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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了些,待了有十几分钟,但看咕噜吃力地样子,想必仍旧不轻松。
但它的飞翔能力随着越来越见涨的胃口也一起变强是不争的事实,也许只要提供足够的食物,它的翅膀很快就能发育完全,但那所需要的食物是麦冬根本无法提供的,估计要咕噜一直不停地不傻,然后将所有猎物都吃掉才行。
这样的情况下,她似乎根本无法在冬天为咕噜提供足够的食物,尤其是新鲜的肉食。
相比肉干和咸肉腊肉等,咕噜比较喜欢用冰块冰冻起来的肉,在没有刚刚宰杀的新鲜肉食时,算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她在冰室里冰冻了一整个屋子的鲜肉,但以咕噜的食量,省着点吃也只能吃半个月左右,但根据这里春夏的长度来看,这里的一个季节会持续将近五个月的时间,如无意外,冬天也是如此。
她只得将冰室扩大再扩大,直到将整个山洞的地下都扩成冰室才停下。但入秋的第三个月左右时,麦冬发现,冰冻的肉食超过一个月时间就坚硬地像石头一样,一点也不新鲜了,如果不是她强迫,咕噜连闻都不想闻。
如果冬天只是冷一些,而咕噜也不怕冷的话,那她似乎就不用为此担心了,只要外面还有活物,以咕噜的本事,总能猎到足够自己吃的猎物。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咕噜不能忍受寒冬呢?万一到时冰雪冰封大地,找不到一点猎物的踪影呢?她总要留一手准备。
肉食不能长久冰冻,豢养活物似乎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可供豢养的活物并不多,不说大多数草食动物都要南迁,像小野猪这样适合食用也不迁徙,但因为习性问题而无法人工养殖的也不在少数。挑来选去,麦冬终于找到一种相对而言比较适合的动物。
那是一种长得有些类似大老鼠,被麦冬叫做“巨鼠”的生物。巨鼠的个头跟兔子差不多,毛色发灰,尖尖的嘴巴和黑豆似的眼睛很像老鼠,但更像老鼠的是它们的习性和繁殖能力。
巨鼠跟地球上的老鼠一样是杂食动物,荤素不忌,草根树皮都可以,哪怕是已经干透脱水的草料。这样的动物好养活,只要准备足够的草料就可以。值得庆幸的是它们不像老鼠一样爱打洞,这就为麦冬养殖它们提供了可能。
巨鼠更令人瞩目的是它非凡的繁殖能力。
麦冬以前从未在河这边见过这种巨鼠,还是在上次去河口采野果时,才隔着河远远看到对岸似乎有一大群大老鼠一样的动物在活动。
后来不知在何时,她发现山洞附近多出了两只巨鼠,似乎是一公一母,喜欢在小湖附近觅食。因为它们长得像老鼠,所以麦冬一开始完全没把它们当做食物备选。这导致了两只巨鼠对她完全没有畏惧之心,不仅不躲避她,还经常在守在山洞附近,就为了等着捡拾那些麦冬宰杀猎物时,扔掉的那些不容易收拾的内脏等物。麦冬刚开始还没发现,她一向是把不要的动物内脏连同生活垃圾埋在山洞附近的一个大坑里,准备沤成肥料,明年种菜时用来肥地。
又一次去大坑扔内脏时,她发现用来掩住坑口的树枝凌乱不堪,往坑里一看,昨天扔的内脏和垃圾已经不见踪影。
巨鼠并没有刻意回避她,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是谁做的。
她并不在意它们这个小小的捡漏的举动。大自然就是这样,所有的食物都被充分利用,一丝一毫都不浪费。
