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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森笑着一会用自来水喷方方;一会儿用橡皮枪认真的瞄准方方,把方方当作靶子;一会儿又模仿中国功夫把方方当球踢……方方夸张地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往高挑,苇均和楚晴全懵了…… 苇均是个好父亲,他娶楚晴是为了孩子受到好的教育,虽然自己的孩子占着上风,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样一个充满争斗的环境里。楚晴是个好母亲,她不能忍受方方天天生活在恐惧中,鉴于肖刿目前这样一种情况,她已经决定毕业之后无论如何也要把方方接到身边,还有不到一年楚晴就要毕业了。
第四天楚晴含着泪把洋娃娃又送了回去。自从因为方方楚晴说了小森以后,小森开始了对楚晴的敌视。尤其这冲突总是在楚晴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发生。晚饭后,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森的狗就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狗通灵性,它就专在楚晴的跟前转,也不知道它是喜欢楚晴,还是想欺负楚晴,它不停的在楚晴的身上嗅,楚晴被它嗅烦了,就一边说:“去!”一边用脚尖轻轻去踢它,其实准确地说应该叫碰,聪明的她非常清楚,小森的狗她哪里敢惹!可没有想到这个举动就把小森给激怒了,他“嗖”地从沙发上蹿了起来,用手指着楚晴的鼻子尖说:“你敢踢我的狗?!”那意思,好象马上就要给楚晴两个大脖搂!楚晴惊惧之中,还有一种受辱的感觉:我在他的眼里还不如他的一只狗!没有任何办法,楚晴哭着走进了另一个屋子,这夜苇均没有过来,他和小森对谈到半夜才睡了下来,其中还听到小森大喊:“就不!”“就不!” 是呀是呀!无论如何怎么能跟孩子一般见识呢?
那天楚晴终于找到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小森和几个男孩子到田野里掰了一堆老玉米回来,在院子里架着火烧,可因为玉米完全罩在火里,根翻转起来就很困难。小森几个小家伙被烟熏的鼻涕眼泪往外流……
这要是方方楚晴早横上了:怎么?还敢偷人家玉米,反啦!可小森就不一样,只能慢慢引导,不说还对立呢,哪里还敢批评!见他们面对一堆老玉米无计可施,楚晴赶紧找了几个夹煤用的“火筷子”,她耐心地蹲在地上,用“火筷子”从老玉米的“屁股”中间串了进去。小森高兴了,几个孩子就架着铁筷子有说有笑的烤,楚晴也笑了,还因势利导:“做什么事要动脑筋……”可话还没说完,小森尖叫着“啊”了一声,大叫着把铁筷子扔了老远,楚晴赶紧跑了过去,不料小森倒像狮子一样的冲了过来,他大叫:“你坏!就赖你!” 原来小森不注意让铁筷子给烫了。
是呀是呀!怎么就忘了嘱咐拔的时候要注意呢?楚晴知道这祸惹大了……若不是有几个小朋友拦着,小森的铁筷子就抡到她的身上了……楚晴回到屋子,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自己的孩子不能照料,在别人的孩子面前费力不讨好,她怎么能够不伤心呢?她和苇均之间似乎也有了一些变化,是因为苇均看方方和小森那么不同的眼神,还是因为有那么多的说不清楚,楚晴感觉自己和苇均的心离得越来越远了…… 苇均一边给楚晴试泪一边说:“当初就遇见你多好!” 楚晴不语。 “我们俩生的孩子一定又聪明又漂亮,也一定不是这样的性格。” 楚晴还是不语。 “可是夫妻之间可以分手,孩子你、却永远脱离不了血缘关系……”
楚晴说;“是啊!” 仅仅十几日,楚晴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刚刚闪亮的神彩,苇均也没有了动人的笑容。现实中两个人,的确无路可逃,为了少给孩子们制造痛苦,他们只有早早分手。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促使苇均下了这样的决断,最近组织部找他谈话,他提拔副院长的事已经提到了日程上来,面对无量的前程,他必须赶快把家庭稳定下来……既然追求不到爱情,那就追求事业吧!但这个原因却不能和楚晴说,也没法说……
分别的那个夜晚,他们紧紧相拥一夜未能入眠。苇均说:“为了孩子咱们都回去对付着混吧!” 楚晴痛苦地说:“那个人没法对付,若能对付,我早就对付了!” 她又说:“咱们两个不一样!我是个女人,面对暴力无能为力,你是个男人,你随时可以控制局面。” “也是!不过经历了这大挫折他会有所收敛!”苇均说,他现在只盼楚晴也有个归宿。 “估计很难!你回去吧,不要管我……”想到未来楚晴流下泪来。女人的确是水做的。
分手那天,两个人心中当然是万般的滋味,他俩全都喝多了:是呀是呀!为什么少男少女时没有相遇,为什么又全都有个孩子……他们流着泪说:应该还有来世……就这样,两个所谓高学历,所谓郎也有才女也有才,郎也有貌女也有貌,所谓天造地设的一对,离婚了,再次离婚了……世人愿意指指戳戳那就戳去吧!愿意笑掉大牙那就笑去吧!楚晴一病不起!但因为有方方她就没有死的权力!
