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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凡无法看到关晨曦眼中落下的那滴伤痛的泪,两个人虽然靠得更近,像把时间也拥抱进去一样,但是却好像无法摆脱那即将到来的分离与折磨……
从吕凡在医院见过田子夫的那天开始,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就真的变了模样。关晨曦应了吕凡的意愿,不再上楼来看她,不再给她打电话,只是没有改变每天下班回来在楼下停留一支烟的时光再走。吕凡则每天去医院看田子夫一次,有时带去煲好的烫,有时做些清淡的菜,有时又会煮两个鸡蛋、一根火腿肠的方便面……然后陪他闲聊一会儿,听他讲过去有趣的事。
吕飞喝醉酒后与人打架受伤进了医院。还好只是皮外伤,除了额头被贴了块胶布,嘴角青肿,左手被缠上纱布以外再无其他伤处。自己忍痛交完医药费,还感觉有点头痛,也许酒劲儿还没过,正打算回家上床睡觉,可偏偏这时看到吕凡拎着食盒向后面的病房走去。
“老姐?她到医院来干嘛?她不是最讨厌医院的吗?”吕飞越想越想不通。于是悄悄地跟在吕凡后面想看个究竟。
吕凡走进田子夫的病房,和莎丽笑着打声招呼,然后问田子夫什么时间吃的药,是不是可以进餐了?正当她要把打开的食盒端到田子夫面前时,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吕飞打翻在地。
“姐,你不仅是脑子有问题,而且还很白痴呃!你真的是不可救药啦!”吕飞咆哮着朝吕凡大喊。
吕凡早已被他突如其来的这般吓呆了。
“吕飞,你不能这样说你姐姐!”田子夫情急的要拉过吕凡来安慰,可是却险些栽到床下去,幸好莎丽及时上前撑住他。
“你干嘛生病装可怜?你以为这样我姐就会原谅你吗?”吕飞朝田子夫嚷完又转回头来对吕凡大喊,“姐,你看到没有,人家已经有新欢了,你这旧爱还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觉得丢脸……”还没等吕飞把话说完,他的脸上已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无耻!”原来打他的竟然是莎丽。
“该死的女人,你凭什么打我?”这一巴掌已将吕飞打得再清醒不过。
“她是我妹妹!”田子夫眉头拧到了一起,看上去痛得不行。“莎丽,我没力气……”
“哥!哥!你挺住!”莎丽按下了床头的紧急按钮,并把田子夫扶着躺好。
“医生,医生!”吕凡猛醒过来跑出去叫医生。
吕飞却呆若木鸡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医生很快来到病房为田子夫注射了药剂,好一会儿才让他镇痛和安静下来,然后疲累地睡去。
“患者不能够再爱刺激和打击,这对他而言是加重百倍的痛苦。他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们珍惜。”病房外医生的一句忠告和交待。
“姐……”吕飞这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你可以走了。”吕凡说完,默然地回到病房去。
“对不起!”吕飞向莎丽低头道歉。
莎丽背过身去不接受他的道歉,“没有意义的人!”说完也推门进了病房。
吕飞头一次体会到心绞痛的感觉,“为什么又是我错了?我?我真是他……”吕飞心底里重重地诅咒了自己一句。
天黑之后吕凡才离开医院,那时田子夫已经醒过来没事了。吕飞一直等在门外没有走。吕凡回家的路上他一直跟在后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姐姐道歉。直到看到吕凡到了家,上了楼,他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
想来想去,他只好打手机向一楠求救。虽然提前预想到也许会遭到一顿当头爆打,但是没办法,只好忍了。好一会儿,一楠才从楼上下来。
“脸上的伤是自己打的?还是买了保险去撞树啦?”
“我只不过喝多了点……”
“嗬,长本事啦?还会打醉拳啦?”
“一楠姐,我姐她不理我。”
“她在楼上正伤心呢,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上天竟给她安排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
“我只是不了解情况而已嘛,如果知道也不会……一楠姐,田子夫到底得的什么病?很危险吗?”
“骨癌晚期。他是因为有病才和你姐姐分手的,所以今天该打的是你!”
“我不知道嘛……”
“走吧,上去向你老姐认个错,让她开心点儿!”
“我,我还是不上去了。”吕飞懊悔地挠头。
“臭小子!上不上去?不挨打不好受是吧?”
“去就去啦,一楠姐!”吕飞本想今天会幸免于难,但还是没能逃过一楠的当头一掌。现在的女人真的是不好惹,唉,想起下午脸上挨的那一巴掌,现在还有点儿脸疼呢。
“臭小子,还不快点!”
“路要一步步走嘛,我又不会真飞……”吕飞嘴里又嘟囔起只有自己心里才明白是在说什么的话。
上楼后,进了门,吕飞却不敢靠近吕凡,只在门口那站着。一楠向前推他一下,他就向前挪动一步,踢他一脚,他就跌前一下。最后好不容易到了吕凡面前。他今天的伤也真是全身上下都受够了。
“姐,我错了!”
