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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只要母亲确实高兴了,这细节张文琪也不计较了。
杜诚送上事先约定好的酬金给道士,又小声问道:“那位姑娘抽中的真是上上签?”
“当然。”道士点头,那姑娘的签文他又没事先编好,自然照签文内容实说。
“那就好。”虽说抽到好签只是心理安慰,但杜诚仍希望罗莎丽亚真的能交好运。
“那…如果那姑娘不是问经商,而是问姻缘,也是上上签吗?”杜诚更小声问道士。不知为什么,当听到问姻缘时,他的心竟会狂跳!
“这个…”道士想了一会才答道,“这卦是先苦后甜之卦,问姻缘也是一样的,不过结果还是好的。”
先苦后甜,就是说她姻缘上也会受波动,杜诚凭添一份忧虑。
……
抽到一支上上签,崔老夫人回来后倒是挺高兴。
罗莎丽亚的工作主要还是在厨房,也不能总拿绿豆糕当点心,她想着再做个糯米糖藕。
糯米温补益气,但吃了发热,不过配上有清热凉血功效的莲藕,正适合。
《随息居饮食谱》中记载:“藕以肥白者为良。生食鲜嫩,煮食者宜壮老。用砂锅桑柴缓火煨极烂,入炼白蜜,收干食之,最补心脾。”
依照记载,做糯米糖藕以老藕为宜。
首先,将老藕洗净,削皮,切段,(最好以藕节来分段。),再将藕节的一头切一小段作盖子。
其次,将糯米泡一,两个小时,然后控干水分,从藕孔处将米塞进去,边塞边拍,而且用筷子往里戳,一定要塞满,塞结实。
再次,用牙签把盖子固定好,把藕放入锅里,加水没过藕,旺火煮开,改用小火煮,只要藕变成紫色,就是煮透了。
最后,将藕取出,放凉一点,切成片,浇上糖浆就可以吃了。
其实做糯米糖藕,用高压锅或电饭煲最省事,时间短,还不用担心加水多藕浮起来,在锅里转动,顶掉锅盖。不过在这里,罗莎丽亚想了个办法,她找了个大碗压在莲藕上面,就解决这问题了。
……
几日之后,张府终于收到了张文琮的家信。
信上言道,张文瓘已经平安考完试,现住在张文琮那儿,等待发榜。而朝廷局势已稳妥,应该不会影响这次考试结果。秦王现在已经成为太子,下诏赦免隐太子的旧臣,朝中人心安定。张文琮所在民部,其尚书裴矩颇受现任太子器重,所以民部各人的官职几乎都没有变动,总之,一切平安。
崔老夫人这下放心了,她现在才知玄武门事变,但也理解张文琪为什么瞒她,这正如她当初不许张文琪把她生病的事通知另两个儿子,理由都是一样的。
对张文瓘的才学,崔老夫人不用担心。而朝中有人好做官,既然张文琮在民部一帆风顺,那他们兄弟同心,老夫人只要坐等佳音便可。
……
心宽体胖,崔老夫人的病好了,鱼类豆类重上食谱,而老夫人对绿豆糕,糯米糖藕也吃习惯了,罗莎丽亚也不用担心老夫人再偏食引起上火,和厨房交代一下,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张文琪和杜诚熟悉了,也知道了他们是为什么离开长安城的,愤愤不平之下,主动要帮杜诚在清河开医馆。
杜诚本来还想去顺州帮罗莎丽亚寻亲,但罗莎丽亚确切告诉他,她的亲人“现在”真的不在顺州,再想到四处飘泊也不是个事,杜诚同意在清河住下。
以张家的财势,在清河找地方开医馆不过小菜一碟,没几天连店面带装修就好了,开铺子的官照(现在的营业执照)也由张文琪亲自送过来了。
在当时,要办好一个官照,少说也要上千文钱,杜诚已经收了诊金,又是人家给安排的医馆,如何再白要人家的官照。
一个要给钱,一个硬不收,推来推去,罗莎丽亚于是从中打圆场,张公子出的钱就算入股投资杜家医馆,每年分红。
张文琪对这点钱还真不在乎,但开医馆是济世活人的好事,对张家的名声有好处,便欣然同意。
而杜诚见有日后还钱的机会,便也同意了。
……
