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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不二倒在地上，裁判担忧他的伤，犹豫一下，开口道：“不二君，你还是——”
“站起来！不二！”网球场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过去。
“哥，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橘桑！”
不动峰的人惊诧着赶紧起身朝那边跑过去。
“站起来！不二！”橘看着场内的人，“你的实力应该不止这些！如果你就这样输了，冠军就是立海大的了，那样可以吗？！不二！站起来，去战斗！不二！”
切原的眼微微眯起，看着那里的人——
橘，又来多管闲事！真是让人讨厌的人！
“就算你不说，”不二说着，慢慢站起身子，“我也会这样做的。”
橘看着他，忽地松口气，笑了。
“哥哥！”橘杏跑过去，和部员们一起围着他。
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切原忽地握紧了手中的拍子，死死盯着他们。
裁判又叮嘱了几句，回到裁判台上坐好，宣布比赛继续开始。
切原举起球，狠狠捏着，然后往空中一扔，挥着手中的拍子将球用力砸向了橘的方向。
不二准备看清球的线路再去接，但是愣了一瞬，球便掠过他身边直直朝着橘的方向飞去！他一惊，转头：“橘！危险！”
橘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过去，却只看见一个球直直朝着自己飞过来，球路凌厉，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脚一崴，拐杖偏了偏，他向后一倒，跌坐到地上。
“啊，不好意思，发球竟然失误了~”切原笑着说，只是眼中却分明让人找不到丝毫的歉意，只看见一片绯红。
不二定定看着他，眼中冰蓝一片，握拍的手用力过大有些微微颤抖，全然不似平时的温柔，此时的他凌厉决然，让人暗暗心生恐惧。
“切原，我以为你总会停手的，认为你自己会注意到，总觉得你差不多应该停手了吧，但是，我好像错了。”蜜色的头发稍稍遮住了些他的眼睛，但是却依旧让人无法忽视得了他突然一瞬间爆发出的强烈的震慑人心的气势。
“嘿，还摆出那种可怕的表情，我现在就要把你完全击溃。”切原看着他，冷笑道。
而看台处，紫沫忽地全身一软，往后坐了下去，柳和仁王对视一眼，松了松手，看着忽然闭上了眼睛坐下去的人。
然后她睁开眼睛，清晰而缓慢地说了一句：“周助，生气了。”
“紫沫。”端木坐到她身边，伸手准备握住她的手，但是听到了她接下来的小声似在自言自语的话——
“赤也，输了。”
“不规则发球？！”场外又是一片惊呼声。
她深呼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近乎乞求：“弃权吧！这场比赛赤也不可能会赢的。再打下去没有必要了。真的……没有必要了。”
因为，那个少年真的生气了。
第十章
接下来的比赛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是却又很顺理成章。
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在临近赛末点的时候，以一记不规则发球开始反击，让立海大的二年级王牌切原赤也毫无招架之力。
天才不二，战胜了恶魔切原。
这就是多数人眼中的比赛，仅此而已。
他们除了这个之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有一个人在比赛时的痛苦与哭喊声，不知道立海大正选队伍一直的沉默到底真正是因为什么原因。
他们看来，只是一场比赛，一场挽救了青学，然后由最后一场单打来决定关东冠军的比赛而已。
“网球，是不能够作为制造仇恨的工具的。”白鲸之后，不二接住飞回的球，看着切原说道。
切原跪倒在地，直愣愣地看着他。柳看着，微微偏偏头：“武田。”
武田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翻过围栏到场上去扶切原。
他扶着切原往看台走，犹豫了半天：“切原，那个——”本来是准备告诉他他姐在生气，要他自己先悠着点儿，但是切原却突然挣开他，踉跄一步向前走去，他不解地看过去，一下子愣住了。
切原一把抓住紫沫的手：“你想去哪里？”
“你的脚没有什么关系，让莲二给你上药敷一下，我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步骤也说了。”她说着用另一只手去掰开切原抓着自己的手。
“不二周助就是永远都比我厉害，你就是要他不要我是不是？！”切原兀的大吼道，眼中还略微带有绯红，汗透的发湿湿地贴在额头上，看上去有些可怖，立海的看台上猛然安静下来，在沸腾一片的球场上显得有些诡异。
她垂下头，乌黑的长发稍稍挡住了她的脸，然后轻声开口：“不是的，赤也，放手，我等一下会回来。”
“你要是过去了就不要回来了！”切原说着，抓住她的手却更加用力，他死死看着她，发誓如果她敢过去他就真的再也不要理她了！是真的再也不要理！！！！！
“赤也，我对自己说过，只要我在，我就绝对不会让周助受到一点伤害，但是我每次都没有做到。”半晌，她低低的声音却硬是像刀子扎在听的人心上，“从小到大，我没有做到一次……赤也，让我过去。”
他的手越发用力，然后慢慢地松开，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一个淡红色的印子，然后他垂了头，再也不说话。
她不敢再去看任何人，只是直接奔往青学的场地。
“赤也，她只是——”柳淡淡开口，但是猛地水瓶从他身前飞过去，砸到围栏上，他皱皱眉，看着他，“赤也！”
“这么喜欢不二周助就别回来找我！”切原吼叫着，身体都有些颤抖，像极了被抛弃的小野兽。
“赤也！”真田皱着眉喝止道，然后切原还想说什么，张张嘴，最终愤愤地别过头去。
