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好的胤祥、胤祯却是没心肝的,只是嘲笑墨涵呆滞的神情,却不理会这秋寒中哪里能坐在湿凉的石砖上。
“胤祥,去把她扶回绛雪轩,想是病得走不动了吧。”胤禛支使他人出面,反正她心目中自己是没安好心的人。
胤祥一去,胤祯也跟着上前,一左一右把墨涵搀起,她看看二人,才回过神,只是神色依旧恍惚。目光一旦落在胤禛身上,就如同遇袭的刺猬,浑身一抖擞,竖起了每一根武器,剑拔弩张的冲向站在十步开外的人。谁料想蜷缩得太紧的缘故,此刻腿脚发麻,才跑了两、三步就几乎摔倒,吓得胤禛飞奔过来双手扶住她。墨涵却满面的怒火,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甩手挣脱他,只瞪视少顷,一挥手,耳光随着一声脆响落在胤禛面颊。打人的和挨打的都愣在原地,胤禛错愕的从她的愤怒中剥离出鄙视的情绪,虽不明白起因何在,但定有什么天大的误会让她深信不疑。
“你疯了?凭什么打四哥?”胤祥是火冒三丈,突然跑过来推开墨涵。
墨涵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胤禛刚要劝住胤祥,胤祯却一头撞在胤祥的胸口,两人都是不服输的性子,顿时扭打在一起。胤禛虽用力却拉不开他们,声音一嘈杂,竟从甬道一头穿出几个宫女、太监来看热闹,气得胤禛一声怒喝:“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闹着玩,有这么好看吗?”奴才们才赶紧散去,墨涵也反应过来,站起来吼一句:“万岁爷来了!”
这下子才把二人吓得分开,墨涵趁势拉了胤祯就走,胤祥却在身后吼道:“墨涵,你说清楚,四哥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咱们怎么让着你都行,可你不能对四哥这样!”
墨涵还没说什么,胤祯却回头嚷道:“那你也不能打墨涵啊?她一个女孩子,你就欺负她?”
她打断胤祯的话语,回身只看着胤祥说:“你是被猪油蒙了心的人,不要以为他读了几本佛经就成圣人了。他是天底下最最卑鄙、恶毒的小人,他使出的伎俩都是最狠毒和残忍的,你和他在一起就是助纣为虐!”说完又拉着胤祯往前跑,“你别以为他和你都是一个额娘生的就会对你软手,多提防点儿才能保命!关你一辈子是最轻的!”这话虽说得解气,但墨涵却觉得心脏仿佛在抽搐一般难受,为什么?自己不是一直都认定胤禛就是这样为达目的可以摒弃一切的人么?不是始终觉得他是心狠手辣的人?他定是为了拉拢佟家那号称佟半朝的势力,才刻意布局温宪和舜安颜的婚事,却又不着痕迹的由他的嫡福晋娴宁来牵线。处在他的立场,本无可厚非,但他何苦在恪靖待嫁的最后两个月来生这事端,他是明知恪靖的爱恋,明知恪靖的苦衷的啊!墨涵嘲笑着自己,她口中虽从不对胤禛留情,可心底深处还是希冀着他是有感情的,他是值得相交相知的,然而现实却不给她留颜面,无情的打击她的判断力。为了一己私利,胤禛竟不惜在他人伤口撒盐,且这个他人毕竟还是与他同一个父亲的妹妹,丝毫怜惜之情也没有么?现在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这婚事作废,怎样才能瞒住恪靖。早知就算恪靖再怎么央求也不带她出宫了,可如今后悔是没有用处了,墨涵只专心的研究对策,一人计短,若胤禩在就好了,或许,可以找胤禟商量一下。
“九阿哥走好!”侍卫巴结的笑着。
离宫门远了,胤禟才挑起车帘,说:“上来吧!”
