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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尉迟靖结巴了两下又道“你别恶人先告状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在乎了,连她的弟弟都能把我认成她,你偶尔把我当成她,我也能理解,但
是我告诉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曹炟见她有什么话直说了,反而愈加尴尬起来,扭过头不理她,就在她等不住的时候,他又道“公告不能发,你说的不是事实。做为一个帝王,必须用事实说话,我没有杀陈留旧部的人,但是若发了这公告,便似乎真的是我杀了他们,你知道这会给多少人造成错觉,很多有识之士,将不会再投靠我,他们将会明珠暗投,去找夏炚!”
“当然了,你是帝王,当然只考虑政治因素。”
感觉到两个再也说不到一块了,尉迟靖站了起来,“可是你那些都是我不需要考虑的,我又不是帝王,总之,天一亮,我就去贴公告。”
“你,站住——”曹炟不得不站起来,向前一步狠狠地址住她,“我对你已经够容忍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呵,软得不行,只能来硬的了吧?反正腿长在我的身上,嘴也长在我的身上,有本事你干脆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别人便知道我陈留公主死了,那么他们同样不会再来投靠你!”尉迟靖不但不怕,还把脚尖也垫起一点,又道“有理不再声(身)高,曹炟,你若真有理,就杀了我啊!”
“该死!”曹炟忽然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尉迟靖见他目光冷凝,一脸冰霜,而且那该死的窗户早不开晚不开,忽然这时候被风吹开,曹炟白发被吹起,就好像地狱来的修罗,尉迟靖在心里叫了声,他不会真的要杀了她吧?
但是让她向他低头,她却是做不到,那么多条人命,不是几句话就能抹煞的!想到这里,她干脆闭起了眼睛等死,只要她死了,自然没人再来投靠曹炟了。
就在这时候,感觉嘴里忽然多了个什么,是曹炟硬往她嘴里塞了什么,她蓦然睁大眼睛,却觉得曹炟已经吻上她的唇,贴得太近,她不得不仰起小脸来,然后嘴里那东西就被她很自然地咽了下去。
曹炟感觉到她的吞咽,便一把放开了她,静静地看着她,道“你不是想死吗,这个就是毒药,朕成全你了。”
“你,你,你这个杀人魔,你——”尉迟靖面色大变,尚未说完话,就觉得全身绵软,往地上歪去。
曹炟及时地接住了她倒下去的身体。
接着将她抱到榻上去,替她盖好锦被,看着她纯净的小脸,曹炟好半晌都挪不开眼睛。
“代宏文,你出来吧。”
一会儿,果然侧边的门被打开,一条人影走了出来,面目清俊,正是当初曹炟从芦苇荡里救出的代宏文。
这一向来,代宏文都被养在宫里,曹炟派专人侍候,派太医每日里针灸,终于让代宏文恢复了神智,不再是之前看到的那样傻傻痴痴了。而他之前也不是真的痴傻,而是被淳于光试药,弄得头脑手脚反应都不灵敏,心里还是清楚的,知道这次若不是曹炟,自己绝无幸事,是以待身体好后,对曹炟的态度是个大转变,其实在梅林之事时,他就已经清醒过来,也是他要求曹炟能够放乌弋山一码,将乌弋山交给巫明珠,对付巫灵逸,以期待乌弋山可以好好归来。
曹炟现在已经明白,代宏文其实是乌弋山的哥哥,这兄弟二人为了彼此努力,却一直不得相聚。
自乌弋山顺利被巫明珠带走,代宏文这头便彻底地向曹炟表了忠心,其实曹炟还是担心他对东且弥的爱国之心,但是代宏文却说,对东且弥已经完全没有了感情,他们兄弟二人为了东且弥,一个隐姓埋名遭遇困境无数最后还变成药人,一个则成了战争疯子,他们对东且弥尽力了,然而东且弥并没有给他们同样的回报,特别是关于乌弋山成为质子的事,代宏文无论如何都不能谅解东且弥的做为和选择。
不管怎么样,代宏文回来了。
这时候走到床前,看向昏睡的尉迟靖,脸上也是有刹那的惊讶,之后却平静了。
“代宏文,我要知道,她到底是谁。”曹炟道。
代宏文点点头,从手中拿出一颗珠子,利用手决催动,之后这颗珠子轻轻地落在尉迟靖的眉心,只见珠子刹那间大放光华。
第396章 我的歌儿()
代宏文道:“现在我们是要看她的记忆,每个人都有记忆,从她的记忆中,就可以知道她的过去,也便知道她是谁了。”
再过了片刻,曹炟忽然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虚弱地躺在榻上,五条丝线分别绑在她的四肢和颈上,丝线是向门外而去的。而门内,却是一张令两人都意外的脸,正是乌弋山,此时乌弋山眉心一点红格外鲜明,正在催动手决,整个人都显得很邪气,他的嘴里同时念叨着什么,之后画面消失,什么都没有了。
“她,她为什么穿着嫁衣?”曹炟的语声微颤,世人都说,安歌跳城楼时,穿的便是火红的嫁衣,可他这一生,从未见过安歌穿上嫁衣的模样纺。
代宏文没说话,只道:“那五条红色的丝线,乃是有人做法收魂,逼迫魂迫归于人体的一个方法。当时她必是已经快要死了,或者是已经死去,但是有人想要救她,所以用这个方法强行帮她收取魂魄归来。但是,扮成乌弋山的巫灵逸,却应该正在催眠于她。”
“催眠,这是什么意思?”
