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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姑姑,这碗滋补汤从烹煮开始到盛好送来惊羽宫,清菲妹妹可否碰过?”羽彤恬巧淡雅地微笑着,目光淡定。
“没有。”南宫琴回答地肯定。
“真的没有?”羽彤确定性地再说一句。
“那天汤是我炖的,从始至终都守在炉子旁,后来有事才叫大嫂送过来的。”离雅慧看了南宫琴一眼,忽得多上这么一句。
“好。”羽彤的唇弧勾得愈是厉害,手指轻轻扣了一下椅扶,递了一个眼神给亦瑶。
亦瑶会意,赶紧地捧了木盒到殿中间,将其放到地上,刚一打开盒盖,众人不禁一场唏嘘,只瞧盒子里放着一只青瓷盅,盅上已有密密麻麻的蚂蚁盘踞,黑压压一片,极是恶心。
“蚂蚁爱甜食,尤其是南岳盛产的极品香蜜。这种香蜜不仅甘甜可口,而且涂于手上,能叫皮肤光滑细嫩。南岳的香蜜在东楚可算得上稀有珍品,有钱都买不到的。羽彤也打听了,在这宫里用这种香蜜的人只有清菲妹妹一人。听说姑姑赚它太腻,从来是碰都不碰。大嫂有孕在身,不适合用,二嫂对香蜜过敏,三嫂忌其气味,更是不用。羽彤昨个儿见姑姑送来的瓷盅上爬了蚂蚁,觉得好奇,就叫御医房的大夫验了下,说是这上面沾了香蜜才会如此的。”羽彤的美眸愈是睁大了几分,浅浅地扫过南宫琴和木清菲,母女二人,脸色皆有变化。
“沾了香蜜就说是菲儿碰过这盅子,我也可以说是你自己抹上去的。”南宫琴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椅扶,冷冷看一眼羽彤,还上一句。
“姑姑是南岳人,莫要忘了,香蜜是保存在封闭的盒子里,若是暴露在外,三天以上,才可显极甜性,招惹蚂蚁。三天以前,这盅子该是在姑姑那里才是。”羽彤早料到南宫琴会这么说的,黑眸微沉,淡淡答道,不慌不张
顿时木清菲的小脸惨白,若不是身边的段紫菌扶住,她怕是站都站不稳了。段紫菌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终于是开了口,这个淡雅的女人极是聪明的,语气淡淡,不缓不急,“王妃娘娘,单凭此说,就证明藏红花是清菲妹妹放进去的,好像力度不够。”
“的确力度不够。”羽彤的眼睫微闭,似是同意,忽得眸又抬起,明亮如月“清菲妹妹的脚未扭伤,为何要到御医房拿了药,还特别吩咐大夫加入藏红花止痛呢?”
“我,我——”木清菲显然底气不足。
“马上我等就要回南岳了,路上备些药也是应当啊。”段紫菌笑着添上一句。
这个女人果然是高手,话语不多,恰到好处。
羽彤抿唇一笑,其实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木清菲是南宫琴唯一的女儿,她们绞尽脑汁也要保她周全的。
今儿一早就叫胜男去请一人,这会儿该是要到了。
南宫云轩一直坐于主座,慵懒地靠着椅背,半眯着眸,似要睡觉,终于要了一个哈欠,醒了醒神,打断众人的话,道:“如此争执下去,也不是办法,本王听着也乏了,此事先搁下,本王叫人来奏一首曲子如何?”倒是在征求众人的意见,不过他已弹了一个响指,上了命令。
恰时,一个素衣女子抱着一架古琴莲步而入。
羽彤看到女子时,眉间多了几许惊讶,而木清菲本来稍有松驰的脸色顿时紧绷起来。不仅如此,就连段紫菌冷清的脸上也掠过浓浓的惊色。
“小女子是膳房总管碧灵,参见王爷、王妃娘娘。”素衣女子盈身一拜,彬彬有礼。
羽彤看她一眼,唇角绽笑,余光微微地扫一眼南宫云轩,他依如刚才那样平静,眯着眸,冷冷清清。
原来最厉害的人依然是他!
