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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不懂,他根本就不想懂!
他爱她,但是他憎恶那个女人,这是两码子事,她休想趁机把它们搞在一块!
他抓住她的手臂,摇晃着她,恶狠狠的说道:「别再和我讲那些大道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吼,接着又抱紧了她。
「哦,老天,雨柔,妳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别再把别人的事揽到身上来。」
忽而,他又推开方雨柔的身子,拉长了两人间的距离,审视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说:
「我告诉妳,我恨她,我恨那个女人,这是这一辈子妳休想改变的事实!」
他说的那么斩钉截铁,说的她的心都碎了!
接着他又说:「但是相同的,我也不准妈把所有的帐全算到妳头上去,因为妳是我的妻子!」他又加了一句:「每个男人都应该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妻子!」这是在说给她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方雨柔虚软的瘫了身子,无解,无解啊!
难道他还不能明白,他急欲保护的妻子,正是他所痛恨的那个女人的女儿吗?他怎能在恨她母亲的同时,又口口声声的说爱她的女儿呢?
这样的爱多么的危险、多么的不实在,那就像是建筑在悬崖上的危楼,没有隐固的地基,随时都会坍塌的啊!
他为什么就不能懂呢?
第十四章
冷夜萧瑟,万籁俱寂。
深夜的病房悄然无声,角落的一盏小夜灯形成病房里唯一的光源,床铺染到一点光,沐浴在淡淡的黄澄色中。
钟擎一手枕在脑后,一方搂着睡在身旁的方雨柔,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她已经熟睡了。
大掌缓缓地在那张肿胀的脸庞上移动,心揪疼的似要炸开,视线往下方瞟去,枕在头上的那只手放了下来,苦涩地抚摸着自己僵硬的双腿。
他不知道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再站起来?但是他已经等不及了,他不能永远成为一个废物……
一个念头掠过脑际,他立即取出行动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足见那头也正在睡梦之中。他耐心地等了好久,电话终于有人接起。
「喂,哪位?」那头传来沙哑的低沉嗓音。
「爸。」钟擎极僵硬地唤了一声。
钟司迅即清醒,由床铺坐了起来,神情紧张地问:「钟擎?是钟擎吗?」
听到钟擎两个字,叶琳也由惺忪中迅即清醒,她跳了起来,紧张地握住钟司的手臂,焦虑的眼眸紧凝着他。
钟擎连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尽力维持和缓的口气。「是,是我。」
钟司朝叶琳点了点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朝电话问:「最近感觉好多了吧?院方告诉我,你进步了很多。」
钟擎嘲讽地撇了个嘴角。「是吗?你也关心过我的近况吗?我以为你们全忘了还有我这个废物儿子。」
「钟擎……」
「好了,我打这通电话不是为了要博取你的关心,我是有事情要找你谈。」钟擎冷冷地回绝了钟司的热情。
钟司叹了口气,脸上充满了无奈的表情。「那是什么事呢?」
「我想到公司上班。」钟擎凝着睡梦中的方雨柔,原本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他的手轻拨着她的发,玩弄着她柔柔的发丝。
钟司愣了下,看了眼叶琳后,迟疑着。「那你的复健怎么办?你不能放弃,院方的报告指出,你的复原机率很高,你是有机会再站起来的,你……」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钟擎打断电话那头的叨絮,嘴唇蠕动了几下,他痴恋地看着身旁的雨柔,爱怜地轻抚了抚她的脸。
「我不要永远当一个废人,我急需振作,我要在短期内拥有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第一次,他向父亲如此坦承心底的爱恋。
钟司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宽慰地对叶琳笑了笑,语气也跟着轻松了起来。「也好,我本来也是希望你毕业后能到公司来帮我,说实在的,人老了很多事情做起来,就不如年轻时来的得心应手……」
「我到公司上班不是为了要帮你,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废物!」钟擎毫不留情面地回道。
电话那头急道:「没有人说过你是废物……」
「我不需要别人跟我说些什么。」钟擎再次打断钟司的话。「明天我就到公司上班,另外我想你应该要有心理准备,我要独担一切,当然你现在可以拒绝,因为我也没有全胜的把握,更有可能会把你的公司给整垮,因为我还是很恨你的——爸!」
原本已上扬的情绪再次被击落,钟司表情再度凝重。
他当然明白钟擎有多恨他,而他也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是他亏欠了他,所以就算钟家真的毁在钟擎的手上,那也是宿命的安排。
他这一辈子让金钱、身分牵绊太多、太多了,他早就急欲摆脱它们,现在既然钟擎自己提出来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就依你想做的去做,这一切原本就是你的。」钟司充满疲惫地说。
钟擎满意的关上手机,低下头,偷取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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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星期后,钟擎正式上班了。
临出门前,他仍不放心将方雨柔一个人安置在家,于是安排司机送雨柔到外面走一走,以避开谷英昭的刁难。
坐在房车里的方雨柔,漫无目地的任司机载着她在市区里晃。
钟擎决定上班的冲击,对雨柔来说相当突然。说实在话,尽管她在钟擎面前直说要他放心,然她心底却是彷徨不安的,因为直至目前为止,她一直都没有做好直接面对谷英昭的心理准备。
但她是不会向钟擎提这些的,她完全明白钟擎这么做,全是为了他俩的将来着想,他如此的用心,她又怎舍得浇他冷水?
