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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十里,几乎都是山林,求救亦是不可能的,而林深处易于躲藏,若是当真逃不过,还可以找处地方避开。
“兄弟们,振作点,杀了她,可以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还是那个领头人的声音,很痛苦,但也极其地咬牙切齿。
看他们的功夫涵养,不像杀手,若是杀手,也不可能轻易从他们手中逃脱,听这口气,像是有人花钱雇请他们。羽彤即使在逃跑,也不忘记录刺客的一点一滴的信息。
是谁这般狠心,要制她于死地。
“小姐,快点,那些都是轻性毒药,伤不了他们,可能过会毒性就散了。”胜男回头看一眼,却见几名刺客已经跌跌撞撞地起身,欲图追上来。
“知道,别回头看。”羽彤保持着平时的冷静,生死一刻,不能乱,越乱越错。
“小姐,放开我!我会拖累你们的!”斩龙的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手臂中箭,失血过多,成了二人的负累,他极是内疚,突然一声怒吼,将二人甩开。
胜男身弱,自然经不住斩龙的蛮力,这么一推,她身体一飘,狠狠撞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羽彤的身手还顶得过,一个旋身,稳稳落地。
“斩龙,你这头死蛮牛,你想撞死我啊。”胜男一向性子温婉,怕是这会儿真的被斩龙撞疼了,才粗口嘀咕了一句。
羽彤倒是被胜男的话逗笑了,然,她笑,并不仅如此,而是斩龙小小年纪就舍已为人,而人世间,多少人锦食玉衣,这辈子也未曾做出此等事情来,此等状况也不待她有过多的考虑,赶紧上前拉了胜男,“还能不能走?”
“小姐,我能的。”胜男咬了咬红唇,强忍着眼里的泪花,其实刚才那一下,力度很大,定是疼得厉害,这丫头硬生生地忍下了。
再看斩龙,怕是刚才一用猛力,伤口又再裂开,衣袖里的血像泉涌一般往外冒,体力已不支,一个踉跄倒地,那一双干净的眸子再看向羽彤和胜男的时候是满满的愧疚,“小姐、胜男姐,你们快走,不要管我!”那是哀求,也是恳求。
“傻小子,小姐我怎么会丢下你!”羽彤的心头有些酸酸的,这小家伙倒是有些男子汉气概,长大了怕也是受女孩子喜欢的英雄吧,她抿唇一笑,扶了胜男,正准备过去拉他起来。
就在这时,一股怪风袭来,她很敏感,立即转眸一扫,一抹银亮的弧度划过黑暗的夜空,是一枚利箭,那角度应该是射向她的,由于风的关系,偏了一点,正好对准的是胜男。
这丫头竟一点没有觉察到。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羽彤轻袖一扬,一个弹跳过去,扑倒了胜男,而背后却是被利物狠狠撞了一下,接下来是一阵刺心的痛。
“小姐——”旁边的斩龙可是瞧得一清二楚,那枚利箭不偏不倚正好插上羽彤的琵琶骨,他的那一声呼喊,几乎有些咆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支撑起身,近在咫尺的几步路也是如此吃力。
胜男被羽彤压在身下,听到斩龙的呼声顿时也感觉不对劲,拼命挣扎,起身,将羽彤扶起,一眼瞧见她背上的利箭,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小姐,对不起,都怪我。”
“我——没事儿,箭入骨不深,我们快走。”在二十一世纪,她亦是习武之人,外家功夫懂得多,箭入骨多深,她心里自然有数,除了脸色有些女白,还能自行地支撑起身来。
三人相互扶持着,继续往深林里去。
毕竟负伤在身,行动不便,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那个冷厉的声音也迟在咫尺,“你逃不掉了,乖乖就死吧!”音落,刀起,朝着羽彤这边砍来。
“不许伤我家小姐。”胜男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转身只瞧追上来的刺客已经腾空而起,挥刀劈下,她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羽彤面前。