墨涵穿着太监服上了车:“你看,这宫门哪里就有你说的那样难出,我和胤祥他们以前也跑出来玩儿过。”
“那你就该去求胤祥,找我作什么?”胤禟被她气得没有好话。
“不是为了恪靖,我也不找你!你莫闹别扭,我还要仔细琢磨怎么给舜安颜说。”黄昏时胤禛差人送来封信,墨涵看都没看就揉作一团扔在墙角,不知他又是要算计什么。要让婚事泡汤,宫里边儿墨涵是使不上力气的,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了舜安颜身上,可他和恪靖仅一面的缘分,他又能做什么呢?希望实在渺茫,不过这是墨涵唯一能努力的方向。
“七夕那日你们出宫若是和我们一道,哪里就招惹这许多的事。你去找舜安颜根本是白费力气,他肯定是和老四一个鼻孔出气。”胤禟对墨涵的幼稚很是不屑。
墨涵也细细思度,如今胤禛还不及弱冠,就这般心狠手辣,出的难题令自己和胤禟几乎是束手无策,待他日手握权柄时,众人哪里还是他的对手,胤禩、胤禟怎样才能全身而退啊!仅仅相隔一月,二人就先后在北京与保定的禁所死去,谁会相信这样的巧合呢?不,绝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莫说是至爱情深的胤禩令墨涵难舍,就是已情若手足的胤禟、胤祯、胤锇,墨涵也是无法不闻不问的。可自己仅是知道一点未来,对政治全是书中看来的纸上谈兵,哪里能帮上什么忙啊!沿着这个思路想,简直就是一个死胡同,像有无数的网缠住颈项。
“想什么想得这样出神,到了!”胤禟的呼声才把墨涵唤回,车已经停住了。墨涵从窗格子看出去,竟不像佟府,更像是城门口子。
“这是什么地方?咱们不是去佟府么?”墨涵问。
胤禟掏出怀表看看,笑着说:“去佟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不静下心也想不出好法子。这个地方么,能让你尽快安心。”神秘一笑,“下车去!我不陪你等了!最多一刻钟!下车吧!”
墨涵知道问也是白问,才一落地,胤禟就招呼马夫赶车离去,只留她在城门外喝秋风。那边马车还隐约看得见影儿,城外方向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夜色中看不真切,待得马蹄声由远及近,没看清人,先认出了那匹褐色大马,鹧鸪是也!
胤禩勒马近前,猛的就把墨涵拥进怀中,贪婪的闻着她清新的发香;她却挣脱开,望着风尘仆仆的他,心中全是对雍正四年的恐惧。泪水挂在她的面庞,哪怕如此近,她依旧觉得他的存在是那样的不真实,只着力拉住他的手:“胤禩,你答应我,你一定要长命百岁,一定要活得比我久!”
满怀的柔情洋溢胸膛,他不明白她在惧怕什么,但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喜乐与自己密切相关,这样的认知是他最大的满足。他不知如何用言语抚慰她的心,只含笑吻上那晶莹的泪珠,去弥补这月余的分离,直到吻向她的唇,感受着她温润的情感,用他的怀抱驱走她的心魔。
雪瑞
惠妃让幽兰来请墨涵去钟粹宫,可到了才知道等她的是大阿哥胤禔。墨涵心中立刻七上八下,也不知道他是逮了自己哪根小尾巴了,脸上勉强僵硬的笑着。就凭她是太子表妹这层关系,胤禔绝不会让她轻易过关。可他总觉得他对自己的不满含义深远,却又猜不透。
“这是孔尚任托我带给你的,只那一面,向来孤芳自赏的季重(注:孔尚任字季重)倒是引你为知己了!”胤禔从桌上拿本厚厚的线装书递给墨涵,那封面上三个隶书大字正是“桃花扇”。墨涵暗自汗颜,果真是坏事做多心自虚,平白无故自己吓唬自己。也没曾想那日几句胡话竟结了如此机缘。
胤禔对于墨涵在宫里的胡作非为也是有耳闻的,不过他是管不了的。打量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不冷不热的说:“季重请墨涵格格指正、点评。”这个入宫一年多掀起无数波澜的女孩,太子的表妹,被太后、皇父宠溺着,还有意无意涉足各宫,是福是祸,此刻下断言尚早。
