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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靖见他说的极是认真,一时间只跪了下去,“皇上,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办好事。若不能办好此事,实在无颜面回夏宫。”
夏炚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是叹了声。
“我走了。”夏炚道,“你不必送我。”
说完,夏炚飘然而出。
夏炚一走,上官夜便进来了。
尉迟靖见
tan状,略微有些惊讶,“你一直在外面偷听?”
“我一直都在奇怪,靖小姐为何忽然出现,又是谁安排我和靖小姐见面的,没想到是夏炚。靖小姐,夏炚此人深不可测,靖小姐千万不要被他蛊惑。如今曹氏已经为陈留一族翻案,说起来陈留一族依旧还是邾国的臣子,靖小姐自然也是邾国的女子,绝没有为夏宫效命的理由。”
“照你这么说,傅晚晴还曾是邾国傅第的女儿呢,还不是嫁他为后?”
上官夜道;“傅皇后当时那样做,自是有她的私心,但是在名誉上,依旧不为百姓所称道,千年之后,傅氏一族只会留下叛国一名。还有那些归属于夏宫的臣子,莫不如是,而陈留王一族,至死忠诚,不能坏在靖小姐的手上。”上官夜句句不留情,令尉迟靖恼怒。
最后她冷冷一笑,“我爹忠于邾国,最后落得满门抄斩,当年我侥幸存活,否则又哪有机会在现如今翻案?而且我被邾国之人追杀,差点没命是夏炚救了我,我如何就没有理由向他效命?”
说到这里,她又继续道“再说,女子负不起国之大事,行事只关情事,不关国义。我爱效命于谁就效命于谁,又有什么关系?”
“你——”上官夜眉头紧皱,气得快要吐血的模样。
之后又听得尉迟靖继续说“如今世道,国不成国,邾国只剩余半壁江山,天烬强行称国,上官,人家说乱世出英豪,想来你亦是堂堂七尺男子,为何就不能像夏炚和曹炟一样,也去占据半壁江山呢?若是你也能占据半壁江山,说不定我还会效命于你呢。”
“靖小姐,没想到在你的心里,国家大义都被视为草芥,陈留一族翻案是有幸,但靖小姐如此做为,简直就是大不幸,陈留王一世忠名,只怕就此终结。上官夜无法跟随这样的主子,就此告辞!”
说完他便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尉迟靖在后头喊了声,“上官,你真的要走?”
“恕我不能继续奉陪。”他再没回头,一跃而起,飞身往宅外而去。
好半晌,尉迟靖才似乎清醒过来。
慢慢地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写下“国家大义”几个字,之后又扔了笔,好半晌才幽幽地说“上官,你走了好,反正我也不需要你。国家大义是什么,没有国又何来有义?百姓谁管这是哪国?天烬的百姓原本不是邾国人吗?如今还不是自称天烬人?人人都可不遵国家大义,我尉迟一家饱受背义,为何要遵守?这一生存活下来尚且不易,生而为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才是大道理。”
正说到此处,忽然耳内又传来铃铃的声音,夜风吹过这声音格外的清晰,她不由自主地捂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脑袋里有一双大手胡乱挥动,仿若下一刻脑袋上就会破个大洞,脑浆迸出。
她惨叫着滚倒在地上,奴婢们听到动静,赶紧叫了牛云飞过来,云飞做为近侍,立刻大喊“快去请大夫,快去!”
尉迟靖却因为头痛太剧烈,而胡乱冲撞,居然挣脱奴婢们的拉扯,一头撞在屋内的柱子上,刹那间额角流血,晕了过去。
这下可把云飞吓惨了,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后来颤颤地叹了下她的鼻息,感觉还有气儿,这才道“来人呀,来人呀,救人啊!”
……
此时,曹炟正在禁地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而且他又受伤了,若是安歌在的话,必定无比心痛,想办法让他留在房里休息。但是安歌不在了,他便是躺在房里又如何?也不过是冷冷清清,再看不见那笑嫣了。
手里的铃当随着而动,那铃铃的声音像是诉说着什么。
第369章 似梦似真;初雪()
冷风吹来,近侍为他披上厚的斗篷,就在这时,一个暗卫走过来报告,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微微一怔,向近侍道:“让宫里最好的太医,去陈留公主府为公主诊脉。”
近侍应了声,匆匆去请太医了终。
夜色阑珊,大殿里一派清冷,只有那依然没有息灭的烛火在摇曳。曹炟在案前默默地坐着,一位太医匆匆入内,施过大礼后方才道:“皇上,尉迟姑娘病情来势很急,经过数位太医仔细诊断,最后确定,应该是姑娘脑部曾经受过什么伤,因此患有癫痫,这种病的病征便是,会让病人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忽然发作,因为痛苦而会伤害自己,身边必须常常有人伴随,否则极易出事,这次尉迟姑娘就是因为病情发作后而自行撞柱,才使得头颅受伤,不过现在伤情已经控制住了,休息几日,想必便没事了。”
曹炟听闻,道:“受伤了?”
太医又连忙道:“伤的并不重,而且亦不会留下疤痕。”
曹炟哦了声,又道:“这几天派人悉心照料,别再出什么岔子。”
“是。”
…配…
尉迟靖躺在榻上,人是昏睡着,脑子却没闲着,有很多画面从她的脑子里滑过,那些她陌生的,熟悉的,或者是痛恨的,爱惜的,那像是一场场争斗,又像是一场场的生死挣扎,清醒过来的时候,满面皆是冰冷的细汗,看到上官夜抱剑守在她的身边,低垂着头,睡着了。
尉迟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与上官夜长得很像的女子,打扮高贵,风情万种,总是喜欢笑着看她。
她轻轻地抚上上官夜的脸,上官夜蓦然醒了,“靖小姐,你醒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
尉迟靖看看窗外,依旧是晚上。
她唔了声,揉揉依旧有些疼痛的脑袋道:“上官,你一直守着我吗?”
