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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便褪下了鞋袜,将白嫩的小脚放了池水当中,温润划过,好似感觉到他的气息,闭上眸,静静地享受。
芳心也不敢多问什么,正准备坐下也泡泡脚的,只是刚一转身,背后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拉入了屏风之中,一切都悄无声息,可见对方的功夫之深
”芳儿,快过来。“羽彤丝毫没有觉察,仍然闭着眸享受着泉水的温暖,手轻轻一扬,伸向了刚才芳心的方向。
一袭玄影飘来,就停留在她的面前,静静凝视,目光从她的手掠过,落到隆起的小腹上。
”芳心,过来呀。“羽彤继续唤道。
那条玄影朝她踱近了两步,缓缓蹲下,生得极是纤长的手伸过去握住了女子伸出的小手,紧紧的,再也不松开。
羽彤的眉头一蹙,她知道不是芳心,亦没有在第一时间挣扎,这只手的尺寸以及温暖跟他那般的相像,睁眸一瞬间,一张精致而熟悉的面孔在她的眼眸里渐渐大。
风华绝代的身影,精致的五官轮廓,妖娆无限,修长的眉就像两道利箭似的穿越而过,还是铜色的皮肤,一双冰冷而高贵的眸就像染了盘古开天时那抹亘古的幽蓝,深沉而清明,饱满的唇微微嚅动着,喉咙颤抖,千言万语都哽在其中。午夜梦了多少回,再相见时,他愈发清瘦了。
羽彤顿时觉得左胸的心比这温泉水还要热,有些喘不过气,她暗暗地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张熟悉的面孔就是他,她日夜思念的那个男人——南宫云轩!无暇去想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是鼻头一酸,一股热流涌进她清澈的眸子,晶莹的就像这泉水里冒出的水花花。
”真的是你吗?“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手有些颤抖地抚上他的脸颊,还是那样的轮廓,那样的温度。
”是我。“他只是轻轻两个字,听着冷冷的,不见任何柔情,只是下一刻,他的那双蓝眸也泛起晕红,捉住了她抚上他脸颊的手,胳膊一带力,将女子整个身子拥进怀里,紧紧的,再也不松开。
宽阔的怀抱里,温暖依旧。
分别两个月,第一次感觉到安全,第一次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只为她而生。默默地埋到他的怀里,任由泪水湿了他的衣襟。
她尹政君从来就不是个脆弱的女子,只是如今在他面前,她总是像个无助的小女人。
”你还好吗?“南宫云轩大手挪上羽彤的腰际,愈发将她往怀里揽,直到没有半寸可以挪动的位置为止。
”好……“羽彤只是喃喃地说出一个字。
深情的相拥持续了许久,躲在屏风后面偷看的芳心,不知不觉地也流下了热泪。
刚才是南宫云轩拉的她,本来惊讶地差点叫出声来,硬是被他给捂住了嘴。他要给她一个惊喜,丫头乖巧地配合了。
”没有我,你会好吗?“南宫云轩突然地将羽彤扶开,眉宇之间冷色依然,那张脸上也是如同冰山一样,没有半分柔意,他好像在生气,气她离开南岳,亦气她在高阳坡下的草堂将他打晕。
”我——“羽彤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确没有他在身边,她过得再也不安生了。”对不起,那次在高阳坡的草堂我——
“我说过的,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南宫云轩冷冷地打断了羽彤的话,眼神里的冰冷被满满的情愫代替,唯有看这个女人时,他才会有如此的温柔与淡然,“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救你出来!”
