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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迷迷糊糊的,我时睡时醒,一会儿看到顾骏城紧张地大叫着我的名字,一会儿眼前又闪过了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一会儿我眼睛似乎哗地被灯射得生疼,一会儿又感觉自己手臂一痛,胸口处似乎被什么异物侵入……
我又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我好像回到了兴德高中,但那里面的人我都不认识,也没有看到刘俊的影子,倒像是进了一个京剧演艺班,所有的人都戴着面具,有的在厮杀,有的在嬉闹,有的在哭,像一出出生动的画面般闪过我的脑海。这时有一个人,突然,有一个戴着红色脸谱的人,也拿了一张红色脸谱给我套在头上,却有一个戴白色脸谱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硬想叫我戴上一张白色的脸谱,我不高兴,觉得丑,那个人就很生气,说我不把他当朋友,还和刚刚拿红脸谱给我的人打了起来,逼得我不得不两个脸谱都不选,拿过了另一个戴黑色脸谱的人递给我的黑脸谱戴上。但那张脸谱又黑又丑,我从心底不喜欢啊,心里总是闷闷的,像透不过气来,压抑得难受,只能使劲地张大嘴来吸气。最后白脸谱的人觉得很过意不去,就捡起了刚刚那张红色的脸谱说要帮我戴上,可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突然犯起了牛脾气,却说什么也不想再戴上那张红色的脸谱了,还从那个演艺班里逃了出来,逃到了一处悬崖边,那悬崖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却想跳下去,可就在我要跳的那一瞬间,那个戴着红脸谱的人出现了,一把把我拉了上来……
“念伶,念伶……”突然听见有人唤我的名气,我一惊,突然从梦里惊醒了过来。眼前突然人影一晃,我慢慢对上一张焦急而憔悴的脸庞,所不同的是,这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像一个花花绿绿的调色盘。看到我睁开眼,他终于扯开了一抹笑,“念伶,你终于醒了……”
“顾骏城?”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在医院,不禁有些疑惑,“我怎么了,怎么躺在医院里?”
顾骏城神色一僵,俯下身为我掖了掖被子。
“你都忘记了吗?两天前,我们在烟山上被陆皓明袭击,你为了救我,挨了他一棒……”
他这一说,我这才想起了这件事,我当时只觉得好痛,后来发生的事就不清楚了。怎么我这一睡,就睡了两天?
“那我怎么在这里……啊!”支着身体,我想坐起来,却陡然倒回了床上,肋下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痛得我直抽冷气。
“你躺好,不要动!”顾骏城吓得脸都变了色,赶紧起身帮我掖了掖被子,“你才刚做完手术一天,现在麻药才刚过,不要乱动,小心扯着伤口。”
“伤口?做手术?”我瞠大眼,有些不敢相信。我不说是被陆皓明打了一棒子,受了点伤么,有必要做手术?
看我一脸要信不信的样子,顾骏城一脸哭笑不得。
“你呀,你干嘛帮我挡这一棒?你知不知道他那一棒差点要了你的命!我们如果再晚到医院十分钟你就已经没救了。”
“啊?”我虚弱地应着,感觉他就像在讲一个笑话,我不就吐了一点血,至于吗?
“他那一棒打到了你的左肺叶上,造成你胸内腔大量出血,还出现了血气胸的情况,你不知道送你来的时候,医生给你动手术,从你胸腔内抽出了几百CC的胸腔积液和血。如果当时不是阎净扬带着宾馆的人找来,你这条小命儿就没有了!”
啊?那我昏迷的时候感觉到的胸部像被异部侵入,难道是医生在给我动手术?
看着顾骏城一脸担忧又懊悔的样子,我这才马马虎虎地找到了一点大难不死的感觉。
“那你呢?”我看向他那调色盘般的脸,心里又有些担心又觉得好笑,“你没什么事吗?”
他咧开嘴一笑,却扯到了脸上的伤处,痛得脸全皱到了一处,“没事,我身体倍儿棒,怎么可能就被那几下打倒?医生说我只是手臂挨了一下,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说完,他又凑过脸来,“张念伶……你在担心我?”
我白他一眼,“谁担心你了?就你这德性!”
然而,这个自大又自恋的家伙却仍然笑了,还笑得很得意,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
接下来的数天里,顾骏城一直照顾着我,守在我床前寸步不离,如果我不是不好意思叫来小护士陪我上厕所,我估计他连上女厕所都敢进。
由于我出了事,耽误了大家的行程,阎净扬、厉华他们都没有走,天天闯到我病房里来看我,和顾骏城吵吵闹闹的,一点也不注意这里是医院。倒是由于我“美女救英雄”的英勇表现,使得他们对我另眼相看,言谈中对顾骏城不无羡慕之意,使顾骏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面露得色。
至于陆皓明的底,陈青托人查了出来。原来陆皓明还真是个惹不得的人物,他竟然是出生于Q市的黑道世家,家里势力盘根错节,派头并不比顾骏城这群人小。再加上又是家中独子,自幼也是被长辈们娇宠惯了的,虽然比我们小了两三岁,但火爆的脾气和狠戾倒是让家里的长辈大加赞赏的,岂可能是一个吃了亏还能闷得住的主儿?顾骏城这次惹了他,也算是得了一点教训。所幸大家不在一个城市,顾骏城打了他,他也以牙还牙地报复了回来,想来今后也应该可以平安无事了。
只是……在我心里,我仍然觉得陆皓明还不算太坏。我还记得那天在滑雪场,他因为我而摔倒,却并没有多加的责难,反而陪着我坐了那么久;他叫人打顾骏城的时候,也是先把我拉到了一边,没有想要伤害我的意思。
也许,他从小他的家庭教育就教他有仇必报,但至少我认为他并不是一个太坏的人。
果然,我苏醒后不久,陆皓明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打探到了我住院的地址,托快递给我送来了一束香水百合,还附了一张小卡。我打开,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三个字:对不起。落款是他的名字。
顾骏城看到这束花和小卡气得瑟瑟发抖,几把把花扯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一个箭步就往门外冲说要去找陆皓明算账,幸好厉华他们几个拉住了他,此事才不了了之。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我当时真有些哭笑不得:看来顾骏城这嚣张狂妄的脾气在经过此事后,还是没有得到改善呵!
