通话过后不觉对电话那边的女士充满欣赏。对方很明白这次要做什么,处于什么样的角色,提议往往切题却也不喧宾夺主。双方见了面才发现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清爽的发型,纯净的面容,像个艺术系的女大学生。他恍然,怪道有想法,原来学艺术的,也不足为奇,直到吃饭的路上总裁聊天,才知居然是学金融的,不由另眼相看。
举行酒会,有心注意她,不争奇、不斗艳,只安心做份内的事,心中不觉一动。电话频繁了很多。连瀛却一如既往地恰到好处地保持距离,双方工作忙,他也冷了下来。而那出话剧,却让他的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那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情人节后,连瀛总接到唐秉沉的电话,也没什么事情,闲说几句就挂了,她只以为情人节那顿馄饨吃出了问题。本身自己就是一团糟了,可巧不巧,唐秉沉又来凑这热闹。办公室的同事逐渐知道了唐秉沉这号人的存在,有见过的也替连瀛高兴,人才前途都放到那里,怎么也算是顶尖的。当然也有说风凉话的,像黎志爽这样常跑东正集团的,自然知道唐秉沉的身价,偶尔说个怪话,小洛看不过,说了与连瀛听,连瀛只当不知。这风传来传去,最后,甚至连行长都知道了,一天,在走廊过道碰到连瀛,笑着说,小唐不错。连瀛有口难辩,只得默默笑了笑。
唐秉沉依然定期不定期联络,他始终不说敏感的话,叫连瀛也无法彻底摊牌,再说,终有客户关系这层面在,尽管不是连瀛的正经工作,也不好做事做绝。
唐秉沉当然知道连瀛的想法,并不紧逼,每次的电话和出现都尽量做到合情合理,水到渠成。
最近,东正集团和银行走得热络,东正集团有几块房地产同连瀛所在的银行贷了款,双方在新领域的合作自然要庆祝庆祝,这次是东正集团出面邀请银行一干人等游玩,行长和信贷部门的人当然要去,办公室的随行人员则安排了主任和连瀛。似乎大家对于连瀛和唐秉沉是乐见其成的。不说与对方重要部门的人能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单说郎才女貌也是好的。
四月初的南方小城已是繁花如锦,古诗说乱花渐欲迷人眼该描述的就是这个季节吧。按惯例第一顿晚餐总要一起吃的,因是游玩,大家也不拘谨,尤其信贷部的人又和东正集团的人比较熟,嘻嘻哈哈玩作一团,推杯换盏时,领导们来进酒,到连瀛时,行长居然对孟昭欧说,我们俩没准儿可当红娘呢。连瀛红了脸不能辩驳一句,只是手一抖,红酒洒出了一些,碰杯后一饮而尽,博了叫好声。连瀛本不善喝酒,没一会儿功夫,脸就红了,主任在旁边说,你先出去呆会儿吧。连瀛撑了头出门来,选择了那边花树下的凉亭坐下。
春节后见过孟昭欧一次,大概是谈贷款吧,信贷部的陪着去行长办公室,走廊里碰见了,孟昭欧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连瀛忍不住发抖,没来由的想到了之前许多。稳着声音打过招呼后直冲向洗手间。连瀛发现自己的马奇诺防线仍不够坚固。
如今再在饭桌上相见,他一定是误会了。行长那话说完后,孟昭欧只是略笑了笑,深看了一眼连瀛,只说我怎么不知,正巧有人举杯说话,玩笑就此岔了开来。连瀛无比尴尬,她不想让孟昭欧误会,只是不想。
“没事吧?”唐秉沉出现在凉亭中,“这里有点凉,小心吹了风。”连瀛忙说不碍事。唐秉沉也坐了下来,行长的玩笑他也听到了,隐约间觉得不是好事。连瀛红了脸,不是羞红,而是尴尬的红,尤其是一杯饮尽的样子,仿佛藏了无人能道的心酸。看连瀛出来,唐秉沉不放心便跟了出来。果然,连瀛往旁边挪了挪。也不再说话,两个人都沉默着,夜风送来的花香萦绕在四周。唐秉沉终于说了句,你别多想。连瀛抬起了眼,静静地望向他,默了片刻,说“谢谢,对不起”。唐秉沉只觉得这五个字如重锤砸在心上,他只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却简单直接地宣判了死刑。唐秉沉恍然想起以前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1度的水即使是累积100次,仍是1度,永远不会是100度。他和连瀛恐怕就是1度的温差吧。
看着美好的女孩,唐秉沉忽然轻松了,就让山茶花在那里开放吧,他愿意远远的欣赏。“我们是合作得很好的搭档呢,有什么对不起。”连瀛愣了愣,旋即笑了。唐秉沉的心疼了一下,虽然我也愿意每天看到你的笑,终究是不能的。起身拍拍连瀛的肩膀,“不要总坐这里,小心感冒。”然后转身出了凉亭。脚步沉重,不复刚才的轻松。
挣扎(一)
连瀛感谢唐秉沉的退出,他维护了自己的尊严,也维护了他们间的友情,这样的男子,必定是心底朗若晴空的。
