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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风入殿,轻纱慢舞。羽彤坐在窗下铺着牡丹锦的软榻上,榻围上雕着金凤图,栩栩如生,这里每一器物都是用心布置的,就连摆放在花几上的两盆兰花,都是上等的香雪兰,绿绿的叶子,雪白的花朵,清雅别致,不燃香,就已慢满屋的清香。
榻几上摆着两把同样的剑,一把是欧阳震给她的嫁妆,另一把是西门诩星送来的贺礼,剑鞘上是同样的雕花,剑柄上一样的飞星石,离剑柄较近的锋刃上是同样的雕刻字迹——西郎剑。唯有不同的是,拔鞘出剑,一柄剑泛红光,一柄剑泛青光,故雌雄剑之不同。
父亲送她西郎剑,西门诩星亦送来西郎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羽彤百思不得其解,托着腮,盯着两把剑一直发呆。
待到亦瑶和胜男入殿的时候,方才打断了她的思路。
“小姐,你盯着这两把剑都看了一下午了,天都黑了。”亦瑶的声音撞破了偏殿的声音。
听亦瑶这般一说,羽彤才真正醒过神来,的确天边的落日已被黑暗慢慢吞噬,这会儿她才感觉肚子有几分饿了。
“小姐,该用膳了。”胜男赶紧地添上一句,上前扶了羽彤从榻上起来
“对了,诩星世子和芳心郡主呢?”羽彤的清眸一瞍,扫向了窗外。
“王爷留他们在明清殿住下了,可能他们会多逗留些日子。”胜男如实答道。
“他们这个时候来龙城,难道真是送贺礼?”羽彤突然多了几分质疑。
“小姐,难不成西门世子不是来送贺礼,是想来看小姐吗?”亦瑶打趣地逗道。
“死丫头,胡说什么。”羽彤轻轻瞪一眼亦瑶。
“本来就是,瞧瞧西门世子看小姐的眼神,可是不一样,吃午膳的时候,亦瑶在旁边看着,王爷可是生气喱。”亦瑶一脸的笑呵呵。
“不光亦瑶姐,胜男也觉得西门世子看小姐的眼神格外的温和。”胜男说得倒是一脸认真。
“不许胡说。”羽彤轻声一喝,低眸之时,黑眸里多了一股深沉,的确,她也感觉到了。
“是,是,是。”亦瑶和胜男连忙噤了声,相互一笑。
吃过晚膳,时候还早,羽彤撇下亦瑶和胜男,独自到前面的院子散步。惊天飞羽宫无凉,点点玉珠在心头。
初夏的夜还是带了几分寒凉,梅枝花落尽,早已绿上头,晶莹的露珠挂在绿叶上折射着宫灯的明亮,就像碧海青天的繁星灿烂。忽闻花香,转了个弯,却瞧前面有一小亭,亭边海棠花开,风一吹,花瓣像小雨一般淅淅沥沥地落下,落到她的发际上,愈是给她添了几分妩媚,伸手接过落花一瓣,放在鼻边轻嗅,是淡淡的一股雅香。
如此夜景,的确叫人心情愈发好了许多。只是这种宁静又能维护多久了,轻声一叹,美丽的脸颊了多了一丝忧愁。
“忽闻暖风夜夜来,碎花满天片片飞,俏女笑颜未展开,一缕忧丝上心扉。”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仿如石破天惊一般撞开夜晚的宁静飞落。
是他!羽彤淡笑,转眸,却见叶绿深处,一抹素衣翩翩而来,如此风雅的男子叫人看一眼,心头不由多了一分悸动。
“西门世子!”轻唤一声,笑靥渐开。
“如此的笑,才是更美。”西门诩星踏着步子,手里多了一柄长萧,墨发在夜风里划起一道美丽的弧形。“参见王妃娘娘。”近了身前,他刻意地拜下。