伤口复原的情况很好。我躺了一个星期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再过了三天,医生在检查完我的身体状况后就允许我出院了。但是医生却很郑重地告诉我,由于我的肺部这次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可能会导致今后身体的抵抗功能下降,一遇上感冒就容易转为呼吸道感染甚至是肺炎,所以一定要多加爱护自己的身体。一遇上感冒就最好尽早就医,不然很容易拖成肺炎甚至导致心肺衰竭。
医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顾骏城一直坐在我床边,懊恼得直揪自己的头发。但我倒挺想得开,这些也就仅仅是可能而已。既然医生吩咐了,那我就天冷注意保暖,感冒立刻就医就好,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是?于是我反而安慰了顾骏城很久才让他缓过气来,却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念伶,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一定会!”他俯在我耳边,说得很郑重。
从烟山回来之后,顾骏城借口说要照顾我,硬搬到我的房间来和我挤在一张床上睡。这次,我没有反对。认识他以来,我对他有过挣扎,有过恨,也有过怨,有着太多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但毕竟我跟他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虽然我仍然不喜欢他,但现在……我累了,我真的很累,我不想再这样和他闹下去了,他想怎么样都随他吧,反正我们的关系也……只有两年。
顾骏城老老实实地在我的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每天当清晨我醒过来的时候我都发现他总是比我早醒很久,眼睛挂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我知道,那是他的隐忍——因为我还有伤。果然,当复查时医生宣布我痊愈的那一天晚上,他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激情吻住了我……
这一次,我没有再拒绝他。而是任他抚遍我的全身,一遍遍呢喃着我的名字,挑起我体内尚算陌生的情欲……当他很温柔的进入我的时候,我看着他那张与刘俊酷似的晶眸里,闪动着一丝理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却在转瞬间他将头埋进了我的颈项,像两棵纠缠的藤,和我一起燃烧到了天亮。
73
我和顾骏城的关系就这样持续了下来。我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天天骑着去上学,从来不搭他那辆显眼的车,更不想让学校里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朋友?不是;情人?不像……我们之间好像仅仅是靠身体来维持的一种关系,只要一旦有一天分开了,这层关系也就淡了。
对于我买自行车的事顾骏城很不高兴了一阵子,但后来见我态度坚决,他也终于不再言语。从此以后,我们之前有了某种默契,白天在学校里是陌生人,他有他的同学,有他的事情和他的交际圈,这些我从来不过问。可能他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到了晚上,我和他却躺在一张床上,赤祼相见,做着最最亲密的事情。
这算什么?性伴侣?
貌似的确是一个很新潮的字眼。这在八零后的人群里,算得上是赶了个时髦了
每次当他汗水涔涔地从我身上下来,然后翻过身把我搂进他怀里的时候,我都会想到这个问题。我知道,我是越来越沉沦,越来越堕落了。可是这又如何呢,我累了,不想再陷入男人与女人之间那一场场追逐与驯服的游戏里,这样的狩猎与挣扎,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偶尔我也有抗争的时候。身为一个女人,我虽然守不住自己的身体,也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不是吗?
在跟顾骏城在一起后不久我就发现,他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在跟我做爱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为了心疼我而避孕,而且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还把我买的药物一次次的藏起来。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于是我跟他发生了剧烈的冲突。看到他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对我说就算有了孩子他也养得起我们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脑门一热就冲口而出了一句话,我说顾骏城你以前在外就跟一匹种马似的到处拈花惹草,换女人比翻书还快,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有病?看着顾骏城在瞬间变得苍白而又愤怒的脸,我说不出心里在那时是一种什么感受,却觉得十分尴尬与难堪。
为了这句话,顾骏城破天荒的不理我,握着拳头在房间里不停的来来回回地走了不知道多少遍。我知道他在生气,但是话已出口,我也再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即使我的初衷并不是这个意思。
第二天,顾骏城去了一趟医院,回来时把一纸生理证明扔给了我,接着搂着我就是一阵疯狂的缠绵,折磨得我第二天几乎要下不了床。但是这一次,他却破天荒的用了自己买回来的保险套。只是,他仍然不许我吃药,理由是这种药吃多了会对身体有很大的副作用。
可是这怎么可能?就我的生理常识告诉我,单方面的避孕根本不能完全杜绝怀孕的可能,所以我避开他,总是把药藏在很隐密的地方,然后趁他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