杜诚等人的新居就在新医馆的后面,等医馆收拾好,他们就从暂时借住的张府办了出来,乔迁新家。
崔老夫人还让人送来新被褥和炊具,贺他们乔迁之喜。
杜诚他们自己当然也得庆贺庆贺,不过陆氏和罗莎丽亚在厨房忙活,杜诚插不上手,便上集市去,想为陆氏和罗莎丽亚买点礼物。
……
张家给的诊金丰厚,杜诚口袋饱满,花起钱来也有了底气。
他先在布店选衣料,虽然绫罗绸缎目前买不起,但细布料子还是可以的。
杜诚先为母亲选了一块豆青色的衣料,再帮罗莎丽亚选了一块水蓝色的衣料,让伙计包好后,又去了另一家鞋铺。
杜诚一家人的鞋子,由于经济条件,一直是由陆氏亲手缝制的,所以进鞋铺,对杜诚而言还是头一回。
握着荷包,看着琳琅满目到眼花的鞋子,杜诚一时不知该如何挑选。
。
第二十章 怪味鸡
当店伙计的,察言观色是吃饭的本事。
伙计看出杜诚是真想买鞋,眼睛又一直看着架上的女鞋,便上前推荐:“公子是给夫人买鞋吗?小店有榴开百子鞋,莲生贵子鞋,鸳鸯戏水鞋,花开并蒂鞋,都是年轻夫人们最喜欢的花样。”
杜诚红了脸:“不,她…不是我娘子,现在…还不是。”
现在不是?那就是给意中人买鞋了,这样的男人,往往更舍得花钱,伙计更热情了,“公子请看,这边的秋菊傲霜鞋,荷蕖吐芳鞋,还有不带花样的绿绸鞋,红罗鞋,月白软缎鞋,都是小店卖得最好的。当然,要送意中人的话,这蝶恋花的式样最合适不过了。”
“我…”杜诚本来是看上那双蝶恋花的,但让伙计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了,他指着那月白软缎鞋问道,“这双多少钱?”
“二十文。”伙计回道。
“那就要这双。”杜诚说出尺寸,让伙计去拿。他不知道罗莎丽亚喜欢什么颜色的,只是瞧她日常也没带什么金银首饰,只在发间插两朵蓝色的小绢花,便做主为她买了蓝色的衣物,也不知她喜不喜欢?
第一次给女孩子买礼物,杜诚的心七上八下的。
……
罗莎丽亚和陆氏在厨房忙活,以罗莎丽亚的厨艺,根本不用陆氏帮忙。
不过说来也奇怪,罗莎丽亚厨艺精巧,但就是不会生火,在灶间生火总要半天才生好,之前在长安,就全靠大丫她们帮忙,这灶上的活还能分着的?陆氏也曾好奇问过,罗莎丽亚老实回答,她就从未用过柴火。
许是生活习惯不同,陆氏也没太在意,而且看罗莎丽亚的模样,不比富贵人家的小姐差,虽然她自己说过厨艺是家传的,但想来家境也不差,不用她亲自烧火做饭。
怜惜这样的女孩飘零在外,陆氏主动将灶膛生好火,反正一个做饭一个生火,也是分工合作。
今天乔迁之喜,明天杜诚的医馆就正式开张大吉,大家都决定,今天的晚饭要“奢侈”一次,来个四菜一汤。
主厨的罗莎丽亚用海米加黄瓜,拌了个金钩黄瓜。再用蒸好的茄子加上麻酱,蒜沫拌了个茄子泥,就是两个凉菜了。
再用花生米加猪肉,做个生仁肉丁。
汤就用木耳,肉丝,鸡蛋做个木须汤。
这最后一道菜,才是最压轴的,常言道:“头伏火腿二伏鸡,三伏吃个金银蹄。”从春到夏,正是鸡肉最肥美的时候,罗莎丽亚决定做个唐朝人绝对没吃过的菜肴——怪味鸡。
没有辣椒有花椒,虽然夏天热,刺激性调味料应该少放,但并不是不能放。
别看罗莎丽亚会炒菜,但杀鸡她可不敢,好在集市上有代杀的,而且因为夏天的原故,还可以买半只鸡。
将买来的鸡清洗干净,加上姜,葱,放在灶上蒸熟。
趁这功夫,罗莎丽亚开始拌配料。用酱油,花椒粉,蒜泥,姜末,醋,香油搅拌均匀。
等鸡蒸好,取出剔骨,把鸡肉撕成细条,淋上配料就做好了。
……
菜好了,杜诚也回来了,三人坐在一起,以茶代酒,开开心心聚餐。
……
饭后,杜诚拿出买回的布料,屋里更是喜气洋洋。
“罗莎,这是给你的。”陆氏又拿出一个布包给罗莎丽亚。
“这是什么?”罗莎丽亚好奇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双漂亮的水红色绸鞋!
