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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莉莉,要不是你,我连个落脚儿的地方都没有。”
“你跟我客气啥?有我在他不会亏待你。”
陈莉入睡很久,赵雯才睡着。赵雯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忽儿天堂,忽儿地狱,上山下海,追风赶月,反正累得够呛。
第05章
次日,明媚的阳光把天边的云层折射得斑驳绚丽风姿绰约,宛如一群美丽的仙女在飘洒着迷人的花瓣;柔和的晨风把天空和大地过滤得爽洁清澈晶莹剔透,让善良的国人一觉醒来便不再感到压抑憋闷迷濛彷徨。不管以后如何,起码今天是个不错的开始。
赵雯从不贪睡,不到七点便梳洗完毕。陈莉翻了个身,又来了个回笼觉。赵雯从餐厅打回早点叫了好几遍,她才懒洋洋地起了床。若不是得陪赵雯出去,恐怕她连午饭都不吃了。
距月亮宫不足百米的大都美发厅,在这一带颇有名气,陈莉是那里的常客,跟王老板和阿明师傅很熟。玲玲爱凑热闹,昨晚已说好陪着去,陈莉和赵雯路过女宿舍时叫上了她。
“呦!陈小姐,今天好早哇!”阿明师傅正在打开美发厅的卷帘门。他二十岁从广东到北京至今已五年了,可那僵硬的舌头总也捋不直。
“给我这姐们儿拾掇拾掇!”陈莉挺不客气坐在转椅上孩子般打着转儿,”这回可就看你的手艺啦,给她烫个最新潮的。”
“没问题啦!”阿明不紧不慢地洗手换工作服。
“小子,她可是未来的大歌星,能给她做头,你福大了去啦!”玲玲的嘴像挺机关炮。
阿明并没太留意陈莉和玲玲的话,赵雯一进门他就瞥了两眼,此时正上下左右欣赏艺术品似地端详着赵雯。他有很好的职业道德,从不和女客正面而视,习惯从镜子里打量观摩。
“小姐,”他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开了口,”恕我多嘴,我为许多漂亮女孩做过头,包括不少的演员,经过我的手她们都会更加漂亮。可是,在您面前我一点底也没有,因为您长得很漂亮,您的长发也很漂亮。”
赵雯被他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若不是陈莉说这是工作需要,她才不敢进这种地方呢。一是舍不得钱,二是舍不得自己这留了多年的长发。母亲说过,她的脸形就适合留长长的马尾发。
“你们这些南蛮子就是嘴儿甜,也不知抹了多少蜜糖?绕来绕去不就是想多要些钱吗!”玲玲的机关炮刻薄地射向阿明。
“甭卖关子啦!咱们又不是什么外人,你今儿个要是把活儿做漂亮喽,本姑奶奶就装回大头蒜,不让你打折。”陈莉也不客气地连说带比划。
“你们也太冤枉人啦!我是舍不得下剪刀,破坏这种自然美我有犯罪感。”老实巴交的阿明认真中带着委屈。然后,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理着赵雯浓密的长发,既像对赵雯,又像是自语:”最好不烫,让我简单地修剪一下,再吹一吹风,就足矣了。”
“行,师傅,就依您!”赵雯愉快地答应,秀美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经过阿明十分细心的修剪洗吹,赵雯的发型的确变化不小,在自然美的基础上,又增添了几分成熟与大方。阿明用欣赏的目光端详着,语气很客气地问:
“小姐。可不可以让我给您照几张像?我想挂在墙上。今后,我为您服务一律免费!”
