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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尉迟靖赶紧道:“白老爷子,您向来足智多谋,此时和帝身边可能是需要您这样的稳重人,聂玉郎不过是一介武夫,回去后怕也帮不了多大的忙。不如这次您先回邾国,至于聂玉郎,他想留与我一道走也行,或者和你先行走也行,反正我与萧齐君他们一路同行,不会有事的。”
翟白一听,当即道;“既然公主这么说了,那还是我先行一步吧。至于聂兄,自然是留下来保护公主,萧齐君和这位孔雀夫人性子都是多变,万一路上出个什么事儿,公主身边有个人,也好及时应变。茶”
聂玉郎连连点头,“再说,皇上说了,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安危。”
尉迟靖只好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这么决定了吧。”
之后,翟白在驿站里买足了干粮和酒水,骑着匹好马,先行告辞一步而去。而聂玉郎则撇下尉迟靖,去与孔雀夫人套近乎。
巫雅性好玩,此时便觉得聂玉郎憨得可爱,笑道:“想找凌儿?”
聂玉郎摆出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姿势,胳膊肘捣在树杆上,一条腿松松地斜过另一条腿,道:“没错,那日我与凌儿在阵中相遇,一见衷情,相信凌儿对我亦是有感觉的,只是从那后不知为何再没有见到凌儿,夫人若是知道凌儿的消息,不防指点一二。”
巫雅笑得捂住了唇,妖媚地道:“凌儿那女子,冷冰冰的,不知道你看中她什么?话又说回来,别看她冷冰冰的,等闲男子还不能入她的法眼。”
说着上上下下打量着聂玉郎,似乎在衡量他够不够资格。
聂玉郎神色凝重地道:“孔雀夫人,我乃邾国皇帝座下三品参领,您应该知道的,便是尚书,达到三品的也极少。”
他的话惹得巫雅又笑了起来,“不如这样吧,你帮我办一件事,那么我便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凌儿,看她要不要见你一面。”
“孔雀夫人请说,但凡我聂某能做到的事,一定万死不辞!”
巫雅道:“本夫人瞧着,尉迟靖手腕上那串铃当好玩得紧,你若能把那铃当给本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出来,只让本夫人稍稍的观赏那么一会——”
“不行不行!说到底,我是邾国皇帝的人,而皇帝让我保护公主,就是说我现在是公主的人,我不能做这种事情,孔雀夫人您重新说一个。”聂玉郎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本夫人就这一个要求,你做不到就算了。况且,我只是拿过来欣赏一会,然后你就给她重新送回去,她又不会损失什么,如果你做得好,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你不是武林高手吗?这件事对你来说肯定简单得很,还能见凌儿一面,你何乐而不为?”
“这——”聂玉郎有点犹豫了。
巫雅道:“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答应,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对凌儿就不是真的上心,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凌儿。”
巫雅说着便生气地要走,聂玉郎急了,忙道:“我试试好吧!”
夜深人静,尉迟靖睡不着,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冷月。
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子哭泣声,接着有嘈杂的脚步声。
尉迟靖感到奇怪,然而出门在外,还得多点小心,因此并没有立刻出门,就在这时,忽然看到窗前飘过一个人影,那人戴着半边面具,面具上画的是令人恐惧的恶鬼纹,那人却并没有看到尉迟靖,就直接滑了过去。
接着又一人滑过,这人却正巧与尉迟靖打了个照面,二人都吃一了惊,尉迟靖认出他是曹煜,而他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二人虽打了个照面,但是时间毕竟短,很快他们就滑远了。
尉迟靖仔细地观察上空,才发现这家驿管与对面的建筑之间,有一根黑色的绳子,因为是暗夜里,绳子的颜色与夜色融为一体,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就是借着这绳子,从驿馆“飞”走的。
尉迟靖连忙关上窗户,想了想又打开门,只见楼下一女子正发疯般地哭泣尖叫,“抢孩子了!有人抢我的孩子!抓强盗!抓强盗啊!”
紧接着萧齐君和巫雅也出来了,他们显然是被吵醒的,显得有些睡眼惺松。
萧齐君问身边下人,“出了何事了?”
那下人是一直在门口守着,所以对楼下的事,是全部目睹了的。
这时回道:“回主子,是楼上嘶喊哭泣的这女子,被人抢走了孩子。那孩子还不满一岁。”
“光天化日之下抢孩子?呵呵,有趣。”萧齐君道。
反而是巫雅想到了什么,啧啧了声,道:“果然心狠手辣。”
尉迟靖只觉得疑惑,她是看到了曹煜抱着孩子的,那就是曹煜抢走了这孩子?可是曹煜为什么要抢孩子?这也太奇怪了吧!
楼下那女子,哭着哭着便晕了过去。
……
这时候有人上楼来了,道:“说也奇怪了,这叫什么事儿呀,最近这十里八方的,凡是不满一岁的婴儿,好多都被抢走或者偷走了。你说这么小的婴儿能做什么?便是要去将婴儿卖了吧,你说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孩子也卖不出几个钱来,穷人家卖孩子的多了去了,抢孩子的倒是少见。”
听了他们的议论,萧齐君也面露疑惑之色。
“美人,你说这是什么原因?”萧齐君问道。
“或许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复杂,夫君你有没有听说过,这天下间,什么样的肉最美味?”
