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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补来补去还是补进了吸血虫的肚子里,安歌的精神是好了些,就是面色越来越苍白。
秦神医算了算日子,“两天,还有两天。”
又道:“安姑娘,介时一定要找到齐王。介时若不将血灵取出,它将弑咬你的血肉,最终破皮而出,而你会流血而死。若是取出血灵,便要当即熬取汤药,熬过四个时辰后,要趁热端给齐王喝下去,若是凉了,必然也会失去效力。那么这血灵就白白浪费了。”
安歌心头亦是焦躁,只盼着皇后快点回来。
扭头间,便见到摄魂壁上再次出现画面,却见一个冷面华美,气质清俊的男子持剑斜力于一块石台之上,此时神情若千年寒冰筹成,看着对面的一个光头胖子。
此二人正是齐王曹炟和淳于光。
看他们所处的位置,比之之前却是漂亮了很多,虽然亦似在地下石洞中,然而石洞周围许多奇异的花草茂盛,朵朵艳红的花朵如同夕阳洒下的最后一个吻,炫丽夺目,随微风轻摆。
而曹炟和淳于光显然已经激战过一阵,不远处的地上,两个家将被杀死躺在那里,身下一片血红。
曹炟也受了伤,唇角有一缕血迹,然而他禀然站在石台之上,不曾有一步的后退。
二人对恃片刻,淳于光忽然笑了,“齐王殿下,我淳于光知道,您品性高洁,不屑于名誉权力,对于龙形图、君山之门您并不是很感兴趣,这时候又何必挡八王爷的路呢?想当年,八王爷唯您是从,与您说好一起对抗曹煜这个所谓的天命注定的天子,但是最后,是您选择放弃,为了一个短命的小娘们,您毁了您和八王爷,如今又要阻八王爷之路,您这却是为何?”
“您也说了,他是天命注定的天子,就算不是又如何?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这样不是很好?君山之门大开,天下将乱,为了满足你们的***,而至百姓生灵涂炭,代价太大,淳于光,你乃是山中修士,应该明白,现在邾国尚没有到乱的时候。”
“齐王,所谓乱世出英雄,只有乱了,八王爷才有机会夺回本来属于他的东西。您与八王爷向来感情要好,这次便成全他又如何?”
“我是非常想要成全他,可他非沈婥选定的人选。”
“齐王为何如此纠结此事?”
“淳于光,当初沈婥为何而死?到底为何而死?!”
安歌听到曹炟如此问,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虽然她临死之前,已经得到了答案。但是此刻,从齐王曹炟与淳于光的对话中,似乎还另有内情,这让安歌的注意力更加集中起来。
淳于光微怔了下,道:“齐王爷,那沈婥不过一介女流,只仗着是杨筠松之弟子,便被传成了什么佐君奇女子,而她挑中的男人,自然就是理所当然的皇,这岂非可笑?可是这一切居然就这么发生了,但是谁都明白,皇族中的孩子,从来就没有出现手握朱砂痣的孩子,一个都没有。”
“当然有。”曹炟道。
“您是在说您自己吗?”淳于光笑了起来,“若真的是那样,王爷您又为何在那关键时刻放弃皇位呢?”
“淳于光,重点并不在是否后握朱砂痣上,而是你们利用了她,却杀了她!”
“是否手握朱砂,乃是非常重要的事,可惜的就是,偏偏当今皇上,他没有!当初为了欺骗沈婥,他在自己的手心做了假的朱砂痣,他害怕此事终被沈婥发现,而沈婥身负师命定会寻找真正手握朱砂痣的人,如此一来,岂非给曹煜造成天大的麻烦?所以,沈婥不死谁死?这么简单的道理,齐王您一定明白。”
第239章 夺谪之战尚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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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光说着,语气中竟然还流露出鄙夷。
然而曹炟却摇头,“不,不是这样。他心里明白,沈婥是多么的爱他,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欺骗她一辈子,而她宁愿被骗一辈子。”
淳于光道:“那么以齐王所了解到的,是如何样呢?”
“是老八,是他害死了沈婥!”
曹炟说到这里,眉宇间闪过深刻的痛意,握着剑柄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致使骨节发白,好半晌二人都不再说话,于淳于光是在考量曹炟到底知道多少,于曹炟则是一时间愤怒涌出,竟无法出声说话。
待他终于再开口时,语气冷得如冰,“她只是个弱女子,她可以犯错,可以看错人,可她不可以这样无辜的死去。老八在害她的时候,当知道有现在这一日,想要龙形图残片吗?一定很想,可是为着给沈婥讨个公道,必也叫他得不逞。雠”
淳于光的瞳孔收缩,“齐王爷,果然八王爷还是低诂了您,原来您全部都知道了。但这件事,并不能完全怪八王爷,是曹煜,他选择了权力而非女人,说起来他可比您清醒得多了。”
噗——
曹炟蓦然喷了口鲜血出来。
虽然他早已经知悉真相,但这时听到淳于光亲自承认,他还是受不了,只觉得胸口气血不断上涌。
“是,沈婥此女子,有眼无珠!白白将自己搭进了一群为了权力而无情无义的狼群之中!”他虽然是责备着沈婥,但语气中却仍然掩不住无尽的痛惜,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的脚下。
安歌听到这样的秘事,一时间也心绪复杂极了,再仔细看曹炟脚下的石台,方看出那其实是一具石做的棺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沈婥的尸体必在其中。
淳于光见他面色愈加苍白,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倒,一颗紧提着的心,忽然就放了下来。
“齐王爷,您护她至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不如让我,也送齐王一程,您爱沈姑娘至深,便在这里陪她便也罢了。这样一切的烦恼,便也没有了。只一点,如果您将那十五个残片交出来,那么我一定将此处秘封,绝不教外人来打扰你们,给你们一世的安静。”
曹炟却淡淡一笑,“人死了,便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尸体而已。我便弃她于此处,你们又能将她如何?在此术阵中,你们敢动用术法去折磨她的灵魂吗?你们不敢。而我就更不怕你们,你们既然毁了沈婥,又何敢再来向我讨要龙形图残片?老八,已经完全失去了机会。”
“齐王爷这定是要鱼死网破吗?两败俱伤,于你有何好处?”