赵雯怔了一下,把征询的目光投向陈莉和玲玲。
“行!”陈莉看了赵雯一眼,点点头,然后又直视着阿明,”但有个条件。必须标明她是月亮宫的歌手。”她想到了月亮宫的生意。
“今后给我和陈莉打五折!”处处讲实惠的玲玲趁机敲了一竹杠。
“没有问题啦!我可以做这个主。”阿明爽快地答应。尔后,拿出相机从不同角度给赵雯拍了几张特写。
陈莉还想让赵雯做美容,也被阿明阻止了。他很认真地对赵雯说,你根本用不着做,因为你基本是完美无缺的。化妆品也不要多用,只要涂点淡淡的口红,擦点粉就行了。赵雯感激地冲他点点头,觉得他真是个好师傅。
午饭后,姐儿几个一起直奔西单大街。从北到南再从南到北,大小服装店数不清转了多少家。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便乱了套。陈莉看中的,林芳嫌太艳;林芳选中的,玲玲嫌太土;玲玲相中的,豆豆嫌太露;大家都觉得不错的,赵雯又嫌太贵了。最后在一家个体店里,赵雯挑选了一身挺素雅的套裙,一问价,吓得又退给了服务员。大家都觉得挺适合赵雯,陈莉便悄悄对赵雯说;
“别听她要一千五,我能砍它大半截儿。”尔后,提高了嗓门儿不客气地问:”嘿!最低价多少?”
“有心要您就给八百吧。”女服务员微笑着说。
“什么?八百?唬老杆呢?”陈莉的嗓音噌地提高了八度。
“真够逗的,四百都不值!”玲玲扭着水蛇腰凑上前帮腔。
“这是纯毛牙签儿呢,又是名牌儿。”服务员仍微笑着。
“狗屁!满大街都是皮尔卡丹、阿迪达斯,花花公子到处窜,鄂鱼满世界爬,有几件是真的?一口价,四百行不?”陈莉态度蛮横。
“真不行。老板规定了最低价,我实在做不了主。”服务员面露难色。
“把你们老板叫来!”玲玲张牙舞爪上窜下跳,”这么刮大风的要价,有了买主也吹跑啦!”
“您几位要是有心要,请稍等会儿,老板买盒饭去了,很快就回来。”服务员并不想唬走她们。
“没搞错吧?让我们等?谁是上帝?”陈莉已明显不快。
赵雯怕陈莉和人家吵起来,忙去拽她。林芳和豆豆也往外拽着玲玲,玲玲扭回头冲服务员甩去一句:
“真他妈一根筋!”
“小姐,请您放尊重一些。”服务员脸上的微笑不见了。
“让我尊重你?”玲玲挣脱开林芳和豆豆窜到服务员身边,用手指着人家的脸,”瞧你那小样儿,长得跟茄子似的!”
“你!……”服务员脸涨得通红,语塞了。
“玲玲,快别这样,多不好!”赵雯怕惹出麻烦忙过去拉玲玲。
“你们老板也是个老花眼,挑你这么个菜墩子卖服装,哼!关门得了!”按下葫芦起了瓢,陈莉又冲了上去。
“要不懒得跟你俩出来,尽没事儿找事儿,人家不卖就算了,何必伤人家?赶紧走吧!”林芳一边拉陈莉一边不高兴地说。
胆小的豆豆不知说什么好,拉了玲玲又推陈莉。赵雯则不停地给服务员赔着不是。这时,已有些人围着看热闹,服务员的眼里含着泪委屈地冲陈莉和玲玲说:
“你们凭什么骂人?”
“对不起,是我们不好,我向你道歉。”赵雯歉疚地对服务员说。
“骂你咋的?”玲玲再次窜回身,气势汹汹地指着服务员的脸,”急了我还搧你呢!”
“谁吃饱了撑的,上我这撒野?”
随着怒吼声,一位穿牛仔服的壮汉拨开众人闪进身来。此人三十五六,生得膀大腰圆,留着短短的板寸,鬓角的毛比头发长,嘴里叼着胡萝卜似的大雪茄,脖子上挂着粗得不能再粗的金项链,手里端着一摞餐盒。
第06章
我的妈!简直一个黑社会老大,姐儿几个顿时全吓傻了。赵雯的心怦怦地跳着,两腿阵阵发软。陈莉猫一样缩到赵雯身后,玲玲嘬着两腮关闭了机关炮,林芳的小脸儿成了白纸,豆豆浑身抖得如筛糠。
“老板,她们骂人!”服务员委屈地流着泪,用手指了指陈莉和玲玲。
“怎么回事?”老板见是几位女性,嗓门降了下来,但明显带着不满。
“对不起!”赵雯尽量压着内心的胆怯,颤抖着声音说,”是我们不对,请您多包涵,我给你们陪不是了。”说着向前挪了半步,很郑重地向老板和服务员各鞠了一躬。
这样一来,老板倒被弄得满脸通红,气儿也立马消了。想不到给自己鞠躬的竟是位如此漂亮的姑娘,他一时呆了,竞不知说什么好。
“这位小姐挺好的,没她的事。是她俩骂的人。”服务员说着又指向陈莉和玲玲。
“旁边呆着!”老板并不是那种护短之人,”你就没错?一个巴掌能拍响吗?”