提起这事,上官夜不能不生气,他本来真的是要一走了之的,然而那日喝了点酒不知道出了什么鬼,再回来看看,就发现一拨太医进进出出,他才离开几个时辰,这尉迟靖竟把自己弄到重病,他不回来又怎么办呢?
上官夜默默地嗯了声,又看她的脑袋,“还好,伤口不深,想必不会留下疤痕。”
尉迟靖一笑,“留下疤痕也没什么。”
上官夜见她病了一程,脾气似乎会有所收敛,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当时绝决离开她有关,不过不管什么原因,见她总算不乱发脾气,心头还是高兴的。
“是和帝派人过来替你诊治,听说请的是宫里最好的太医。”上官夜道。
自从和帝为陈留一族翻案后,上官夜自觉自己依然是邾国人,臣对君忠乃是君子所为,他倒是希望尉迟靖能够摒充前嫌,归顺和帝,莫要再搞出什么事了。
尉迟靖自是听得出他的意思,只见她下了床,往桌前走去。
上官夜要扶她,她摇摇头说:“躺在床上骨头都僵了,我自己来吧。”
到了桌前,倒了两杯茶,一本自己端着,一杯递给上官夜,然后向上官夜拘了个大躬,“上官,之前是我太不对了,此后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你莫要离开我吧,我觉得在我的生命中,最熟悉的可能就是你了。”
上官不知道她为何忽然说出这种话来,要知道,在他的印象里,尉迟靖可不是这样的人呢。
不过他马上就释然了,她变得好,他该高兴才对。
当下接了茶,“靖小姐,喝了这杯茶,我们主仆尽释前嫌。”
尉迟靖却道:“什么主仆?陈留一族早已经分崩离析,我这个陈留公主也不过是虚名罢了。以后你我二人便是朋友,不是什么主仆。”
上官夜诧异地看着尉迟靖,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见她神色诚谑地喝了杯中茶,他便也喝了。
上官夜告辞退出后,本来已经躺在床上的尉迟靖又爬了起来,拿出之前傅婉晴送给她的龟壳和铜钱,在桌上摆弄来摆弄去。在梦中,她数次看到自己拿着这东西把玩,然而到底怎样玩法,她依旧不知道呢,只是学着梦中的样子,也那样摇一摇,洒在桌上,也看不懂所预示的意思。
只是梦中除了这个,出现最多的居然是曹炟……
烟雨河上,二人在大雾中,笑着,抱着,躺着,互看着……
这到底只是一场梦,还是她脑中曾经的记忆?为什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感觉呢?她甚至记得在梦中,她闻到的他身上的那清幽味道。
十二月初,汾城至安阳一带,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而这时,也到了两国会腽,正式向百姓召告解决水源问题的时间。
夏炚与曹炟都准备前往宛城,这次曹炟的身边带了冲虚道长和尹家另外一个大将军尹白山,此人三十多岁年纪,留着一把钢硬短须,身高尺,健壮魁梧,表面看起来像是个莽汉,而实际上却是尹家这一代的中流抵柱,不管是军事、武功还是处事能力,
n都是尹家这代中的佼佼者。
与尹白玉不同的是,此人更加的理智,心智也大,想做番事业,而尹白玉武艺虽然高强,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志向,心思也较单纯。
这次尹白山,便是奉叔父之令,就近保护曹炟。
而冲虚道长前来,则是为了助曹炟在斗法大会中得胜。
这斗法大会,正是夏炚的要求,现在归顺于他的乌弋山,体内便是巫灵逸,曾经是巫国的巫咸,自从忠从于夏炚后,便想要大展身手。夏炚在水道谈叛中略输和筹,为了给夏炚挽回颜面,于是选择了在宛城宣布解决水道之事的同时,举行斗法大会,务必要给曹炟一个下马威。
然正赶上大雪,在走出宫门时,冲虚道长掐指一算,笑道:“皇上,世人说,先有天地,而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然后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此次若在安阳举行斗法大会,那安阳几百年皇都,皇气莹莹,我朝固然是落于下风,但选在宛城,正是在少阴震处,乃是于我们有利,因此此刻大雪,乃是吉兆。”
曹炟此刻,身上的伤情已经大好,一袭貂毛厚领子趁得他面如白玉,艳洌冠绝,一袭黑色大氅,使他更增威风禀禀,唯眼角的冰冷,略显邪魅。
这时道;“冲虚道长即有信心,朕便也有信心。”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说陈留公主尉迟靖求见。
冲虚见状,便退到一边去。
曹炟淡然道:“让她过来吧。”
这是两人自拜月节后,两人第一次相见,相隔了差不多一个月。尉迟靖身披斗篷,一张小脸被斗篷遮住了些,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澄明,此时拜见过曹炟后,抬起头来看着曹炟,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曹炟,然而嘴里的语气却是平静得很,“皇上,尉迟靖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请说。”曹炟神情疏离,语气平淡。
“尉迟靖想自请去宛城,见识见识斗法大会。”
若是安歌的话,这么重要的大会,便是她自已不说,曹炟也一定不会让她错过的。但现在是尉迟靖,曹炟竟是凝眉想了片刻,才道:“如今正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