“有句俗语说,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
“龙肉?龙肉好吃还是不好吃,有人吃过吗?还有驴肉,不过是粗鄙之物罢了,这是那些吃不到肉的穷人杜撰出来的,做不得数。我倒是听说,最美味的莫过于婴儿肉,那肥嫩多汁,又纯净无比,才是世间最美味的肉。这些人抢孩子,八成是要回去炖了吃的。”
看她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连萧齐君这种见惯生死的人,内心也是一阵恶寒。
再说曹煜,抱着孩子进入了一间小院,就见姬静姝已然揭掉面具,坐在椅子上等着了,她脸上的伤口在昏灯下看起来非常可怖,里头还是蠕动着令人恐怖的肥白蛆虫,不过她似乎倒已经很适合了,那种麻痒疼痛的感觉,她能够忍住。
见曹煜看着怀里的孩子发呆,她冷冷地道:“煜,还不将孩子快点抱过来,我瞧着她俊得很,说不定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呢!快点将她杀了,引这些虫子去吃她的尸体!”
曹煜将孩子放在桌上,孩子才刚刚八个多月,会爬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非常可爱。
而在曹煜和姝静姝的眼睛里看来,她现在不过是蛆虫的食物,她最好是变成蛆虫的食物。
“煜,怎么还不动手?”
“这孩子,恐怕不能杀。”曹煜道。
“为何?”姬静姝大声问道。
“刚才我们从驿馆出来的时候,被尉迟靖看到了,我与他打了个照面,她定是认出我来了。以她与夏炚之间的关系,恐怕很快夏炚就会派人追到这里来。不过我听说,她与夏炚之间应该是产生了一些误会,如今她要回邾国,按照她的性格,若是我们将这孩子送回去,说不定她会放我们一码。”
姬静姝哧地一笑,“她才是世界上最恶毒的人,否则怎会对我施予人面虫!让我受如此的折磨!你不必管她,煜,快杀了这孩子!”
“静姝,你冷静点。杀这孩子还不简单吗?只是你觉得,这孩子的性命真的能救得了你吗?我是觉得,那巫雅说的话未必是真的。”
“可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不是吗?”姬静姝声音沉沉,“若是连这个办法都不能用,那我可不就是得等死了?或者我这辈子就是这等模样。煜,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难道你忍心看我这样?”
姬静姝的眼泪落下来,本应该是梨花带雨的模样,然而她因为半边脸溃烂,伤口里又有那般的虫子在动,实在是半点让人怜惜不起来。
“不行,这孩子不能杀,我要去还给那个女人!”
说着他抱起那孩子,就打算离开。
姬静姝见状,忽然唤了声,“慢着。”
姬静姝缓步走过来,“那,可以先不杀她,可是毕竟忙了这一整晚,才将这孩子抢来,能不能看看这人面虫,对她到底有无反应?若无反应,那么再送她离开也不迟。”
曹煜没有拒绝,让姬静姝走到孩子面前,只见她盯盯地看着孩子的脸,轻轻地抚上她的脸蛋儿,“多可爱的孩子啊!”
孩子却可能因为看到她脸上的伤,非常害怕,因尔大声哭泣了起来。
姬静姝有点无措地道:“不哭不哭,好宝宝不哭。”
曹煜也道:“我这就送她回去,她大概是想她娘亲了。”
姬静姝看着那小孩圆溜溜的眼睛,虽然哭着,却还是盯着她脸上的血疤,心里腾地升起一股火,忽然低下头,狠狠地在小孩的脸上咬了一口,生生从孩子脸上咬下一口肉来,孩子的哭泣声一下子转为撕心裂肺。
曹煜一把推开她,“你疯了!”
姬静姝将那小孩子的肉在口中嚼了两下,咽下去,忽然觉得脸上的伤,竟没有那般麻痒了,眸子微微地一亮,“煜,这孩子的肉有用,我的脸没那么难受了,你让我吃了她吧!让我吃了她吧!”
曹煜眼见孩子被咬去一块肉,是不能再送回去了,送回去她的父母也必不甘休,当下便想抬手杀了这孩子,给姬静姝算了。
谁知道手刚刚抬起,就听得外面一阵娇笑。
接着就见脸颊上画着蛇纹的巫雅走了进来,“没错,只有生食活生生的孩子的肉,才会有作用呢!”
姬静姝狂喜,“原来是要吃活的,怪不得,怪不得我前面杀了那么多小孩,却一点作用都不起呢!巫雅公主,你怎地不早点说明白!”
巫雅笑道:“我说的很明白,是你们没有听明白罢了。”
不管怎么样,姬静姝算是得到了正确的答案,立刻从曹煜的手中抢过孩子,像个野兽般就蹲在屋角啃食起来,孩子起先还大哭着,嗓子几下就吼得哑哑的,再到后来就只剩余本能的痛苦哼哼,再过了片刻,便彻底没声儿了。
巫雅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幕,居然觉得很有趣。
而曹煜看到姬静姝满脸是血地啃食活小孩,忽然觉得一股凉意从脊背升起。
……
巫雅回到驿馆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不过萧齐君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神出鬼没,倒是她自己神秘兮兮地对萧齐君道:“夫君,你知道人是怎么变成魔的吗?”
萧齐君想了想,“这天下间,能让人成魔的东西太多了,权利,欲
望、金钱——如果想让一个人成魔,便要给他这三样的其中一样,然后再收走,然后再给他——如果三番五次,必定成魔。”
巫雅笑道:“这些都是小儿科,有比这更厉害的,那就是对生命的渴望,会让人成魔。”
尉迟靖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夏炚写了一封信,清晨时分让人给夏炚送去,信中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下,主要还是为着那些无辜的婴儿罢了。在她看来,不管曹煜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该在小孩子身上下手,而且那小孩一晚上未归,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