第九章 (1、旧路)
楚晴毕业那年,一个人失魂落魄,背着大包小包走出门外,何去何从?家中母亲已经去世,只有去北京姐姐家去等待分配的消息。
这时她蓦然看见肖刿等在学校的门口,他虽然仍然很瘦,但又凭添了一分矜持和优雅,当然这份优雅与矜持全都来自楚晴,楚晴的再次婚变又给了他机遇和信心。
肖刿此时与楚晴一样应该说到了人生的又一个低谷:校办工厂彻底赔光不说,还欠了许多外债……后来他也写过一些影子诗,都是泥牛入海没有一点消息……王校长目前还只发给他生活费,学校没让他再教初三语文,而是让他教不参加中考的地理。
按说停不停工资是乡文教室的事,因为肖刿赔的大多是乡文教室的钱,但既然文教室不说话,王校长就自己做了主张,因为张校长如今也很萎顿,在王校长面前再也不敢说一不二耀武扬威,对于王校长的决定只有说好的份儿。因为肖刿不能给方方提供生活费,楚晴给王校长写过信,意思是肖刿有还账的义务也有抚养孩子的义务,请求王校长在扣留肖刿工资的时候给方方留出生活费。王校长没有答应,所以这几年中就一直是楚晴一个人把抚养费交到婆母的手中,那时农村又很不景气,只靠那一亩三分地,根本赚不了几个大钱。
婆母无奈大多用来贴补家用,方方跑在孩子们中间就真的不再是“洋娃娃”了。望着肖刿的故作优雅,楚晴怀疑他的优雅,可怀疑又有什么办法?他对楚晴说:“为了孩子,回去吧!”这句话有没有人又预先给他设计楚晴不知道,可这句话的确抓痛了楚晴的心,是呀是呀!未来还会有什么路,连苇均这样的都分手了……况且还有方方,方方有没有再变?她一定又想妈妈了,况且自己答应过她,毕业后就把她接到身边。
楚晴没有言语,可她的心里像发生了十级地震。结婚离婚又结婚又离婚又复婚——丢人啊!一个企图留住尊严的人,把尊严全都丧尽,这全都原于最初的善良和轻信!不明智的善良既害了自己又害了别人,方方郁闷了就对她说:你说你生我干什么? 这时站在一旁的红叶也走了过来,肖刿还忽悠来了单位上的几个人。红叶说:“姐回去吧!方方别提有多可怜!”说着自己的泪水先就流了出来。楚晴的心随着红叶的泪颤!她低声地问红叶:“他还喝酒吗?”
