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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继续看吧。”林峰大约扫了两条,却觉得没什么意思,无外乎讲得就是特种部队里那些杂七杂八琐碎的事情,又不好扫了人的兴致,便随便说了两句直起了身。
“诶!?哦……”吉珠嘎玛扬起半个脸儿看他,突然觉得有点不甘,不甘什么也不知道,“你再看看后面,后面很有意思。”像是证明一样,吉珠嘎玛的手指飞快的划拉了两下,指着一小段话说,“看到没?”
盛情难却,于是林峰又压着人的肩膀俯下了身子,微热的体温通过敏锐的肌肤表层感受到,林峰的味道再次遍布了四周的空气,吉珠嘎玛顿时莫名的觉得爽了。
林峰飞快看完一段,笑了,“当兵的谁不会骂人,这干燥的地方,越是骂人越觉得爷们儿,你脏话就少了?对了,知道部队为什么会有‘他妈的’这种口头禅吗?”
吉珠嘎玛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视线飘飘渺渺的在林峰脸上转。
林峰手指划拉了两下继续看后面,分心解释道,“你可以将它理解成军人式的亲爱的。”
“噗!”另外三个竖起耳朵的人突然异口同声笑喷,三海翘着座椅的前脚转身摆手,一脸媚笑,“他妈的,过来~来嘛~他妈的~”
“不信?”林峰扭头,“你试试对别的队的人说这三个词,会换回拳头还是冷眼不好说,但是你确定你说得出口?”
“当然说不出口,你不就是我他妈的吗?”三海玩得兴起,一口一句脏话说出来。
林峰懒得和他闹,转过了头继续往下看,三海喊了两句没叫回头,于是眼一瞄,看上了陈英,陈英正候着呢,俩人果断打情骂俏去了,这边林峰又看了两条,真的没找到笑点,扭头看向吉珠嘎玛,“打算玩到几点?我晚点儿还要用电脑。”
吉珠嘎玛的视线在01秒内划向电脑,然后又用很快的速度移回来,做出方才看向林峰的模样,“要不去办公室吧?”
“你有报告要打?”
“有。”
“那走吧。”林峰顺手关了电脑,站直了身子。
吉珠嘎玛这才发现浑身的肌肉酸痛,之前绷得太紧了,心脏现在还剧烈的跳着。
自从军训后,人心浮动,军校最近严抓纪律,出门的时候还得着装整齐两人成队,林峰抱着个电脑在前面走,吉珠嘎玛就在后面跟着。
看着林峰挺直的背脊,迈出大小均匀的可用尺子衡量的步伐,吉珠嘎玛渐渐觉得有些头晕,总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晃荡着,但是却怎么也敲不破,抓心挠肺的难受。
“什么时候练得本领?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走到一半,林峰突然转头看他。
吉珠嘎玛眨眼,几分心虚的开口,“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林峰笑了,“要不我们换下?你试试?”
吉珠嘎玛默不作声的走到了前面,没走三步就后悔了,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激得他整个人从后脚跟到头顶都绷得笔直,只想走得和林峰一样帅气。
“噗!停停!珠子你逗人呢?这大半夜的,你走什么正步?”
“诶?”吉珠嘎玛这才反应了过来,顿时恼羞成怒,“我走成什么样的,要你管!要不你走前面!”
