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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爱詹妮,比詹妮爱彼得要多。这是彼得第一次爱,詹妮却是情场老手。詹妮从来就没有认真爱过谁,但她强烈的反叛性格、高贵的仪态和姣美的身材,却着实令男人癫狂。她的情感从来没有稳定过,她总是若即若离,但这更令男人痴迷。男人总想着她会回来,她也从没有一次不回头。
男人喜欢挑战,对他们来说,詹妮永远是挑战,邻居小姑娘只是矿泉水。彼得不是情场老手,但却是做爱老手。爱玛那句话是真谛,伟大的男人能使女人无数次进入高潮。詹妮被彼得降服了,她的身体一触到彼得,爱德华姓氏创造出来的詹妮就熔化了。
詹妮经历的男人都很棒,但却都很自私,每次做爱都只顾自己享受,从不问对方够不够,还需要自己做什么。彼得是惟一一个做爱时关心她的男人。詹妮对彼得极富热情,平常接触也很亲近。詹妮的随意让彼得觉得轻松,同时,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和礼节上,詹妮的出水芙蓉又让他备感体面。
爱情是个怪物,反差大,强烈;落差大,也强烈。彼得和詹妮的背景完全不同,一个是在纽约富有人家长大,受过长青藤校良好教育,但脑后具有反骨、艺术气质强烈的年轻女子,另一个却是弃儿,在纽约州最北部小城市普通人家长大、野心勃勃、一心只想赚钱以立志改变社会地位的年轻男性,生活偶然地把他们牵到一起,爱起来,自然火烧火燎。但是,这种爱能有多深?又能走得多远?
性爱是爱情很重要的部分,但并非惟一和全部。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说什么、做什么、想什么,也是爱情重要的部分。特别是像詹妮这样从事艺术的女人,家庭的背景使她见多识广,思维敏锐且情感敏感。她不仅需要从做爱中产生巨大的灵感,也需要从日常交流中产生巨大的灵感。
彼得几乎知道了詹妮的所有事,因为詹妮没有什么可隐瞒,那些顽皮的、反叛的、怪异的经历令她骄傲。而彼得却不愿述说,不愿把自己的秘密和身世透露出来。詹妮也很聪明,她从不问彼得的过去,也无须去问,她会让时间来帮她阅读,帮她解答她想知道的问题。
一次,两人从意大利餐厅出来,看见街道旁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上独独一枝百合开放着,詹妮惊奇地叫起来,“我要赶紧回家把它写下来。”
彼得则不以为然,“亲爱的,不是说好了一起去买件礼物给汤姆的小宝宝吗?”
“礼物什么时候都能买,我的灵感却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詹妮白了彼得一眼。她才不在乎什么汤姆,什么吉姆。他们只不过是公司的高级主管。
“可明天就是小宝宝的生日!”彼得却说。
“那你自己去好了。”詹妮干脆道。
《爱之罪》第六章7
第二天,在去往汤姆家的路上,詹妮谈起她的感想,“那枝百合,一定是剪草工特意的。就像一个不凡的人,独立于平凡之中。”
彼得看看詹妮,没有反应,他可没有这种浪漫,他很现实,对他来说,眼下,汤姆比什么都重要,这么大一个老板,正是他打开市场大门的钥匙,他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联络感情的机会!詹妮则不同,她的家庭背景,决定了她无需考虑面包和牛奶,她充满了幻想。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彼得才更爱她。其实,彼得也觉得自己俗气,但是,他知道,浪漫换不来面包和牛奶,更提高不了面包和牛奶的质量。
詹妮兴致勃勃地谈自己的感想,却发现彼得毫无反应,顿时觉得无聊极了。其实,这很正常,詹妮的这种内心感受,彼得是体会不到的,他是个勤奋的人,他的背景不允许他懒惰,他要以最大精力去面对现实,虚无的情调不现实。詹妮却需要精神的升华,在做爱中升华,在日常生活中升华。彼得满足不了她,他只能让她有冲动做爱,但做爱却是生命中那么短暂的瞬间,两天做一次,一次两小时!想着想着,詹妮寂寞了。
一个多月后,在一个傍晚,詹妮正在写生,彼得走进来,突然问:“亲爱的,你猜世界上谁最英俊?”