受了老板的训斥,服务员不敢再吭声,委屈地站在一边。赵雯很有些不忍,忙解释说:
“她真的没错,老板,您千万别怪她!”
服务员感激地望着赵雯。老板也惊奇地望了赵雯一眼,然后挥挥手,让围观的人散去。服务员把那身套裙递到老板面前,怯声怯气地说:
“这位小姐看上了这身衣服,可那两位把价压得太低,我做不了主。”
老板接过衣服看了看,然后很客气地对赵雯说:
“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尺码也差不多,既然喜欢就拿走,钱你看着给吧。”说完把衣服递向赵雯。
人家这样大方,赵雯反倒不好意思接了。陈莉见危险已解除,忙向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老板,刚才是我们不对,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说着,从老板手里接过衣服,又道:”就冲您这爽快劲儿,我们也让一步,给您五百!”说完掏出钱数了五百递给老板,并问:
“老板贵姓?”
老板很大度地退回了一百,笑着说:
“咱们不打不相识,我叫魏刚,希望几位以后常来。”
“没有问题!”陈莉一点也不紧张了,”我叫陈莉,我们都是月亮宫的。”
“不仅我们来,还要把月亮宫的姐妹全带来!”玲玲笑逐颜开地抢着说。
“月亮宫?”老板带着惊异,”可是海淀的月亮宫?老板是何伟?”
“对呀!”陈莉也惊喜道,”您去过?”
“何老板的弟弟是我的同学。”
那年何伟的弟弟让魏刚帮着去讨债,对方仗着人多势众不仅不还,反而还动手打了何伟的弟弟。魏刚气恼之下出手过重,一拳打瞎了一个人的眼,一脚踢断了另一个人的腿,为此还蹲了两年大狱。
这时,赵雯穿着那身套裙从试衣间走出,魏刚上下打量后赞叹道:
“这套衣服也只有你穿才能显出档次,如果再配一双白色高跟鞋,更没治啦!你选一双吧,我情愿白送。”
玲玲闻声,忙去鞋架上选来一双。魏刚还真说话算数,坚决不收钱,弄得赵雯实在是不好意思。随后,魏刚又拿出一包羊毛衫递给陈莉:
“你们每人选一件吧,这是刚进的货,我白送。回头见了伟哥替我带个好!”
陈莉和玲玲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儿,不客气地挑了起来,林芳和豆豆犹豫了一下也凑了过去。魏刚见赵雯站在那里没动,便过去给她选了件有暗花的高领衫。赵雯为难地望着陈莉,陈莉替她接在手里笑着说:
“魏哥诚心诚意,不要反而见外了,回头咱姐几个请魏哥撮一顿就是啦!怎么样魏哥,一个月后我们那儿重新开业,你去不去呀?”
“一定!一定!”魏刚爽快地答应。
她们走出了很远,魏刚仍站在门口望着。
赵雯的音容笑貌,已深深地印在他的记忆中。望着赵雯远去的身影,他心里说着:她走路的姿势都是那么好看。
第07章
在朋友中,他是有了名的不近女色,至今仍是独身。不是不想找,也不是找不到,追他的女人可以论打数,有钱有车有店人又颇具男人气质。虽说有两年大狱的前科,可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罪,现如今的女人们是不会计较的。只因家中尚有老母,每谈个女友他必把老母搁在头里:我三岁就没了老爸,是老娘卖冰棍把我养大的,你要是跟了我,让我老娘生气可不成!老娘要有半点儿不高兴,咱们就得吹灯拔蜡。得,人家一扭屁股,走了。
退回几十年几百年他这样不为过,可现在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抗衡的时代,封建主义的孝道曾几何时被批得稀里哗啦。现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