首先是位于食物链高层的大型肉食动物,它们捕获猎物,享用猎物身上最好的肉;其次是虽然食肉却没有足够能力,只能跟着捡漏的鬣狗、秃鹫等小型食肉动物,它们跟在大型食肉动物的身后,享用大型食肉动物不屑的边边角角;有时还会有更小的鸟类,它们负责啄食被两次盘剥后只剩肉渣的骨架;接下来便是昆虫的盛宴,它们可以找到藏在骨头缝里的肉渣,甚至爬进骨头中吸食骨髓,总之,所有能够食用的都不会被放过;等到猎物只剩一副光秃秃的骨架时,用餐者变成了无处不在的微生物,它们将骨架和无法食用的皮毛分解、吸收,使之最后化为有机物,重新回归大地。
由于麦冬对于捡漏的纵容,巨鼠愈加肆无忌惮,每到麦冬收拾猎物的时候就在一边蹲等着。因此麦冬对它们也愈发熟悉,也知道了它们许多习性,甚至连它们的老巢在哪里都知道地一清二楚,那是一个不知什么动物废弃的巢穴,只是一个小土坑,里面铺着些树枝和羽毛,破败而杂乱,被巨鼠毫不嫌弃地占用了,也不见它们稍稍休整一下。
巨鼠在山洞附近出现的一个月后,两只巨鼠变成了八只,除了原来的两只大的,又多出六只小的,不知母巨鼠什么时候生的。六只小巨鼠才刚刚睁开眼睛几天,便被父母赶着一起蹲守在山洞口,等着捡肉吃。
麦冬收拾着猎物,被一旁目光炯炯的两大六小八双眼睛盯地心里直发毛。
虽然很清楚它们对她没有威胁,但任谁被这样八只大老鼠盯肥肉似地盯着也不会好受,麦冬虽然不怕老鼠,却也谈不上喜欢,自然受不住这样火辣辣的目光洗礼。
她试着躲开它们,每天都换一个收拾猎物的地方,但它们好像长了狗鼻子似的,总是能在几分钟内准确地找到新地点,然后齐刷刷一排蹲在离麦冬不到十米的地方,目光炯炯,动作一致,仿佛幼儿园小朋友,排队敲碗等肉肉。
麦冬被弄地不胜其扰,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那几只大老鼠,尤其又两个月后,八只老鼠变成了十六只!
那只母巨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生了八只小崽子,小崽子在窝里度过最初的几天,随后便每到饭点准时与父母和兄姐们出现在山洞口,对麦冬进行惨无人道的目光洗礼。
麦冬还惊恐地发现,第一批出生的小巨鼠似乎已经长大,很快就要进入生育期,她不知道那六只小巨鼠中有几只母的,但只要有一只,巨鼠家族的繁殖速度都会成倍增长!
想想以后她收拾猎物的时候,身周乌泱泱蹲了一圈灰皮大老鼠的场景,麦冬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开始强制驱赶,用声音恐吓,扔石头砸,可巨鼠们为了肉是可以不顾一切的,开始还会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一跳,后来干脆连屁股都懒得抬,简直是鼠不要脸天下无敌。
麦冬真的欲哭无泪了,不知道怎么就惹上这一群灾星。
但很快她的烦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或许是看出了麦冬的烦躁,又一次被巨鼠们围观时,一直跟在麦冬身边充当小尾巴的咕噜发怒了,它亮出锋利的爪子,呲着雪白的牙齿朝巨鼠们恐吓。
或许是巨鼠们智商太低,又或者是咕噜的龙威太弱,总之,巨鼠们完全感受不到咕噜身为龙的威严,依旧神在在地排排坐,连一个眼神都吝于分给气急败坏的幼龙。
咕噜怒了,咕噜发怒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巨鼠们很快就为它们的错误付出了代价。
麦冬看着咕噜跳进鼠群,东一爪子西一口地,顿时,鲜血共鼠毛纷飞,惨叫与哀嚎齐鸣。巨鼠们“吱吱”乱叫,四处溃逃,但它们的速度哪里及得上咕噜?最终,没有一只能逃脱咕噜的魔爪。
所有的巨鼠都死得不能再死,而且,咕噜似乎真的被惹怒了,下手特别变态,不仅把人家杀了,还放弃了平时干脆利落一剑封喉的战斗方式,将巨鼠身体撕得四分五裂,肠子内脏和碎肉散落一地,只有几只巨鼠有幸保住全尸。
