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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莞尔,这才道:“臣妾想起来,方才来的时候还与祺贵人约了赏花呢,既然有懿嫔娘娘陪着皇上,那若依也就不打扰了皇上和懿嫔娘娘。”
奕宁温言后颔首,应了她,兰芷虽然也知道她说的不过是托辞,但是今日有她在场,确实并不好办,也就没说什么,随着奕宁要她退了下去。
待到只有两人在,奕宁这才启唇问道:“兰儿,你这么急来找朕是有何事?”
奕宁当然知道兰芷并不是无事来的,何况还怀着孩子,本就举步维艰。兰芷见其发问,却也不遮掩,只轻声问道:“皇上在兰儿心中,一直都是明君,为了国事操劳,丝毫不敢懈怠。可是最近兰儿却听外头传了那些风言风语,什么皇后娘娘在养心殿跪着求皇上朝,臣妾心中有疑,却不愿意听那些胡话,所以才斗胆冒犯皇上了。”
奕宁闻言有些失笑,兰芷说的直接,倒让自己一时间有些尴尬,但是幸好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直言不讳,不遮不掩。这样的直白让他信任于她。
奕宁心里多了几分安慰,不怒反笑,只道:“兰儿,国事操劳,却不能解救万民,是朕无能,那些风言风语,朕早就充耳不闻了。”
他说话时候充满了自嘲,兰芷不解,望着奕宁,这才缓缓启唇:“皇上,你是有苦衷的,是吗?”
兰芷相信奕宁是有苦衷的,他言语酸涩,无能二字更是对自己最大的打击。
奕宁望着兰芷,有些好笑:“人人都以为朕不想做个明君,可是谁又能知道朕的苦楚!朕在南书房日日夜夜批阅奏章,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外敌入侵,割地赔款,国民也不安生,起义造反,他们骂朕昏庸,无能,朕能怎么办,一个个去堵上他们的嘴巴吗?”
“呵呵。”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道:“皇阿玛因为国事操劳,过早龙驭上宾,朕不愿意和皇阿玛一样。”
兰芷听他稚气的言语,如孩子一般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懑与不满,只宽慰道:“皇上,高处不胜寒,这种感觉兰儿明白,但是大清江山还是需要你,若是你也放弃,那么谁来拯救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呢?”
“兰儿,朕也是人!朕虽然是天子,但是朕也是人!那些朝臣如何在殿上斥责朕,你知道吗?朕事事亲力亲为,鞠躬尽瘁,他们还是不满,朕随遇而安,放手让他们去做,他们也不满,你告诉朕,朕要怎么做?这个皇帝要不然都给了他们去做!朕也落个清闲!”
兰芷望着眼前这个任性的男人,他的话言犹在耳,幼稚而鲁莽,这样一个君主,毫无容人之量,又无恻隐之心,朝臣不服,连兰芷听了也有几分不满。她自然不能说什么,皇后的劝谏苦口婆心,自然比她有用,可依旧是徒劳。她不想再碰钉子,如今身怀六甲更是不能生气。
好在奕宁信任自己几分,她这才缓缓道:“皇上,若是有什么闷气,日后大可和兰儿说来。兰儿虽然资质平庸,却也能出谋几分,希望为皇上分忧。兰儿不希望看到皇上变成这样。”
“但是忠言逆言,但请皇上听兰儿一言。”
奕宁看着兰芷,有些上火,却也没有说什么,只道:“知道了,兰儿你回去吧,朕改日去看你。怀着孩子,也须得当心。”
兰芷知道奕宁此刻并不想听自己说些教条的话,便也只能福身退下了。
出了乾清宫,却见几个官员门生在外头候着,兰芷本能回避,只落了鸾轿一路回长春去。
穿戴着大清正四品服饰的年轻男子轻蔑地望了一眼兰芷的身影,只嘀咕道:“果真是妖妃误国。传言虽不尽信,却也有几分道理。哎!”
一旁年老的人乃是杜翰,在朝中德高望重,只道:”叶赫那拉怀了龙裔,自然身价百倍,连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她素来行为乖张,你初入仕途,自然不懂。”
两人摇头轻叹,对大清的未来充满了担忧。而此刻兰芷并不知道朝外的传言纷纷,竟然都是围绕着自己转的。而她日后所为,竟然又是陷入了成韵的另一个圈套之中。
咸丰六年,长春宫中。
清朝规矩,当后宫妃嫔濒临产期时候,家中女眷可入宫探望。而此刻兰芷的预产期在即,其母富察氏也被恩准了入宫陪伴。随着母亲一同入宫的,还有夕月。
兰芷心里虽然高兴见到她们,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当初入宫之时,富察氏因为杏贞的逝世而变得痴痴呆呆的,也不知道如今的情况可好了些,若是不好,入宫难免要折腾一番,转念一想有夕月陪着,倒是稍稍安心些许。
温言得知这样的消息,比兰芷还高兴,早早就期盼着,可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人生转折117离合悲欢
那日兰芷也是起的很早,早早就梳洗打扮好了,在宫中等家里人一行。温言在一旁作陪,心里也是急切得很,在兰芷身边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可是让兰芷觉得晕乎,兰芷莞尔一笑,对温言道:“你是怎么了,瞧你今日,这样坐不住,也绕的我头晕眼花。”
温言面上含笑,难以掩饰,只道:“想着能见到夫人和夕月,我真是太高兴了,一别数年,竟然是这样的久。小姐,我昨晚上都没有睡着,想起来就觉得开心。”
见她如孩子般笑着,兰芷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期待,正此时候,却见子豫从外头跑了进来,兰芷忙起身,询问道:“可是夫人来了?”
