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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旁边的一些舞客们停了下来,纷纷围了过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也不害臊。你这不要脸的骗子!”丁岩愤激地说。
“你……”兰梦妮的心被丁岩的话刺伤了,感到极度委屈,扭头穿过人丛走出舞厅。
胡亦君虽然知道丁岩曾是兰梦妮的男友,但不知道他俩为何分手,因为他从未向兰梦妮问过这事,故而有些莫名其妙地跟着离去。
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王飞月对丁岩说:“丁岩,也许你的话太过分了。梦妮不大可能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
丁岩没好气地说:“你用不着替她说话。”
当天晚上,丁岩回到家中,便气呼呼地将保存的兰梦妮的照片统统付之一炬。
由于和兰梦妮在睡美人舞厅的不愉快的邂逅,丁岩的情绪骤然低落,脾气也变得非常不好。在家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待在屋里生闷气,就是独自饮酒,嘴里还不时说着:“骗子!她欺骗了我,玩弄了我的感情。”一家人谁劝也不管用。丁母为此整日犯愁。
“唉!我真不知他这是为了啥。”丁母嘟哝着,“你是有老婆的人,她兰梦妮爱谁、喜欢谁,关你啥事?再说,兰梦妮哪点比得上飞月?你犯得着为她怄气吗?这样下去,非把身子骨弄出病来不可。“
“妈,你别愁了,等过了这阵子他就会好的。”王飞月安慰丁母说。
晚上,丁岩坐在卧室的椅子上,飞月给他端来洗脚水。
“我看你还是应该跟梦妮谈谈,”飞月把毛巾递给丁岩说,“她这两天都在打电话找你。如果她真的欺骗了你,她还会打电话要求见你吗?”
“哼,她还能说什么?只有谎言!”丁岩面带愠色说。
“究竟是不是谎言,你可以听一听再下结论。”
“算了,她的话我已经听腻了,我不想再听了。”
丁岩洗完脚,脱衣上床去了。
飞月倒掉洗脚水,然后进屋把门关上,脱去衣服上床。她刚一躺下,丁岩便翻身压在了她身上,一边吻她,一边扒下她的内衣,动作粗鲁。
“丁岩,我今天‘好事’来了,身子不舒服。”飞月喃喃地说。
“少跟我废话。我想!”丁岩粗蛮地说,嘴里喷着刺鼻的酒气。
飞月无奈地闭上眼睛,任由丁岩发泄。
第二天,丁岩上班走得很晚,回来得就更晚了。一家人都没睡觉,坐在客厅里焦虑不安地等候他。
当然,心中最为焦虑的还是丁母,她嘴里一个劲地念叨:“岩儿,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你该没出事吧?但愿老天保佑你。”
丁蓉焦躁地说:“妈,你老说这有何用!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要出事,你着急也没用,何苦呢。现在都一点多钟了,你别熬了,还是去睡吧。”
丁母执拗地说:“我不睡!你哥不回来,我睡不着。”
飞月劝道:“妈,您年纪大了,心脏又不好,熬不得夜,还是先歇息吧。”
丁母点点头:“飞月,你放心。不要紧的,我自个儿知道。”
当挂在墙上的石英钟的指针指向两点的时候,丁岩才回来。他喝得酩酊大醉,浑身酒气,嘴里不知胡乱说些什么。飞月忙把他扶到沙发上。
“我的天哪!”丁母心忧地说,“喝成这个样子,简直烂醉如泥,哪还像个人样!”