大开杀戒后,咕噜站在满地尸体中间,骄傲挺胸。
麦冬看着满地乱飞的巨鼠内脏四肢,努力控制住嘴角不抽,半晌,扭头捂脸,吩咐咕噜把巨鼠尸体处理了。
虽然已经习惯了宰杀猎物,但这么一副分尸现场的场景还是有点挑战她的神经。
没等来预期中的夸奖,咕噜小小地郁闷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将那些碎肉和内脏收拢在一起,然后挖个坑埋了。
转头看看剩下的那几只留住全尸的巨鼠,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上爪,开啃。
咕噜已经很少吃生食了,但这并不代表它不喜欢吃,偶尔逮到小些的猎物,而它又恰好有点饿的话,它就会直接生吃了。麦冬觉得动物吃生食应该是天性,所以便也没怎么阻止。
但是,麦冬虽然知道它会吃生食,却没想到它连巨鼠也吃。
其实这完全是她先入为主了,在她的认知里,老鼠肉是脏的,是不能吃的。虽然现代时也听过有些地方吃老鼠肉的传闻,但只将其当成特例,完全不具有代表性,老鼠肉已经根深蒂固地在她心中贴上了“不能吃”的标签。
但是,不说现代的老鼠能不能吃,巨鼠只是形似老鼠,其实跟老鼠完全不是一种动物,忽略它的长相,其实它跟长毛兔也差不多。
既然如此,为什么巨鼠肉不能吃呢?
麦冬毫不怀疑咕噜会吃错了肉,傻乎乎吃了有毒的肉。动物都有天生的避险本能,很少会犯下吃错东西的错误。
念头在心里转了一遭,再看看正专心啃肉的咕噜,麦冬的眼睛豁地亮了起来!
“咕噜,你喜欢吃这种肉么?”
咕噜嘴里正塞满了肉,正好是一只出生十几天的小鼠,肉质鲜嫩可口,听到麦冬的话,它一口咽下肉,大声地说:“喜欢!”
麦冬瞬间想起一句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咕噜吃巨鼠肉,那么她一直苦恼的冬天的食物问题就解决了。
巨鼠无疑是很适合养殖的,吃地杂,长得快,关键是繁殖能力超强。从母巨鼠两次生崽来看,巨鼠的生殖周期似乎是两个月,一窝能生好几只小崽儿。取个中间值,假设一窝五只好了,那么只要养十只母巨鼠,两个月时间就会多出五十只小巨鼠,一个月就有二十五只,这样咕噜就不用一直吃不新鲜的肉了。而且,如果把没什么用的公巨鼠吃了,只留下一两只繁衍,剩下的便全是能生小鼠的母巨鼠,就算最初只有十只母鼠,最后总会慢慢壮大,新出生的小鼠数量也就不止每月二十五只了。
而且看它们连那样简陋的废弃巢穴都能一直待下去的懒散样子,想来对居住条件也没什么要求,只要在山洞旁边再开一个洞穴给它们住就行,或者直接让它们住在恐鸟一家以前待的那个山洞,到时只要定时打扫喂食就好了。
想到这里,麦冬恨不得马上就就捉几只巨鼠来养。
但她在山洞周围唯一见过的巨鼠群就是眼前已经成为尸体的一家,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
想到就做,她很快就把附近的几座小山都搜索了一遍,但,结局是令人失望的,找遍了所有小山,她连一根巨鼠毛都没看到。
想想以前也没在这边见到过巨鼠,只是上次去河口在对岸看到过,然后不久,山洞周围就多出了那两只巨鼠。麦冬猜测巨鼠的活动范围都在对岸,只是这两只不知怎么渡了河,然后又在山洞附近安了家,随后才引出这一系列事情。
巨鼠是一定要养的,既然它们的大本营在对岸,那就去次对岸吧,刚好可以趁机探索一下。
将手边的事都处理好,再腾出为巨鼠准备的山洞,麦冬收拾收拾行囊,再次踏上了去河口的路。
☆、第七十五章
麦冬早上出发;不到中午便到达了河口。
河口的景象一切如昔;似乎与她前几天离开时没什么两样。隔着白茫茫的河水望过去;对岸除了一片葱茏的草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