子豫摇头,只道:“还没有呢,是是安德海来了,说是一会要宣旨,皇上吩咐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旨意。”
兰芷听了,又只得缓缓坐下,吩咐道:“让安德海进来吧,左右也是等,就在屋里等,也就是了。”
子豫颔首,只转身出去吩咐了。留下温言,急切又莽撞,不自在道:“哎呀,这都要过去了一上午,怎么还不见人,可让我等着难受,这会子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望眼欲穿了。”
正此时候,却见外头几个宫女引着两个妇人,下了鸾轿,兰芷一看心里更是着急,忙想跑出去,却被子豫跑着拦住了,只道:“主子,这样不合规矩,还是等等,这就来了。”
入内的是三个人,富察氏已经年老了不少,两鬓生出了不少白发,她看着精神尚可,也是一脸的喜悦之情。陪着富察氏左侧是夕月。如今已经是一番成熟妇人的样子了,她笑颜灿灿,眸中生辉。而富察氏右侧的女子身材玲珑,眼角和眉宇间竟然带了些许杏贞的灵气,兰芷一瞧便知道那定然是婉贞了,如今已然出落成了大姑娘。
不知怎么,见了三人,还未说上话,兰芷眼眶便觉得有些湿润润的。而富察氏一行,一时间也是千百万种滋味在心头。
旁边还有别的宫女太监看着。富察氏这才意识道,忙与身旁的夕月、婉贞缓缓下跪,口称:“给懿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这是入宫前就学的规矩,三人不敢出了偏差。
富察氏的行动也并不方便,毕竟年岁已经大乐,兰芷见状忙想去扶起,却听富察氏道:“娘娘。这不合规矩。”这才缩回了手,只缓缓敛衽落座,道了句:“免礼。”
婉贞和夕月扶着富察氏起身,三人这才抬头,望着这偌大的屋子,富察氏感慨道:“兰儿。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兰芷忙吩咐了人看坐,又将那些早就准备好了的茶水糕点端了上来。这才对一旁的人道:“家里人说个体己话,你们就都下去吧。”
一旁的人不敢不给兰芷卖这个面子,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见四周只余下长春宫中的人,兰芷这才放了开来,喏喏道:“宫里向来如此。规矩也多,额娘想必一大早就起来了。这一趟没少折腾吧,身子可还好些了?婉贞都长这么大了,许久不见,一下子竟然还有些认不出来了,已经是大姑娘了,不知道婉贞还记不记得我?还有夕月,你也变了不少。。。呵呵,想来我也是,如今已经快要为人母了。”
兰芷心里的话太多,一时间说不过来,见兰芷如此,温言才道:“小姐是欢喜坏了,这样多的话,还让夫人怎么答?”
富察氏轻轻拍了拍兰芷的手背,重重道:“这些日子,难为你了,兰儿,我身子大好了,你放心吧。”
“恩,是啊。”夕月接过富察氏的话,只道:“虽然家里老爷去了,好歹还有我们,如今大夫人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加上桂祥也长大了,如今大夫人闲来都是伴着桂祥的,他可是家里的开心果呢,家里一切安好。”
兰芷闻言,稍稍安心些许,只道:“自从我听说阿玛走了的消息,总是惦念,想来一大家子女人,生活总是不容易的。夕月,我知道这些年,多亏了你。”
夕月浅浅一笑,只道:“如今,婉贞也学着料理家事了,我们生活安好,兰儿,你大可放心。”
婉贞出落得灵气,如今已经十几岁了,再不是从前那么娇气的小姐儿,如今懂事温顺,她颔首,只道:“长姐放心,如今长姐都要生下宝宝了,婉贞都要成小姑了,自然是越来越明白事理的。”
富察氏望着兰芷如今的模样,心里亦是颇多感慨,只道:“兰儿,你入宫这些时候,家里没有你,都思念你得紧,知道你再宫里头生活,定然不像家里一样,这些日子的委屈也只有自己承受了。如今虽然有几分宠爱在,又怀了皇嗣,但是宫里的人不比家里,你可要万事小心谨慎,不要落了差错给人家拿了把柄去。”
“恩。”兰芷颔首,缓缓道:“额娘提醒,兰儿一定放在心上。”
富察氏环顾了四周,只见温言,而不见温玉,便疑惑道:“温玉呢?这温言温玉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如今我们也说来好一会子话了,却不见那丫头?”
温言听了,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兰芷亦是哽咽,见状后富察氏自然明白了几分,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温言实在忍不住,伏在夕月的肩膀上,低低道:“温玉,温玉。。。两年前,温玉因为溺水,已经去了。”
温言后富察氏心里也十分难受,而夕月心中更加沉重。见兰芷伤心,富察氏忙道:“这宫里头的日子,也是折腾人,兰儿,温言,难为了你们。”
兰芷与温玉均是重重摇头,兰芷道:“生活素来是不如意的,额娘也要好好保重。”
富察氏道:“额娘老了,也不指望什么,希望你还有温言子啊宫里头能够平平安安便是满足了。”
兰芷应了她的话,继而道:“再过几年,婉贞也要许了人家,我会为婉贞留意,人品贵重的一些皇亲贵胄,做一个嫡福晋,总好过进宫。
婉贞听了有些害羞,忙转过头去。
兰芷一笑,只道:“额娘,如今兰儿在宫里头也已经适应了,额娘无须担心。只是此次相见之后,也不知道下一回是什么时候了。”
念及此处,众人皆是泪眼婆娑。
子豫提醒道:“主子,安德海还在外头候着呢。”
富察氏不明所以,兰芷解释道:“额娘, 皇上方才来了旨意,如今宣旨的还在外头。”
富察氏忙道:“那快去请了进来吧,不要怠慢了,说我们坏了规矩。”
兰芷颔首,吩咐安德海进来。见安德海手捧圣旨,兰芷携着富察氏以及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