“谁呀?”詹妮扬着眉毛看彼得,手中的笔悬在鼻尖前。
“华盛顿!”彼得神秘地笑。
“华盛顿?!”詹妮不解,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张照片:肖瘦,秃顶,因为牙齿凋落而禁闭的嘴唇……他就是美国第一届总统,可敬、可尊的开国领袖,可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天下第一英俊!
“你看,我研究了很久,终于得出了结论。”彼得拿出一张一百元钞票,指着钞票上华盛顿的头像,左看右看,充分表现着他的艺术想象:这可是美金啊,美金不是世界上最英俊的吗?这种艺术想象,让詹妮恶心,她顿时觉得,彼得俗气。
又一个月后的一个傍晚,彼得去看詹妮,将近詹妮所住的那栋公寓时,突然看见詹妮正和一个男人站在门外,男人吻她,然后离去。彼得顿时热血沸腾,心脏像溅了冷水的油锅,炸响个不停。他的脚一下子钉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好像经历了百年的死亡,彼得慢慢苏醒过来,眼前的世界从此变了模样。
彼得伸手敲门,手没有任何知觉。詹妮把门打开,请他进来,让他随便坐,问他吃不吃冰激凌,她买了德国哈根达斯冰激凌。彼得最爱吃冰激凌,可看到詹妮和男人在一起后,就再也不想吃了。这样的女人,就像冰激凌,又甜又冷,到了心里,就立刻没了。
“你干什么了?”彼得问。
“干什么?”詹妮不解。
“对。你干什么了?!”这一次,彼得用了过去式,What did you do?!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詹妮莫名其妙。
“当然有!”彼得两眼圆睁。
“没有。”詹妮生气了。
“你干什么了?!”彼得大吼起来,他彻底地醒了。
“你没有资格这样问我!做一个绅士好不好?!”詹妮也吼起来。
“我凭什么没有资格问你?你是我的女朋友!”
“对。是女朋友,但不是你的未婚妻,也不是你老婆,我们之间没有许诺!”
“什么是许诺?行动就是许诺!我没有找别的女孩儿!”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找?!”詹妮咄咄逼人。
“可我知道你在找!”彼得干脆挑明。
“这又怎样?管你什么事?我不是你未婚妻!话说回来了,未婚妻又怎么样?老婆又怎么样?不就一张纸吗?!”
对,你是不是我的未婚妻,可是,别浪荡好不好?!彼得想说,但没有说。
谁都知道我不是浪荡女人,而你却不是一个高雅的绅士!詹妮想说,但也没有说。不过,彼得猜到詹妮会这么想。其实,他们之间的隔阂也就在此。詹妮不是不知道彼得爱她,但她总是觉得,彼得爱,却不坦诚,而且还少了一股“劲儿”。彼得呢?他爱詹妮,他也想对詹妮坦诚,但他不敢,他不敢把自己完全坦白给詹妮,他怕他一旦说了,她会看不起他。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这是彼得的悲哀。两人的关系发展到今天,他知道不能全怪詹妮,但他是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能没反应吗?!
