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夜风飒飒,吹起室内帐幔,又道:“却不知真正的蔚迟靖现在何处?皇上竟为了此原因而娶陈留王之女,却是我顶替了她的命运。”
她语气冰冷,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却见一个身影从侧屋里走出来,跪在了姬烨妤的面前,“皇后娘娘,无论是您,还是蔚迟小姐,都有责任为陈留王一族的大劫找个公道。此时又何必纠结这些事呢?这血海深仇,是一定要报的。”
“何麽麽,报仇了之后呢?”
“只要报了仇,也不枉你这些年的辛苦。”
姬烨妤听闻后,哈哈哈地长笑了起来,月光照在她身上,只觉得她一身衣裳起落间,香风四溢,头发也蓦然散了,眼角满是对这人世间的戏谑之色。
末了,她抱起醉倒的曹煜,将他放到榻上去。
何麽麽想要帮忙,却被她拂开,何麽麽道:“女子哪能搬动男子,你这做为若被有心人看到,只怕……”
姬烨妤替曹煜盖好锦被,转身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昏灯的映照下,颇有些倾国倾城色,然而眼角眉稍却皆是冰冷与邪魅。
“何麽麽,你走吧,别打扰本宫和皇上休息。”
“是。”何麽麽只好退下。
……
睡到半夜,安歌忽然大叫着惊醒。
隔壁屋的夏炚听到动静,连忙敲响门,“歌儿,你怎么了?”
安歌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披衣起身,打开门,只见夏炚神色紧张地立在门口,她有些歉疚地道:“不好意思,又吵醒了你。”
“没事,倒是你……”夏炚拿自己的衣袖替安歌拭去额上的冷汗,“这几日你噩梦频频,是因为快要到达安平郡的原因吗?看来安平郡真的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让你这么的害怕。”
是啊,明日就要到达安平郡了。
反正也没有了睡意,二人干脆到了门口说说话。
“可能这段日子太累了,总是梦到我的娘亲。”
其实她不但梦到了安氏,还梦到了安歌……
最近这些日子,有些陌生的画面和场景,交替出现在她的梦里,那似乎是曾经小安歌经历过的事情。
似乎小安歌的记忆并未死去,只是封存在她的脑海深处,因为某种原因,现在被唤醒。
有那么一刻,她会忽然想,小安歌的灵魂是不是也并没有了开躯体?
她是想要回自己的身体吗?
这个想法让安歌毛骨悚然,若真的如此,自己的灵魂又何去何从?
从此在世间消失吗?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这种浓重的即将消失感,让她的心情很是沉重,心情越是沉重,越是经常梦到小安歌,梦到她从一个黑暗之处走来,一双眸子那么幽怨那么冰冷地看着她,向着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
<;
p>;“歌儿,你别怕,有我在,他们不能将你怎么样的。”夏炚拍了拍她的肩,盯着她的双眼道,的确在一定的程度上让她安心了些。
“我想,我应该好好的安葬我娘亲。”
她能为小安歌做的事,大概就只有这一件了。
或许小安歌就是因为担心娘亲,所以才频频出现在梦里呢?
也或许是因为她当初没有周到的保护安氏的安全,因此心里极度愧疚,这种愧疚感使她常常梦到小安歌。安歌庆幸自己还能够理智的思考问题,又接着道:“这次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杀了我娘亲!我要找出杀她的凶手!不管凶手藏在哪里,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夏炚微微一怔,终是道:“好,我帮你。”
“谢谢你,夏炚。”
……第二日晌午时分,安歌和夏炚的马车终于到了安平郡,其实离开也没几个月,特别是安歌,在安平郡都没有呆熟,就离开了。但几时再回来,依然有着浓浓的熟悉感,竟真的如同回到家乡般,脑海里又想起自己初初醒来,从柳益手中夺梨子吃的情景,又想起自己与安氏在一起的种种情景,竟也心情复杂,忍不住眸中汪起一弘泪雾,怕被夏炚看到,眨眨眼迅速地隐去了。
她当然不会忘记,这里除了安氏和可怜的小安歌,还有大夫人宓氏及姬成一家子。
每次想起姬五小姐姬静姝,她的后脊背还是有些微微地发凉。
所以,她必须得坚强。
夏炚没有回郡府,而是直接将安歌送到了姬府,府内众人已经得知安歌今日到,是有一定的准备的,但并不是准备怎样的迎接她,而是都聚在厅中,神色凝重,目光冷漠。
安歌在夏炚的陪伴下,进入大厅,先给大夫人施了一礼,“大夫人好。”
也仅此而已,并没有给姬成施礼,也未与其他的兄弟姐妹打招呼,众人却也并不深究,姬成倒是先说了句,“夏爵爷也来了。”
夏炚道:“来送歌儿。”
姬成嗯了声,又向安歌道:“你从安阳回来,定是也带了那金书铁券吧?”
