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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寒将她拦腰抱起,笑道:“不忙,先做一会儿再说,我可不是光看不做的主儿。”
单雪琴格格娇笑起来,片刻间那笑声就被激昂的娇吟声代替了,此起彼伏婉转动听,庞寒在宛如仙乐般的声音中显得干劲十足,将自己拿手的功夫施展起来,激烈的劲风将四周的空气挤压的啪啪作响,茅屋也随之摇摆起来,似乎随时要塌下来似的,外面的韦祥却对这边的动静毫无反应,只是默默坐着,食指一直按在剑柄的顶端,不像是守卫,却像是在等待……
他在等待什么?屋内的庞寒和单雪琴当然不知道,他们正在挥霍着自己旺盛的精力,已经忘掉了一切,将所有的斗志投入到眼前的大事之中,至于其他的纷纷扰扰又有什么值得关心和注意的呢。
忽然,剑光一闪,韦祥的映雪剑已然出手,那凌厉的寒光直奔茅屋而来。轰地一声巨响,另一道剑气从茅屋的后面激射而出,与寒光撞在一起,韦祥身形蹬蹬蹬倒退三步,表情显得十分严峻,冷冷道:“阁下到底是何人,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但见茅屋之后绕出一个人来,身子轻飘飘飞上一棵大树的枝头,足尖轻点树枝,在风中摇曳多姿,乃是一位妙龄女郎,身穿黄衫,容颜绝色,飘然出尘,气质却冷冷的,更奇怪的是,她手中没有任何兵器。
韦祥面色一寒,道:“你居然可以空手发出剑气,在下十分佩服。阁下是何人,为什么跟踪我们?”
那女子默不作声,身子随着树枝在风中微微晃动,眼睛却盯着茅屋,不知想着什么事情。韦祥有些不悦,大声道:“你究竟是何人?再不说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黄衫女子忽然开口了,声音如同夜莺吟唱,却又充满冰冷的寒意,“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叫茅屋里的那个男人出来。”
韦祥虽然因为迷心之术辅佐了庞寒,可是傲气还在,怎么会受得了对方如此的轻视,当即冷哼一声,“你不跟我说话,我就用剑让你说话。”
但见韦祥轻轻挥动手中的映雪剑,月光之下,映雪剑发出孤寒的光芒,一道清冷的剑气如匹练般向树上的女子击去。黄衫女子依然面无表情,“哦,能发出剑气了,不错。”
说着右手食指轻轻一弹,便有一道白光闪了出去,砰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道激烈的剑气相撞,巨大的威力让旁边几十棵大树的枝叶剧烈摇摆,落叶纷纷而下。韦祥又是禁不住退后三步,忽觉额头一热,他发现自己流汗了。
普天之下,还有何人能让堂堂剑神流汗?这连韦祥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那黄衫女子的武功深不可测,他也知道想拼下这个强敌难比登天。正这时,有人笑道:“大家刚见面,何必动手动脚的呢,和气生财嘛。”
只见庞寒大摇大摆从茅屋里出来,韦祥语气间不禁有些埋怨,“主人为何才出来?”
庞寒不悦道:“老子正在里面办事,却没想到这外面轰轰地打了起来,我就算出来,总得先穿上衣服吧,是不是啊娘子?”
他回头去问刚从里面出来的单雪琴。
单雪琴脸色一红,推了推庞寒,让他不要再胡说。此时庞寒转头向那边的树上望去,却是一怔,那树上的绝色女子,他并不认识,虽然自己阅女无数,美女不知见过了多少,那位黄衫女子虽然姿容秀丽、风华绝代,在他所见过美女中堪称顶级,可是他确实没见过此女,而又有些古怪的是,他却又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种奇怪的感觉庞寒还是头一次遇到,只见他拱手道:“姑娘请了,在下庞寒,不知您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那女子却不说话,只是伸出纤手,忽地凌空虚抓,一股强大的劲风扑面而来,庞寒来不及抵挡,忽觉那劲风具有强大的吸力,居然一下子将他带了起来,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那女子飞去。
凌空抓物,居然有人会这种功夫,庞寒心念电转,没有想出到底是什么人物。在单雪琴的惊叫声中,韦祥已然出手,只见他身形暴起,映雪剑挥洒出片片星芒,呼啸声响彻云霄!此时他不再留力,而是将剑气发挥到了极致,妄图用极大威力的剑气逼得那黄衫女子放弃控制庞寒。
却见那黄衫女子微微一皱眉,足尖一点树枝,身形轻飘飘飞起,此时庞寒已经恰好飞到,被她扣住衣襟,像是拎小鸡一样,在空中盘旋几下,嗖地一声,向林中的另一个方向奔去,韦祥的全力进攻则完全落了空,只是将一棵大树拦腰砍成两截。单雪琴焦急地呼叫道:“快点去追啊,不能让庞寒被捉走!”
韦祥应了一声,急忙闪动身形,驰奔而去。单雪琴知道自己功力差的太远,即使跟着去也无济于事,只好靠在茅屋的边上,无奈等待消息。
庞寒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虚弱,被一个女人而且是年轻的女人像是小鸡一样拎在手里,这种挫败感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好在庞寒和女人打惯了交道,他知道自己起码没有性命之虞,对方既然只是捉住自己,便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既然对方有所要求,那么活命的机会就大得很了。他也曾想用天衣蜜香,可是现在|穴道被制,手足无力,想放毒都没力气,更何况这女人功夫高的邪门,天衣蜜香也未必对她管用。
但听耳畔风声潇潇,却又闻到如兰似麝的阵阵香气从那女子的身上发出,实在好闻极了,让他不禁有些心醉神驰,暗道:“这女人究竟如何来历,韦祥已是顶尖高手,在她看来居然毫无威胁,只在他发出绝命一招的时候才纵身躲避,而且空手发力甚为高明,虽然司寇茹也会这种功夫,但是仅限于掌力,却远没有到达剑气的层次。难道这女人的功力已经臻至化境,达到剑客的水准了?”