“没没。”一看珠子炸毛,林峰急忙正容,“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好同志,好觉悟。”
吉珠嘎玛被林峰羞得面红耳赤,脚上加快,几下冲进了办公楼。
林峰就在后面憋着笑,总觉得这小子最近干事情忒左,左得可爱。
过了两天,扎西队长突然宣布说是某个军区单位要过来驻兵,要他们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乱去晃悠招惹,免得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男人啊,越是这么说越好奇,过了两天,当兄弟部队过来的时候,简直成了动物里跑出来的动物,全去围观,扎西队长挨个儿踹才给踹回去的。
军校这地方学术交流是经常有的事情,但是一个大队的人马过来驻兵还从来没发生过,前几天大家都人心惶惶的猜测这里是不是成为了某个敌方的首要目标,将要进行恐怖袭击,吓得所有人睡觉都不敢脱衣服,就怕到时一个导弹飞过来的时候跑不急。
院方急忙出来辟谣,开了一场大会,说是驻兵是因为试点单位,营地还没有建好,人却招上来了,只能暂时先放到这里,说明白点儿,咱们这里就是个中转站,什么恐怖袭击,什么战时策略,都是滚犊子玩意儿。
当然,最后的总结不过是广大群众的领悟罢了。
说起来,来一个部队就来了呗,人也不住在宿舍楼,统一住在当初给军训大学生住的大棚子里,距离学员活动区很远,训练也特机密,基本看不到人,饭也不知道在哪里解决的,生活圈没有交错,大家也就渐渐将他们当成了幽灵一样的存在,各练各得。
可是多了一群人,时间长了绝不会无迹可寻,军校大门口处就是家属区,最近突然传出了家属区里的猫啊狗啊鸡啊鸭啊的家畜丢了,这事传到学员耳朵里的时候说明事态已经很严重了,鸡鸣狗盗的事情原先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矛头轻而易举指向了新来得幽灵部队。
也不知道校方有没有去交涉过,很快在家属区加了一扇铁门,还设了岗哨,由提干的老兵们负责执勤。
消停了几天,一天中午进食的时候,突然传出消息,说是昨天夜里家属区的铁门直接被人给卸了丢在一边,执勤的士兵一晚上给放到了七个,晕到第二天早上天亮才被人发现,校方打听,家属区里倒是什么都没丢,很明显的示威啊。
林峰一想,这还能完?被放倒的要是不去找回场子,他就不姓林。
于是林峰就上了心,一下课就拉着三海和吉珠嘎玛去蹲点,守着看热闹,纠察过来的时候就亮出干部的臂章,说是出来视察的。
说起来,军校这地方看着严,实际上是外严内松,又不是什么军事重地,只要有心,什么事儿做不了?
果然没到半个小时,七个人,一个不差的,冲着大棚的方向气势汹汹的过去了,里面还有雷刚。
林峰递了个眼色,三个人排了个纵队,吊着尾巴就跟过去了。
也不好跟得太近,既然知道目的地,三人绕了一圈才过去的,到了那里果然就看到一群人冲突了起来。
没看到前戏,他们也不到怎么打起来的,七个对七个,也不骂也不喊,轮着拳头开揍,六个进来提干的准士官几乎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了,只有一个还站着,倒下的是对方的人。
林峰这一看,还站着的那一个不就是雷刚吗?原来现在就这么厉害了?
驻军的部队站出来一个人,对倒在地上的那名士兵说了两句,士兵站起身走到了一边,接着队伍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拎着那人的衣领就开始往地上摔,一声闷响砸在地上,林峰隔得这么远都感觉地上震了一下,结果被摔的那名士兵很快又站起来了,再次被人摔得躺在地上,接二连三的,摔了又起来再被摔出去,林峰他们三个看着都觉得自己身上痛,雷刚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瞪着发布命令的那个人。
被摔的人大约摔了10次,爬起身灰溜溜的回了队伍,接着又出来一个人和雷刚打,结果雷刚再次把人给掀倒了,林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就觉得幽灵部队里领头的那个看向雷刚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就像是发现一块美味的蛋糕,搂着雷刚贴着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就把队员给轰进了屋里。
雷刚面无表情的往回走,路过林峰的时候顿了一下脚,打了声招呼。
林峰追了上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又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三海好奇心重,问他,“你和雷刚很熟啊?老跟着人后面干什么?”
林峰叹了一口气,看着雷刚的背影文艺道,“你不懂,他就是我的憧憬。”
“憧憬?”三海说。
“反正你不懂,以后你会知道的。”林峰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吉珠嘎玛却像是突然被这两个字给砸到了,愣在原地。
憧憬?