独坐了半晌,那边的人群好像散了,从餐厅向远远的阔地走去,据说是有篝火晚会的。“你……没事吧。”身后醇和的声音一下子让连瀛钉在了原地,她不能回头,不敢回头,心底的热气一下涌到眼底。片刻在黑暗里回身,“谢谢孟总裁,我没事。”连瀛似乎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孟总裁,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不待答应,连瀛急急转身,心里乱,脚下不稳,眼看就要摔到台阶上,还是那只手有力地扶住了她,下一秒,她已经在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连瀛有片刻的惊慌然后便是无比的安心,只觉得靠着他就是温暖的、安心的。孟昭欧看着怀里的女孩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也不觉将双臂搂得更紧。
他看到唐秉沉出去,不过一刻钟又神思不属地回来,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他的心突然雀跃起来,饭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提议说去篝火晚会,他借着打电话走在后面,四下看到凉亭,心中一动,果然连瀛坐在那里。不由迈了脚步过去。
连瀛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在孟昭欧的衬衫上洇开去,好多年了,没有这样的怀抱让她信任,她可不可以不放开,可不可以任性地一直依赖着。孟昭欧感觉到胸前一丝冰凉,心中一恸,只觉得怀中的女孩用他的一生去疼惜都不够,不由抬起一只手抚摸连瀛的头发。怀里的人突然一惊,猛地抬起了头,月光下美丽的睫毛沾满了泪,簌簌地抖动着,像清晨沾了露水的娇艳花瓣。孟昭欧看到连瀛的眼里闪过沉醉、迷茫、痛苦、不舍,突然连瀛推开了孟昭欧,力量过大,自己也倒退了几步,孟昭欧下意识要扶,连瀛却靠了廊柱,垂了眼睛,再次抬眼后,已是清明一片,“孟总裁,刚才失态了,对不起。”话未毕,人已经向亭外走去。孟昭欧看着连瀛纤细的背影由于走得急似乎被风吹得晃了晃,刚才的一切仿佛是梦,他们的几次亲密接触都快得像梦,可他却宁愿沉醉不醒。风吹过来,胸前凉凉的,是连瀛的泪,也提醒了孟昭欧刚才的不是梦,那个女孩的确在他的怀里栖息过,为他流了泪,哪怕只是短短一分钟。孟昭欧的心涨得满满的,有些酸有些甜。
待孟昭欧参与到篝火晚会中时,余光里看到连瀛和身边的同事已然说笑了。
第二天上午的安排是集体活动,所有的人分两个组,有人提议说正好一个叫银行队,一个叫东正队,来个友谊比赛嘛。也有人反对,说应该把人员打散了,分什么银行东正,出来就是一家亲。这个提议一致通过,所有人站成一队,偶数出列,自然分成两队。主持人宣布玩的游戏,内容是传杯子,每一队一个纸杯,里面盛满了水,队员之间只能用嘴来传递,不能用手,否则犯规,纸杯不能洒水,也不能掉到地上,否则也算犯规,自动出局,哪个队先传完杯子就算获胜。一听规则,大家哄堂大笑,觉得刺激好玩,纷纷商讨战略,跃跃欲试。两个队各自站成一字形,主持人又说不对不对,要男女搭配,又是一阵哄笑,男队员互相挤眉弄眼,女队友则不好意思,正推推搡搡间,行长出来说了话,有什么嘛,都是好同事、好朋友,今天是考验大家团队协作,我也参加,你们有什么不好意思,孟总裁,咱俩各一队?孟昭欧笑了笑说,大家不要多想,这可是新的人力资源体验项目,科学得很。他这样一说,大家又是哄堂大笑。连瀛被从女同事中揪了出来塞到两个男士中间,左右一看,连瀛头嗡的一声,右边是唐秉沉,左边是孟昭欧。
唐秉沉是这一队的队长,把队友召集到一起数量对策,最终是每个人咬杯子沿儿的一侧,接杯子后转半圈传给下一个人,从右至左一条线传递,起初大家觉得尴尬,但这本身就是考验团队协作力啊,到后来都憋着劲儿要较量较量。
从唐秉沉传过来的杯子很稳,连瀛虽觉尴尬,但事情已经谈开,也无所谓了。接过杯子,左转身,孟昭欧已经弯腰预备在那里,他个子高,为了配合连瀛腰弯的很是辛苦。脸无可避免的碰在了一起,孟昭欧的眼睛盯着连瀛,连瀛忙垂了眼递过了杯子,唇角似乎也擦了一下,虽只是一瞬,呼吸已经紊乱,连瀛的脸哄地着了火。
杯子平稳地传到了队尾,末首是个女孩子,眼看着水没洒,手没碰,比对方快,跳起来欢呼,却忘了水杯还在嘴里,那时的情景就跟寓言里乌鸦受不了狐狸的赞美要张嘴唱歌却掉了肉。没预料的结果乐翻了大家伙儿,另一队侥幸取胜闹着要惩罚输了的队。最终,唐秉沉、连瀛、掉了水杯的队友外加一个男队友,两男两女被揪到空地中央蛙跳。
连瀛觉得累,可她愿意累,麻木地蹲下起来,空场周围的笑声此起彼伏,她都不在意,认真卖力地做着动作。这样她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