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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曼妮也跟在他的身后走到画架前,她站在他的身旁,用眼角偷偷望著他脸上的表情——他英俊的脸庞、宽厚性感的嘴唇阵阵抽搐著。
她将眼神调回自己的画上,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你要笑就笑啦!也没人封住你的口不准你笑。」
向理风差一点就笑出来了,但他还是硬忍住了,面前的画简直就不是画书嘛!黑漆漆的一团,什麽景象也没有,连「画」这个字也称不上。
「这是你的大作?」
「没错。」
「对不起,你给我十秒钟的时间。」向理风微微欠身,然后转过身大笑起来。
「喂!你很没水准吔!谁准你笑的,不准笑!」朱曼妮满脸通红,见他真的大笑起来,恨不得现在有一个地洞可以让她钻进去躲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这画……」他强忍著笑,转过身来说著,但是当眼角瞄到那幅画时,他又失声笑了起来。
「笑什麽啦!你要知道……不要笑!听我说完要笑再笑!」她扯著他的衣服叫道,「我画这张画的时候是凌晨五点的时候,那时候天都还没亮,从这儿看下去什麽都是黑的,我当然在这画纸上涂了一片黑啰!所以我的画技并没有很菜,你说对不对?」
向理风在听完了她的理由之后笑得更加大声了,既然天都还没亮,那她画什麽画,简直是浪费纸张、画笔,亏她说得出这种理由!
「你不要笑了啦!笑那麽开心,我就不信你会画得比我好,你也画一张,让我评论评论。」朱曼妮脑筋一转,硬要他也画一张,哼!她就不相信她的画技会输给一个大男人,即使她美术曾被当过,也不可能会输给一个男人。
向理风瞄了她一眼,聪明如他,当然知道她的心里在卖什麽葫芦,不过或许别的男人的画技会输给她,但是——他不可能会输!
「喂!怎麽啦?你怕了呀!哼!我就知道,就光会笑别人,其实自己根本也没什麽能耐。」她故作宽宏大量状,「算了,我不勉强你。」
向理风淡淡的笑著,原本还打算露一手给她开开眼界,但既然人家放过他了,他就省下吧!
「似乎我应该感激你的宽宏大量。」他淡淡的说。
「不用,你别高兴得太早,虽然我饶了你,但是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喔?」向理风找了个适当的位子坐了下来,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要你做我的……」朱曼妮思索了一会说出,「书僮。」既然陪人家读书的唤书僮,那陪人家画画的当然就是画僮啰!
「画——僮?!」
「没错,当然我会付你薪水啦!工作也不会太累,很简单。」
「听说我也要工作赚钱的吔!」向理风提醒她。
「哎呀!凭你的姿色看来,你的工作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还不如趁早辞去工作,乖乖做我的画僮。」
「何以我的姿色让你觉得我的工作不好?」向理风哭笑不得的问。
「传统呀!像你长得这样『火辣辣』的铁定是不学无术,只有国中毕业证书,在修车厂或是电动玩具店上班,哎吁!我识人无数,十个帅哥十个不长进的,错不了啦!」
向理风皱了皱眉,长得火辣辣?!那是什麽长相?她的思想真是怪异得可以,宪法也没明文规定帅哥就等于败类,她怎麽能因此以偏概全。
「你有什麽优厚的条件吸引我跳槽?」
「多得很呢!」朱曼妮说道,「譬如你可以天天望著一张美丽的脸孔,既可以陶冶身心又可以强身报国;还有,你做的工作是当我的画僮,这可以算是一件极度具有艺术气息的工作,我画出来的作品刚好可以让你养颜美容,保证只会让你更帅,不会让你变丑。你瞧!生理、心理、健康都顾到了,好处算不算多呀?」
向理风勉强的笑著,好处很多?他很怀疑,「薪水呢?」
「日薪五块钱,不供三餐、不供睡觉,只供你工作,而且随传可得要随到。」她简单俐落的说完。
赫!这比菲律宾女佣还不如吔!她未免太苛刻了吧!不过,陪她玩玩好了,这游戏他还没玩过,姑且试试!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向理风问道。
「朱曼妮。我老爸希望我一生都有很多很多的钱,所以就叫我曼妮,刚好是英文『钱』的发音,假如你不爱曼妮曼妮这样叫我,那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她自我介绍。
向理风挑了挑眉,暗道:难怪她那麽爱钱,钱就是她的名字,怎能不惜金如命?
「我叫向理风。」
「喔!」朱曼妮不经心的轻应一声,向理风?这名字真耳熟!在哪儿听过,「你到底要不要当我的书僮?」
「要,当然要!」他笑嘻嘻的说。
「既然这样,那把书架收一收,我先带你上我家。」她倒是能够顺势指挥。
「上你家做什麽?」
「不上我家你怎麽当我的书僮?」
「你不会是要我当你的……模特儿吧!」向理风语出惊人的说。
「作你的春秋大梦!我只为有钱人画画。」朱曼妮啐了他一口。
噗!向理风笑了起来,有钱人也不会请她替他们画,好好的一个人说不定绘她画起来就像个鬼!
「只要不是请我当你的模特儿,做什麽都行,走吧!上你家去。」向理风搂著她的肩,提著书架边走边说。
朱曼妮白了他一眼,当她的模特儿有什麽不好?说得好像当了她的模特儿,她就会把他啃了似的,哼!她才不屑画他呢!
