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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两人紧紧相牵的两只手望过去,只是,待她看清楚这其中的苗头时,一下就跳开了脚;先是猛地甩开了白浅的手不说,下一秒便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右胳膊,按紧了胳膊肘的那寸位置。
刚才,如果她没有看错,应该是那魔化纹在闪烁着艳红似血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还有她刚才做的噩梦,听说做了鬼的人是不会做梦的,可她却突然做了一个如此艰难恐怖的噩梦;难道是这魔化纹搞的鬼?
白浅被风萤萤这一系列动作闹醒,一边单手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颜,清哑的嗓音里,带着被打扰睡梦的不耐烦:“怎么了?被鬼咬了?”
风萤萤只感觉一股冷气从她的后背心一直窜到四肢百骸,那种冰冷的寒意,要比冰山地狱中的酷寒还要强烈千百倍;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害怕!
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白浅这才正视她;踢开被角爬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后,目光,终于被她别扭的动作吸引;炯炯有神的双目,直盯盯的看着她的右手肘,问:“你按着的地方是什么东西?”
☆、080:一ye榨干女儿身【 手打VIP】
风萤萤仓皇的看了一眼虽然睡眠不足但依然气场强大的白浅,紧抿的嘴唇都成了一条缝,眼神,也不敢多看他,只是匆匆一瞥,就忙看向他处;身体里,依然忍受着那蚀骨的寒气和从魔化纹中流窜全身的灼烫痛楚。
看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古怪;饶是白浅冷静过人,也有些撑不住了;盘跪在床上的他伸出手摸了摸她一会儿冰凉一会儿灼烫的额头,徘徊的眼神在她的脸上连连流转,虽然不言不语,可那股先声夺人的气度,却已经让难受不堪的风萤萤更加如坐针毡。
“你这是生了什么病了?莫不是我吸收了你身上大量的仙力,让你的鬼身虚弱了?”白浅嘟囔着说着,一边还看向自己的双手。
经由他这么一提醒,风萤萤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自从百花口中得知了这魔化纹的来历后,就一直偷偷地查阅关于魔化纹的典籍;在魔界,魔化纹是身份权势的象征,更是无坚不摧的力量象征;可是这种象征,搁在冥界和仙界却是极大罪恶的象征;所以她一直小心隐藏,甚至连蒋子文都是隐瞒着的。
据她估计,如果琼花公主替她保密的话,至今整个冥界,知道她身怀魔化纹的事实应该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就是公主本身,还有一个就是百花。
魔化纹在她身上潜藏了这么久,一直都只是像个纹身一样蛰伏在这虚假的**之中,从来没有今晚的异动,而她,今天在跟白浅手牵手睡下之后,先是噩梦连连,紧跟着就是被痛苦惊醒;莫不是真如他所说,是因为她身上的仙力减少,魔化纹产生了振动?
要知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有邪气的地方一般都有正义的法器进行镇压和超度;她因身怀上古法器而拥有五感五情,再加上配得罗刹鬼的鬼身,同时便在拥有了鬼力的同时又拥有了罕见的仙力,虽然她身为死魂那些仙力对她来讲并没有说什么作用,可就某种情况来看,仙力的存在也帮着她压制住了魔化纹的窜动。
白浅元神受损,仙力大失;他与她成亲就是为了从她身上更加方便的吸收仙力;那些本用来镇压魔化纹的仙力被他吸走,所以她才会被反噬,如此痛苦煎熬吗?
看风萤萤不说话,白浅也不着急着催促;只是安静的将她的一眸一动尽收眼底,清亮的眼睛尤为重要的停留在她的右手肘处深深地揣测打量,从她颤抖的指缝中,隐约发觉有一道道妖红的光芒在她的体内流窜。
“没事,可能是突然间换了个地方睡觉,有些不习惯而已!”风萤萤沉默了许久后,这才开口随便诹了一个理由想要糊弄过去。
哪知白浅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孩子已然是心知肚明,只是还不清楚这其中缘由;既然她不肯相告,那他也不方便逼问,只是赤着脚从床上跳下去;踩着凳子站在水盆前,沾湿了帕子,又走回来,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被汗水浸湿的鬓角,语气,温温凉凉,没有任何的情绪带出:
“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今天你是第一次在我屋中休息,以后常常睡在一起,自然就会习惯的!”
说完,白浅还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好看粉嫩的嘴角;那笑容,惊得风萤萤身上的肉都在抖。
这小屁孩还真是只披着羊皮的小公狼呐,什么叫做来日方长?什么又叫做睡睡就习惯了?她不会习惯的好不好!如果真的来日方长,他还要继续吸收她身上的仙力,恐怕假以时日,她就会被这吃肉不吐骨头的小屁孩榨干的。
白浅看着风萤萤阴晴不定、如临大敌的目光不停地在他小小的身板上扫视,也不清楚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她这眼神着实怪异,比看见洪水猛兽还要畏缩忌惮。
本来的一场好觉,就这样被折腾没了。
当碎花居中的鸡妖又开始孜孜不倦的爬起来打鸣的时候,风萤萤几近瘫在床上,浑身上下都跟抽走了骨头一样,连眼皮抬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而白浅,也是带着深深地黑眼圈,蔫耷耷的穿好衣衫,在(。3uww。)整 理了一番后,这才站在门口,对着趴在床上装死的某只女鬼说道:“今早我就不在家中用膳了,衙门里忙,替我给獒犬带一句话,小心他吃饭别被噎死!”
说完,白浅就一撩衣襟,风姿潇洒的步出寝房。
风萤萤趴在床头上哼哼唧唧,瞅着小屁孩离开时那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心里哧了一声:还装帅?拿出镜子照照你那对漂亮的熊猫眼吧!