吕凡从沙发上站起,立刻转过身去,“药在桌子上,自己擦吧。”然后径直去了厨房。
一楠看见了她转过身去时,那串心酸的眼泪……
第八章
“这两天真的好奇怪,夜里总是重复着做同一个梦,总是梦到有人在后面追,而自己拼命地在前面跑,又总是快要被追上的时候,那个人又消失不见了,每次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然后一直到天亮……
现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我以前的照片,一楠说是整理旧物的时候找到的。我很陌生我以前的样子,好像‘她’是现在的我永远也做不了的那一型人。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在那些照片面前就像个白痴一样。
昨天晨曦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在他找位置停车的时候,我趁机在诊所门口跑掉了。‘我会自己回家’,给他发完信息,我就将手机关机了。这是我第一次让晨曦找不到我。我一个人在公园里坐了很久,后来天空飘起了小雪,雪花落到了冰冷的鼻尖上,让鼻子感觉酸酸的,我知道晨曦一定着急地在四处找我,我也并不是在生他的气,只是想一个人好好的呆一会儿。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雪花包裹住后睡着了,总之后来看到好多小天使从天边飞过来摇醒我,我才知道该回家了。天黑了,路上很滑。公交车站还有好多人在等车,我想一楠也许回家了,怕她担心,所以开了机。手机里已有好多条信息和未接来电显示,还没等看,又有电话打过来。是一楠,她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了她位置,她让我站在那里别动,等她过来接我。
一楠是和晨曦一起来的。一楠扶着冻僵的我上了车。我不敢抬头去看晨曦的脸,我的双手渐渐地在一楠的手中温暖过来。路上谁也没说话。一楠把我搂在怀里,感觉得出她只有担心而并没有在生我的气,可我心里却更加难过,好想听到她的责怪。快到家的时候,一楠说要去超市买点晚上吃的东西,让我留在车里等她。可是一楠下车后我却突然感觉不自在,于是打开车门跳下车。
“吕凡!”晨曦以为我又要跑,下了车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我。“别走,别再让我找不到你!答应我!”
他的声音听上去好脆弱,让我好心疼,我不想让他在我做错事之后还回过头来牵就我。我心里真的好恨我自己,好恨我为什么怕见医生,为什么总在逃避想起过去?为什么总要给身边爱我的人带来麻烦?
“对不起,对不起……”我痛哭着回过头来投入晨曦的怀抱。
其实我心里在说,我好想好想,永远永远都能够在你的身边,永远永远都不离开你……
失忆四个月二十二天。”
吕凡夜里发起高烧,嘴里不停地说着胡里胡涂的梦话。一楠伸手试她额头烫得厉害,来不及多想便背起吕凡下楼。小区里本有一间诊所,可是敲了半天门还是没人答应。正在一楠着急的时候,有一辆出租车从身边擦身而过,等一楠转过身,那辆车又开了回来。
“姑娘,要帮忙吗?”司机停车后走下来。
一楠感激地点点头,“您能送我去附近医院吗?”
“没问题,快上车!”司机先开了车门,然后帮一楠把吕凡放上车。
“真是太谢谢您了!”
“都是一个小区的邻居,客气什么,就当我晚下会儿班。”司机爽快地说。
到医院后,司机又帮一楠把吕凡送到急诊室,临走只收了出租车钱,而坚决没要一楠额外的感谢。
医生检查完,护士过来为吕凡打点滴,说退烧之后就会没事,只是风寒引起的感冒而已。一楠坐在床边守着吕凡,怕她醒来会害怕。中间护士又换了两回药,为吕凡试了两次体温,天亮的时候,吕凡已经退烧,体温开始恢复正常。她似乎不再做梦,也听不到再说梦话,而且睡得很香。直到急诊室又有病人进来,吕凡才被吵醒。
“一楠,一楠!”吕凡睁开眼紧张地叫着。
“吕凡,我在这里,别怕!”一楠坐着不由得打了个嗑睡,刚刚合上眼,就听到吕凡喊她。
“一楠,这是什么地方?”
“你昨晚高烧得厉害,我只好带你来医院。现在没事了,别怕!”一楠帮吕凡擦掉额头上的虚汗,安抚她平静下来。
“我现在感觉没事了,咱们回家吧,回家好吧?一楠!”吕凡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楠只好叫来医生又为吕凡做了遍检查,确定高烧已退,回家按时吃药就可以,这才放心地带吕凡和她一起回家。
每天关晨曦接吕凡上班,车到楼下都会打电话上来。今天一楠接起电话的时候,吕凡才又睡下。一楠说了昨晚吕凡高烧,刚刚从医院回来。于是,关晨曦不放心地上楼来看过一眼才走,并告诉一楠有事随时给他打电话。
一楠请了一天的事假,把手机调成了震动,然后躺到吕凡的身边,没一会儿的功夫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吕凡比一楠先醒过来,她看着身旁熟睡的一楠,心里觉得好愧疚。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哪里值得你为我这样?……是不是我太自私了?我失忆后都依赖你来照顾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这么辛苦,对不对?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心里却好害怕,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我不能够再这么自私下去,不能够再这样依赖你,不能……”吕凡的泪水无声地流淌着,像是听到了她的心里话一样。
一楠的手机开始在床头旁的梳妆台上旋转,吕凡不想让它震动的声音吵醒一楠,小心地伸手过去拿起手机。
“田子夫”,吕凡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突然想起好像有人向她提起过这个名字?为什么感觉好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了呢?
来电因无人接听而挂线,随后有一条信息进来。出于对“田子夫”的好奇,吕凡下意识地打开了那条信息。
“一楠,我是莎丽。他这两天的状况很不好,我知道他现在的生命里只有吕凡一个人,你可不可以带吕凡来看看他?”
“田子夫是谁?莎丽又是谁?他们怎么会认识我?”吕凡下了床,默默地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一楠醒来见吕凡没在床上,又看到一旁手机上的短信,竟后悔自己没早点儿醒过来。“吕凡?”她急忙下床冲出卧室,见吕凡正坐在客厅才算安心。
吕凡紧紧地抱着膝盖蜷缩着,像要把自己整个陷进沙发里去。她从没感觉自己如此的冷,冷得她好像怎么也温暖不过来。直到一楠在她身旁坐下,揽过她的肩膀,她浑身上下的血液才仿佛循环畅通起来。
“一楠,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现在虽然是醒着的,可我还是感觉自己像睡着了一样,也许睡着的人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