眼见血刀就要落下,只听到哐当一声响,是利刃撞击的声音,一个素衣男子凌空而来,长剑一挥,挡下那一刀。羽彤定睛,好熟悉的身影,凌空一跃,好似一只白鹤展翅起舞,手中利剑挡去那一刀的同时,又划空劈下,斩了刺客一剑,另一手再轻轻一揽,拥了胜男在怀。
“洛凡公子!”胜男惊呼一声,那一刻,温婉的眼神里满是感动。
而此时,愈来愈多的刺客挥刀而来,洛凡放下胜男便与之激战起来。斩龙已经支撑不住了,眼翻了翻白扑通一声倒地,羽彤想要去扶他,却觉得身体的力量像被抽干了一般,身体摇晃了两下,失去了重心。
突然那一刻身体悬了空,好温暖的怀抱,搁在她腰上的大手炙热一片,眼前那张脸越来越清晰,风华绝代的容颜,美得不像常人,像妖精,尤其是那双眸,幽蓝幽蓝的,像夜空里的蓝精灵,与之相对,冰冷的脸颊居然抽颤了一下。
☆、第六十五章脱险
问世间,有谁有此般的蓝眸。
问世间,有谁有此般的冷漠。
自然莫过于辽王南宫云轩,奇怪的是他看她时,那饱、、满的红唇居然嚅动了一番,就连眼眸里的冷意也褪了好多,甚至多了一丝柔情。
很多年以后,羽彤还一直以为那是受了伤,神志不清看错了。百练钢也会有绕指柔?!
“洛凡,带他们先走!”南宫云轩的声音依然是冷如冰山,搁在羽彤腰间的大手稍稍一用力,已将她抡上肩扛起。
“是,王爷。”辽王的话像命令一般,不容置疑,与刺客搏斗的洛凡立即收了剑回来,一把扛起晕倒的斩龙,转身将手伸向旁边的胜男,那嘴角是意发风发,是淡定,“我们走。”
胜男犹豫了,转眸看了一眼辽王肩上的羽彤,眼里掠过浓浓的担忧。
“放心,有王爷在,她不会有事。”洛凡说话同时已箭步上前,不待胜男答应已牵起她的手,朝着远处的大道奔驰而去,迅速消失在黑夜当中。
刺客的目标不是斩龙和胜男,自然他们逃走,亦没有人去追,而是所有缓过劲来的刺客皆围向了南宫云轩。他们的眼里迸发着得除了狂怒,还有贪娈,只有杀了那个女人,他们就可以拿到很多银子。“你最好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杀!”领头人挥刀指指点点,蒙面巾下的嘴角扯起邪恶的笑。
在他眼里,南宫一人怎抵得他众人。
南宫云轩立在原处一动不动,那双蓝眸扫一眼杀气腾腾的刺客们,嘴角微微一抬,唇瓣轻启,道:“说,幕后主使是谁!”淡淡的阴冷,满是霸者的气息。
“去阎罗王那里去问吧。”领头人一声长长地冷笑,丝毫不把南宫放在眼里,这么一个长相俊美的家伙,值得了几文几钱。
“既然如此,你们只有一条路!”南宫云轩那绝世的脸颊上扯起一抹淡笑,那笑也含着万年的冰冷,幽深的瞳眸略略扫一眼面前的十几条黑影,他们的眼里除了杀气、贪娈就什么也没有,缓缓地抬手,从羽彤的发髻里取下一枚簪子。
“兄弟们,上——”领头人发起了最后的号令。“上”字刚喊出口,还没有拖音,就立即嘎然而止,其他的刺客连刀都未举起,手永远停在了拔刀的动作上,他们每人都张大着嘴,眼里的贪娈变成了惊恐,这也许是他们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表情。
一抹金色的弧度从他们身前掠过,绕了一圈,最近落回到南宫云轩的手中,簪依然是簪,只是簪尾上多了一抹耀眼的血红。
弯月已渐渐升起,淡淡的月光洒在深林里,亦落在南宫的身上,那张脸在夜里愈显得妖娆,他不语,表情依然冷冷地,手臂搂紧了一分肩上的女子,迈着方步从那些刺客身边走过,与其中一人错肩而过的时候,他一伸手,摘了其腰间的一块玉佩。
夜愈静了,他颀伟的背影亦愈走愈远,长影在月色里拉长,身后只听到“噗噗”几声响,十几条黑影露在外面的脖子皆像爆作似的裂开,血涌而出,像喷泉爆发一般,血腥的味道弥漫着空气,接着那一具具僵硬的尸体扑通扑通倒地。
的确,像南宫所说的,等待他们的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羽彤亲眼看到那些刺客喷血倒地的惨状,一枚金簪居然能制敌于无形当中,他有多么深厚的内力,不可想象,真的不可想象。
传说中,辽王七岁打败东楚大将,看来不虚,此等嗜血的杀人方法,羽彤第一次见。
说他冷酷,的确也不为过。
女子依然保持着平静,被他扛在肩上,脸颊几乎贴在他的宽厚的背上,依然能嗅到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香气吸进肺里,居然有股怪怪的感觉。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喂,你放我下来!”