“碧灵在膳房多年,练得一身绝技,只要她所见之人,丈尺之外,对方身上藏有任何食材、药材,她皆能嗅出。不仅如此,还练得一手绝妙琴技。”南宫云轩很是客气地向南宫琴等人介绍着,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冰冷,蓝眸里渐渐生起嗜血的光环。
“多谢王爷夸赞。”碧灵盈身又拜,目光一瞍,落到木清菲的身上,忽得低身拜了一拜,“木郡主气色似乎不好,前两日在膳房遇见可以大不相同
此语一出,木清菲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表哥饶命,菲儿不是故意的。”一个踉跄跪倒在南宫云轩面前,眼里的泪哗哗地落下,“菲儿只是妒忌娘娘,王妃娘娘与表哥相识不过多久,表哥就这般对她,而菲儿在表哥身边多时,表哥却视如无物,菲儿心里难受,一时枉生错念,才下了藏红花——呜呜——”哭得凄凄惨惨,的确惹人心疼
南宫云轩却也不理会他,放在椅扶上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敲了几分,冰眸的视线拉远,落到碧灵身上,“来了,就凑上一曲。”
如木清菲所说,视她如无物。
南宫琴、段紫菌、离雅慧皆看在眼里,一字不敢多语。辽王的脾气,她们都是知晓的。
“是,王爷。”碧灵福身,就势席地而坐,放古琴于盘膝之上,指尖拨动琴弦,只听到一曲妙音出,婉转迂回,似高山流水,叮叮咚咚,仿佛置于山水间,有花香弥漫,亦有孩童嬉笑,好一个田园之曲,听得叫人心旷神怡
曲末,收尾,铿锵有力,果然是个曲艺高手。
南宫云轩的辽宫里,皆是人才辈出。
入得辽宫,羽彤早已叫斩龙打听过了,膳房有一奇女,善琴艺,嗅觉灵敏,而且只要入膳房烹制食材的人,巨细无遗,皆一记录在册。
南宫琴命人烹煮滋补汤是在膳房,想必她定有记录。羽彤叫胜男去请的,便是这位奇女子。
没想到南宫云轩早已捷足先登,怪不得这会儿胜男还未归来。
南宫叫碧灵来弹琴是假,指证木清菲为实,他此来,原是为了帮她。
“好曲!赏。”南宫云轩的冷眸微微一睁,瞳底迷离着明亮。
“谢王爷,奴婢已献金曲,先行告退。”碧灵抱了琴起身,福身再拜,接着缓行退下。
木清菲一直跪着,泪水哗哗地往下落,许是害怕,可能是受了旁边同样跪着的小翠的影响,丫头早已是泣不成声。
“爱妃,如此想害你的人,该如何处理?”南宫云轩冷灼灼的目光睨一眼跪着的木清菲,那只放在椅扶上的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
南宫琴、段紫菌、离雅慧皆看在眼里,大手不敢出,愈是求情,怕是罚是愈重。
“臣妾一向不会放过想害臣妾的人。”羽彤挑着漂亮的弯眉,唇角绽笑,目光掠过,扫落到南宫琴身上,“姑姑刚才也说了,小翠无心害人都须杖毙,那清菲妹妹有心害人,应是罚得更重——”
南宫琴听得一颤,几乎瘫软在椅子上,她想哀求,又不知如何开口。
“不过呢?清菲是王爷的姑表妹,不看佛面看僧面,如今本宫身体并无大碍,若是罚得重了,怕是伤了亲戚之间的情义。这样吧,小翠无心害人,但过错是有,杖毙就不用了,罚她去浣衣房做一辈子苦力吧。”羽彤眸里的精光流转,说了这么多,其实无非就是不想小翠去送死,这皆是她主子的过错,要承担也该让那个女人来承担,如今她倒好,叫一丫头来顶替,该罚的一个都跑不了,这才是她欧阳羽彤,恩怨分明,“姑姑,觉得羽彤判得可有错?”