“西门世子,你太拘礼了,我们是朋友,这样子叫我觉得好是尴尬。”宁静的院子,他突然行如此大礼,叫羽彤多多少少有了些不习惯。
“既然如此,娘娘还叫我西门世子?不也是拘礼吗?”诩星抿唇,绝美的容颜上是浅浅的暖意,似一抹春风拂过。
的确是很好听的声音,叮叮咚咚像山间的泉涌一般,羽彤抬手,折了花枝上的一朵海棠,掐在手中,低眉看花花娇艳,抬眸看人人如月,“不如这样,以后你叫我的名字——羽彤。”
“好倒是好,不过你也不许太见外,私底下不可叫我世子,叫我的名字诩星,可好?”西门诩星的长长的弯眉向上挑了一挑,唇角的线条愈是优雅
“应你就是了。”好个温润的男子,跟他讲话,总是觉得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到亭里子坐坐吧。”羽彤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小亭子里,满目光华。
“好啊,不如我吹萧你听。”诩星把弄了一番手中的长萧,已然迈步与羽彤一齐步长小亭。
亭中有石桌石凳,还有长长的木椅,亭角的琉璃灯照亮了每个角落,叶绿愈是深沉,花红的味道和着同吹拂而来。
如此宁静的夜晚,风拂花儿落,落到西门诩星手中的长萧上,击起一阵细细的清脆。
好一把玉萧,萧骨通透,翡翠的绿色莹莹发光。
羽彤端端地坐在长椅上,任凭风儿吹拂着鹅黄色的衣裙,飘飘洒洒,打着旋,欢快地奔放。
萧声婉约凄美,只瞧诩星的手指轻轻在萧孔上跳动,唇边呼出的气息化成了美妙的音符。
清新静雅,似一片绿竹落地的轻巧,又如花海泛滥时的一片孤魂,淡淡凄凄,和和美美,萧声如此,只得天上闻。
羽彤听着,不自觉地闭上了眸,脑海里涌起一个凌乱的画图,看不清晰,也看不透。不过理智告诉她,这个记忆应该是属于从前那个欧阳羽彤的。
到底是什么呢?猛得睁眸,却瞧诩星挪开了长萧,萧声亦随同落了。
“怎么了?”诩星似乎看出羽彤的异样,起了身来缓缓朝她走去。
“没事儿,就是打了个盹儿。”羽彤摇了摇头,迎上对方的眼神,看到了他眼里的满满怜惜。
“没事儿便好,其实今晚来此,并非只是为了给你吹萧。”诩星就势亦坐到了长椅的别一端,侧眸与之对视。
“早猜到了。”羽彤的眼底泛起一股子精明,“若不是有事,谁敢擅闯辽王妃的寝宫。”
“呵呵——”诩星笑得清彻,“我来龙城之前,遇上了欧阳府的大夫人
“娘?”羽彤微愕。
“对。”诩星微微颔首,“大夫人托我给你带个口信,叫你不用三天回门,还说以后就好好在龙城相夫教子,什么都不要想。”
“不用三天回门?”羽彤惊讶的是这句话从娘亲的嘴里说出来,自幼父亲不太喜欢她,不叫她回门也罢,娘亲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无情?
“大夫人可能是为了你好,燕京城不是你现在该回去的地方。”诩星很快地捕捉到羽彤眼里的那丝淡淡哀伤,“有些时候,有很多无奈。”
“也许吧。”羽彤的嘴角是苦笑,娘亲似乎有事瞒着她,到底是什么呢
诩星沉默了半晌,眉头一弯,突然问道:“你喜欢他吗?”
“嗯?”羽彤微怔,他,难道是指南宫云轩?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然,“你说得是辽王?”
