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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了皇上,被皇上罚下,今儿一大早猝死在了宫里头。”
“什么?”兰芷大惊,却更是疑惑:“好好的怎么惹恼了皇上的?又是怎样的刑罚,才让好好的人一下子就去了?”
李玉皱眉,有心于心不忍,终究还是缓缓开了口:“听说是昨儿个夜里,鑫常在伺候皇上的时候,埋怨自己宫里头没有上好的炭火,自己又用不惯那黑炭,想是因为她这些日子得了皇上几分眷顾,加上本就是娇惯了的性子,这才大胆了。谁知皇上一听,便是恼火,大声斥责她不懂时势变故,生了大气。”
兰芷望着成韵,见其还是一脸惊恐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只问道:“皇上这做的,可挑不出毛病来, 也权是因为鑫常在自个儿不够聪明,如今大清内外交迫,宫里头吃穿用度都节省一些,也是必要的。”
李玉道:“可不是这样的道理,谁知道鑫常在听了,拿来别的娘娘来比较,还说了大不敬的冒犯话,说是羡慕敏妃娘娘,虽然去了,但是也不用忍受这宫里的苦寒之气,皇上一下子就动了怒气,命乾清宫的侍卫将红火的炭火盆拿来,将烧的通红的炭倒在了鑫常在面前,让她好好暖暖自己的身子。”
这话说完,兰芷已经惊得张开了嘴巴,这人的皮肉细嫩,而这火红的炭只要稍稍碰到,便是坠入心骨的疼痛。李玉顿了顿,缓了缓,才道:“皇上上了脾气,谁都劝不住,这鑫常在这才怕了,忙跪下求饶,谁知道一跪下,双膝便被那炭火烫到,整个人儿往旁边倒了下去,全身都滚在炭火里头,这身上……”
兰芷捂住嘴巴,不忍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像是火刑,又像是炼狱,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李玉也有些说不下去,望着兰芷,见成韵再道了句:“继续说吧。”这才应了。
“鑫常在在那炭火堆里翻来覆去滚来滚去的,直到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连脸都毁了。后来就送回了宫里去。”
兰芷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只质问道:“这样的刑罚,怎么没人来和本宫说一声,好劝劝皇上,一个女子,也不过是说话糊涂了些,实在不止于此啊。”她顿了顿,缓缓望着成韵,再问道:“皇后娘娘昨儿个夜里也不知晓吗?”
成韵的脸色极为难看,摇了摇头:“没人和本宫说,本宫也是今儿一早上才听说的,赶忙过去鑫常在那里看了,可是本宫到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太医们也早就放弃了,本宫只在她屋里头望了一眼,那狰狞可怖的面容,至今还记着,实在是后怕的很……”
兰芷不敢去想这件事背后,应该是怎样的隐情,只是这样赤裸裸的结果摆在眼前,想起来还是有些毛骨悚然,她只觉得周身一阵恶寒,忙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这样残忍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样的事情出了,竟然没有人敢劝一劝?”
成韵抿唇不语,微微思付才道:“也不知道昨天究竟是什么情形,本宫实在是后怕,甚至不敢去乾清宫面对皇上。”
兰芷这才知道成韵此次来的目的,定然是被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给吓到了,这才转而来到了长春宫,和自己想一个商量的法子。兰芷心中亦是无奈,顿了顿,方缓缓道:“皇上最近性子暴躁,也是鑫常在自己蠢,才这样害了自己。”
她这话说来,主要是为了宽慰成韵面对弈宁的尴尬,成韵听了,却只摇头道:“一个鲜活的人儿,硬生生有用炭烫死了,兰儿,你是没有见到鑫常在的样子,本宫脑海中还印着她临死前的画面,想来尤为可怖。”
兰芷缓缓启唇,只道:“无论如何,这件事儿已经算是过去了,咱们也别多说,更别去皇上那边要什么说法。皇上若是心里头当真有几分真情,自是不会如此狠心的,鑫常在如何得罪于皇上的,咱们不知道,想皇上也没有那么容易开罪,其中的隐情,旁观者是永远不得知的。”
成韵道:“话虽如此,可是无论如何,鑫常在也是皇上的枕边人,昨夜里还是情意绵绵宣了侍寝的,还在那西暖阁中共度良宵,谁知道第二日竟然就……这样的坎儿,心里膈应着,你说如何消得去?”