安歌摇头,“那么重要的东西,自是不能随身带着的,况且姬大人办完这里的事后,还要回安阳辞官,待姬大人辞官后,此物定当交给姬大人。”
众人听闻她将自己的爹爹称为“姬大人”,都不由地低声议论起来,大夫人宓氏竟也不纠结此事,安歌在安平郡的生存状态她是明白的,安歌对姬府有很大的冤气,不认爹爹她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这时道:“安歌,一切事宜已经准备好,你今日休息一下,明日就动工迁坟。”
安歌点点头道:“感谢大夫人的安排。”
这时辛氏又开口了,“姐姐说的太容易,这安歌没有带着金书铁券,如何就能够迁坟了?若是迁了,最终她却食言又该如何?与夏爵爷一路行来,说不定这金书铁券早已经许了别人,甚至已经到了别人的手中,我们到最后不过是白忙一场。”
辛氏的话显然使众多人同意,姬静姝道:“大娘说的对,大夫人此次做决定未必过于爽快,应该让安歌拿出金书铁券,至少让大家都看一眼。”
她称宓氏为大夫人,称辛氏为大娘,亲疏显而易见。
宓氏听闻后,冷道:“说起来,安歌才到安阳没多久,就能得个金书铁券回来,静姝你去了的时间比她久,这次回来不但什么都没带回来,反而连宝禄都不认你了,说起来你也让人失望得很。”
“是,静姝让大夫人失望了。”姬静姝语气倒还平静。
186。风儿回来了()
说到底姬静姝也是为辛氏说话,站在辛氏这边,辛氏虽心知她是拍她的马屁,这时却也承了她的好意,转尔向安歌道:“你为何一定要让你父亲辞官?你父亲若辞了官,谁能养活这一大家子?你这不是成心为难吗?”
安歌笑笑,这辛氏总算说对了一句话凡。
倒是姬成道:“你们都别争了,辞官之事我早已经办妥。”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已经盖了印的辞逞,“这都已经批下来了,歌儿,你自个瞧瞧,你老爹我现在已经平头百姓一个了。”
安歌颇为诧异,将这辞逞拿在手里观察半晌,倒的确是有吏部的印章。
让夏炚看,见他虽然也颇为惊奇,却肯定地向她点点头,证明此官逞为真。
安歌这一下,反而有些为难起来,她本以为姬成这样的人,绝不会辞官的,他竟真的辞了。
但说话不能不算数,她只好道:“好,只要将我母坟至姬府一族的陵园,再将她名份入册,我自会奉上金书铁券。”
得了她的话,姬府众人总算放过了她。
夏炚的意见是安歌最好能住到郡府去,但安歌说,从小到大,尚没有住进过姬府,今晚却要好好的感受一下謦。
夏炚无奈,只好自己告辞了。
安歌其实也只是替小安歌感受罢了,当年,小安歌被拦在府门外进不来,姬烨妤替她拿了木雕来送给姬成,那时候她小小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她一定想见见爹爹,也想进入这个院子与大家一起生活,想住在有爹爹的家里。
只是,她至死也没有圆了这个梦想。
安歌被安排在西厢一进不错的院子里,与姬如雪彼邻。
晚上,姬如雪便来安歌这里串门子,虽是姐妹,但二人其实并没有见过几次,就算是见了也都是不欢而散。所以安歌也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维持着表面的礼貌罢了,姐妹二人坐了下来,聆风望月,乍然看去,倒颇见和谐之色。
姬如雪喝了口茶道:“这安平郡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我从来都在安阳城。在我的心里,安平郡可能只有几间破屋子,几处小摊子,黄沙漫天,格外荒凉,却不知,此处如此幽静,山清水秀。我倒有些羡慕你们从小在这里长大。”
安歌道:“那若是可以互换,你真的愿意在安平郡生活吗?”
姬如雪微怔了下,接着捂着唇笑了起来,“七妹,你还真是……我只是谦虚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不识趣的揭穿呢?这安平郡虽然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点,当然还是不能与安阳相比的。”
安歌的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夏虫不与冰语。只觉得自己这位四姐,真是极度虚伪,却又真实的令人厌恶。
当下她便不说话了,姬如雪似乎也觉得怪没趣的,又道:“七妹,我们离开安阳的时候,听说你正在与潘玉儿对阵,倒是没有想到,你可以赢了潘玉儿,皇上有再赏你什么吗?”
“四姐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我只是觉得,皇上似乎对你格外的好。”
安歌闷闷地道:“并没有。”
姬如雪又道:“你到底是怎么讨好皇后娘娘的?我看着五妹也是极机灵的,与皇后娘娘相处的时间又久,到底为什么最后,反而是你拿下了皇后娘娘呢?”
安歌知道她是想取经,想了想忽然想戏弄一下姬如雪,便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因为我知道皇后娘娘和皇上都有个爱好,就是很喜欢看‘打令’舞,只要学会了跳这舞,跳给他们看,自然他们就会很开心了。”
“哈!打令舞?怎么可能啊?”姬如雪难以置信地低喊道。
这打令舞是其实是坊间一个劝酒舞,在邾国,一般是由店内小二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盘子,在店内酒店高峰期的时候,边以筷敲盘边说些趣话儿,其中不免会有些只有男人能听的段子,还边配以滑稽的舞蹈动作,很多动作是极度谄媚于酒客,让酒客心里舒服才行,总体来说,就是一个流行在坊间一个很低端却又流行的劝酒舞。
姬如雪因此半信半疑,但见安歌说的笃定,心里头倒暗暗有些计较,似乎是觉得已经取得了真经,马上起身告辞了。
第二日的迁坟仪式的确是很是郑重,其中有一段“捡骨”,请的是专门的捡骨人,将尸体用红布包起来,然后放在一樽崭新的棺材里,再吹罗打鼓送到姬家墓园里,所选择的位置果然也是在中间,在这一代掌权人姬成的墓左侧,这样一来,其实意喻安氏的地位甚至比大夫人宓氏和辛氏还要高了。
安葬的过程一直都很正常,郡王爷夏炚也来了,算是给安氏很大的面子,安歌因为心头悲伤,未曾过多注意身边的人。
一座新坟起于墓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