武田有些后怕地往后面站了站，我说赤也，你和你姐怎么生起气来都喜欢扔水瓶啊……
看到她过来，青学的人们自觉挡在了不二的前面，看着她，口气不善：“你过来干什么？！”
“是看笑话的吗？！”
“回去你们立海大吧！”
诸如此类。
她咬咬唇：“我，是代立海大切原赤也来道歉的。”
荒井走上前：“你又不是切原赤也那个混蛋！更何况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
“荒井！”不二忽地大声喝道，所有人都一愣，印象里不二似乎没有这样严厉过，不对，那是对圣鲁道夫的时候才……
荒井不甘心地回过头去：“不二学长！立海大那么——”
“谢谢，荒井，”不二迅速恢复以往的温柔笑容，只是嘴角勾起的瞬间有些疼，他倒吸一口气，迅速又笑起来想遮掩过去，“我没事。”
看到他这个样子，她鼻子一酸，不管不顾周围人的或鄙夷或防备的目光，走过去，蹲下身子：“笨熊……”手有些颤抖，但是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全身都是伤……
“我们刚才已经给不二上了药。”大石犹豫一下，还是对她说道，因为总觉得她不像是坏人。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对不起。”
不二的笑容僵了一瞬：“紫沫——”
“是我没有教好我弟弟，给你们带来麻烦了。”她站起身子，对着他们鞠躬，长久不肯抬头。
“不，切原桑，你……”周围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是切原的话，他们可以群起而攻之，但是现在面对这个少女，他们倒反而不知道应该责备了，根本就说不出责备的话……
“紫沫……”不二看着她，湛蓝的眸子里有些寂寞，但是最终只是笑眼弯弯，说，“我不疼，一点也不疼，没事。”
她猛地一震，头愈发低，眼泪终于忍不住划过脸颊，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紫沫——”
“真的对不起……”她哭得不能够停止。
他们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曾经说好的都没有了。
她没有抱住他，她只是代替立海大与弟弟来道歉的而已。
他也没有说疼，他只是用客套的话敷衍她与常人无异而已。
那时候，有两个人说好了的。
“如果再有人打你，我就踩死他然后抱着你私奔好了！你太笨了！”被打了反击还要手下留情！
“好啊，如果再那样的话……我不会对紫沫说不疼了。”我只想把我的痛告诉你。
那时候明明说好了的，为什么就变了？
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一直低着头鞠躬道歉，大石怎么劝都不听，她只是哭着在道歉。
但是是为了什么在道歉，她不知道，只有不二知道。
龙崎教练走过来看看，无奈地叹口气摇摇头，没有劝，只是叫大石跟她出去，然后两个人走到组委会处，看到站在那里的真田。
“龙崎老师？”大石不解地问道。
“立海大的部长幸村马上就要动手术了，他们的部员想要去医院，”龙崎边走边解释道，“所以最后一场比赛正选不会在场。”
说着已经走到了组委会处，他们站定，看着站在那里的男人，真田弦一郎，仅仅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就已经让人无法直视，那严厉的目光所到之处，只允许强大。
“所以，给你们添麻烦了，拜托了。”真田摘下帽子，微微颔首。
“没有，我们也祝愿幸村君能够早日康复。”龙崎说道。
大石也露出真诚的笑容：“希望能够打一场难忘的比赛，大家都尽全力吧。”
真田点点头：“嗯。”
而此时下面的正选们都在焦急地等着他们的交涉结果，其他人则是在议论着比赛结果之类的，立海大的场地里一片阴沉烦躁笼罩着，连空气都不能自由。
第十一章
看到了上面真田的示意，正选们立刻站起来准备走人。
切原拎起网球包，跟着他们上去之后，转头看看，然后起步就往后跑，被仁王一把抓住。
“我等一下就过去！”切原反抗着，未果。
“紫沫。”柳开口，成功让两人结束拉扯，同时看向走过来的人。
“时间快到了，快去吧。”她说着，因为适才的哭泣，声音还有些鼻音。
“……你不去？”切原站住，直直看着她。
“我等一下会跟真田一起过去，你们先过去。”她说着，低了低头，轻轻咳一声。
“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陪着不二周助吗？！”切原猛地吼道，“他就比所有人都重要是不是？！就连幸村部长的手术都没有他重要？！”眼里有愤怒有委屈。
她抬头，看见他这样子，直觉想上前一步伸手抱他，但是硬生生停住，站在原地，咬咬嘴唇：“没有，赤也，我答应了幸村，要看到立海大的胜利。”
“骗谁？”切原瞪着她，“你想看青学的胜利才对是吧？！”
“赤也！”真田皱眉喝止，“时间快到了！跟柳去医院！”
切原住了嘴，狠狠瞪她一眼，然后转身快步走人，她犹豫一下，看着他的背影：“赤——”
“桑原！”真田叫住他，将自己的长袖外套一扔，“带给幸村。”
桑原下意识接住外套，随即坦然道：“嗯，我知道了，你会尽快赢了来医院的。”
真田转身看着她说道：“去医院吧，我会顺利结束比赛。”
紫沫看看已经走远的那群人，咬咬唇，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不，正选没了，起码还要有个经理在吧。”
真田微微一怔，看向她。
她朝他耸耸肩，径直走往赛场看台。
这是责任。切原紫沫从来不是个逃避责任的人。爸爸，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但是我会去做。即使没有办法和周助在一起，即使在比赛中要成为对立的双方，但是，我不能逃避属于我的责任。
她微微抬头看看天，抿抿嘴。
看着场上的比赛，半晌之后，她啊了一声，迅速转头：“武田？”
“嗯？”武田不解看向她。
她犹豫一下；“那个人是不是那个跟你打过的？”
“……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