半个时辰过后,黄衫女子停下脚步,来到了林中的一块空地,将庞寒往地上一扔,庞寒扑通坐在地上,抬头看向那女子,心中不由得一荡,面前的女郎近看起来更是完美无瑕,在月光之下显得如同女神般圣洁高贵,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让人心神皆醉。
庞寒定了定神,先是深呼吸了一口,站起身来,拱手道:“敢问姑娘为何将我带到此地,有什么事直说不就行了吗?只要我庞寒能办到的事一定帮你办好。”
黄衫女子冷哼一声,道:“你胆子倒是不小,就不怕我杀了你?”
庞寒笑道:“你若是想杀我,一开始就能杀了,我在你眼里就像蚂蚁一样弱小,既然不杀我,还将我带到此处,必定有事相询,对吧?”
黄衫女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还算聪明,我将你带到此处,确实有话要问你!”
庞寒笑道:“有什么话你就问吧,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衫女子冷冷盯着庞寒,那两泓秋水深邃不可见底,瞧得庞寒心里直发毛,忽然,她终于问出了一句话:“你为什么会用丁一山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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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九章
庞寒暗吃了一惊,要知道丁一山是几百年前的武林前辈,功夫虽然高深无比,可是因为年代久远,现在还能认出他武功的人几乎没有,可是眼前的这位黄衫女子却能一口道破庞寒武功的来历,并且身手非常强大,见识又如此精准,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庞寒不想对方识破底细,眼珠一转,道:“什么丁一山,我不知道。在下的功夫都是来自于江湖前辈的指点,但他们的身份我并不知晓。”
黄衫女子冷哼一声,道:“你还敢嘴硬,丁一山的功夫我一看就认得,你在路上使出姣鹿穹的时候,我就注意你了,还暗自跟了上来,你那个保镖很厉害,差点发觉了我的跟踪,之前我都没有做声,一直在等待和你独处的机会,就是想问个明白。”
庞寒见躲不过去了,只好点头道:“不错,我的功夫确实来自于丁前辈,当初因为一个机缘巧合,晚辈遇到了丁前辈,他武功卓绝人品崇高,对在下颇多指点,让晚辈钦佩不已。”
黄衫女子冷笑一声,伸手按了按庞寒的丹田,道:“没那么简单吧,不出我所料,他还把内力都传给你了”庞寒听到这一句可就吃惊不小,当日他在缥缈峰山谷之中的时候,巧遇丁一山,那丁一山因为即将离开人世,因此将全身功力传给了他,可是如今这女子却轻易说出来历,让庞寒大为吃惊。
黄衫女子瞧着庞寒吃惊的样子,表情毫无变化,道:“看来他很器重你,不但将平生所学尽数传给你,还将一身的功力都散给了你,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他现在在哪里?”
庞寒奇道:“既然姑娘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这种问题?丁前辈将功夫传给晚辈之后,便与自己的爱侣长眠于缥缈峰了。”
黄衫女子闻言一颤,纵使她冷若冰霜,如今说话却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他和他的爱侣?难道他还有别的女人?”
黄衫女子怒气冲冲,竟似要太发疯似的,紧紧盯着庞寒,而此时的庞寒注视着面前的黄衫女子,盯着她的绝美面容,想起诸般往事,忽地大叫一声,“你,难道你就是那尊玉像!你练了温玉神功?”
黄衫女子平静下来,问道:“哦,原来你也知道温玉神功的事情。”
庞寒叙述道:“我那日见到丁前辈,他指着屋内的玉像说当年与自己的爱侣共同习练温玉神功,后来双双走火入魔,只是他先醒来,却没有等到爱侣苏醒,在即将离别人世之际,将所有功力传给了晚辈,那时缥缈峰之内的山谷倒塌,我还以为您和丁前辈都藏身在那里了呢。”
黄衫女子身子颤了颤,“你是说那时候我们在一起?”
庞寒点头道:“是啊,当时丁前辈决意与您一同离世,所以缥缈峰坍塌之时他并未离去,而是一直在您的身边,之后发生的事情晚辈就不太清楚了。前辈是怎么苏醒过来的,难道您没发现身边的丁前辈?”
黄衫女子叹了口气,道:“也许是巨大的变动让我苏醒了吧。当时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四周都在爆炸,我使出轻功从纷飞的碎石和坍塌的山谷裂缝中出来,却没有发现一山的踪迹,还以为他先撇开我走了,当时还非常生气,以为他又结了什么新欢。出世以来发现世易时移,早不是当年了,我还以为是一山抛弃了我,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却不知道……”
说着低头黯然不已。
庞寒慨叹道:“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心爱的人一直陪在身边,自己却不知道。前辈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您也不用太难过了,想开一点吧,不知前辈今后有何打算?”
黄衫女子抬头看了看庞寒,“你不要再叫我前辈了,我听着别扭,叫我薛冰。”
庞寒尴尬笑道:“直呼前辈姓名,似乎有些不妥吧。”
薛冰冷冷道:“你不要罗里啰嗦,我叫你唤我的名字你就照办,否则我杀了你。”
庞寒后背一寒,连声道:“是是是,薛冰姑娘,请问您今后有何打算?”
薛冰用慑人心魄的眼神看了看庞寒,道:“我想今后就跟着你吧。”
庞寒虎躯一震,连连摆手道:“这样不妥吧,薛冰姑娘是世外高人,这天地广大,到处都是您驰骋纵横之地,何必跟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到处乱走呢,也辱没了您高手的身份。”
薛冰忽地伸出伸手,凌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