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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了,曹炟走了进来,房间布置果然精巧,帘幕后面似乎别有洞天,曹炟满意地点点头,“好,就这间吧。”
接着往里头走了几步,掀开帘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古琴,曹炟的手指在古琴上轻轻拨弄,声音清幽仿若古之来风,这店子里的琴都是上好
的,不由地有些赞叹,再抬目前,却发现榻上似乎睡有一人,而且是个女子,曹炟立刻背转了身,暗想不是说前客人已经退房了,怎么还有人睡在榻上?
再仔细一想,刚才那匆匆一眼,似乎榻上那人是——
看到侍从也好奇地往里头走来,他马上道:“你们都不许进来!”
侍从等人虽然感到好奇,但还是停住了脚步,曹炟转过身往榻前行去,终于看清了榻上之人的脸,不是尉迟靖又是谁呢?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立刻往周围观察了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连忙探了下尉迟靖的鼻息,呼吸正常,似乎只是睡着了。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屋顶掉落下来。
转目一瞧,青蓝色的地毯上,一滴突兀的紫红色,显然是鲜血,曹炟往横梁上看了眼,果然发现一截衣带挂在那里,可以确定是有人藏在梁上。
曹炟沉吟了下,便抱起了尉迟靖,从帘幕后面走了出来。
外面的侍从和侍卫见此情况,不免大吃一惊。
那侍从更是大胆地往帘幕后面扫了眼,“皇上,皇上,这——”
“这就是你带朕来的好地方,果然是好地方。”
那侍从待要解释什么,曹炟已经替了一计眼锋给侍卫,下一刻,侍从的嘴巴被捂住,一柄刀从颈尖抹过。侍从就这样死在了这个房间里。
曹炟又下意识地往梁上扫了眼,道:“走吧。”
第399章 皇上驾到()
之后,曹炟抱着尉迟靖出了如风楼,上了马车。
而藏于横梁上的上官夜,也跌跌撞撞地从后窗跳下,逃出那间房子。
远远看到曹炟抱着尉迟靖上了马车,温朗月道:“没见上官夜出来,莫不是上官夜被曹炟给杀了?”
“上官夜没那么轻易死,但是我这位五弟,我当真佩服他,自己喜欢的女子被凌辱,神色居然这么平静。”
“要不说,他还是有过人之处的。”温朗月的语气里充满嘲讽魍。
二人只当计策得逞,如此议论着。
而上官夜到了后巷,依旧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邪火,于是拔出随身所带的鱼线来,就在巷子里练起武来,然而越练却越觉得血脉喷张,无法自己,双目赤红,最后居然哇地一声,呕出血来。
听说有一种比较厉害的药物,人若食之,邪火旺盛,若是不及时阻止,人则可能因为邪火而导致心脉断裂而亡,并且无解药。难道他上官夜,就要死在这个小巷里了吗檎?
就在他绝望之时,一个身影渐渐地走近他。
他摇摇晃晃,勉强地抬起头,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正是曹炟,不知道为何,他此时竟出现于此处。这时也不等上官夜有所反应,立刻敲了他的后颈,若是平常,这样一敲人必昏去,然而上官夜只是身子发软,曹炟扛起了他往巷子外面走去。
之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二人出现在汾城最大的青楼——百艳楼内,一大绽金子丢在老鸨的面前,曹炟只有一个要求,“要最干净的女子,快去!”
……
要么说,这事奇,奇就奇在,身为皇帝的曹炟,亲自替人寻妓。
上官夜是在半夜时分醒来的,身下的女子已经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睡得死死的。
他坐起身来,想着之前所遇之事,先是愤怒,后来便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曹煜啊曹煜,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曹炟啊曹炟,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这兄弟二人,果然……
扭头看到桌上,居然还放着伤药,当然能够想到这也是曹炟临走之前留下的,这才发觉自己的胸前有伤,自己带伤奋战,也是有够丢人的。这时也不多说什么,只拿了伤药为自己包扎,之后又看了眼榻上这可怜的女子一眼,就跳窗走了。
说实话,半夜时分,屋内又没有点灯,他真的没看清女子的模样。
上官夜这次却没有直接回陈留公主府,半个时辰后,他出现在另外一家地下钱庄。悠哉游哉地在钱圈内转悠了片刻,便有个背剑的男子走了过来,“公子,钱小姐来了。”
上官夜嗯了声,进入钱庄后面的秘室,只见一个女子等在那里,烈焰红唇,打扮妖娆神情看起来却颇为泼辣,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到他进来,盯着看了两眼,反而娇嗔地扭过头去,也不与上官夜打招呼。
看样子是在与上官夜赌气,他微笑地走到他的跟前,轻轻地抱住她,“小浅,怎么了,是怪我好久没来看你吗?”
钱小浅这才转过身来,“老早前,听说你在皇宫里死了,皇后还是将你厚葬了,我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上官公子怎么会死呢?但是后来真个儿就听不到消息了,你现在忽然又出来了,若不是我一直打听着你的消息,今儿你到这里来,也未必就能与你见着面儿,上官公子,你是不是有了新相好儿,把这一摊子事儿都给撇下了?”
上官夜轻轻地抱住她,“倒是想撇下,能撇下吗?”