「喂!你的手。」她瞄了一眼向理风放在她肩上的手。
「怎麽了?」向理风纳闷的拾起手,手心手背翻转著,「没流血呀!也没破皮呀!」
「我哪一张嘴巴说你的手流血了?又哪一张嘴巴说你的手破皮了?」
「我看看喔!」向理风强忍著笑意,认真的靠近她的脸庞仔细的观察起来。
朱曼妮看著他一张帅得令人窒息的脸孔距离她只有零点一公分,他吹出来的气息热呼呼的抚过她的脸颊,黑得深不可测的两颗眼珠直直的盯著她,盯得她全身像是著了火般开始燥热起来。
她硬生生的推开他,结巴的说:「你……你看够……够了没?」
「看够了。」向理风嘴角一扬,「照我的观察结果看来,你的嘴巴只有一张,所以我的手『怎麽了』就是从你这仅有的一张嘴说出来的。」
朱曼妮听了他的话险些昏倒,她在和他说正经话,而他却在挑她的语病。
「你的脑袋是不是被水泥给凝固了?这是我的说话习惯,不要净是挑我的语病。」
「那我的手到底是怎麽了?」他真正关心的是自己的手,而不是她的说话习惯。
「你的手没有怎麽了……咦?不对,是有怎麽了!不对,是没有怎麽了……哎呀!都是你啦!弄得我说话部说得乱七八槽了。」
「又是我的错?」向理风苦笑著,这小女孩还真是懂得推卸责任。
「对呀!无缘演故靠我那麽近,害我全身像著了火似的,再清楚的神智也会被这股无名火给烧成灰,所以我说你长得火辣辣嘛!」朱曼妮边走边说著。
「又关我的长相什麽事了!小姐,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下,何谓长得『火辣辣』?」他头一次虚心领教,可以说是破天荒。
「笨!你长得这麽帅,只要你一靠近女孩子,铁定那些女孩会为你疯狂、热情无比,其著火的盛况可是一百辆消防车都消灭不了,这不叫『火辣辣』那叫什麽?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试试看。」
向理风听了她的解释又笑了起来,「不用试,这种状况我碰过很多次了。哈!火辣辣?真是贴切的形容词,小姐,你真是聪明。」
「是吗?嘻嘻,真是不好意恩。不过我也有同感,我老觉得自己的智商比别人高,实在有点对不起大家,没办法嘛!天生丽质难自弃,我也控制不了。」朱曼妮非常「不好意思」的笑著。
向理风听了她的话,笑得更大声了,这女孩儿到底知不知道「厚脸皮」这三个字怎麽写?
「咦?我们怎麽突然讲到这儿?理风,我们刚刚是在讲什麽,怎麽会聊到我很聪明这件事上?」朱曼妮突然止住笑,感到莫名其妙。
「我们讲到我的手。」他淡淡的说,竟然有人把刚刚才说过的话马上忘记,真是太健忘了吧!
「对啦!讲到你的手。」她这才记起,「理风,你现在既然是我的书僮,那我有些习惯你要遵守。」
「什麽习惯?」
「第一,不能随便碰到我,包括我的手、头、身体,只要是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都不能碰……」
「如果碰到了怎麽办?」向理风好奇的截断朱曼妮的话。
「罚钱呀!碰一次手一百、碰一次肩膀两百、碰一次头五百,看你碰哪里来罚钱。」
哇!这跟电影「胭脂扣」里的女主角有哈不同?向理风好笑的说:「小姐,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像一种行业里的人?」
「什麽行业?」朱曼妮天真的反问。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真的。」
「那你当我没说过这话好了,我对这行业并不是很清楚。」向理风敷衍的说,假如让她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过今天中午。
「喂!到底是什麽行业?」朱曼妮扯著他的衣服叫道,她最厌恶人家说话说一半了。
「不知道,我忘了。」向理风看著她娇小的身材拉扯著他的袖口,便说道:「小姐,你这样拉著我,我要不要给你钱?」
「不用。」她松开手,「你真的不说?好!不说就算了,我不希罕。」她自顾自的继续向前走。
「嘿!你生气啦!」他伸长脚,轻而易举就追上她,手自然的就搭上她的肩。
「两百块,加上刚刚的,你现在欠我四百块。」朱曼妮面无表情的说著,「数到三,你再不把手挪开,我就继续算钱,一、二、三,你又欠我两百块。」
向理风其实并不在意这几百块钱,但是如果依照她的方式继续算下去,他绝对不出三个小时就会倾家荡产,于是便识时务的收回手。
「你生气啦!曼妮?」他又再问一次。
「谁生气了,我才没有!」她嘴硬的说,其实心里是气得快要爆炸了。
「真的?」向理风才不信,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明显的在告诉他——她很生气。
「煮的。你很烦吔!我有没有生气你那麽关心做什麽,走你的路啦!」朱曼妮低著头不愿看他的面孔。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他自问为什麽那麽关心她有没有生气,但是却找不到答案.只知道他喜欢看她笑。
「不——要。无缘无故傻笑,实在很像白痴。」朱曼妮仍然是面无表情。
「你不笑那就表示你在生气。」
「我没有。」她气得牙痒痒的,仍然嘴硬著。
「那就笑呀!」
朱曼妮盯著向理风,强忍著怒气,面对比她还要「番」的人,最明智的作法就是照著他的要求——笑!
朱曼妮缓和著怒气,直认为自己将要做一件全世界最白痴的事情,但她又不得不去做,这真是一项奇耻大辱。
她抬高头,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