南宫云轩却像没听到一般,继续前行,继续,那张脸在月光下依旧是冷冰冰的,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不回答她,亦不放她下来。
“南宫云轩,你放我下来!”羽彤开始捶打他的后背,一拳比一拳重。
她手麻了,他无动于衷,只是落在她腰间的手用紧了一分力气,直到前面大道上,那里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他上车,方才放下她在车厢的软榻上。
“欧阳姑娘中了箭,居然还有如此大的力气说话,看来伤得并不重。”南宫云轩终于是开了口,那嘴角也抿起一丝淡淡的笑。
这个男人,古怪的厉害,真是看不透他。羽彤扫他一眼,亦不多说什么,背后还插着一根利箭,虽然伤口不深,但行动不便,也懒得与他争执,只想快些回去,早早地把这根箭给除了。
“这个还你。”南宫云轩忽然朝着羽彤靠近了一分,抓起她的小手,掰开来,将那枚金簪放在她的掌心之中,很小心地放下。
“沾染过血腥的东西,我不会要的。”不知为何,一见到他,心里就燥燥的,总会想起那天在西陵宫,他强行吻她的情景,甩也甩不掉。虽然今天是他救了她,但难保他又是打着什么主意跟随她而来的,将手中的金簪递还于他手中,若是放在平常,她准会狠狠扔在地上,看在他救她一命的份上,态度还是放好了许多。
南宫云轩的蓝眸一眯,眸底浸出一股子怪异,深彻地无法捉摸的眸光轻轻在羽彤的脸上扫动,忽得眉头一拧,狠狠一把抓紧了她的手腕。
“王爷,你弄疼我了。”羽彤淡淡看他一眼,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她自恃能看穿常人,唯独他,叫她看不穿,每次他都那样霸道,今天他若再敢冒犯,定不饶他,另一手已经取了袖中的一瓶特制药水——专门对付南宫云轩这般无耻之徒。胳膊下意识地往怀里缩了缩,这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若他放手,她便放过他。
南宫云轩似乎意识到自己用力大了些,稍稍松了半分,“你背后的伤可还好?”盯在女子身上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那深彻的蓝眸底处竟是一腔温柔。
☆、第六十六章解毒
利刃入肤三分,自然是疼痛,火灼一般的疼痛,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羽彤微微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凉气,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晓得为何,今天心头躁躁的。“多谢王爷关心,羽彤一切安好,只是王爷这样与羽彤对坐,怕是到天明羽彤便血流尽而亡了。”话说得是云淡风轻,不见半丝疼痛模样。
南宫云轩的那双剑眉忽然地拧紧,似乎在质疑什么,又一次捏紧羽彤的手腕。
说到做到,也就在他用力那一刻,羽彤的另一手迅速扬起,漫天的粉末铺洒而去,那是从红辣椒里提取的辣椒精粉,遇肤则化,无毒,呛劲儿十足,一般人都会受不了而满面刺痛,泪水横流。
车厢里安静了,南宫云轩却依如初时那般端坐,一张绝世无双的脸只是微微有半刻的颤动,很快平静,接着只瞧见那一双如夜空幽月般的蓝眸里缓缓流出两清泪,愈流愈清,滑到他刀削般的脸颊上,滴入玄色的衣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