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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看看床头的闹钟还不到六点,便想继续再睡。窗外是一片与往常不同的亮光,一种湿白湿白的颜色。好奇地坐了起来,下了床,拉开窗帘,赵继军被窗外的景向惊呆了。院子里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白雪;传达室的屋檐下挂着一排给人立体感享受的冰注;办公室后面的那棵披着银装的白杨在摇头晃脑地臭美着;看,勤劳的麻雀小姐们正在院子中央载歌载舞;小卖部的那只看门狗,起得挺早,突如其来的一场雪让它兴奋不已,它要高歌一曲;欲与天公试比高。
赵继军全无睡意,穿上衣服,打开门。
下了楼,走到院子里,做了一个深呼吸,院子里留下了最早的一排脚印。吃完早饭,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赵继军站在院子里昂着头任由雪花撒到自己的脸上,直到黑发变白,才回到办公室。雪越下越大,赵继军索性打开窗户,趴到窗台上,思绪与雪花一起飞舞,喜悦的感受化作一滴水融入了大地。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赵继军!”一个女孩甜甜的声音。
这声音非常耳熟,正想着,女孩已来到院子里,抬着头朝着赵继军宿舍的方向看。
“我在这儿呢!”趴在窗台上的赵继军大声喊道。
女孩回过头,目光游离,在寻找着传出声音的人。
是杨芳!一阵惊喜。
杨芳正朝自己走来,一件白色棉袄的上方是一条粉红色的围巾,杨芳的那张小脸被冻得紫里透红,看到赵继军,她哈了哈双手,咯咯地笑着。
“快进屋,外面冷!”赵继军说。
“嗯”杨芳应了一声往里走。
赵继军打开门,传来了杨芳在楼梯口跺脚的声响。
“你怎么过来了?还这么早?”赵继军友好地问。
“我过来你不欢迎啊,我想你起得肯定比较早,所以就过来啦。”
“今天没有课?”
“今天是周六啊。”
“哦,看我这记性。”赵继军拍了拍脑门。
赵继军连忙给杨芳倒了杯开水,杨芳倒也不客气,接过来用嘴吹了吹杯子的边沿,喝了两小口。
“我们堆雪人玩吧!”杨芳大眨巴眨巴那双有神的双眼皮大眼睛高兴地说。
“现在雪下得大,过一会我们再堆吧!”赵继军看看窗外说。
“下雪时堆雪人最好玩了!”杨芳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赵继军道。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赵继军下了决定。
赵继军找来一把铁锹,铲着雪,杨芳弯着腰在滚着雪球。
没多久,感觉有点累的赵继军停下来休息一会,杨芳也跟着直起了腰,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是两情相悦。
“怎么样,这个高度够不够?”赵继军征求杨芳的意见。
“还可以。”杨芳高兴地说。
雪人的身体堆好了,杨芳吃力地抱起雪人的“头”欲放到雪人身上,赵继军见状连忙过来一起抬着,此时的赵继军和杨芳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杨芳害羞地低下头,微微笑着。放好雪人的头,杨芳将事先准备好的毛笔拿了出来,赵继军蹲在一旁帮杨芳端着墨水,一个慈祥的圣诞老人模样的雪人成了型。赵继军和杨芳看着着他们的“杰作”,会心地相视一笑。
“要不要去田里转转?”活泼的杨芳主动发出了邀请。
“好啊!”赵继军愉快地答应,被一个漂亮的女孩约至田间的雪地里散步,此乃福之所极。
小卖部的老板已经把卷帘门拉起,准备开始新一天的营业。
看到杨芳和赵继军一起走过去,先是一愣,然后装作没事一样打起招呼:“赵主任起床啦,杨老师也过来啦。”
“嗯,大爷。”杨芳客气地敷衍。
大约十分钟,杨芳把赵继军带到了一片荒芜人烟的农田里。原本这里是麦田,小麦被披上厚厚的棉被之后,睡得很香。
“以前我这们这儿来了一个上海人,愣说我们的小麦是韭菜,好有趣哦!”杨芳主动找起了话题。
“呵呵呵”赵继军轻松地笑着。
“你姊妹几个?”赵继军问。
“我有个弟弟,他还在读书,你呢?”
“我有个姐姐,我外甥六岁了。”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杨芳用一种近似撒娇的口气说。
“好的。”赵继军满口答应,其实要讲什么,心里并没有谱,他决定现编现讲。
“我给你讲个‘小鸡和小鸭”的故事吧。”赵继军实在想不起来,就随便凑了个故事的名字。
杨芳听了之后居然拍起手掌说:“好哎好哎!”