有些东西在脑袋里叠合在一起,憧憬和梦想……
我想要找个姑娘,白白净净的,眉目清秀,有文化有学识,聪明伶俐却又体贴入微……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如雷,宛若大地咆哮震起四方,脚下蜿蜒出一道道的裂缝,他站在碎裂的岩石上往下陷,四周摇摆不定,轰鸣声大起,他越陷越深,直至没顶。
作者有话要说:特种部队之新来政委第一把火(转)
特种大队骂人成风,无论干部战士无脏字不成话。
某年新任政委第一次全大队讲话:“特种大队,不是特种骂人大队!我发誓,在我任期内,我绝对不说一句脏话!我要改变特种部队的骂人现象,啊?看看你们,说话就是妈妈子,抬手就是嘴巴子(打兵)……
说到激动之处,一拍桌子:
“你们自己说,特种大队是个什么狗屎玩意?!”
这几天小妖写文都不在状态,可能真的是一心不能二用,最近练游泳太累了,回家就想休息,所以不好意思,会努力调整的。
顺便请个假,30号开始要出去比赛,所以就不更新了,大约三天时间,只期待这几天能够最少存上一两章吧……虽然这不太可能。
现在就想躺着,想趴着,就是不想坐着……
第四十八章 各自的决定
憧憬神秘、遥远,梦想梦幻、飘渺。
憧憬是一种向往,虽然目标遥远,难以达成,却依旧存在于现实,当机缘和现实结合的时候,依旧有望。
而梦想却是一种妄想,或许也是一种期盼和理想,但是它却远离现实,让人求而不得,难以解脱。
林峰憧憬着有那么一天,成为那样的人。
而吉珠嘎玛却梦想,有那么一天拥有这样的人。
那天晚上吉珠嘎玛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骑在一匹马上,怀里抱着个人,梦里的天很蓝也很高,视野里是望不见边际的草原,天地一线间,金色的朝阳冉冉升起,普照大地。
怀里的人转过头看他,眉目温润,一阵微风刮过,带起心湖涟漪,长久不息。
他从那双瓷釉般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惊骇欲绝的一张脸。
而眼前的这张脸,笑颜渐渐收起,疏离的眼中带着厌恶,冰冷鄙夷的声音从那张唇中吐出,我说你最近怎么老粘着我呢?原来你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喜欢……男人……
夜半梦醒,吉珠嘎玛弹坐而起,心跳如雷,汗如雨下。
第二天早上出操,吉珠嘎玛在训练的时候第一次晕倒,送到医务室的时候检查才知道,发了40°的高烧。
训练结束,林峰赶过去看了一眼,医务室的医生正给一摔着胳膊的学员上板,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哦,打完点滴就走了,针都是自己拔得,你来了正好,药也没拿,你给带过去吧。”
“烧退了吗?”边等着医生忙完手上的治疗,林峰边问了句。
“我说,小林啊,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是吧?”医生姓方,是位50岁的大妈,昆陆对面的昆陆医院调过来常驻的,慈眉善目的和谁都能聊上两句。
“当然不是。”林峰急忙摆手,“我这不是就是顺口问问嘛,发烧就一小病,能证明什么?”
方医生抿嘴笑了笑,“担心战友是好事,不用不好意思,倒是我看那孩子应该烧糊涂了,吊瓶里还剩半瓶呢就给拔了,床也不知道怎么给撞歪了,被子也掉到了地上,小梅追出去抓人的时候,连影都看不见了,前后也不过就半分钟的功夫。”
“那不是烧还没退?”林峰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去把人给抓回来,这小子。”说的咬牙切齿。
“别急,别急!”方医生急忙招手,“烧是退了,最多就是半夜里反复低烧,你让他把药吃了再好好睡个觉,明天再来吊一针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