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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对夜绝尘真正的死了心,没有了爱,只余下浓到不可磨灭的恨意。
再后来,她才猛然发现,原来至始至终,她对夜绝尘的感觉根本就不是爱,而是一种极端的占有欲。
因为得不到,所以才觉得是最好的,才不顾一切的想要拥有。
她的一场错爱,让得她失去了一场真爱。
“有用还是没用,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以南荣浅语的聪慧,她是不会让那些出不了太子府的暗哨有机会活命的,夜修杰也早就预料到这一点。
在真正动手之前,他就已然做了某些安排,只希望结果不会让他太过失望。他从不怀疑南荣浅语的智商,也知道这个陪伴了他那么多年的女人,其实论心机谋略并不输于他,因而对她,他可谓是防得很紧。
尤其,在掌握了伯昌候府那么多罪证之时,他不得不对她一再设防,就怕哪里出现了纰漏,会危害到夜国。
夜修杰能容忍自己被南荣浅语所伤,但他无法容忍任何一个胆敢危害夜国存在的人存在。
倘若,在这场战斗中,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必须有一个人死,那他情愿那个人是他。
他做了南荣浅语三年的丈夫,与她同床共枕,却不知她是一个那么有野心的女人。他若能早些发现,是不是就不是如今这样的局面了呢。
“你是抓不到他们的。”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南荣浅语先是秘密送了一封信回伯昌候府给她的父亲南荣昌,紧接着就连番下达了几个指令,与其让她的人被夜修杰所擒,倒不如都死在她的手里。
如此,才能最大保存她的秘密。
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也最不可能出卖她。
这些年,她在太子府中为南荣昌做了不少的事情,那些她埋下的暗哨也知道不少的事情,她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活。
即便抓到了,那些人也活不了,更不会吐露什么不该说的。
“一直以来都是本太子小瞧你了。”
“呵呵。”南荣浅语只是苦笑,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第一次出手,她要杀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夜修杰,她的丈夫,她所爱着的男人。
老天爷可真会跟她开玩笑。
“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莫要手下留情。”夜修杰腰间也有一道剑伤,血已止住,但却在他月白色的锦袍上留下了暗红色的血迹。
他的身手跟南荣浅语的身手,处在伯仲之间,交手数百回合,各有损伤却分不出胜与负。
然而,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战争,亦是没有第三人插足的。
此时的太子府很混乱,丫鬟奴才惊叫连连,四处奔逃。
李棋跟李啸带着府中侍卫,捉拿隐藏在这些人里面的暗哨,闹出的动静自是不上。而那些听命于南荣浅语,同样接受过特别训练的暗哨也极其的聪明,他们想要活着,想要逃走,就必然会制造各种混乱,加大李棋等人捉拿他们的难度。
他们并不知道太子府中的暗道在哪里,只能一味的躲,一味的避。毕竟,太子府外有铜墙铁壁般的御林军前前后后的围着,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他们也想过引御林军进府,然后再趁乱逃走。只可惜,不但夜修杰知会外面的御林军不得入府,就连夜皇也下达过这样的指示,因而不管太子府中乱成什么模样,再没有接到太子指示之前,御林军统领是不可能冒然带人冲进太子府的。
于是,早就被南荣浅语动了手脚的那些暗哨们,只能被困在太子府中做困兽。
被抓,只是时间早或晚的问题。
“你也莫要手下留情,因为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事情发展至今,她已是退无可退,唯有迎难而上。
若是让她就这样死去,南荣浅语如何能甘心,她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怎能去死。
她可以不在乎她的父母,但她却是放不下夜修杰。也许人都是那么矛盾,那么犯贱的,太容易得到的,总是深不会如何去珍惜,只有等到失去才会有深刻的体会。
继而不顾一切的想要独占,想要拥有。
“再来。”夜修杰一声低喝,手中长剑闪掠着寒光,再次直逼南荣浅语而去。
他与她之间,纠缠那么多年的恩与怨,也是时候结束了。
曾经的最爱,如今的敌人,他们之间剩下的唯有淡漠与疏离。
“夜修杰,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
“好。”
长剑交锋,黑白两色渐渐交缠在一起,渐渐的分不清楚谁是谁,只有剑影带出的剑气朝着四面八方直劈而下,整座心语楼瞬间坍塌,溅起满地的飞雪,寒风越发的凛冽冻人。
叱——
剑刺入血肉,鲜血顺着剑尖流淌过剑身,再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南荣浅语眼神有那么一刹那的慌乱,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嘴唇哆嗦了几下,却终究是忍了下来,没有出声。
那一声闷哼之后,耳畔响起的是猎猎风声,刺耳的,冻人的,让得她整个人面色一白,连嘴唇的血色都瞬间消散。
她,竟然真的刺伤了他。
这一剑,由前往后,直接贯穿他的整个身体。
剑刺入身体的那一刻,夜修杰也有半晌的走神儿,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小会儿,他很快就清醒过来。
这一刻,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不是他不恨南荣浅语给他的这一剑,而是觉得这一剑过后,他再也不欠南荣浅语什么。
回想以前的他,何曾不是以爱之名,深深的伤过南荣浅语,甚至用种种言语伤害过她。然而,从她把剑刺进他身体的那一刹那,他觉得他不再欠她什么了。
噗——
身体抵着剑再往前一步,在南荣浅语惊愕的瞪大眼时,夜修杰运足劲气,一掌拍在她的胸口,将她打飞出去。
刺在胸口的剑猛然被拔出去,鲜红的血如朵朵红花,喷溅而出,仿如那洒落在夜里的血雨,凄美而冷绝。
南荣浅语重重的摔落在地,捂着胸口狼狈的吐出几口血来,她就那么趴在地上,看着脚步踉跄面白如纸的夜修杰,嘴角的笑意越发的苦涩。
他们,真的不能同活,非要有一个死在这里吗?
