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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不知下落,又是一阵凄凉。
待收拾了些心情,他宣布此儿便是郡王,不过因宫里一些大臣颇有微词,认为一介草民如此,失了体统,争论之下,暂且封了贝勒,待他日再行提上去。
原本九天郡王十分感谢那女娃子,回头再准备好好儿赏赐一番,并就留在府中照看贝勒,却已不见了女娃子的身影。坊间便有了流传,是说那女娃子乃天神娘娘下凡,看老亲王战功赫赫,九天郡王也算是爱民如子,便赐了府上一名金童。
切原贝勒倒也却是不负所望,只小小年纪,尚未弱冠,便已对兵书熟读,曾随御前出征,虽未立惊天战功,倒也不畏阵前,拼死护卫了御前之全,回朝后得到上下赞许。
“都说了我直接在晚上骑马回京就好了,随便找个人扮一下我!”他此时百般无聊地抱怨着,一旁的武田赶紧压低了声音提醒道:“贝勒,小点声儿,一会儿还要面圣,您一定要记着谨言慎行,莫再被陛下给训斥了。”
“武田你很烦!”切原不耐烦地白他一眼,“再吵就给我滚回你老家去!”
“诶我——”武田咬牙别过头,“你当我想说啊,不是拿人钱财给人消灾么王府给个月给了我工钱的不然我干嘛理——诶,贝勒,看前面酒楼二楼。”他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在喧嚷的人群声中更是几乎细不可闻,除了切原,他貌似没有听到任何话,可是已经微微仰起头,看向前方酒家二楼。
临着街道的,便是京城里最鼎盛的玉琼酒楼,在京城大官们之间很有口碑,常有贵人微服去了玉琼楼用餐或相聚,玉琼楼便也积累了不少的人脉。相传玉琼楼幕后是为青学盟国的人掌握,可是不知何故,居然没有被查封。
切原看到的,是朝上总春风满面笑,被朝野上下称赞风雅卓越的三皇子,酒井 澜。可是不知何故,他总是跟三皇子走得比较远,即便有时候说话,也总是公事,感觉倒是谈不拢去。如今,酒井却坐在玉琼楼的二楼临街处栏边,手上握着一个酒杯,对着自己微微笑了一笑,然后将杯中的或茶或酒一饮而尽,随即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目光却从未由切原身上移开过,就连嘴角的弧度,也一直都是那么样。
有病啊,盯着我看干什么?!这是切原第一个想法,但是他没有多做表示,目光缓缓移回前方,面上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是桀骜的。那般年轻,白皙的面容清秀,加上性格却也不如外表那般,偶尔叛逆却又清纯无辜的样子让京城里少女们愈发倾心,年龄稍大一些的就更多了怜爱之心。
只是旁人无法得知的是,所谓无辜,在朝野里,是不会存在的一样。即便外表看起来如何如何,真正如何,连当事人自己恐怕也无法完全得知,何况旁人。从被遗弃入王府开始,那个在乡野孩童之间称王称霸孩子王淘气老大的切原赤也,便早早隐了起来,因为他在一刻之间明白了,今后不会有那个人保护自己,今后,那个人就不要自己了。
“切原贝勒,愈发峻拔了,父皇也多次称赞不已啊。”玉琼楼上,酒井放下一直把玩在手间的精致酒杯,转过头,对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人微笑着说道,却在目光触及那一刻敛了敛笑容,微微挑眉,“紫沫?”