“一切都听娘娘的。”南宫琴整个人都虚况了,瘫软椅子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示意了个眼神给段紫菌。她轻轻地回了一句。
“至于清菲妹妹——”跪在地上的木清菲早已是瑟瑟发抖,羽彤迟疑了一下,目光迎上南宫云轩的冷眸。
真相是他揭出来的,该他说才是。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罚这位心里系着他的女子。
“几位郡王爷已到龙城边境迎接姑姑以及嫂嫂回南岳,本王已不挽留,你等即刻起程。至于菲儿,死罪可饶,活罪难免。”南宫云轩放在椅扶上的双拳握得愈紧,脸颊也下意识地抽了几下,嗜人的眸光在跪地的木清菲身上掠动了许久,“本王罚你跟随兄长回故土,圈禁郡王府,从此不得踏入东楚龙城半步!”
“表哥——”木清菲一声凄惨的呼唤,一抬首,满脸泪痕的小脸已是崩溃神情,望着眼前的人儿,眼底是绝望!
不相见比杀了她还难过,从小她就喜欢这位冷冷的表哥,喜欢到骨子里!她见不他对别的女人好,见不得。只是如今却永远不能相见。
以南宫云轩的性子,本该是会杀了她的,只是他硬生生是隐忍了心头的冲动。
如今他不能与南岳扯破脸皮!
否则腹背受敌!
“本王会叫洛凡亲自送你们出城!”是命令,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刺得耳膜扎疼。
借此机会,南宫琴再无理由留在龙城以行监视之权。
木清菲这么一闹,不知该说是祸?是福?奸细杀不得,送走是最好的办法。此番决定,该是最好的。
终于惊羽宫安静了,辽宫也安静了。羽彤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一行车队渐渐地远去,洛凡骑着高头大马在最前,领着队伍出了宫门,渐渐远去,心头的闷气也散了许多。
经此一事,他身边又少了一重危险。
只可惜最无辜的就是苏映雪,宫廷阴谋的牺牲品而已,一声轻叹,随着传得好远好远。
“累了?”背后,依然是那个熟悉而冷漠的声音。是他!
羽彤缓缓地回首,南宫云轩迈着步子,拂袖而来,许久之前,眼里的那份嗜血光环还未散去。
第二十二章风花雪月
绝世的容颜,肤虽不是白皙如雪,几分铜黄,愈加增添了几分男儿的气势,净澈无瑕的身躯,随风而舞的素袍,蓝瞳缓缓地睁开,淡淡撇唇,冰冷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柔意。
城楼上的风肆意地吹拂着,亦吹卷着羽彤曳地的红裙,妖娆地绽开,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那份高洁与美丽,表情淡淡,“臣妾想到的,王爷想到了,臣妾没想到的,王爷也想到了,臣妾怎么会累了。”
“爱妃这般说,本王会觉得是夸赞。”南宫云轩的脸上闪着冷冷的笑意,愈是妖艳,迈步过来,大手轻轻一揽羽彤的腰际,红唇迅速凑上她的脸颊
羽彤的反应甚快,赶紧地用手一挡,红唇轻启,笑颜如春天里盛开的花朵,“是在夸王爷,不过臣妾可不会感谢。”弯眉一挑,巧妙地挣脱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两步,“若不是王爷存心歇在惊羽宫,臣妾怎会招来这等麻烦
“照这么说来,是本王的不是了。下次你就来本王的轩辕殿,这样不就可以了。”南宫云轩冷冽的眸光渐渐地敛起,流转着一片明亮,目光盯着羽彤脸上的时候,视线有些狂炽。
被他那样盯着,不自觉地脸颊竟有些发热,下意识地避开他热线,扫向那宫外已经消失的车队,清澈的眸忽得多了几分俏皮,“堂堂冷血无情的辽王也会这般油腔滑调?”
“是吗?”视线掠过羽彤微微泛红的鹅子脸,眼里的流光愈加的深沉了几分,红唇绽起,多了一丝得意的笑,“这里风大,回宫吧。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南宫云轩倏地捉了羽彤的小手,嘴角多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其实他笑起来挺美,宛如冬日白雪皑皑,梅花绽开的清莹、高洁、屈傲不训,终于蓝眸里的冷意褪尽,像赤子一般的干净,没有一丝杂质,很少看到他这般的笑。
那一抹笑化成一股温流,浸入羽彤的心底,竟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