再说,他确实需要一份工作来充实他的生活,毕竟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男人有男人的世界,每一个男人都需要一份成功的事业,来满足男性心底的那份骄傲。
房车驶过以前的校园,方雨柔突然喊停。
她呆呆地坐在车内,望着偌大的校门,心头怔忡。
不久前,她仍是这里的学生……望着校园内走动的学生,她想起了当初排斥上学的心态,也回忆起与钟擎发生过的种种情景……
开了车门下车,交代了司机等会再过来接她,她想进去走一走。
再度走进校园的感觉很奇怪,也很矛盾,望着似曾相识却又陌生无比的校园,彷佛自己已走过了一世纪般的漫长。有点胆怯、有点陌生,然而对这儿的一草一木,又是那么的熟悉,彷佛所有的事不过是昨天才发生……
司徒奕与邵琪乍见一道熟悉的背影——
雨柔?!
他急唤:「雨柔!」跑向前去。
方雨柔听到司徒奕的呼唤,顿住脚步,她转回头,漾起兴奋的笑容。
然笑容很快的在她脸上僵住,因为她瞧见邵琪正冷冷的朝她走来。
「邵琪,好久不见。」方雨柔轻声打着招呼。
面对邵琪,她还是感到愧疚。
邵琪紧盯着方雨柔睑上一些仍未消散的瘀痕,她不着痕迹吔看着地,问:「新婚快乐吗?」
方雨柔脸上的表情是含羞的、是怯情的、是小新娘般无措的,这使得邵琪脸色马上阴沉了起来。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妳不用说了!」邵琪越过她,笔直的朝前走去,就当没碰见她似的。
其实在他们婚后,司徒奕与邵琪都曾去过钟家好几次,但钟擎下令谢绝访客,所以他们就一直得不到他们婚后的消息。
司徒奕见状,莫可奈何的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轻拍一下方雨柔的肩说:「别理她,她还没有完全调适好,等过一阵子,她想通了,自然就没事了。」
「我想,她可能一辈子都不打算原谅我了!」方雨柔沮丧地说。其实她真的蛮喜欢邵琪的,然有些事情总有它不可解的结。
司徒奕安慰她。「不会的,小琪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女人,她只是还没想通罢了。」
他的眼光飘向已走远的邵琪,然后再回到方雨柔的脸上,同样发现了她脸上的瘀伤。
「妳的脸是怎么了?」他问,接着眉头马上皱了起来。「是钟擎弄的?这家伙,脾气还是那么差吗?」他担心地问着。
「不,不是钟擎。」方雨柔马上反驳。
司徒奕挑高了眉,静候下文。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门板,你知道的,我老是心不在焉,所以就……」
「妳以前心不在焉,是因为妳有满腹的心事,那么现在呢?现在依然有满腹的心事吗?或者更糟?」他犀利的问着,压根不相信她脸上的伤是自己撞来的。
方雨柔愣了住地瞪着他看,然后她叹了口气,笑道:「怎么我老觉得你身上带了个透视镜,非得把人看得个透彻不可?」
司徒奕耸了耸肩,微笑。「说吧,这伤是怎么来的?我可是把妳当朋友,妳就别当我是外人了。」
方雨柔知道若不说清楚,他会想的更糟,而她确实也需要一个谈话的对象,于是就实话实说了。
司徒奕听了以后,眉头更是皱的打不开了。
「这么说,妳以后的日子不就更难过了?」司徒奕相当担忧。
「不会的,我只要尽量避免和妈单独接触就没事了,她不会在钟擎面前为难我的。」方雨柔脸上是温婉的笑容,足以见得她与钟擎的相处是没有问题的。
司徒奕这也就放心多了,他与她一齐走了几步后,又想到,「对了,婚后,妳回过家了吗?」
这一问,方雨柔脸上的笑容又敛起了,她摇了摇头,神情落寞。
司徒奕了解的点了点头。
他们又走了几步路,司徒奕突然停下脚步,很诚恳的问:「雨柔,我送妳回妳妈那儿去看看,好不好?」
方雨柔惊了一下,迅即回头。
她望着他,看到他眼底的真诚,突然她眼眶一红,又想落泪了。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睫,扯出了一个微笑,朝他用力的点着头。
司徒奕笑了,他揉揉她的发,像个大哥哥般。
「回到家可不许哭哦!」他笑说,声音中竟有丝哽咽。
她眼眶中闪着水珠,更用力地点着头。
而他们这一幕全数落入了站在二楼的邵琪眼中,她的眼神是深思的、是暗喜的。
在她看来,司徒奕对方雨柔是有情有意的,这更加深了她的自信,她本来就认为钟擎与方雨柔的婚姻不可能长久的,看来属于她的机会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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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拿着方雨柔的一件旧衣服在那儿缝缝补补着,那是一件方雨柔早就穿不下的儿时洋装了。
她记得当时为了给她买这件衣服,还挨了她爸的一顿棍子呢!叶琳微笑着,望着手中的洋装,泪就掉了下来。
雨柔啊!她的小雨柔啊!她现在究竟过的如何?钟司说钟擎会待她很好的,这是真的吗?她快乐吗?幸福吗?胖了,还是瘦了?她怀孕了吗?
哦,天啊!她好想她的宝贝女儿啊!
「妈!」
一声哽咽的叫声,惊的叶琳手中的衣服落了地,她倏地站了起来,眼睛眨啊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