墨涵没工夫理会胤禔的揣摩,道谢出来,迫不及待边走边看,这可是真正的孔尚任手写本啊!人要居安思危,还要学着跳出一个自我局限来思考问题。很奇怪,温宪与舜安颜的婚事虽然多方会谈中达成一致,却在宫中悄无声息,胤禩和胤禟都不赞成墨涵去找舜安颜的做法,暴露了恪靖的身份,只会令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也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法子,这几日还算安宁。但墨涵是彻底对胤禛寒心,他们若要想在雍正年间安身立命是难于上青天了。那不妨转换一个思维模式,自己既然有法子穿来清朝,能不能带着他们几个阿哥穿回现代呢?不管是否能实现,墨涵先考虑的是到了现代怎样糊口的问题,胤禩么,只要学会电脑,做个管理人员没问题;胤祯年幼,多元化培养才能;众人都好奇,墨涵忽然热心的帮胤锇临帖应付老康和师傅的检查,只敦促他多收集养鸟、养花学问这些杂类,实在是她对胤锇的学业只能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不如让他在感兴趣的方向多多深造,也算一技之长;最麻烦的反而是糖糖,他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精通,唯一出类拔萃的就是昆曲,可他那样要面子,是绝不会作他瞧不上眼的戏子的,至少墨涵在试图解释明星的优越性时被一顿奚落;说什么三教九流岂可与皇子相提并论。可眼前这大好良机实在是上天眷顾,建议糖糖去结交孔尚任,获取第一手创作资料,再细细研究其生平,某某某可以讲《红楼梦》,胤禟可以在《百家讲坛》开一个“小糖演说《桃花扇》”栏目,央视出名后,出书、出光盘都是来钱的活儿。想到这里,墨涵不禁喜上眉梢,她完全可以做米虫,给他们四个做经纪人,就能衣食无忧了。
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墨涵独自陶醉她的铿钱计划,埋着头就撞到了树上,才骂骂咧咧的抬头抱怨树长得不是地方,就远远瞧见三阿哥胤祉和七阿哥胤祐正在看自己的笑话。墨涵立即就忘记疼痛,心中盘算中这二位要是穿到未来,一个著书立说、一个模仿名画,也是不错的。恩,经纪人真是份前途光明、大有作为的职业啊!
“你这徒弟还真用功!什么时候出师啊?”胤祉忍不住打趣道。
胤祐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直甩头,笑说:“三哥不知道,墨涵早就出师了!她的画是其次,眼光却是极好的,我前脚才刚出门,她立马就翻腾出苏州姜家私制的上等石青、石绿画她那些猫猫狗狗。那是我托人专程高价买来的,拢共四盅,敢情好,如今一样只剩半盅。好不容易得的点紫茸草制的胭脂,她连赞是稀罕物件儿,抢了去。若是用在做画我也就忍了,等我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才知道,她竟做了人情,给宫女们染了指甲,还在太后面前要众人向我道谢,说是这个颜色比平常花瓣染得鲜艳,还不褪色。我是怕了她了,才说她一句暴殄天物,她反倒训诫我‘君子不役于物’、‘不以物喜’。若非担心她受皇阿玛责罚,早就辞馆而去了。”
他一席话说得胤祉忍俊不止,墨涵也有些不好意思,胤祐的好心眼是出了名的,欺负老实人是乐事,可实在不厚道。墨涵忙上前郑重其事的鞠个躬:“师傅,弟子得罪了!请师傅海涵!”
胤祐也不答话,只伸手夺了她的书随意翻看,恰翻到第六出《眠香》,“笙箫下画楼,度清讴,迷离灯火如春昼。天台岫,逢阮刘,真佳偶。重重锦帐香薰透,旁人妒得眉头皱。酒态扶人太风流,贪花福分生来有。”这曲子描写的是侯方域与李香君的洞房花烛夜,把个才娶了嫡福晋的胤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胤祉看了虽不以为意,终究明了胤祐何故脸红,方才一本正经的训诫墨涵:“你才多大点儿?怎么就看这些了?这书是谁给你的?”
“我多大,该比你们都大!”墨涵在心底说,脑筋一转,把书夺回来,岔开话题:“三阿哥,墨涵有一事请教,手抄本、孤本、善本哪样值钱?值多少钱”
“价钱是随行就市,我也说不好。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