兰芷抬眸问李玉,只道:“那皇上那里,是打算如何处置了的?”
李玉忙躬身回答道:“皇上知道今儿个鑫常在的死讯,倒也不惊讶,只叫人拿去葬了,还不许给名分,只与普通宫女无异,随便裹了尸体,情理出宫去,倒是储秀宫的娘娘们被吓到了,都不敢出了门去。”
成韵听了之后,只感觉心里凄然,缓缓开口:“皇上,竟是这样的狠心。”
兰芷握住成韵冰冷的双手,柔声宽慰道:“皇后娘娘应该庆幸,皇上的狠心,不是对着咱们。经此一事,咱们更加要明白自己的境地。皇上这些年来,少闻政事和后,宫之事,此举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依兰儿看,是为了杀鸡儆猴啊。咱们害怕不要紧,但不能不知道里头的文章……看来……咱们也该小心谨慎一些了。”
成韵闻言,忙望着兰芷,有些不解道:“那兰儿这话的意思是……”
人生转折163弄儿为乐
兰芷顿了顿,方才缓缓启唇:”这鑫常在本就是皇后娘娘安排在皇上身边的,看似得宠,实则却根本不入皇上的心,故而有此遭遇。去年的选秀因为诸事搁置,也是咱们做了主,只纳了四位官家女子入宫侍奉,皇上虽然应允了,心里总是置气的。当时他身子不爽,无力顾及这些,如今……太医们都说,皇上身子倒是好些了。”
成韵定了定神色,这才挑眉问道:“兰儿你的意思是……皇上是不信任咱们?又要自个儿掌权了?这一举动明着是不满鑫常在,实则是为了警示众人。”
兰芷瞥了瞥嘴,只道:“皇上的大清的帝王,怎么可能甘心让咱们两个弱质女流来掌权呢?以前是不得不,如今,怕也是想给咱们一个警告,否则这样大的事情,早有人来通知了咱们两个,乾清宫里的奴才,您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主儿,况且前几天,皇上在前朝罢免了好几个人,当时我就感觉到皇上的心意了,这样看来,是落了实。”
成韵这才了然了几分,赞同了兰芷,只蹙眉道:“多亏了你点醒我,说到底,鑫常在还是我的人,皇上此举是要震慑六宫啊,看样子,他对咱们也似有不满了。”
兰芷觉得有些可笑,只得无奈一笑,道:“不满不要紧,只是现在想来,却颇为无奈,咱们是皇上的枕边人,宫里头的女人,算计的,谋划的,都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唯一的夫君,可是这个夫君,到头来。却是最要防的。”
成韵的心,一如这雪天一般冰冷,纵然是在室内,还没有回过了神来,她顿了顿,才道:“好在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吧。否则我们,真的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那依你看,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是好呢?”
兰芷笑:“皇后娘娘是聪明人。何来需要兰儿指点,不过是安守本分,让皇上消除了疑心便是了。”
成韵道:“幸好纵然皇上不信任了咱们。咱们心里对皇上也有个底儿,这身子瞧着是日渐好了起来,实则却……”她欲言又止,继而再道:“西暖阁的香,点的也算是恰到好处了。原以为敏妃居心叵测,阴差阳错的,却也救了咱们两个。”
兰芷一拨茶盏,缓缓道:“谁知道呢,世事无常,变幻的太快太快了。她若是知道了,可不得跳起来和咱们拼命?”