突然,她不想再继续跟他打下去,她只想快速的逃离太子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再跟他动手,她怕她会控制不住杀了他。
她若真杀了他,怕只怕会后悔一辈子。
“殿下。”李棋一直留意着夜修杰,看到他重伤,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飞奔到他的身边,扶着他,生怕他出点儿什么意外。
“吩咐你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殿下放心,有李啸在不会出差错的。”
“这里用不着你,去办其他的事情,这是本太子跟太子妃之间的事情。”哪怕真要杀南荣浅语,夜修杰也偏执的不希望她死在别人的手里。
更何况,直觉告诉他,他的太子妃不会仅仅只有这么点儿本事而已。
“可是、、、、、”
“没有可是。”
“殿下小心,属下告退。”虽心中满是不愿,但李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替夜修杰点穴止血之后,又飞身退开。
既然他不能插手两人之间的战斗,那他便只能安静的等候在一旁,一旦夜修杰不敌南荣浅语,那他便冲上前去,誓死也保护好夜修杰的安全。
“夜修杰,还能拿得起剑么?”抹去嘴角的血,南荣浅语将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那晚在伯昌候府地下室里,她便告诉过父亲南荣昌,让他不要再有任何的动作,静待夜绝尘跟伊心染带人前去血月城之后才行动,如此拿下夜国才是真正的轻而易举。
她不否认在这期间,夜绝尘会推迟去血月城的时间,但只要将事情处理妥当,再将所有的线索都一一掐断,那么他就算想查,也无处可查。然而,南荣浅语却还是低估了夜绝尘的能力,即便南荣昌处理事情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依然还是被他顺藤摸瓜,找到了头上。
不但如此,还掌握了很多的证据。
南荣浅语猜到南荣昌会在伊心染生辰时动手,她再三提醒莫要选在那天行事,结果她没能等来父亲南荣昌的回复,反而等到了夜绝尘带兵前去伯昌候府捉拿她的父亲。
她自认擅长揣度人心,可她偏偏从未猜到过夜绝尘的心,每每都让他打得措手不及。
既是带兵前去伯昌候府,便是说明一个问题,夜绝尘手中掌握的证据,足以毁灭整个伯昌候府,叛处他们一家人死刑而不引起朝野动荡。
慕欣告诉南荣浅语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知道,伯昌候府完了,而他们在夜国隐藏的那些势力,若是不尽快转移,也都将完了。
于是,她准备抛下太子府中的一切离开。
而夜修杰,已经等在她的门外。
“你都拿得起,本太子自然也拿得起。”胸口这一剑,若非没有刺正,夜修杰只怕得当场生亡。
莫名的,他能感觉到南荣浅语刺向他时,故意偏了剑锋。
摇了摇头,甩开多余的心思,他今晚必须拿下南荣浅语,要是让她离开了太子府,必然会闹出更大的风波。
那样的险,夜修杰冒不起,也赌不起。
“那就再来一场,生死各安天命。”
“好,生死各安天命。”
当李啸赶来,夜修杰与南荣浅语又再次带伤过了数百招,两人的肩,腰,腿皆是受了伤,可谓是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那些暗哨彻底被掌控起来,太子府也恢复了平静,府外的御林军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们的目光,无不齐刷刷的看向半空中,打得异常激烈的一黑一白两个人。
刷——
长剑紧贴着南荣浅语的脖子划过,锋利的剑锋割破黑色的面巾,同时将面巾挑落,露出一张完好如初的美丽脸庞。
赫然便是南荣浅语未曾毁容之前的容貌,她的脸上早已经没有那两道长长的,丑陋的疤痕。
“你——”
“拿命来。”微微怔了怔神,南荣浅语凤眸掠过一道冷光,作势狠扑向夜修杰,两人对掌轰向对方,各自倒退数十步方才稳住身形,嘴角皆是被震得流出了血。
正在这时,南荣浅语再次发动进攻,黑色的身影似夜里的极光,突然凌空翻了几个圈,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刺向夜修杰心口时,却是突然从她手中飞出一颗黑色的珠子。
夜修杰正欲伸手去挡,那珠子在距离他一米开外时爆炸开来,顿时,十米以内都升起浓浓的白烟,南荣浅语则是找准时机,迅速的飞身离去。
她无法下手杀了夜修杰,但也不能就此死在夜绝尘手里,她唯有逃。
待得烟雾散去,南荣浅语已经逃出去很远,夜修杰飞身去追,李棋李啸紧随其后。
太子府被御林军围得犹如铁桶一样,南荣浅语想要突围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她此时重伤,堪堪仅有自保之力。
“拦住她。”夜修杰追到府外,一声低喝。
御林军统领会意,立马调集人手意欲将南荣浅语围困在中间,再行拿下。千算万算,他们没料到她的手中还有那种黑色的珠子,于是接连三四颗砸下,四周泛起浓浓的白雾,伸手不见五指,几乎是敌我不分的情况,哪里还看得到她是往哪里逃的。
白雾散去,人早已逃远。
“太子殿下,末将这就派人去追。”
“不用了,她既然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