她一边对白浅进行马后式的腹诽,一边从床头摸出一把精致的小铜镜;拿在眼前自己照了照,当场,就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晕死过去。
她就知道,经过昨天一晚上,她绝对苍老了至少十岁。
铜镜中,她美如皎月的脸颊现如今变得蜡黄枯燥,本是油亮顺长的红色长发,也跟枯草一样;嘴唇上翘着白皮,眼皮还稍稍有些肿;她还真是佩服白浅在面对她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时,没被她吓得心里有阴影。
在她拿着铜镜自艾自怜的时候,本是虚掩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紧跟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就闪进来。
“萤萤,你没事吧!”
听着声音和这架势,就知道来认识谁。
风萤萤并不直接回答,打算用事实证明自己是否真的没事;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放下手边的铜镜,将自己这张惨不忍睹的脸露在獒犬面前。
果然,饶是口口声声说着深爱她的獒犬在看见她这幅尊容时,也吓得差点在鸡妖的叫鸣声中凌乱起来。
“萤——萤!”獒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大有哭丧的架势!
风萤萤只感觉耳膜被震得发疼,用小拇指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有气无力的回答:“活着呢,别叫唤这么大声!”
“他大爷的!白浅昨天晚上把你怎么着了?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其实,昨天晚上白浅还真没把她怎么着,只是两人在前半夜的时候手拉手一起睡觉,睡到中间的时候她被噩梦惊醒,醒来之后白浅难得贴心的还为她敷脸解困,她本就多疑,觉得自己魔化纹有了异动跟她的仙力流失有关;为了证明这一点,她又一次牵起白浅的手,让这个小屁孩把自己差点榨的彻彻底底。
最终,她因为仙力错失而浑身疲软,魔化纹在体内的翻腾猖獗逼得她差点显出罗刹鬼战斗时的獠牙鬼魅模样;而小屁孩吸得心满意足,只是因为半夜被她闹醒了一次,所以今早光荣的负上了熊猫样当做礼物顶在脸上。
而她在不懈努力和亲身试验的证明中,也终于明白了一个关于她的小秘密:她身上的上古法器,能够震住魔化纹的窜动;而这前提是,是在她体内仙力充盈的情况下。
所以,在她再一次面对獒犬那副看见鬼一样的模样时,悔恨的流下了后悔的眼泪:当初她怎么就一念之仁了呢?她苦苦隐瞒自己身上的魔化纹,到处寻求破解之法;没想到这破解之法就在她身上潜藏着,而她却又在无知的情况下,将这破解之法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白生生的将护身的仙力送给了那个用一串糖葫芦就收买了她的小屁孩?
亲身验证所指,这女人,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永远都是一种比较脑残的动物;她们的价值观和一般等价物是可以达到零蛋或者是负值的;换而言之,在风萤萤这无知的世界里,一串糖葫芦等于她将来三年的人生安全;想扫这里,她就差点泪奔到仰天捶地,天哪!她的命究竟是有多不值钱!
獒犬‘扑扑腾腾’的小跑上来,半趴半跪在床沿边,一床颤抖的手,不忍心的在她蜡黄的脸颊上流连了许久,眼睛里蓄着泪,颇为心疼的抽抽搭搭:“萤萤,我真不该将你交到白浅那混蛋小儿的手里!”
风萤萤生怕獒犬误会什么,而且,她也不想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他,要是他知道了事实真相,指不定又会为了她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她摆了摆手,顺便,还摸了摸獒犬那张白嫩如豆腐般的脸颊,有气无力道:“不管他的事,其实都是我的错!”
是啊!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说的就是她呐!
风萤萤这话落在獒犬的耳中,却成了一种偏袒;又是吃味又是妒忌的他不高兴的拧紧了眉心,道:“到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
“不是护着他,而是……”说到这里,她双眼放空的看着床账上那颗依然闪烁着熠熠光辉的夜明珠,道了句:“这一切,都不过是我自找苦吃而已!”
看风萤萤不肯讲出昨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獒犬这心里就越是犯嘀咕;昨夜她在白浅这里睡下,他躺在床上,左右辗转,几乎快在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在阿松‘扑扑腾腾’跑来汇报白浅一大早就顶着俩黑眼圈离开碎花居前往阎王殿任职之后;他就飞快的穿好衣衫,朝着他们这里奔来。
果然,一切都太诡异!
獒犬在仔细的分析着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那双本是纯真的眼神中居然闪烁着熠熠生辉的智慧光芒;而这一切,尽数被风萤萤看在眼里;她不禁擦了把冷汗,心虚的看向自己的右胳膊肘;她完全没想到,獒犬也会有安静下来思考问题的一天。
她本以为这孩子会在她的三言两句中放弃对她的追问,会深信不疑她所说的话,毕竟这小畜生单纯好哄,实在是他身上最大的一个长处;却不想这次他却聪明起来,看来在她懵懵懂懂、无知无觉中,獒犬已经从暴躁型完成了向智慧型转变的质的飞跃。
两个人一大清早,就各怀鬼胎;一个小心揣摩,一个百般遮掩,可都逃不开对方的火眼金睛。
在用早膳的时候,獒犬从怀中的锦囊里掏出一粒金丹,放在风萤萤面前的白色青花瓷盘中。
看着那颗闪烁着圣洁金光的金丹,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虽然在幽都呆的时间不长,但胜在看的书多,自然认识这枚金丹来历不凡。
看她只是怔怔的看着那枚金丹不动,獒犬抄起筷子在菜盘里夹起一块用酱汁腌制的黄瓜片扔嘴里,一边咔齿咔齿的嚼着,一边说道:“这是我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