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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笑化成一股温流,浸入羽彤的心底,竟觉得心头暖暖的。被他捉住的手,亦没有想要挣脱,跟随着他的脚步,走下高高的台阶。
一路是长长的宫道,踩着青石地,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阳光里,他的黑发泛着明亮的光泽,随风而舞,时而几缕发丝洒在她的脸上,竟嗅到一股淡淡的芳香味儿。
送走了南宫琴,除去辽宫的一大隐患,竟不自觉地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许久没有这种安宁的感觉,前世她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哪里想象过这等清闲日子,深闺里绣花、与女人们斗智,再是嫁人,丈夫是这样一个冷若冰山,比她还深不可测的人。
不再像以前,她只身一人闯商海。
现在她还有远方的牵挂,那个叫上官婉柔的女人弥补了她缺失的母爱。
突然间,竟觉得前路茫茫,有些疲惫。
不知自己突然地来到这里,会不会又突然地回去。细细数下,来到这个四国分裂的古代已有四个多月了。
“你的手有些冰冷,你在想什么?”南宫云轩突然地回首,蓝眸轻眯,手极尽温柔地捏紧她的手,那一刻,他捕捉到羽彤眼里少有的一份迷茫。
“王爷,可否答应臣妾一件事。”羽彤酝酿了片刻,弯眉轻轻挑了一下
“说。”淡淡的一字,没有太多情愫。
羽彤的黑瞳缓缓睁大,认真说道:“还是那句老话,臣妾帮王爷实现王爷想要的,待到王爷功成之时,放臣妾自由。”
南宫云轩倏地停住脚步,明亮的阳光下,眸底有异光流动,“难道到现在,你还是觉得嫁给本王,是为了逃避他吗?”
“这个王爷应该早知道。”羽彤的美眸微沉,“难道王爷娶臣妾,就没有别的用意?彼此彼此。”她反问一句。
南宫云轩的脸色突然地沉下,刚才赤子般纯净的笑容也皆敛了去,大手捉紧了几分羽彤的手,怒焰生起,却又被他强烈的压制,若有所思地低眉,再抬眸时,嘴角是勉强的笑意,“也许。”
听似冷冽的两字,继续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风拂着他的长发,依然散着淡淡的香气,“燕京密报传来消息,说是皇上有意叫本王去平复边乱,西郎犯境。但是就在今早接到的消息,皇上改变主意了,叫本王出使北漠。”
过了许久,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北漠辽阔,多为游牧民族,听说他们的皇庭并不固定一处。这几年东楚与北漠虽未到兵戎相见地步,但关系并不融洽,此时皇上派王爷出使北漠,怕是凶险万分。”羽彤很是认真地分析道。
来这古代四个月多,她早已熟读各国文史,大体的政治局面,她还是了解的。东方璃不是省油的油,他每做一个决定都会是有目的性的。
“刚才你不是说要帮本王吗?”南宫云轩的蓝瞳微微一眯,忽然嘴角咧着一抹怪异,“本王想去送死,自然也得有佳相伴。”说罢,愈是牵紧了她的手。
言外之意是带她一同前往。
果真是个变化莫测的主儿,羽彤摇了摇头,一抬眸,却见前面已是轩辕殿了,“王爷要带臣妾去轩辕殿?”
“本王要带你去风花雪月的地方。”忽得凑到她的耳边,暖流袭过,声音里皆是暖昧,“你敢不敢去?”眯眸迎上女子的漂亮的黑眸。
“王爷是在激将臣妾。”羽彤不以为然地扬起头,淡淡撇唇,满目光华。大白天的,他能把她如何?
