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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东西吧,刘俊的手术一会儿做不完的。如果刘俊出来了,你却饿倒了,那多不好看?”他轻声道。
我笑了笑,却笑得艰难,只得摇了摇头,将面包放在椅子上,“我吃不下……”欲言又止。
宇文赝听我这么说,与关飞对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却终不再多劝。只伸过手,将我揽进了怀里,轻声地安慰着,“放心吧,念伶,刚刚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刘俊也没有放开你,我相信,就算是为了你,他也不会轻言放弃的!”
“嗯。”我重重地点点头,不可否认,他的话让我的心里多少有些温暖,仿佛也有了希望。
我是这样想的,宇文赝是这样想的……
相信刘俊,也会是这样想的。他会活着,他一定会活着出来的,对不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关飞与宇文赝陪着我,看着时光一点一滴的流逝,黑暗的天边终于透出了鱼肚白……
终于,手术室外的灯光熄灭了。
灯熄掉的那一刹那,我就像尾濒死的鱼又遇见了水一般地活了过来,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守在手术室外,急切地等待着出来的医生给我一个宣判的机会。
医生出来了,经过一夜的奋战,难掩一脸的疲惫。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问他,“医生,他怎么样?刘俊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口罩,宣判道:“经过我们全力的抢救,病人现在已经基本上脱离了危险,但是……”他面有难色地欲言又止。
我的心也随着他那个“但是”而往下一沉,“他怎么了?”
医生面色沉重地道,“但是……有一枚子弹弹道太深,已伤到了他的右手肌腱。我们虽然已将子弹取了出来,但……估计他的右手也可能从此不能再恢复……”
我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惊,“你的意思是说……刘俊会残废吗?”我颤抖着声音问医生。
医生默了默,终于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我的心,终于在那一刻跌到了谷底。
然而还来不及想这些,护士已推着刘俊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我低头看他,却见他一脸的苍白。因为失血的缘故,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透明的,让我一瞬间竟有一种他要羽化而去的心悸。
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我跟着他,看着护士把他推进深切治疗室内,站在外面,我看着他的面容……
在这一瞬间,心里百味杂陈。
刘俊……
这么温润、温柔的一个人,到最后,竟然为了我而可能面临残废!
这要我情何以堪!尤其,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的时候。
我要怎么办?我应该要怎么办?
想要这里,我腿一软,跪倒在了治疗室外,哭得不可自抑……
接下来的许多时间,我都陪在刘俊的身边。我陪着他说话,在他身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希望能帮助他早一日醒过来。而刘俊果然也不负我所望,脸色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转。
一周过后,刘俊终于不再折磨我的神经,醒了过来。当他皱皱眉头,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简直幸福的快要晕掉。
刘俊看着我,笑得幸福,却也安心。他缓缓地对我道,“念伶,我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泪水弥漫了我的眼眶。我投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拥住了他,“刘俊,欢迎你回来……”
可是,当我倒了杯水,而刘俊本能地想用右手去接的那一瞬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错误。这个错误,再多的喜悦也弥补不了。
刘俊陡然间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还缠着绷带的右臂……
“我右手……动不了了,念伶……它没有知觉……”他望着我,满眼的疑惑。
我的心里一苦,泪意漫出了眼底。“嗯。”只能喏喏地应了一声,不敢看他,只得坐在他的床头,想要喂点水给他喝。
可他不喝,坚决地对我道,“帮我叫医生。”
“不,刘俊,你只是……”我还想说些什么来欺骗他,亦或安慰他,但在他了然的目光下只能住了口。
我知道,一切都隐瞒不了的,一切,都隐瞒不了。
果然,刘俊在知道了自己的伤情之后,沉默了。许久许久,他静静地与我呆坐着,相顾无言。
最后,他缩回了被子里,闷闷地对我道,“念伶,我想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
一听他的话,我哭了。我抱着他,一遍遍地安慰着他,告诉他我会陪着他,我会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我愿意,做他的翅膀,做他的右手。在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坚定。
可是他,却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无声地抗拒着。
我于是退了出来,靠在墙上,沉默地哭。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何谓绝望。
第二天一大早,接到关飞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已经去了机场。
“念伶,”关飞最后在电话里,衷心地对我道,“在你被林斐劫持的时候,在你差点坠落高楼的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刘俊……他是舍命的在救你,他拼掉了自己的性命也想要保护你。而我,在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因为,我做不到。所以,念伶,放心去爱吧,一个能舍却性命保护你的男人,必将会给你一生的幸福。”
在那一刻,我沉默了。许久,我衷心地对电话那头的他道,“谢谢,珍重。”
十年的光阴,在这四个字中,道尽了我对关飞所有的情感。
关飞走出了这段感情,而我也给予了他最深的祝福。
我想,我是时候,去向刘俊表明我的心了。我愿意跟他在一起,我愿意一生一世照顾他,亦跟随着他。这是十年前,当我与他在兴德的樱花树下初见面饿时候,就已经暗自里做下的决定。
可是,我却再也找不到我心中所爱的那个男人。
当我再去医院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却是——刘俊走了,已经被他的秘书接出了医院。
我疯狂地寻找着他,去他的公司,去他住的地方,去他有可能会去的每一个地方。但我找不到他了,再也找不到。
刘俊,他变卖了威扬的产业,并将之全部捐给了慈善事业。在他出狱之后,他就已经在做这方面的打算和准备。
而现在,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我的心,空了。永远的空了。
一年后
N城
“假货,快快,快帮我关一下水龙头!”我大叫着。
宇文赝手忙脚乱地帮我关了水龙头,又挤开了我,然后将水槽里淋得一身透汗可怜巴巴冷得直打哆嗦的小狗抱起来,哀怨地看我一眼,“喂,你不会吧,给狗洗个澡而已,犯得着把我新开的宠物店弄得一地的水跟水漫金山差不多么?”