她低着头用力睁大自己的眼睛,清咳一声,急着伸手去擦自己的眼睛,却被挡住,稍稍抬头顺着看过去,一把纸扇合上,端头抵在自己的下巴处,一只手握着锦帕帮自己温柔擦拭着眼泪:“我我——”
“重情义,并不是一种错。”酒井说着,将锦帕放到她手中,收回了抵在她下巴上的纸扇,哗的一声又打开,轻轻摇着,端端一个唇红齿白的绝世公子,风流潇洒,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
容貌绝丽的人,她不是没有见过,莫说是清秀俊雅的柳,便是这玉琼楼的幕后掌控之人不二周助,正是她的远亲,至于偶尔前去草庐与柳下棋的幸村,虽然不熟,倒也见过几面,是个容貌绝世倾城的男子,只是,这些人又如何,与眼前的人相比,硬生生少了一些东西,又凭空多了一些东西。
她在一刻间,居然恍然觉得,这一世,大概是再不会有让自己如此动心的人了吧。
随后便扭过了头,在内心暗自唾骂自己真是那什么来着……思量几次,不自觉悄悄偏头,却发现心里那人正微笑以待着自己,颜如玉面无瑕。
“如今世上如此重情重义之女子,小王倒是见得少了。”酒井笑着,眸光却分明暗了几分,此般的端是平白生出了无限风情,竟不似平日里所见寻常男人,如斯的脱俗。不经意间便让人走了神。
立海国皇宫内,很是恢宏大气,精雕细琢之下,不失磅礴气势,更是庄严。
“原来如此,在下倒是从来不知道立海治国如此严谨,风气如此淳朴。”略微带着有些怪异的尾音,很是磁感的声音,不显突兀,在空气里缓缓流淌开来,那人脸上表情是微笑正经,却偏生让人感觉得到那一丝不只是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嘲讽,在一旁的切原立马就不满了,站起身子扬声道:“忍足侑士你什么意思?我就告诉你了,我们立海——”
“冰帝王海纳百川,冰帝国内民风开放,立海自然不能企及。”一道声音适时阻止了切原,随后便是侍女掀帘之声,屋内之人齐齐看向门口,走进来的人,身形略显单薄,一袭藏青色长袍,鸢蓝色的发有些微微弯曲,眉眼如画,绝代风华,男生女相,却偏无脂粉扭捏之态,反而暗暗让人心生震慑之感,正是立海国专司祭典类事的神官幸村精市。
说来这个幸村,平日里深入简出,并不太常参与朝堂之上的事情,真田帝特下令赦幸村不用参与寻常早朝之类,而一旦有重大事情,却又绝对要与之商议,在以往,真田帝还未登上皇位之时,真田、幸村和柳被先皇任职去往沙场,战役大获全胜,更稳定了立海的天下霸权,从此四朝臣服,无人敢犯。当时的立海便是鼎力天下无敌,只是不久柳便辞去军师一职,以天下太平为由离开了朝堂,幸村也做了个表面看来无甚实权的神官,外面揣度是先帝担忧两人权力过大会有朝一日架空新帝,也有人说是三人内部起了矛盾,但传言纷扰,已无人可以窥得内幕一二,只道是皇家之事,向来迷雾重重难以拨开。
“原来是神官幸村,在下失敬了。”忍足站起身子,拱了拱手,动作却不慌不忙,“早听闻幸村大人平日里深居简出,修身养性,如今在宫内居然可以得遇,真是荣幸。”
“忍足大人说笑了,我倒只是听闻了三皇子遭到提亲的消息,觉得甚为惊奇,入宫前来察看一番热闹而已。”幸村笑说道,掀一掀衣袖,坐到前椅上,端起侍女奉上的茶。
“莫非幸村大人将此看作热闹?”忍足嘴角依旧带着翩翩笑容,眼中却沉得不见底渊。
幸村缓缓合着杯盖,抬眼看着忍足,似笑非笑道:“莫非不是么?”
这种语气很是让当事人感觉一种轻蔑感,虽然面前的人是微笑着嘴角,可是分明能让人感觉到被嘲讽的感觉,就仿若幸村立于苍穹,俯察大地子民,而他忍足,只能是那芸芸众生无名小卒。忍足却是气极反笑道:“自然不是。”
幸村没有接话,只是继续合着杯盖,却不喝一口,只是低眸看着杯中逸露的热气,袅袅而起,散落空气中,渐渐不见。切原自他进来开始便没有说话,扭过头看着窗外。屋内气氛在一瞬间沉闷得有些异样。
忍足稍稍眯了眯眼,定定看着幸村:“在下一片赤诚,绝无玩闹之意!”