南宫云轩沉冷的俊颜上又是淡淡的笑意,说是邪,却有点温柔,“你的眼神告诉本王,本王的激将法成功了。”
说罢,已牵起羽彤走上台阶,步入巍峨的轩辕殿。疾步而行,扬在风中的墨发如绸缎般飘逸,虽说他则脸的冷俊让人觉得寒噤,但在羽彤看来,那是一种王者的气质,不卑不亢。
一转眼入了内殿,再往前走是偏阁,前面是暗室走廊,亦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腿有点酸的时候,看到了一门红漆大门,庄严肃穆。只瞧南宫云轩一挥长袖,内力迸发,门吱呀一声沉重,自动地打开。就在门开的一瞬,一股仿似天地初开声的宁静,还有那迷人的味道。
轻轻一吸鼻翼,那是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仿佛一股篷莱仙气,入了鼻喉之间,再到肺肺,再迂回口中。
如此精华的气味怕只有天上有。
羽彤一展眸,美丽的容颜亦在此时愣住,快到仲夏,只瞧园子里依然是花海一片。
古老的梅花弯曲着,勾勒着各种的形态,像拄着拐杖的老人家蹒跚而行,亦像黄口小儿快活奔放,再瞧梅枝上,皆是白梅开放,一朵连着一朵,像鲜花串子一般列好的,簇拥着,挤着笑着开尽灿烂。夏之初,亦也有白梅开放,若要说这里不是仙镜都难。
处处白梅尽开放,漫天花飞香雪海。
女子皆爱花矣,羽彤虽是个强人,也有小女人的一面,看得如此美景,竟也情不自禁地提起衣裙,小心翼翼地踩上满地的落花,那感觉软软的仿佛漫步于云端
南宫云轩负着手,跟在其后,只是轻轻眯着蓝眸,看着快活的女子在花海里漫步,她的一颦一笑,一点一滴,皆在眼底,红艳的衣裳衬着嫩白的小脸,弯弯的眉两勾晓月,清澈的眸似黑宝石的闪烁,轻轻地跳着脚,那一刻的娇美仿如日东升一瞬的灿烂。
眸愈眯,嘴角的笑愈是真切。
穿过漫天的花海,只听到水声,哗哗的叮叮咚咚,仿佛美少女在弹奏琵琶曲,抑扬顿挫。
一转角,眼前豁然开朗,幽幽的绿草地像一块天然的绿色翡翠躺在那儿一动不动,风来,和着嫩草的芳香浸入鼻观。
草地的那头是一池清莹的绿水,冒着腾腾的热气,池中假山环绕,泉柱喷涌出水面大约三尺来高,岸边,绿柳垂摆,果真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觉得这里美吗?”终于南宫云轩开了腔,冷淡的目光扫向羽彤的时候仍然多了一丝温柔。
听到背后的声音,羽彤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轻轻放下提起的衣裙,吐了吐小舌头,笑得有几分羞涩,“的确很美,梅花夏开,看来也只有辽王做得到。”展眸一望,皆是美好。
“过奖了。”南宫云轩的眼神可尖,羽彤的那分娇羞早被他捕捉在眼里,平时的欧阳羽彤一向的冷静、沉着,如此小女人的一面怕是少见,几乎不见,今日看见,那种美好的感觉深深地刻入心底,“风花雪月,莫过于此,本王说得可对。这些梅树,本王花了十年的时间培养,才得冬梅夏开。”
“不亏是才思敏捷的辽王,这等奇梅也叫王爷种得出来”羽彤展眸望一眼,花海无艮,暗香扑鼻,不经意地笑颜愈是灿烂,似乎好久没有这般的轻松过。
“如此美景,与本王畅饮一番可好。”南宫云轩的头微仰,发丝划过脸颊,又是一股冷冽的香气袭来。
羽彤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瞧梅林深处,亭角若隐若现。
温热的大手已覆上她的小手,捉得愈紧,踏进梅林深处。羽彤竟一分也不想拒绝,跟随在的,就那样被牵着。一红一素,没入花海深处,锦衣着地,划过地上的层层碎花,落下的是一条条深彻的小沟壑,花瓣沾了裙边再也不想下来,继续释放它的芳香。
