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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湘听了大骇,面色骤变,惠征的神色一凛,直直看向玉湘,而玉湘此刻更是没了主意,只哆哆嗦嗦道:“这药不会损害机理,只是…只是…”
“糊涂!”杏贞拍案而起:“不会损害?你何尝得知?你受人利用,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可知道害的不仅是我阿玛一人,还是我们整个叶赫那拉门楣?”
“说下去!”
惠征一声发话打断了她们的争执,此刻惠征的声音寒彻心扉冷入股,大有不怒而威之势。
兰芷颔首,继续道:“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再加害正扬少爷,进一步恶化正扬少爷和老爷的关系。正扬少爷而后身染淫,毒,亦是季安诊治时候故意落下的,否则根本不可能染此恶疾。!”
“上天怜悯,正扬少爷虽然流连于烟花之地,却也只和春花楼的胭脂姑娘交好。胭脂姑娘旧日受正扬少爷恩惠,不似一般下作的烟花女子。怎可能沾染那些东西?不过是季安借看病时候做了手脚,若不是如此,我们定然不会知晓。”
惠征这才知道自己错怪自己的嫡亲孩子,心下更多了几分愧疚,而兰芷语毕,却见正扬、菜根、胭脂从外头跨入,将季安带了进来。
季安得命来徽州,而他早已经因为福寿膏而离不开胭脂,遂带着胭脂一起上路。一切尽在兰芷与杏贞掌握之中,正扬与菜根联手带着季安上徽州,为的就是将这个阴谋诡计一举揭穿。
事情再无回转余地,赵婆子更是放开了嗓子大笑起来,全然不顾。兰芷只以为她疯了,只道:“事到如今你没有悔意,却还是这样嚣张肆意,简直是丧心病狂!”
杏贞的手因着被赵婆子的指甲嵌入而微微疼痛,此刻愈发明显,她忍痛,只道:“你们母子二人这样煞费苦心,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叶赫那拉又怎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你们如此!”
“哈哈哈。”赵婆子仰天大笑,又道:“杏贞,你知道很多,但是还有一件事你们也许不知道,就是他…”赵婆子指了指被捆绑的季安,脸色一笑,那笑容在季安眼中分外明艳妖媚,她笑着道:“就是他,季安,才是你们叶赫那拉府的长子!而正扬这个杂种,不过是我在花街柳巷抱来了孽子,妓,女生的!亏你还为了保护这个杂种,让你的亲哥哥沦落至此!”
“可笑至极啊,看你们自己窝里反,我觉得很搞笑!”赵婆子轻蔑一笑,假装摇头叹息。
此刻的季安听到这样的话,本有些神志不清,却也蓦地惊醒了,只大声问道:“额娘,你说什么?额娘,你怎能这样说?额娘…”
从喊声到低低的反诉诉说,他的额娘叫了一声又一声…却只有赵婆子冷然的目光。
“够了!”惠征一喝,只道:“把这个恶毒妇人关进柴房!关进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幕,心里大骇,而杏贞和兰芷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赵婆子心计如此,她这仇恨埋了多久…埋了多久…
赵婆子被拉下去,大笑道:“哈哈哈,叶赫那拉家注定断子绝孙!杏贞,你这个妖妇,老娘要的就是你陪葬,有你陪葬,我这一生再走一遭,值了!!!”
惠征看着徐玉湘,玉湘此刻早已经不知所措,只跌坐在了凳子上,惠征狠狠看了玉湘一眼,只拂袖离去…
富察氏忙去关问杏贞,只道:“杏贞,方才的伤…”
兰芷这才想起刚才那恶妇用指甲硬生生在杏贞手臂上抓开,忙扶着杏贞。杏贞此刻只摇头道:“没事的…没…”话未说完,却晕厥了过去。
兰芷忙去撩开她的手臂,只见那手臂已经变得紫红,那紫色触目惊心,让兰芷全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不好,有毒。
赵婆子的指甲上早就沾染了巨毒,她狠毒至此,见事情即将败落,忙是装疯卖傻去抓伤杏贞,难怪方才嘴里还念叨着:“哈哈哈,叶赫那拉家注定断子绝孙!杏贞,你这个妖妇,老娘要的就是你陪葬,有你陪葬,我这一生再走一遭,值了!!!”
再走一遭?兰芷只想到自己,她这一世轮回重生,也是再走一遭…那赵婆子和自己,许是同样的境遇。否则怎么会如此恨毒了杏贞呢?
她是未来的慈禧太后,兰芷以为只有她知道,其实有旁人也知道,也并不奇怪吧。
季安此刻甚凌乱,已经快疯。正扬忙让人把季安也先带下去关了,和兰芷一道儿扶着杏贞,送去杏贞房内休息。
家宅往事052冤孽重生
夜幕缓缓降临,因着这一闹腾,整个叶赫那拉府显得尤为平静,人人自危。兰芷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因为她心中太多的疑惑,而能解开这些疑惑的,现下,唯赵婆子一人而已。
众人簇拥着杏贞离开,兰芷却不担心,她深深知道,历史不容篡改,赵婆子固然手法阴毒,却不能置杏贞于死地,否则这变故岂不是要改写往后一两百年的历史?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真相,否则,这样的事,也许并不少见。
柴房被封得很牢,没有人可以踏入,看守的人见是兰芷,便没有阻拦,兰芷只道还有些事情要问清楚赵婆子,便欲只身入内了。
看守的不放心,只问道:“姑娘一个人,不怕那狠毒的婆子伤害你吗?”