丁岩昏头昏脑地靠着沙发,神思恍惚。蓦地,他打了个酒嗝,一阵作呕。飞月连忙从卫生间拿来一个塑料盆放在丁岩身边。少顷,丁岩哇的一声吐了,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客厅里顷刻间充满了呛人的酸臭味。三个人几乎同时用手捂住了鼻子。
飞月将盆子拿到卫生间里冲洗去了。丁蓉赶紧打开窗子通风,然后用毛巾擦拭丁岩嘴上的脏物。
丁母心疼地瞧着儿子,突然感觉胸口发闷,紧接着两眼发花,腿一软便往下倒。丁蓉眼尖,一把将母亲抱住,急得大叫:“妈,你怎么啦?”丁母已经失去知觉。飞月闻声赶了过来,协同丁蓉把母亲扶到长沙发上平躺下,然后,飞月拿来救心丹塞入丁母嘴中,丁蓉则立即给长安医院打电话,要了救护车。打完电话,她对飞月说:“我送妈去医院,你就留在家里照看哥吧。”
飞月忧悒地望着昏迷中的丁母,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丁岩从深沉的睡梦中醒来。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穿好衣服来到厨房。
飞月在厨房里做早餐,见丁岩起来了,忙问:“睡好了吗?头还昏不昏?”
丁岩摇晃了一下脑袋,说:“睡好了,不昏了。”
飞月瞥了他一眼,说:“你昨晚喝得太多了,简直像个醉鬼。”
丁岩歉意地说:“是的,昨晚我是喝多了。”他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哎,你今天怎么不上班?”
飞月声音低沉地说:“我请了假。妈犯病住院了。”丁岩闻之一怔:“妈住院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妈为了等你回来,一直熬着没睡。你回家之后,也就是今天凌晨约两点钟的时候,她的心脏病突然发了。你喝得醉醺醺的,怎么会知道?”飞月的语气里带着轻微的责备。
丁岩极力回忆着,还是没有想起来。他刚要开口询问母亲的病情,客厅里的电话响了。丁岩立刻奔过去抓起电话,他以为是丁蓉打来的,不承望话筒里传来的却是兰梦妮的声音。他怔住了,没有答话。
“是丁蓉吗?”飞月过来问。
“是她。”丁岩摇头道。
飞月明白了,是兰梦妮打来的。她从丁岩手中接过电话,告诉兰梦妮说,丁母的心脏病犯了,正在长安医院抢救,要她抽空去看看。飞月说完后把电话撂下。她之所以这样说,目的是要梦妮借此机会同丁岩见面,把她的事向丁岩说清楚。对此,丁岩却不理解,困惑地望着飞月,意思是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飞月没有理会丁岩的困惑。她避开丁岩的目光,崔他快点吃饭,马上去医院。
在长安医院第三急救室的门前,丁蓉脸上布满了愁云惨雾,医生说她母亲这次心脏病急性发作十分严重,要她做好思想准备。其间,飞月打来电话询问母亲病情,丁蓉怕她担心,没有把母亲病危的情况告诉她。此刻,丁蓉焦灼地望着急救室的门,既希望它早点打开,又害怕它打开。她心里开始默默祈祷,祈求上天保佑母亲。
这时,丁岩和王飞月匆匆赶来。
一见到丁蓉,丁岩便心急如焚地问:“妈现在怎么样?情况严重吗?”
丁蓉面色苍白,忧心忉忉地望着他俩,说:“哥,这次妈的病情十分严重,直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啊!”丁岩听罢不禁叫了一声,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
飞月握住丁蓉的手说:“丁蓉,你还没吃早饭吧?你快去吃点东西,别饿着了。”
丁蓉摇头:“我一点不饿。”蓦地,她看见兰梦妮朝这边走来,说道: “哥,梦妮来了。”
丁岩和飞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走廊的另一端,只见兰梦妮徐步而至。
四个人面面相觑,场面有些尴尬,末了,还是兰梦妮率先打破沉默。
“飞月,大妈的病情怎么样了?”她关切地问。
“还在抢救。”飞月说。
兰梦妮看了看紧闭着的急救室的门,又问丁蓉:“有危险吗?”
“嗯。”丁蓉点头。
梦妮没有再问。她把目光转向丁岩,丁岩连忙避开她的视线,并转过身去。尽管如此,但兰梦妮一点也不介意,她知道丁岩还在生她的气。
这时候,急救室的门呀的一声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位医生,接着又出来一位医生,然后出来两位护士。看见医生出来,丁岩立即上前问道:“医生,我母亲她脱离危险了吗?”
医生看了看他们,沉痛地说:“她已经去世了!”
