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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属下定不辱命,定不负王爷威名。”
手掌轻轻抚过,书案上的信封与信件,顿时化为一片虚无。
唔,其实他一直都看萧国太子不顺眼,一直都很想揍他,不过他若亲手揍他,难免会有失身份,让他的手下揍他,貌似非常不错的样子。
远在南国某边境处的萧国太子萧祺,莫名其妙的连打好几个喷嚏,本就阴云密布的脸,此时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
摸了摸鼻子,他怎么有种自己被惦记了的感觉?
奇怪,真奇怪。
“有事?”书案后,埋首于一叠叠档件中的夜绝尘头也不抬,略带寒意与警告的嗓音,飘渺仿如从云端而来。
“的确有事。”
乌拉司瀚臭着一张俊脸,语带着某种抓狂的情绪低吼出声,这家伙那天夜里突然出现,将他跟东方雾带到金鸣关军营,与其客气的说是带,不如不客气的说是抓。
对,就是抓。
想他乌拉司瀚在乌拉家族,在血月城,哪一个地方不是呼风唤雨的,何时那么狼狈过,居然沦落到被人抓的地步。
靠,他的武功到底是有多锉啊?
偏偏夜绝尘这厮,把他们抓来之后,又对他们不闻不问,仿佛他们不存在一样。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夜绝尘剑眉一挑,语气比乌拉司瀚更恶劣。
他的确是需要他的能力来为即将开始的战争打下第一战,但有一点要搞清楚,不是他夜绝尘在求他们,而是他们要借助他的力量,清理门户。
幽冥堂,暂且可以算是他们血月城自己的门户,毕竟,那些阴毒的害人之物,皆是出自他们血月城不是吗?
更何况,进了他的门,他没点头,就算他让他们滚,也要他们自己滚得出去才行。
合作之前,主次是必须要搞清楚的,毕竟他可不是让他们来当佛,而他还得将他们供养起来。
“你……”乌拉司瀚觉得自己的脾气就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了,遇上一个比他还要难搞定的夜绝尘,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他要走能走,他早就走了,何须等到夜绝尘出言赶他。
也不知道这厮究竟在这军营中做了什么,反正不怪他怎么走,都走不出军营这方天地。
“来,渴了吧,先喝口水。”东方雾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他可不想像乌拉司瀚一样自讨苦吃,没得被夜绝尘打击一顿。
整个军营都被夜绝尘下了结界,他们几个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鸟,有翅膀又怎么样,反正随你怎么蹦达,就是别想飞出他的手掌心。
他就是有那个自信心,他们走不出这个军营,所以就由着他们四处走,四处看,让他们折腾得累了,搞清楚主次服软之后,才会正式跟他们谈攻打幽冥堂一事。
“本少就不相信你甘心被困在这里。”撇了撇嘴,下不来台的乌拉司瀚接过东方雾递给他的茶水,顺着台阶先下来。
别的暂且都不谈,反正有一点他无比的清楚,那就是他上了贼船。
没有做出些贡献之前,他是甭想离开了。
事实上乌拉司瀚也明白,为了他的家族,为了他的族人,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伊心染已经去了乌蓬大陆,现在唯一能找到传送阵的只有夜绝尘,而他又怨恨着血月城,不主动攻击血月城就不错了,还妄想他帮助他们,简直就成了奢望。
幽冥堂显露出来的种种事迹,都与血月城有着脱不掉的关系,他们的到来说是相助夜绝尘平定四国之乱,其实不过是要清理门户罢了。
这些道理乌拉司瀚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想让夜绝尘太过得意,哪知他的下马威还没摆出来,就先不动声色的夜绝尘给消磨了锐气。
“本城主心里的确是不甘心,不过却是不得不服软。”咧嘴一笑,东方雾倒觉坦荡得很,输了就输了嘛,他又不是输不起。
打仗还有胜负乃是兵家常事一说,他现在输,并不代表他会一直输。
总有一天,他也会赢夜绝尘一筹的。
“哼。”
冷哼一声,乌拉司瀚别过脸去,实在不想对着东方雾那张有些献媚的脸。
啧啧,还有没有一点一城之主的风范了。
东方雾腹议,血月城都快保不住了,本城主还要城主风范做什么,是能当水喝还是能当饭吃。
真有本事现在计较什么,等回到乌蓬大陆,血脉彻底苏醒之后,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乌拉司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貌似东方雾说得挺有道理的。
他们现在被夜绝尘死死的压制,的确很丢脸,但那只是因为他们血脉尚未彻底的觉醒,输是正常的。
只等他们回到乌蓬大陆一切都会不一样,毕竟,他们天生就要优于夜绝尘的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血脉之力。
夜绝尘的确惊才绝艳,但他出生在飘渺大陆,注定从起跑线就输给了他们,他们又何必计较一时的得与失。
必须要向前看才可以,老是原地踏步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将两人的眼神交流尽数收尽眼底,夜绝尘手上动作未停,只等他们自己率先开口。
地狱之渊毕竟是地狱之渊,它横亘在金鸣关与独孤城之间,就是最难以跨越的天险。李天承也许并不只有一支飞禽大军,但他赌不起。
又何况,上了一次当,怎么着也会学一次乖,夜绝尘才刚刚吃了飞禽大军的亏,他又怎么可能让李天承以同样的方式再攻击他一次。
因此,在李天承没有见到夜绝尘有任何动作之前,他不会冒会发动第二次进攻。
于是,才有了这般悠闲的夜绝尘。
幽冥堂对夜国的围攻是有计划,有部署的,并且这个计划还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而是反反复复如同演练过无数次才形成的,否则,夜国也不会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
倘若不是夜国还有那么几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势如破竹般的幽冥堂,只怕已经逼近夜国都城。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夜国在几乎四面楚歌的逆境中,奇迹般的生存了下来,并且立于不败之地,甚至还能腾出手来主动攻击幽冥堂。
若非有这种种因素,夜绝尘也不会如此淡定,除了制定金鸣关的作战策略图之外,还能同时兼顾全国其他战区的情况。
有了夜绝尘的指挥,除开金鸣关之外,其他几个备受幽冥堂连番进攻的战斗区,也渐渐稳定下来,短暂的平静背后,酝酿着的将是能够毁天灭地的惊涛骇浪。
“咳咳。”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见夜绝尘仍是头也未抬,连个眼角的余光都不施舍给他们两个,东方雾也淡定不了了,“不知战王有何打算?”