“从前,一个农夫养了一只大公鸡,同时又养了一只母鸭子。”赵继军抑扬顿挫地说。
“嘻嘻嘻”赵继军的样子把杨芳逗得直乐。
“有一天,公鸡对母训:‘我们谈恋爱怎么样?’”赵继军讲得有板有眼。
“呵呵呵”杨芳听得非常开心。
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一棵歪脖子柳树下面,一阵风刮来,从树稍上散落的雪花正好掉到杨芳和赵继军的头上。两个人互相看着,一种默契的笑同时从两人的嗓子里流淌出来。笑,停了,杨芳和赵继军仍互相看着。雪花散在赵继军的头上给那张帅气的脸增加了少许的成熟与沧桑。此时的杨芳身上洋溢着无尽的青春和纯情。
赵继军大胆地往前走了半步,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赵继军鼓足勇气一把拉起杨芳那只柔嫩的小手,杨芳的脸红了起来,嘴角处露出一丝甜蜜的笑。雪地里留下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第五十一章 浓浓的年味 敦敦的情
过年对中国人来说是个团圆喜庆的日子。除夕这一天,赵继军起了个大早,按照风俗要放鞭炮,杀“恶神”。在一挂长鞭的上方系了一圈线绳,将线绳套到一根竹竿上,挑着竹竿走到大门口,父亲赵秉成在鞭稍处找到了捻头,擦了根火柴,捻头很快就传来“刺刺”的声音,“啪啪啪”一阵鞭炮声响起,赵秉成笑着捂起耳朵,赵继军将脸转向一边,不敢朝正在“发火”的鞭炮看。
母亲站在院子里乐呵呵地望着爷俩。
一挂鞭炮放完,地上是红红的一片。不一会,邻居家又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时间还有些早,赵继军又上床睡了一觉。
房间的天窗传来一缕阳光,赵继军揉了揉双眼,隐约听到母亲的说话声:“太阳要把腚烤糊喽,俺家的小懒熊还不起床哩。”
看到赵继军醒来,母亲微笑着说:“军子,起来吃早饭吧,不早了。”
“嗯!”赵继军穿起衣服。
早饭不算是正餐,通常是稀饭馒头什么的。赵继军随便吃了几口兑付一下,便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节目。
坐在赵继军旁边的母亲在埋着头理菜,时不时跟儿子聊上几句。赵继军突然觉得跟母亲有搭没搭聊天的感觉挺好。
父亲赵秉成在厨房蒸着馒头。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赵继军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姐!”
“军子,你回来几天了?”
“前天放的假。你们自己过的还是跟你婆婆一起啊?”
“跟小孩奶奶一起过的,你让娘听电话。”
赵继军把手机递给了母亲,母亲接过电话,高兴地说:“春兰,年货备齐了吗?”
“备齐了。您可要保重身体哟,别太操劳,反正军子也上班拿钱了,不用太辛苦了,娘。”
“好哩,你也好好过年,挂了吧,电话费很贵!”
挂了电话,母亲对赵继军说:“军子,时间不早了,可以去贴门联了。”
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为十一点,时候是不早了。
贴门联是赵继军的最爱,小时候常跟姐姐争着贴,贴门联和放鞭炮是过年的标志性动作,少了这两样,便没了年味。
赵继军从面袋里抓了几把面,放到一个小盆子里,浇上少量的水,放到炉子上。不一会儿面粉变成了糨糊。农村人贴门联很少用胶水,用糨糊不仅省钱而且效果要好。
赵继军将门联依次分开,拿了一把刷子沾了一些糨糊往门联的背面抹去。
端看了一下位置,赵继军将门联贴到木门上,双手沿着四周按压了一遭。堂屋和东屋的门联都贴好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赵继军的脸上流露出会心的一笑。
红红的门联,门联上方的各色剪纸,把两扇门装点得漂漂亮亮,一派喜庆的景向。看了看院子,发现少做了一件事,翻箱倒柜找到去年用剩的两纸红纸,找来一支毛笔,将红纸裁减成若干个长方形状的纸块,赵继军接下来要做的是在这些小块红纸上“挥毫撒墨”。
红纸上写着“出门见喜”“五谷丰登”之类的吉祥祝词。
院子里有一款老式磨盘,这是赵继军祖上十几代人留下的。将沾满糨糊的一小块红纸贴到磨盘上之后赵继军又朝大门口走去。门口是两棵杨树,过年了也要给它们穿件新衣裳。
母亲在杀鱼,父亲在准备葱姜。
没过多久,桌子上摆满了菜。赵继军从抽屉里拿出一挂鞭炮,这是今天要放的第二挂,按风俗要在吃饭之前放。放鞭炮时看到邻居也在放,相互点点头,传达着问候与喜庆。
父亲已将三只酒盅洗好,赵继军从橱柜里拿出他花了二十五钱买的“二锅头”,分别给父母亲满上。赵继军学着父亲的样子在喝酒之前将酒撒到地上一些,以示对天地的崇敬。
母亲不会喝也不能喝酒,但每逢过年时,总会喝上一杯。
赵继军一口喝下一杯,母亲便把一大块猪肉夹到了碗里,嘴里还唠叨着:“喝得慢点,别像只狼一样。”
看了母亲一眼,母亲一脸的关爱。
“军子,过年初几上班啊?”父亲问。
“初八。”赵继军停下正啃着的鸡腿说。
“啥时调回乡里?”
“具体的还不知道,要在村里干三四个月吧。”
赵继军见父亲的酒杯空了,又倒上一杯,将父亲的酒盅双手端起,说:“爹,祝你身体健康!”赵秉成高兴地看了老伴一眼,便一口喝下。
赵继军准备再给母亲端酒时,母亲已经将酒盅藏起,假装发怒:“还没工作几天就开始玩洋了,俺不兴这一套,俺要喝就自己喝。”母亲说完把脸转向一边。
赵继军发现母亲在偷笑。
母亲吃了一口菜之后放下筷子说:“儿啊好好干工作,俺跟你爹不图你大福大贵,只要你不种地,不挨累,一生平平安安,俺老两口就放心了。”
母亲朝父亲的碗里夹了块肉,父亲舍不得吃,又推给母亲。
吃完饭,母亲拿了一只面盆和起了面,父亲将芹菜和肉放在一起,剁碎,用作包饺子的馅。赵继军依旧看起了电视。母亲仍旧有搭没搭地问长问短。外面响起了邻居们燃放的鞭炮声,直到今天赵继军才真正用心感受到这浓浓的味味,敦敦的情。
第五十二章 拜年
大年初一的早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母亲麻利地擀着面皮,赵继军和父亲在包着饺子。
“爹,我们比赛看谁包得快好不好?”赵继军突发灵感。
赵秉成朝儿子瞥了瞥嘴,说:“小东西,居然要跟老爹比赛,比就比!”
赵秉成这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