闻此噩耗,几个人都惊呆了。俄顷,丁岩快步走进急救室,飞月和丁蓉紧随其后。兰梦妮静静地肃立在门口。转瞬,丁岩兄妹俩凄切的哭声从急救室里传了出来,在空落落的走廊里回荡。兰梦妮也禁不住悢然落泪。
母亲去世后,丁岩悲痛万分。他深感自己对母亲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倘若没有那天醉酒晚归的事情发生,母亲的心脏病肯定不会发作,她也就不会这样匆匆与世长辞。因此,丁岩心里十分悔恨,无时无刻不在责备自己。
安葬母亲骨灰的那天,丁岩一直捧着母亲的骨灰盒,直至把它安放到墓穴里。墓穴很快被填平了,在上面竖起了墓碑。众人将手中的花束一一摆放在墓碑旁,然后相继离去,最后只剩下丁岩。
这时,一身素净装束的兰梦妮手持鲜花来到悄寂的墓地,她心情沉痛地走到丁岩身边。
凝视着母亲的墓碑,丁岩肝肠寸断,悲怆不已,他一遍又一遍在心中祈求母亲的宽宥。
“妈,都是岩儿不孝,”丁岩流着泪痛心地说,“才使你匆匆地走了,你还没来得及跟岩儿说一句话。妈,岩儿对不起你,请你在九泉之下宽饶岩儿吧!”
“大妈,这不怪丁岩,”兰梦妮抽泣地说,“这都是我的罪过,是我害了您。”
兰梦妮眼里噙着悲伤的泪水,将鲜花放在墓碑前,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天在长安医院,兰梦妮从飞月的嘴里了解到丁母发病的经过后,便感到自己难辞其咎,负疚感一直萦纡在她的心间。假如那天晚上她不去睡美人舞厅的话,她就不可能遇到丁岩,丁母便会平安无恙,焉能溘然长逝?因而她也就不会成为“致人死命的罪人”。可惜事情偏偏凑巧。兰梦妮觉得自己着实欠丁岩的太多,心里沉甸甸的,有些透不过气来。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因为她并不想这样。她可不是那种喜欢专靠“借贷”为生的人,“债台高筑”毕竟不是一件好事。
墓地上朔风潇潇,人影寥寥,偶有雅雀发出一两声凄厉的哀鸣。
兰梦妮揩干眼泪,拢了拢头发,对丁岩说:“丁岩,走吧。”
丁岩默默地望着她,泪光闪闪。此时此刻,他心中除了悲戚以外,什么也没有,对于梦妮的怨恨也已消失殆尽。他擦去泪水,朝着墓碑告别道:“妈,你安息吧!”然后,同梦妮一道离开墓地。
“丁岩,”兰梦妮边走边说,“你母亲病故,我心里非常难过!这件事本来是不该发生的,都是因为我。”
“你不要这样说,这不能怪你,”丁岩悔悟道,“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只因为我太冲动,太感情用事,完全丧失了理智,才导致这件不幸的事情发生。”
“可是,我同胡亦君的事我还没有向你解释呢。”
“梦妮,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我错怪你了。”
尽管丁岩这么说,但是梦妮还是要解释。她说:“虽然胡亦君给了我莫大帮助,也可以说是‘恩惠’,我非常感激他,敬慕他,但我和他的关系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这种关系永远也不会改变。我早就说过了,既然我不能嫁给你,那我这辈子也就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男人。这话难道你忘了吗?丁岩,我决不会欺骗你。”
丁岩停了下来。他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梦妮,心里渐渐觉得惭愧,于是歉疚地说:“梦妮,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冤枉了你,让你受委屈了。请你原谅我。”
“这没关系。只要你最终相信我没有说谎,我心里就塌实了。”兰梦妮宽慰地说。
他俩相对而视,彼此心照不宣,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经历这场风波之后,兰梦妮觉得自己同胡亦君之间的来往应该有所降温了。尽管她和胡亦君之间的关系审如她向丁岩所说的那样,然而在旁人看来毕竟难逃“暧昧”之嫌;况且,胡亦君是否爱上她,现在虽尚难定论,但长此以往,恐怕是“以爱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