成韵无奈摇头叹气:“别人也对不起咱们,咱们也对不起别人。已然是没有对错了。不过鑫常在也是可惜,就这样去了。”
兰芷抬眸,对着成韵的眸子,才缓缓道:“是非成败转头空。只希望有朝一日,无愧于心。便是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怨不得什么。若是怨,也怨她不识抬举。”
成韵应了兰芷的话,又合着兰芷聊了好一会儿,这才缓步离开了长春宫,回了坤宁宫去了。
待到成韵离开,子豫才缓缓道:“主子,依奴婢瞧着,其实您的处境实在是比皇后要艰难的多。皇后娘娘毕竟是国母,母仪天下,钮祜禄一族又是得势掌权的,咱们……可得留了后路。”
兰芷到没有子豫这样小心翼翼,只道:“宫里头生活着,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也是。”子豫颔首应下了兰芷的话,这才道:”可是奴婢奇怪,皇后娘娘如今也感觉到胆战心惊了,怎么主子倒反而是淡淡的样子?”
兰芷缄默,顿了顿,方才启唇:“还好,我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我的救命符,倘若皇上真要办了我,看在载淳的面上,也会多多少少留了几分情面吧。”
子豫听了,重重颔首,只道:“嗯,主子说的极是,小阿哥恐怕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了。”
兰芷抿唇,再道:“天寒地冻,咱们去阿哥所看看小阿哥吧,也不知道这奶娘伺候的小阿哥是好,还是不好,可别着了凉,可得好好吩咐,若是可以,我还想请了皇上的旨意,允许我将载淳接回来养几日。”
子豫忙应下了兰芷的话,去备下了鸾轿。
兰芷携着子豫款款往阿哥所去了,此刻外头还飘着大雪,纵然是一身裘衣,还是冷的人打了哆嗦,缓缓落了轿子,兰芷这才从里头挑帘子走出,见子豫的脸颊已经被烫的红通通的,忙一把去扶了她,只道:“冻着了吧?”
子豫满摇头,指引着兰芷往里头走,只道:“主子无须担心,奴婢这身子,自然是扛得住的,皮糙肉厚的,早已经习惯了这般。”
兰芷抿唇一笑:“你也是惯会逞强的,如今这样的时候,还要这般。”
阿哥所的人闻兰芷到了,忙弓着身子出来行礼,只道:“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
兰芷颔首示意她们免礼,再启唇复问刘嬷嬷道:“小阿哥人呢?”
刘嬷嬷笑道:“娘娘快去内室,那里炭火烧的旺一些,也好去去寒气,小阿哥这些天倒是不敢出门,奴婢们也怕这样的日子惹了风寒,如今小阿哥可调皮了,虽然是在屋子里,却一刻也闲不住。”
兰芷听了,亦是莞尔,孩子小的时候,顽皮一些,反而让人更加喜欢,兰芷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每天都在念着“之乎者也”,如今载淳还小,自然该让他尽心的玩,到了该收心的时候,自然要收住玩心。
载淳正在屋里头与小太监追逐打闹,不过才四岁的个头,多半是小太监让着他,逗他开心。见兰芷来了,忙起身,恭敬的走到兰芷身边,只呢喃了一句:“额娘好。”
兰芷欣喜,却不知道这一句“额娘好”已经是倾尽了这紫禁城里头所有嬷嬷们的心血了。载淳自小和兰芷就有些身份,虽然这些日子好一些了,却总是淡淡的,也不爱叫人。
“载淳,别跑了,来坐坐,陪额娘说说话,你看你额头上都是汗了,这样一出汗,对身子也不大好。”兰芷说着,拉着载淳坐下,可他的眼角,却还是盯着别处,极为不情愿挪动了身子。
兰芷吩咐子豫将准备的小点心拿了来,笑道:“额娘想着你该饿了,拿了点吃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载淳圆鼓鼓的眼睛瞄了一眼吃食,好像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道:“载淳不喜欢吃,饱饱了的,我想去玩,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