钱小浅哧地一声冷嘲,却不见上官夜有何表示,于是抬起头来,却见他异常认真地看着她,钱小浅的脸微微一红,嘴上却依然强硬地道;“上官公子,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这两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夜轻叹了声,“一言难尽。”却是放开了钱小浅,“反正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倒是这两年我不在,全靠你们几个撑着,也是辛苦了,特别是小浅你。所谓大恩不言谢,有些话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现在与你们接触的越少越好,各方势力都盯着我们陈留旧部,看似是很好的现象,实际上一个行差踏错,有可能陈留旧部就会被由根拔起,全军覆灭。”
钱小浅听他说的这样严重,也是吓了一跳,不过陈留旧部的处境她是一直清楚的,当下只问,“陈留公主府的那位,真的是陈留王的遗女?”
“还不知道,正在查。”上官夜说了这句,又道:“我这次来,是有件事要拜拖你们。”
钱小浅神色一正,“公子,虽然公子为人和善,平常与小浅等人开玩笑,不分尊卑,也都是公子宠的。可是公子不但是宠我们的公子,更是我们的掌舵人,凡事只需要吩咐小浅等人,不必说拜托。”
上官夜看她认真的模样,不由笑了笑,“好。”
组织了下语言才道:“公子我今日吃了亏,是曹煜干的。他的目的我是很清楚的,就是想让我与和帝曹炟之间起冲突,然后让我们彻底放弃和帝曹炟,而转投于他,但是只怕他要弄巧成拙了,公子我一生最恨的就是被人耍。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钱小浅试着道:“杀了他?”
上官夜却摇摇头,“不,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他。况且,杀他,乃是曹炟的责任。”他沉吟了下,想到之前八王爷曹煣一直想要杀死安歌,而上次尉迟靖被缚,也差点折于曹煣的手中,这个曹煣,却不能轻易地放过他,总归得让他向尉迟靖低头才行。
想到这里,上官夜在钱小浅的耳旁说了几句什么,钱小浅认真地点点头,“公子,我明白了。”
上官夜又道:“好了,我走了。这些日子风头紧,你们都要悠着点儿,千万莫要露出马脚。”
……
回到陈留公主府时,天已经快要亮了。
上官夜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掩住了伤口,如常出来吃早饭,尉迟靖也好好地走了出来,看到上官夜,忙道:“昨儿我喝醉了?”
上官夜嗯了声。
尉迟靖坐于餐桌前,拿起快子,“以后再不喝那么烈的酒了。”
原来尉迟靖并不知道曹炟救了自己的事情,而为了她的名誉,曹炟实际上也是悄悄地将他送回了房间,并没有惊动府内人。
下午时分,尉迟靖摸索着那枚玉佩,想着,有了这玉佩,出入皇宫倒是自由了,寻找那个什么尹军布防图也是相当的容易了吧?只是不知道,心里头还有犹疑,特别是上次梅林之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或许有些事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模样,如此反复犹豫,拿不定主意,苦恼地叹了声。
却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是中郎将姬云,带了礼物来探公主。
“姬云啊——”她想起来了那个将她错认成安歌的姬云,点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一会儿姬云就进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面如银盘,眉眼娇好,然而目光却是闪闪烁烁,一眼看去便觉得此女不安份,不老实。看到尉迟靖的第一眼,她也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然而终究也只是跟着姬云一起拜下去,“拜见公主!”
尉迟靖对于被认错这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当下扶起了他们,“已经是中郎将了,果然是人才,快快起来。”
姬云二人礼毕,向尉迟靖介绍道:“这位是我四姐姬如雪。”
尉迟靖看向她,略微点了下头,就请二人落座。
姬如雪一直盯在尉迟靖的脸上,一双眼睛如勾子般,让尉迟靖有些不舒服,和姬云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笑问姬如雪,“其实有件事我就比较好奇,姬将军即是将安歌称为姐姐,为何你们却姓姬,她却姓安?”
姬如雪毫不讳言,道:“她是外室之女,原本是没有资格进入姬府的,因此只是跟随娘亲姓。”
尉迟靖哦了声,从她的语气里,已经感受到安歌在姬府,应该是不受重视,并且令人讨厌的。
姬如雪又干笑道:“不过,她与公主虽然相貌相似,比起公主您,可就差远了,她出身低贱又不懂事,现在落得这种结局,实在是纠由自取。”听闻安歌死了,当初姬如雪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又在姬云得到曹炟赏识,封了中朗将的官职后,便又开始动脑筋。
这两年,姬如情等不住,已经嫁给了一个绸缎商人,而姬如雪却还是侍字闺中,因为姬云的关系,让她以前压下去的种种妄想,又重新活跃了起来,这次来公主府,亦是听说尉迟靖与和帝走的近,便想着套套关系,可能会有机会顺其自其地进宫去,再与曹炟相见。
然而尉迟靖听了她的话,却有些不高兴,淡然道:“人死为大,她即是你的亲妹妹,便与别人不同,你这样说她,不害怕她九泉之下死不冥目?”
姬如雪尴尬地笑笑,“是,公主教训的是。”
姬云又道:“虽然公主并非七妹,但是因为相貌的原因,姬云总觉得七妹还活着一样,无论如何,以后陈留公主府的事情,就是我姬云的事情,公主但凡有差遣,一定言语一声,姬云义不容辞。”
尉迟靖笑道:“这句话我可真记住了,以后求着姬将军的时候,还请姬将军一定记得今日之言。”
“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门口有人山呼万岁。
尉迟靖一怔,“是和帝来了?”
果然一个奴婢匆匆跑进来,“公主,皇上来了!”
一众人赶紧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