是呀是呀!虽然母亲说过一个人的本性改了,除非黄河改道!可经历了这样的挫折只要是人,就应该有所改变。况且楚晴见到他恶心!红叶说不喝了,还不接受教训?问单位的人,单位的人也微笑着摇头,他们是被忽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忽悠楚晴。楚晴在这微笑中似乎发现了什么,但她不愿追究,她宁愿相信他已经接受了教训。她想起苇均对自己说:“为了孩子……”她想一个男人都能如此,自己是母亲!楚晴回来了,带着一脸的尴尬和沮丧,在王校长和诸多人的感慨和微笑当中回来了……至于什么债务她全都没有考虑,她想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就没有度不过的火焰山。可晚上躺在一起,她感觉自己不能接受他,他们都已经成为非我了…… 敏感的肖刿,也并不能把过去一笔购销,在他心里楚晴毕竟是一个背叛过他的人,虽然他强迫她作爱,虽然他还是爱着她,虽然他控制着自己的酒欲,但有时也要骂骂咧咧,为了孩子,楚晴只有一个“忍”字。那个时候看到楚晴的人都说:目光呆滞,邋里邋遢,整个人的精神气质都没了。
第二年春天,因为子宫肌瘤迅速生长,她做了子宫“次全”手术,从此她就成了半个女人,她再也未能尽情的享受到一个女人应该享受到的快乐……医生说心情抑郁、着急生气就容易长这东西…… 可肖刿说,这是让人家给操坏的,活该!这跟他没有关系。
是呀是呀!一个人的本性怎么会改呢?母亲说过那除非黄河改道!为了方方,楚晴忍气吞声,伤口刚刚拆线就开始下地做饭,因为做晚了肖刿会骂的。
这一回肖刿是真正地占了上风,他能够收留让人家把毕操烂的女人,自己是多么的宽容和大度。
如果说过去肖刿对楚晴是打的时候是真打,疼的时候是真疼,现在楚晴多花一分钱他都觉得心痛。成了半个女人的楚晴可真成他手中的小菜儿了!是呀是呀!什么滋味都尝了吧?你还敢离婚?好马不吃回头草呀!可为了孩子,还有什么不能忍?在生活中一忍再忍的楚晴把乐趣寄托在了方方身上,学生身上,写作身上…… 可肖刿就有这套本事,他就想方设法的叫你不能忍!
第九章 (2、夜宿 )
一天半夜,一个女生生病,学生们害怕,来叫住宿的老师,肖刿出去了,这一夜就没有回来。楚晴以为或许学生病重,他跟着送进了医院,回来后因为天太晚了,他怕打搅自己休息,随便住在了传达室里。天亮后,肖刿无精打采地回来,楚晴询问他在哪儿睡的,他吭吭哧哧,楚晴心下有些狐疑,但也懒得追问。
楚晴出去打水,敏感的她发现男女同学,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有的还远远地望着她窃窃私语。恰巧碰见一个同事,同事拿眼冲她一扫,不由笑出了声:“你好,你好。”同事笑着说。
“您好!”楚晴说,她分明感到同事的笑中隐藏着什么内容。
因为楚晴的班级一直是优秀班集体,除去上次归来,很少有同事们这样对她微笑。
楚晴感到同事的确和往常有些两样,见楚晴狐疑,他近乎兴奋的笑着,应付着走了。这对大学生的确给他们带来了更为清新的空气。楚晴正在纳闷,王校长迎面走了过来,见了楚晴,他先皱皱眉头,然后看看表,带着三分气说:“还有几分钟,你去把你家那位给我叫来。”
王校长总是笑,他很少生气,尤其是面对给他挑着大梁的楚晴。这里的父老乡亲们也都知道,这届学生可有几把好手。楚晴问出了什么事,王校长却不说,只让她去叫人。
楚晴料定出了什么大事,只是瞒着她自己,只得掉身回去,开开门,看见肖刿正蒙头呼呼大睡。楚晴几步上前,一把掀开他的被子。
肖刿惊醒了,梦呓一般的说:“你干什么呀,你!”他又占下风了。人家说夫妻之间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可他们两个竟是此起彼伏…… “说,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楚晴冷冷地看着他。 “我……没到哪里去……”他的确心里有鬼。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