兰芷道:“不会,你们在外头候着便是了。他如今已经是被剪去利爪的老虎,再不能为非作歹了。”说着便是推门而入。
赵婆子早就发现门外的动静,自以为是先开口,冷淡道:“你不必来说服我,我是不会救杏贞的。她如今快死了吧?也许我活不过几日,但是她也见不到明儿个早上的太阳了。实话告诉你,那毒来自英格兰,没有解药的。”
兰芷听后面色不惊,只道:“大小姐不会死,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日后的年岁,她还要一展抱负,怎会死在你小小的伎俩之下?我知道这一点,因为我知道没有人能够改变历史。你自然也不能。我想你并不是不知道。”
赵婆子听了脸色大变,忿忿道:“不!她会死的!这个妖妇连同叶赫那拉一族都要绝后!!纵然回天乏术,杏贞必死无疑,呵呵。”最后的笑声略微勉强,她像是在安慰自己,却也显得不那么自信,突然她像受惊的小鸟一般,紧张地看着兰芷,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你如何得知?”
兰芷笑,低低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恨大小姐?还是…”她放缓了语调,只道:“还是你恨的不是杏贞,而是日后的…。慈禧太后!”
慈!禧!太!后!
她说话的语气极为恬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而此时的赵婆子情绪却有些失控,大声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她上下打量着兰芷,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兰芷道:“你又是谁呢?”
赵婆子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不知怎的突然笑了,只道:“无论你是谁,慈禧这回算是没命了!一定没命了!哈哈哈!她再有能耐又如何?”
她也停了下来,放缓了语调,质问道:“你说我狠毒吗?我再狠毒也比不过她狠毒。八国联军集结兵力进攻北京,她这个妖妇自己挟持皇上慌忙出逃,却要将我投入枯井之中?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告诉我究竟祸国殃民的是她还是我?红颜祸水的是她还是我?就因为我与她之间的嫌隙就要这样害惨了我吗?”
被慈禧投井?珍妃?
“你是珍妃?”兰芷听后心里亦是大惊,她抬眸看着赵婆子,这张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血丝,却还是笑得那样张扬,她微微讶异,实在不能把珍妃和眼前这个粗鄙的妇人联系在一起。
“哈哈,光绪二十六年八月,我就这样含冤而死,你知道吗?明明是夏天,可是我周身冰冷,在寒冷的井水里浸泡了足足半个多月才被人捞起尸首,你知道那种腐臭吗?我这一生最爱香,却落得如此下场,你说我该不该恨她?可是不知怎的,我以为我睡去了,我的魂魄也要灰飞烟灭了,可是我竟然活了,呆着前世的屈辱记忆在道光年间奇迹的复活了,你说多可笑?”
兰芷终于渐渐看清了赵婆子的脸,那种老妪的脸逐渐变得美丽而又鲜艳,而赵婆子,不,是珍妃,她是珍妃,她似乎只深深陷在自己的回忆之中…
“不,这不是可笑,是给我机会,给我机会!”她的面部有些狰狞,“是给我机会复仇!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大清朝!妖妇嗜权如命,皇上已经亲政了,他那么敬爱她,为什么妖妇处处把持朝政,处处掣肘?我不过是劝诫皇上改革创新,励精图治,这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大清啊!呵呵,就这样,我就该死是吗?”
兰芷不知如何辩驳,毕竟她没有亲身经历这样的变故,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隐约记得历史似有记载,慈禧谋害珍妃的片段不知被后人添油加醋说了多少回,而此刻的珍妃,俨然已然疯了。
她望着兰芷,停了很久,像是要吃了她一般,让兰芷心悸。
可她却笑了,她缓缓地笑了,她道:“我是该死,因为年老色衰的她不知何为君王之爱,她没有,她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就连年轻时候,任她貌美如花,却还是没有…坐拥天下又如何?一个女人最需要得到的东西,她这辈子都没有!”
提及此处,她突然对兰芷道:“你知道吗?她是嫉妒我。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变得妩媚而妖娆起来。目之所及,尽是向往。
见兰芷摇头,珍妃继而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因为你也没有,哈哈,皇上爱我,皇上爱我,你们都是一群可怜的人儿~你们没有夫君的宠爱,你们没有,皇上只爱我。”
兰芷知道她现在是真的疯了,可是她心里却有些同情她,前世今生,皆是仇恨,纵然重生,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心中疑虑尽小消,她只知道她今世重生于杏贞身边,便是宿命注定她要尊重历史,保护历史。她的使命感在珍妃面前尤为强烈。
恨,又如何呢?
让仇恨充斥在自己,原谅不了别人,也原谅不了自己。她何其无辜,可是青月、翠屏、楚乔、秀珠、正扬、玉湘、桂祥、惠征、杏贞乃至季安又何其无辜?
是非成败转头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兰芷前脚踏出柴房,后面珍妃只笑着,她还未离开,却听见后面一声巨响,她的血缓缓流了下来,从头颅处顺着脖子,肩膀,手臂,直到滴到地上。
家宅往事053薄命如花
兰芷想错了。
她离开柴房匆匆行至杏贞处所时候才觉得不妥。想起赵婆子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心里不觉一惊。而此刻看人人脸色甚为苍白,惠征面如土色,直直像是老了十岁一般,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富察氏只在低低啜泣。兰芷疑惑不解,忙问一旁的夕月,道:“怎么大家都在外头?小姐呢?”
夕月望着兰芷,只摇头不语,见兰芷再问,这才道:“那恶婆子的爪子上有剧毒,方才大夫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毒,没有法子去解,小姐…小姐她…”
兰芷听夕月这样说,忙道:“没事的,大夫呢?请大夫来医治小姐,小姐不会有事的。”说着还宽慰道,“小姐吉人天相,那婆子必然伤害不了小姐的。相信我,小姐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