“我从未期望有什么好处,只是,我不想让害她的人得逞罢了。那十五个残片我已经放在安全的地方,只要曹煜有做对不起邾国的事情,只要曹煜让百姓冤声载道,辜负了沈婥对他的期望,辜负了真龙天子的使命,必有人拿出十五个残片,去讨伐他!但若他能做个好皇帝,我又何必用百姓的鲜血去全了你们的狼子野心?”
曹炟的话音一落,便见一个穿着斗蓬的黑有人哈哈哈长笑着走了进来,“五哥,你到现在依然是那样的天真和任性,你可知,皇家的孩子没有资格天真,也没有资格任性,你从小因为身子弱而甚得父皇怜爱,却不知这样一来,反护得你根本不明白在宫中生活的残酷,如今亲耳听到五听说出这番话,兄弟我只觉得可悲,可叹。”
随着说话声,他揭开了斗蓬的帽子,却是曹煣。
“五哥,你差点真的甩掉我呢!”
他边说着边缓缓往前走,眼睛里带着凶戾,“五哥,你果真要为了沈婥,毁了曾经的机会,又要毁了现在的机会吗?我现在就在这里承诺,若是这次我们成功开启君山之门,便江山两分,恢复曹燕最初的地界分配,介时五哥只管掌了曾经的曹氏地界,而我便去掌了曾经的燕地,互为友邻,兄弟共冶,非岂很好?”
“可惜,你不姓燕。”曹炟如此道。
“五哥,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曹煜沉默了片刻,又道:“当初你与曹煜谈话的时候,是否提出了同样的条件?”
“是的。”
“他定是没有同意。”
“他自是没有同意,否则此时早已经是另一番局面。”
“他虽没有同意你的条件,可是他想要登上帝位却战不得你,你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赢他,因此你要求他将沈婥处死,而你得了一字并肩王的封号,杀了能够帮他的人,暂时稳住了他,同时你却四处搜索龙形图,企图找到江山图,得此硬证将邾国生生的一分为二?”
“五哥说的没错,的确如此。”
“一个女子的性命,换取半壁江山安稳,果然很划算。”曹炟的语气淡淡的,却让人听得无限悲凉。
“男儿志在四方,为情所困非真男儿。”曹煣道。
“真男儿当为自己的女人负起责任,不能够为自己所爱的人负责,又如何负天下之责?”曹炟语气淡然,却字字掷地有声。
“若不是她,曹煜必输,战争只在你我之间。而我自信可以赢得五哥,因为五哥你从来就不是个做帝君的料。你没有那个资格,为君者没有像你这么孱弱的,也没有像你这么为个女人而毁却一生的。”他的语气充满不屑与怨恨,果然是因为沈婥坏了他的夺谪大事,才至最终因他而送掉性命。
“八弟,你可知曹煜为何不答应你的条件?”
“为何?”
“若你坐到了他的位置,自也是不愿意的。不管邾国如今的版图如何得来,毕竟几百年来便是如此,老祖宗打下的江山,为何要一分为二?就算被你成功,但是人的权力***会不断膨涨,终有一天,一分为二的天下,还是会合体成为一个整体的邾国,而这却意味着长期的,不休的,有可能绵延五年,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战争,只有经过残酷血腥的战争才有可能再次合二为一,他负不起这个责任,你更负不起!”
“可是五哥,当时若不是你忽然放弃,我如何会输给曹煜?五哥,我不像你,女人在我的眼里不算什么,我要的,是这个——”
他将权头握起,“权力,才是真正的好东西。有了权力,天下女子任你欲索欲求,五哥,你还是不要再固执,把龙形图交出来吧!”
“不可能。”曹炟的语气淡然却决绝。
“五哥,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曹煣带着况离和淳于光,缓步接近曹炟。
……
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画面却倏地消失了。
安歌愣了半晌,努力消化刚才从摄魂壁中看到的情景,终于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年她奉师命下山消弥三子夺嫡的恶战,以让百姓继续安居乐业,后来她貌似的确做到了,但其实她并没有真的做到,三子夺嫡的战争没有结束,根本就没有结束。
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
而这次关于君山之门的战争,明显是曹煜和曹煣最后的决战,二人必将斗个你死我活。而曹煜今次来这里,不但是为了要将沈婥的尸体安置在此大术阵中,以保沈婥的尸体今后都不再受到打扰,一方面,也是为了使曹煣的目的不能达到,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曹煣与曹煜同样的可恶,是他们害死了沈婥。
曹煜唯一的优势,就是他是沈婥选择的人选。曹炟想要坚持沈婥的选择,只是不想到了最后,让世人觉得这一切是沈婥错了。
说到底,他还是为了沈婥。维护她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灵魂,维护她死后的声名。
安歌只叹自己还是沈婥的时候,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