“不然还会是谁。”诩星的笑意又起,不过这笑有些僵硬。
“这个——”突然不知如何该去回答,这个问题她一直都不想去想。
“听诩星一劝,情不可轻易动。”诩星温润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坚决,忽然起了身来,避开羽彤有些质疑的眼神,“希望你记在心上。”两潭如流水一般的黑眸扫向了西边的夜空,那里繁星孤落,好是凄凉。
诩星的回答叫羽彤觉得有些突然,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轻易爱上南宫云轩,到底他是何意。
“可否告诉我原因?”羽彤亦起了身来,缓缓朝诩星踱了两步,迎上他眼神的清明,终是想不透。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叫你等着我,你可信?”诩星突然咧唇笑得灿烂,遮去了眉间的一抹愁丝。
“嗯?”羽彤错愕,这一点不像诩星该说出的话。
片刻的对视,明亮的宫灯下,一个倾城倾国,一个绝美优雅,宁静孤立。他的眼眸里更多的是无奈。
不知这无奈是从何而来。
诩星抿起秀美的唇弧,在笑,笑得像春朝的暖阳一般,忽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张开拥抱,上前一步将美丽的女子轻轻拥入怀中。
“你记得就好了,不用多问。”语过耳边,依然如雾般的朦胧,似细雨的柔滑。
语罢,轻轻扶开女子,抬手拈去了她发髻上的一片碎花,“不早了,诩星该回了。”捉了手中的长萧,转身而去,似乎没有一丝留恋,留给羽彤的是一丝未散的余温。
不知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带给她的是什么?福?祸?还是什么都不是?
正当羽彤沉浸在遐思当中的时候,忽然身后一股幽风袭来,彻风的寒凉,是他!
“这般晚了,爱妃在这里等谁呢?”那个声音却是动听,只是多了熟悉的冰冷。
回首,看到亭外颀长的身影,金色的衣袍在夜色里格外的明亮,袍上的四爪蟒狰狞、咆哮,就如同此时他的面孔一般,深蓝的眸底处积着一股冰冷,直勾勾射出来,仿佛能瞬间被凝固一切。
刚才的一幕定是被他看到。
“臣妾参见王爷。”羽彤并未有太多的异样,福身一拜,若是慌了,反倒是心里有鬼了。与西门诩星本来就没什么。
南宫云轩负着手,怔怔地盯着羽彤看了一阵,忽得一甩袖,大步流星地迈进亭中。
一直他都未启口叫她起身。
“背着本王,与别人偷偷幽会?”南宫云轩绕着羽彤转了一圈,声音愈发的冰灼。
“若是想要幽会,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叫王爷看到。”羽彤索性自顾地起身,头微微一扬,答得理直气壮。
本来没什么,叫他说着倒是有什么呢。
“在燕京皇宫,本王就看到你们俩格外亲昵,如今看来,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南宫云轩停步在羽彤的面前,大手下意识地一托羽彤的下额,扮正她的视线,叫她与之直视。
总想看到这个女人的心,却总也看不清。
“看来在燕京皇宫的时候,王爷就在监视臣妾?”羽彤故意反问一句。
“你——”南宫云轩的剑眉微蹙,皱得愈紧。
“好了,王爷,眉蹙得太紧可是容易老。”看到他生气的时候,总是觉得好好笑,上前一步,抬起手来抚平他眉间的深纹,“臣妾与世子本是旧识,他说吹萧臣妾听,臣妾难道拒绝不成?”
不自觉地,竟想要解释清楚。
“旧识?比认识本王还早?”南宫云轩冷冷地低喝,头一扬,甩开了羽彤的手。
他在生气。
羽彤歪头想了一阵,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至此,第一次有亲密接触的人不就是眼前的男人么,灵隐寺中,他赤身露体的——想着忍不住想笑,“也不是,羽彤认识王爷的时候,还不认识诩星世子。”
美丽的女子,说得云淡风轻,黑眸远望,回忆起往事,初见南宫时,他是多么的惊艳,唯独不完美的是,他总是冷冰冰的一张脸,不知何时,他才能改了这个性子。
“真的?”南宫云轩确定性地问了一句,袖中紧紧握紧的拳头稍稍松驰了些许。
“嗯。”羽彤使劲地点了点头,“王爷,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撇给对方一个美好的笑容。
刚才诩星问她,是否喜欢这个大冰山?到底喜欢不喜欢呢?看到他变回冰块脸,倒一点儿不觉得怕。
夜渐深了,的确该休息了。
羽彤朝南宫云轩盈身一拜,正欲转身离去,孰料身体刚一侧,纤长的胳膊随着风起划过弧度,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捉住,一拉一紧,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