这件事发生之后,詹妮越看彼得,就越觉得他俗气,渐渐地,她对彼得失去了兴趣。两人处成这样,朋友关系实际上已荡然无存。彼得被深深地伤害了,无论爱情,还是尊严,他迷惘了。
“我有什么不好?”彼得问,问完又觉得是句废话。
“你没有什么不好,我要去法国学画。”詹妮说,是实话,也不是实话。准备去法国学画,是事实,她要离开彼得,也是事实。彼得已不能让她产生灵感,她要从另一个男人身上得到。詹妮不愿伤害彼得,所以不想挑明,也没有必要挑明。爱情燃烧起来时是那么自私,爱情死亡时也是那么自私。
听詹妮这样说,彼得的心里才好受了些,但那男人的影子,却总是缠绕着他,甩不掉,剪不断,黑黑的一大团。
都说找情人,距离都不会太远,方圆20英里,甚至5英里。彼得和詹妮的指数更高,距离不出五栋楼!可是,没有人统计,近距离的情人分手,会淌过怎样痛苦的激流,激流淌过时,又会怎样寒冷刺骨。
彼得找过詹妮一次,詹妮不想见他。他疯狂起来,真想杀了她,发疯似的研究侦探案子,但他下不了手。第二次,他再去找她,一个彪形大汉从对面的房门里出来,警告彼得:“我是爱德华家族的保镖,请你不要再来打扰詹妮小姐。”
彼得的爱情,得了关节炎,无医可治。
第一次爱情的破碎使彼得青少年的梦破碎了。他年轻时梦想富有,美丽的詹妮教训了他,这个世界光光有钱还不够,还要有地位,几代都上名册的地位。这是富有与高贵的根本区别。彼得可以凭自己的努力有钱,但一辈子也不可能有高贵的社会地位,就像他是弃儿一样,无法改变。
《爱之罪》第六章8
詹妮不见了。
在法国?在意大利?在新西兰?还是南太平洋的某上小岛上?彼得失眠了,脑子里不断闪过詹妮提及过的地方,美丽而遥远的境界,他永远也不能触及的境界。
后来,彼得听说,詹妮又恋爱了,和一个艺术家,像毕加索。名气像毕加索?还是长得像毕加索?彼得搞不清,但他觉得,毕加索很丑,鼻子大得让五官失去了比例,头也秃得过分,像月光照在石头上一样亮。
彼得也不见了。
他离开了波士顿,从此一去不回头。他恨这个城市,更怕这个城市。他甚至也恨和怕起了纽约,因为詹妮生长在那里。
彼得和詹妮再也没有见过面,就算进了天堂,也是两颗永远碰不见的星星。
冬天的童话结束了。
《爱之罪》第七章
《爱之罪》第七章1
小时候,我很喜欢物理,一心想当居里夫人,但想归想,最终的职业还是连物理的边儿都没沾上。倒不是我笨,也不是我不想好好学,而是我上学的那个时候,科学实验室的门大都关着。不过,我还是爱上了一个物理学家。那是我的初恋。那一年,我17岁,他大我15岁。
我的脑子里总有个问题:原子核带正电,电子围绕着原子核高速运转,时而撞击它,时而远离它,牛顿定律不是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吗?怎么电子会时而离开原子核呢?姨妈搞物理研究工作,介绍我去问符明,一个物理学家。符明说,这个理论讲起来比较复杂,大学物理才涉及到。他用专业的术语给我解释,我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不上懂,也说不上不懂。他看我没有反应的样子,又换了一种通俗易懂的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侵犯了这个空间,自我就会不舒服,自尊就会受到伤害。”
“人也有空间?”我问。
他点头。
“比方说……我的日记不让别人看?”
他又点头。
“那斗私批修时,为什么人人都把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哦?你多大?你也斗私批修过?”他问。
“没有,那时我小,我只是听说。但一听说,我就想到了我的日记。我可不想让别人看我的日记。你知道吗?后来,我就改为写两本日记,一本给别人看,随便摆在什么地方,一本则属秘密,天天藏在枕头套里。所以,我总是抢着洗自己的枕头套。”我回答。
符明听后,大笑起来,笑得没了声音,只有眼泪。
“人要有自尊,才会尊重别人。朋友对朋友,父母对孩子,孩子对父母,家庭之间。”
家庭之间?我不明白,眉头皱了皱。
“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