我白他一眼,“干嘛?不就是没把水龙头上紧么?你说话真拧!”边说边甩了一条毛巾给他,“快,把小狗的毛擦干,否则小狗会生病的。还有,什么你新开的宠物店?这店还有一半是我的股份哩!”边说边扭他的耳朵,痛得他哀哀直叫唤。
转过头来,某人哀怨地喃喃道,“唉,真是的,又拧我耳朵。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给揪掉了。”
我不理他,径直地走到门外,坐在板凳上晒太阳。听着不远处兴德高中的上课铃声,心里一片舒坦。
又是一年三月三,阳光温暖而明媚。
一年前,找不到刘俊的我失落地辞掉了报社的工作,又去看了顾骏城。因为洗黑钱的关系,他被判了三年,但因为情节并不严重,被判了缓刑,在家里休养,却也收敛了所有的脾气。我和他聊了很久,开诚布公的聊起了以前的许多事。他整个人平和了,也将我们的事看开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状。
所以,我准备离开了,真正地离开。站在长途汽车站的站台上,我再次回首,凝望着这个我生活、求学了多年的地方,心里,终还是有着不舍。
而此时,宇文赝出现了。他告诉我,他盘掉了自己的宠物店,打算去浪迹天涯。而旅途的终点,就是有我的地方。看着他的模样,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于是,我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行遍了国内所有的山川美景,西藏、黄山、丽江……处处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但最后,我回来了。回到N城,回到了这个我生长和生活过的美丽小城。
我与宇文赝开了这个宠物店,就在兴德的对面,开始好好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知道宇文赝放弃一切跟随我而来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但是,我再也无力去回应他的这份决心。
因为,我的心,已经遗落在了某个地方,某个人的身上。
清皓倒是常来店里玩儿。在这里,她学着帮我们照料小狗,学着和小动物沟通。看着她质朴的笑,我的心里也一片明媚。我想,把她和宇文赝凑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但奈何每一次跟宇文赝提起这件事,宇文赝却总是推却,他嘻笑着对我说,“我啊,是个无心之人,所以喽,你不用再为我操心啦!”
而清皓也同样的反对,她怒气冲冲地对我道,“张念伶,我郑重地告诉你,这个假货不是我的那盘菜。所以,请你不要再把我与他划在一起,谢谢!”
所以,久而久之,我闭嘴了。毕竟缘分的事,谁是谁的,终说不清。
而我……也终究是一个人。
正眯着眼想着往事,惬意地晒着太阳,突然眼前一花,远远地,我看着一个人走了过去,脚步轻快……可那背影,却让我生生地一愣!
心,在那一刻狂跳不已。一切的记忆,一切的活力,仿佛在那一刻都回来了。
于是我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不顾宇文赝正抱着滴水的小狗在死命地呼唤着我,我飞快地向前奔去……
理智在提醒着我,不会是那个人……
可是,我的脚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般,朝着那个背影飞奔了过去。飞奔上兴德的那条校园小道……
两旁的香樟树一如既往的散发着清香的气息,然而,我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梦中想过念过几千几百次的身影。
眨眨眼,我喘着粗气,四处张望着,却只看到那不远的地方,那棵不再孱弱的樱花树正开满着灿烂眩目的樱花,在迎风招展。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吗?因为太过想念刘俊,所以,我产生了幻觉吗?
心里闷闷地一痛,为自己的这个想法。
失落,刹那间漾满了整个心间。
不觉地,踏上学校的台阶,绕到了花坛旁,怔怔地看着那满树洁白的樱花,
樱花,最美的花。它开在最灿烂的时节里,却也凋零在最灿烂的时节里……一如,我的爱情。
“你说,这是什么花?”怔忡间,我听到有个清亮中又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