“好漂亮!”罗莎丽亚惊叹,然后又犹豫,“这个,花不少钱吧?”杜家有多少钱,没人比她更清楚,她怎能让他们再为自己破费。
“花什么钱,”陆氏挺得意,“这是我用帮大户人家做衣衫剩下的料子,亲手缝制的。”一文钱都没用上,就做了双这么漂亮的鞋,她很有成就感。
边角料缝的?罗莎丽亚翻来覆去看,也看不出痕迹,对这针线活,她可是甘拜下风。
“这是我按你的鞋子尺寸做的,你试试看合不合适。”陆氏拉罗莎丽亚回里屋试鞋,只留下愣在那里的杜诚。
……
夜静更深,杜诚仍在卧房里,抱着包好的那双新鞋发愁,母亲比他快了一步,那这双鞋,他送还是不送,送的话,理由呢?
“诚儿,你还没睡吗?”陆氏见儿子房里还亮着,过来看问。
“娘?!”杜诚想藏东西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将包袱紧紧抱住,可这又如何能躲得过陆氏的眼睛。
“你怀里是什么?”陆氏往外拽,杜诚不敢用力,包袱顺利到陆氏手里。
陆氏打开一看,心中了然:“这是给罗姑娘的?”看这鞋上的花样,就知他不是买来孝敬自个娘亲的。
杜诚红着脸点点头。
陆氏看那鞋子,和她做的尺寸居然一样:“你怎么知道罗莎脚大小的?”这小子不会不学好吧?
杜诚吞吞吐吐:“那天她陪我抓水蛭,脚踩在泥地里,我按那鞋印买的。”非礼勿视的道理他懂,女孩子的鞋藏在裙下,他如何敢看。
陆氏这回更叹气了:“诚儿,别忘了你是订了亲的。”
“我只有看她鞋子旧了,才…又没想别的…”杜诚分辩。
“没有就好。”陆氏也不追究。其实她心里同样矛盾,杜诚虽然订亲了,但订的却是门糊涂亲,整整二十四年了,对方都没有消息,就为了一个信字,自家还在等着。
如果对方早就成家了呢?如果一辈子找不着怎么办?陆氏常常在想这件事,难道真让儿子等上一辈子?!
杜诚已经二十四岁了,换了别人家,陆氏早该当奶奶了,现在他为别的女孩心动,也不能怪他,陆氏默默收起那双鞋。
“娘…”杜诚不知她要如何处置这双鞋,忐忑不安。
“这么好的鞋,当然给罗莎穿,不过再等一阵子,我就说是我又做的。”陆氏替鞋子编好新的身世,拿着它准备回自己屋。
“明天医馆开张,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看儿子神思恍惚,陆氏着实不忍心。这真的不是儿子的错,对罗莎丽亚做自己的儿媳妇,陆氏也是百分之百满意,这也是她一直没告诉罗莎丽亚,杜诚已经订亲的原因。
陆氏一直想着,说不定真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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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
陈惜光终于逃过母亲的监察,和朋友相聚。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面对着夏日美景,陈惜光却长吁短叹。
“怎么啦,几日不见,这人怎么傻了?”陈惜光的朋友之一,长安城最大的酒楼长安居的少东家郑卫前好奇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陈惜光不理他,继续吟道。
“听这意思,是害相思病了,说吧,是哪家的姑娘,哥几个帮你。”陈惜光的朋友之二,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