代宏文犹豫了下才道:“就是说,尉迟靖原本的记忆被封存,她现在的记忆并不是真正的记忆,而是通过催眠术深植于她脑中的,找不到她真正的记忆,亦无法听到催眠的声音,因此我们无法得知她现在的记忆里都有些什么,也不会知道她被封存的记忆里有什么,所以还是不太好断定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原,原来如此。”曹炟听完后,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平静,道:“刚才,我看到她的手中放着千年龟壳,看到她穿的红嫁衣,看到她面色那样的难看,没错了,那个老怪物说的没错,这便是,我与她的第三世吧——她那时候从城楼跳下去,一定是疼极了,疼极了才会死——”
代宏文听不懂他喃喃自语说些什么,只是又道:“只是现在,也不太好唤起她从前的记忆,从当时的情况看,有人一边在替她收魂保命,有人却在趁这个时间给她重塑记忆,若是冒然唤起她的记忆,催眠术破,只怕她记起当时情景,立时便会殒命,因为一个人,若认定自己已经死了,是不可能再活过来的。”
“朕知道了,你走吧。”曹炟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些不真实瓯。
代宏文向他福了一礼,默默地退出了。
曹炟的泪,终于滚落了下来。
将尉迟靖狠狠地抱在怀里,“歌儿,谢谢你还活着。歌儿,但是,我该如何待你……”
这一刻,他心里竟隐隐地希望,她永远也不要恢复那段封存的记忆。
“歌儿,我的歌儿——”
……那一夜,万古同悲的寒风,在窗外呼啸。
淹没了曹炟那喃喃的呼唤,期望,绝望,希望和恐惧,齐齐地闯入他的心里,苍穹无言,该如何守护这个三世皆与他有缘的女子?
……尉迟靖是在一日一夜后,第三日的清晨醒来。
当时上官夜守在她的床边,同样守在床边的还有翟白和聂玉郎,见她醒来,他们都高兴地笑了起来。尉迟靖不明所以,只是猛地坐起来,“我死了?你们都死了吗?这个和帝,果然心狠!”着说还恨恨地砸了下床榻。
见她说胡话,惹得其余三人都噗嗤一声笑了。
上官夜道:“你乱说什么呢,你没死,我们也没死,你只是因病昏迷了,我们也都吓坏了。”
“啊?没死?”可是她明明记得和帝将一粒毒药喂入到她的口中……
这时,聂玉郎忽然行大礼下去,“陈留旧部聂怀聂参将之子,聂玉郎参见公主!”
尉迟靖即知道自己没死,又全身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立刻从榻上跳下来,扶起聂玉郎,“我认得你,你便是那夜与梅花杀手大战的大侠,原来竟也曾经是我父亲的人吗?真是让人很意外。”
聂玉郎笑道:“不但我是,其实这位翟白老爷子,曾经与令尊也多有交集,当年陈留旧部因为陈留王遭难而在一夜之间化整为零,我当年大约十岁左右,就流落江湖,前两年与翟白老爷子相遇,无意间谈起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段渊缘,因此我们听说和帝回召陈留旧部,便一起来了,没想到——”
尉迟靖马上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们一定是没有想到,和帝将他们召回,竟是为了要他们的命!
尉迟靖见翟白全身各处都包扎着纱布,聂玉郎也好不到哪去,而且还拄着一根拐,他的腿伤也是比较厉害,心里一阵愧疚,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轻信了那和帝,也不会让他以我的名誉召回旧部,如今我即住在和帝为我准备的陈留公主府,却没法子把这责任推却,我对不起大家!”
说着她一屈膝,便跪在翟白的面前,翟白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公主啊,快起来。”
尉迟靖起来后,又道:“和帝呢?是否还在府中,我说话算数,现在立刻去贴公告,告诉大家莫要为了我而来投靠于他!”
说着便让上官夜拿纸笔来,却见上官夜没动,翟
n白和聂玉郎也是但笑不语。
尉迟靖道:“上官,你愣着做什么?”
便听得翟白道:“公主,你莫要焦急。你昏睡的这些时候,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我们现在怀疑,其实城皇庙之事,恐怕是夏宫的人的离间之计。”
“夏宫?你说的是夏炚?”尉迟靖却觉得有些不可能,摇摇头道:“他不可能这样做的。”
“看样子,公主对夏君,似乎知之甚深?”翟白道。
“那,那倒不是——可是,你们为什么这样说呢?和帝是给了你们什么理由说服了你们吧?”
上官夜见她满面狐疑,终于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接着,他讲述了这一日一夜发生的事情。
那夜,曹炟拥在尉迟靖很久。本来尉迟靖来时,便要快天亮了,这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上官夜安顿好了翟白和聂玉郎,便来寻找尉迟靖,敲开门后,却见曹炟已经装好装容,准备离开的样子,“上官夜,尉迟靖过于激动,对朕颇有误会,为了避免她冲动行事,朕给她服下了千杯醉,等到药效过了,她自会醒,朕还有事,先走了。”
曹炟说走就走,上官夜冲进屋子里来,果然见尉迟靖昏睡于榻上,探了探脉,却是如常。其实这千杯醉上官夜是听说过的,服之可以让人好好的睡一觉,对人不但无害,而且可以让人在昏睡期间休养生息,醒来后精神会好很多。
姬云则前后跟着曹炟,像个牛皮糖,一起出了陈留公主府。
也不知道曹炟是如何策划的,总之当天,在那条晚上最热闹的街道上,再次发生了袭击从安阳来汾城落户的百姓的事情,而喜来福客栈受创最重,曹炟让人将喜来福客栈包围,上下搜索,最后从客栈中搜出各种兵器约五百件,而在地下室内,有一群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