走过羊肠小道,已睹小亭之全貌,明亮的琉璃瓦,漆红的亭柱,精致的花石岩石桌石凳,桌上早已摆好清酒一坛。玉色的亭帘垂下来随风而动,像起舞的秀女一般婀娜多姿。一榻一几在旁,几上放着一把古琴,静静地躺着那儿,上面已落了厚厚一层花瓣,好似许久没人碰了。
果然是休息的好地方。
梅花两三枝伸到亭子里,风一吹,花落了满地,落到桌上,酒坛上,愈是添了浪漫氛围。
“随便坐。”步入亭中,南宫云轩方才松开了羽彤的手,拿起石桌上的酒坛,取开红盖子,往兰花瓷碗里倒满,随手端起一碗,蓝眸里又多了他惯有的冷冽,“给你的。”
酒就在羽彤面前,满满的一碗,如此清澈的酒,怕是喝不了几碗,就要醉得不省人世了,“王爷想把臣妾灌醉吗?”浅浅地笑着,依然是接在了手里。
“醉了不是更好。”南宫云轩挤了挤眼,嘴角的笑有些邪邪的,一转身,坐到铺着牡丹锈花垫的软榻上,身子一斜,一腿微躬着挪上榻,慵懒的模样愈是添了几分神俊,接着微一仰头,将手中满满的一碗清酒饮尽,“本王饮了,你随意。”喝罢,他背靠上榻上的护栏,任凭墨发垂到地上被风吹起,打着一个个小小的旋儿,那一双漂亮的蓝眸扫向亭外的地方,视线拉远,看到的是蓝天白云,灿烂的阳光,渐渐地,瞳底的郁色愈来愈深,冷冽积得愈多,愈像是一腔的愁思,接着又满上瓷碗,又饮,一连三杯,渐渐,那脸颊泛起酒晕。
“王爷这般喝下去会醉的。”羽彤上前,一把夺过了南宫云轩手中的酒坛。没想到这家伙也喜欢酗酒。
清澈的眼神扫过去,就像一个大人责怪小孩子犯错的那种严厉。
南宫云轩半躺着,羽彤微倾身子,秀发从胸前垂下,快要扫落到他的脸上,犹其是颈脖上的锁骨,此刻愈是迷人,肤白如雪,头倾仰看去,红衣里的圆润更是愈隐愈现。
“娘子,本王看到了。”南宫云轩坏坏一笑,伸手抚开垂下的发丝,锁骨愈是愈露。
羽彤心头一惊,赶紧放了酒坛在旁边的几上,小手抚了胸前,赶紧地侧过脸去。“不许偷看!”冷冷地一声轻喝,脸不自觉地热。
“好,不偷看。”南宫云轩咧唇又是一个巧笑,挪了腿下榻,正要伸手去取那酒坛,却被羽彤拦下,“王爷,酒喝多伤身,若是王爷心里有事,可以说出来,臣妾可以帮王爷分扰。”
不自觉地劝解,话说罢,羽彤自己也觉得惊讶。
“你是在关心本王?”南宫云轩坐正身子,抬眸迎上羽彤的眼神,眸底多了一丝渴望。
“就算是吧。”羽彤一转眼,回答地有些勉强。
“不行,本王要喝。”南宫云轩像个小孩子似的甩了甩头,还是要取那只酒坛。
羽彤又一次拦下他,将手中的那一碗清酒递过去,“这一碗也给你”塞进他的手里,同时夺了他手中的空碗,又满上,端起,“看在你带臣妾看美景的份上,陪你喝。”说罢,一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酒入肠,却发现愁思满怀被牵动,头脑热热的,忍不住又去倒第二碗,又一口饮下,抹去唇角的残酒,迎上南宫云轩的视线,他的眼里皆是惊意,“愣着干什么?你不是很想喝酒的么,喝!”
羽彤使劲地把南宫云轩手中的酒碗往他嘴边塞了一塞,见他还是不喝,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脸颊透红。
这酒果然好烈,从前应酬的时候,她是千杯不醉,可是今儿酒入肚,却觉得头晕得厉害,使劲地甩了甩头,觉得眼前的男人还是这样坐着,一脸的冷清,腿脚居然有些站不稳,一个踉跄,跌坐到榻上,接着一只温热的大手将她扶住,揽到宽阔的肩上,他的呼吸那般近,嗅到他发丝的味道,依旧是那股清香。
“知道本王为何在此饮酒吗?”声音淡淡的,听着似乎比平常更温柔,南宫云轩将怀里的女子揽起一分,双眸扫向漫天的花海,清冷变成了愁思,“因为本王不知道这次带你去北漠是对还是错?”
“没有对与错,只有想与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