出于直觉,东方雾觉得夜绝尘根本就没有全相信他那天夜里说的话,就在他以为夜绝尘会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后者再没问过他别的问题。
那种感觉,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背直发毛。
占卜之术是一门玄之又玄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他幼时占卜过的一些事情,在后来的日子里都一一实现过,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的预言之能,的确尚未觉醒,但他已能窥见其中一小部分的未来之事。那些事情,会变成一个又一个破残的,不完整的画面,相继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都分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境。
莫名的,东方雾觉得其实夜绝尘知道的事情,貌似比他自己所以为的要多得多。
而他是如何知晓的,东方雾却是百思也不得其解,只能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积压在内心深处。
说到底,他自己还是个一知半解的,就不花心思探究别人的秘密了。
“本王觉得在讨论本王打算怎么办之前,两位应该向本王解释一下李天承弄出来的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一听夜绝尘这话,东方雾跟乌拉司瀚不由面面相觑,随即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脑门上的黑线都快能下面条吃了。
李天承用的那些毒,有的出自血月城城民之手,有的出自城主府,也就跟他东方雾脱不了干系;李天承的飞禽大军,要知普通人是没有驯兽之能的,也就跟乌拉司瀚脱不了干系了。
换句话说,夜绝尘这是要他们自己去收拾幽冥堂,他貌似不想插手。
“李天承既然犯了本少的忌讳,本少向你承诺幽冥堂将不能再操纵任何野兽为他们做事,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
乌拉家族自存在以来就拥有驯兽之能,他们虽然驯兽,但却不会伤害兽。整个家族里面,除了那些天生心术不正之辈,每一个族人几乎都能兽当成是自己的朋友对待,李天承将瘟疫种在飞禽身体里面,已然真正的触怒了乌拉司瀚。
作为乌拉家族驯兽血脉最为纯正的子孙,也是家族近代里面唯一血脉觉醒的子孙,他为人虽喜怒无常,做事不讲规矩,我行我素惯了,但他也谨守着自己的底线,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于他。
那数以千计的飞禽,与其说是葬身于夜绝尘之手,倒不如说是毁在李天承的手上,别说他本就是为助夜绝尘一臂之力而来的,就单单是听闻那场惨烈的飞禽之战,乌拉司瀚也会毫不留情的催毁李天承操控野兽为他战斗之事。
有他在,李天承的野兽军队,就已然注定毫无用武之地。
“本王可以信任你么?”
“本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有违誓,天打雷劈。”该死的,居然质疑他的话,他承认败给夜绝尘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想着法的折腾,不过他好歹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闹也闹过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罢了,本少再立一个誓,如果本少因为自己而坏了你的大事,就罚本少跟本少的族人永远都无法回到乌蓬大陆。”
挑衅的目光望向夜绝尘,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带领自己的族人回到乌蓬大陆,这样的誓言不可谓不毒。
“本王没说不相信你。”
“你…。”乌拉司瀚险些气得吐血,他是被黑了吗?
他这是被黑了的节奏吗?
“本城主也像战王你承诺,李天承派出来的那些傀儡,就交由我的人来对付好了,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兵……”
那些造就了傀儡跟毒人的剧毒之物,是自血月城流传出来的,就让他这个一城之主来善后吧!
“那些普通的士兵,用不着东方城主操心。”他手底下的精兵良将可都不是吃素的,对付那些普通的士兵,他夜绝尘从未担心过。
哪怕是那些异于常人的傀儡与毒人,他的将士们也并非是不敢与之一战,只是夜绝尘不希望他们白白的牺牲。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哪怕死的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
“本城主也立下誓言,在与幽冥堂对战期间,本城主完全听从战王指挥,如违此誓,就罚本城主与血月城的众城民,也永远都无法回到乌蓬大陆。”
血月城即将消失在飘渺大陆,是命中注定,非人力所能更改。
如若真找不到传送阵所在,那么便是夜绝尘没了要灭绝血月城的心思,血月城也将就此消亡在这片美丽的大陆之上。
“如此,本王便将自己的后背交予你们二人吧。”夜绝尘挑了挑眉,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拂了拂袍子站起身。
闻言,东方雾跟乌拉司瀚皆是一震,又同时相视一笑,感谢于夜绝尘对他们的信任。
既然夜绝尘放心将他的后背交给他们,他们自然也不会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