“好一个‘一片赤诚’‘毫无玩闹’!”幸村忽的手顿了顿,杯盖磕在了杯沿上,在异常安静的室内倒也让每个人都听了个明明白白,他再看向忍足的眼中已犀利非常,“冰帝向立海提出联姻,共结两国秦晋之好,这本无可厚非实乃好事,但提出将立海堂堂三皇子嫁入冰帝忍足将军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听到幸村突然严厉非常的语气,切原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忍足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闪:“此时在冰帝之时,在下就已向迹部陛下请呈过,因此才亲身前来立海请求——”
“真田陛下之意,此事太过滑稽可笑,不必再议。”幸村终于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子,整整衣袖,恢复原本淡然微笑,“忍足大人远道而来,陛下特意吩咐要一尽地主之谊,身为臣下不敢怠慢,早已安排了熟悉京城的人带忍足大人一游,不如就此前去。”
忍足眼中精光毕现:“幸村大人,既然知道下官远道而来,路途遥远,真田帝却连御面都不肯赐,下官自然无妨,也知真田帝御务繁忙,可若是传了出去,外人会认为立海也莫非太不把冰帝放在眼中了吧!”
“忍足大人此话严重了,”幸村微微一笑,“请。”言罢,伸手做了个请先的动作,目光看向忍足。
忍足眯眼看着他,半晌,一挥袖,愤愤走了出去。
“冰帝来的家伙一个比一个惹人嫌!”待忍足出去之后,切原终于忍不住,一手把桌上茶杯挥到地上,烦躁道,“莫名其妙的总有一天就灭了他们!看他们还哪来这么多无聊!”
“无聊么?”幸村回头,先是低眸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和满地狼狈茶水,目光缓缓向上移到切原愤愤不平的脸上,轻轻问道,“可是谁又规定了,普天之下,男人不可相娶男人?”
切原闻言,愣了一下,迅速抬头看向幸村:“啊幸——”却只是看到幸村掀帘的身影,听到侍女行礼的声音,隐隐的,觉得那身影甚是寂寞。
御武房,外面照惯例并没有什么侍卫队,只有帝平日里带着的两个高手,隐身于屋檐之上,警惕地察观着四周情况,见是幸村,并没有加以阻拦。
幸村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侧对着自己而立的那道身影,高大挺拔,侧脸是坚毅的轮廓,虎目定定盯着面前的草人,嘴唇紧抿,凝神汇聚,忽的扬起握刀的手,向面前猛力斜切下去,空气中顿时居然有凌厉的啸声,草人应声而断,端口平整。
稍后,那人没有看走进来的幸村,站在那里凝视着手上的刀。幸村这才走过去,递过窗前桌上放着的棉布,他接过来,擦拭着刀。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竹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幸村站在他身旁,轻声念着,稍后微微一笑,“从柳离开朝廷已经四年了,真田你称帝也四年了。”
真田依旧没有说话,走过去放下棉布,将刀套入刀鞘,放在架子上。
“其实若让我选择,大概会做和冰帝王同样的决定。”幸村倒也不介意,自顾自说道,“冰帝忍足将军虽然在坊间花名常在,可是却也年少风流无可厚非,更难得是一表人才,若真是对三皇子一片真心,便真随了他们又如何。”
“你说的是‘大概’。”真田终于开口,却只短短一言,随后嘴角依旧紧绷,面色严肃。
幸村一愣,随即笑开了,刹那之时,肤如凝脂,面如白玉,此笑此容倾城胜莫愁。真田却只是看着他,微微皱眉。
幸村渐渐敛了笑容,定定看着真田,半晌道:“对啊,我说的是‘大概’。”所以这便只是一个假设而已,仅此而已,换了现实之中,这个假设便不堪一击。
'番外'昔年曾往(3)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迅速,更有些突兀。自冰帝国忍足将军前往立海请求联姻未果,回国之后一个半月,立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