是的,他说过的,他真的来了。
他一旦承诺,就一定做到,“你怪我吗?”羽彤眼里的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不怪。”南宫云轩的回答是肯定的,蓝眸深潭里积着满满柔意,抬手将羽彤脸颊上的泪抹干,“只怪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还要你为了我拿解药,远赴西郎,是我的错。”
说罢,他的视线缓缓挪下,看到她隆起的小腹,轻轻地抚上去,“宝宝都这么大了,一定很调皮吧,看你娘都瘦了。”
“你也瘦了。”羽彤忍不住地笑,握紧了他的手,还是那样温暖,一丝未变。
“你不在,我吃不下饭,当然瘦了。”南宫云轩的嘴角微微一撇,笑了,他笑的样子也很美的,灿烂如云。
“什么时候嘴跟抹了蜜似的?”羽彤忍不住也笑出声来,嘴角溢着满满幸福。
南宫云轩笑而不语,反握上羽彤的手,“看到你真好,比什么都重要。”他长吁了一口气,像心头的大石落了地,身子微微一低,大手一抓,捞起羽彤放在温泉里的脚,小心地抹干,帮她穿上鞋袜。
他居然会为她做这种事儿,羽彤看在眼里,眼角的泪又忍不住地往下落,“你怎么进来的?”问话同时,赶紧撇过脸去,把泪抹干。
“西陵宫早在十几年前,地下就已经空了。”南宫云轩的嘴角一勾,笑得惬意。
“是你的杰作?”羽彤问道。
“作为质子,随时有性命之忧,我当然要为自己谋好后路。”南宫云轩的蓝眸里皆是沉着,“只是当初备好通往宫外的秘道已被发现,后来就封死了。但这西陵宫的地下依然是空的,所以我花了两个月时间命人从宫外挖通了原来的秘道。”
如羽彤所料想的一样,南宫云轩在东楚为质子的时候,就早已做了准备,没想到不是他逃生之用,而成了救她之用。
“倒真是巧,地道挖通之日,我一上来就看到了你,老天对我不薄。”双手捧起她的小手在嘴边哈了哈气。
冬天寒冷,他想捂热她已冰冷的手,绝美的脸颊上洋溢着封存许久的暖意,看到眼前的女子,比什么都好。
“其实我也猜想,你会不会在这西陵宫有逃生备用秘道,前来探探。”羽彤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南宫云轩一个小小的得瑟,就连得瑟的样子也是这么美,窗风吹过,墨发飞扬,又一副美好的画卷。
而叫羽彤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来了燕京两个月了,也就意味着她到燕京的时候,他也到了。
那么传闻中在平川一切如旧的南宫云轩又是谁?
“你来了燕京两个月,那平川?”羽彤想解开心头的疑惑。
“是北堂假扮我的,若不然哪里骗得了他呢。”南宫云轩的眉锋一挑,一切皆都在他的安排之内,“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和芳心走,其他人我已吩咐洛凡再行安排营救”
说罢,大手一揽,打横儿将羽彤抱进怀里。
“想走,有这么容易吗?”脚还未抬起,冷不防的背后传来一个冷阴的声音,和着一抹浅浅的惬意。
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秦岭手中的刀驾在芳心的脖子上,而另一边一朵明黄飘了进来,颀长飘逸,还是那样潇洒,东方璃负着手,昂着头,仿佛胜券在握。
“姐姐,你跟南宫哥哥快走,不要管我!”芳心一阵挣扎,哪里抵得过秦岭的力气,一切都只是白费。
“你放心,他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东方璃回眸睨了一眼芳心,嘴角的笑弧愈是深长。
南宫云轩并未有太多惊讶,似乎东方璃的到来在他意料之中,只是下意识地揽紧了怀中的羽彤,饱满的红唇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蓝眸一眸,冷冷地扫过去。他的镇定与霸气足叫任何人生畏的。
第六十九章大结局
“二皇兄,许久未见,你还是跟从前一样铁面脸一张,不近人情。”东方璃很是轻松地摇了摇明黄的长袖,妖美的薄唇扯起完美的弧度。
听到“二皇兄”三字,镇定如初的南宫云轩那绝世的脸颊上有了与在青山崖上同样的错愕,稍纵即逝,幽蓝的眸里剩的只有冰冷,“我说过,我不是你的二皇兄,永远不是。”
声音低沉而冷漠,坚定的眼神就像利梭子似的扫过去,恨是有,但更多的恨是缘于对白初雪的,毕竟他年幼到东楚来为质子,与东方璃一齐长大,那种亦敌亦友的关系确实微妙。
如果当初没有那个女人,一切都会不一样,他的母后纳兰夏不会死,他也不会流落到南岳,当今坐在东楚皇宫金鸾殿上的也不会是东方璃。
“即使你不承认,你身上流得也是东方家的血。”东方璃嘴角的邪笑从未断过,尤其是那双凤眸,高高地扬起看向南宫云轩的时候,情愫流转,迷离地叫人猜不透。
“是又怎样。”南宫云轩一声冷哼,脸色愈是清凉,像一块凝结的寒冰,轻轻一碰,仿佛要碎掉。
“不怎么样。”东方璃一个耸肩,笑得愈是灿烂,展眸扫一眼窗外的明阳,突然变得深沉起来,“如果我掌管东楚,而你坐拥南岳,这天下一大半已经是我们东方家的呢,不是吗?”
“我不想跟你废话。”南宫云轩的剑眉一挑,寒眸愈是深沉,与怀中的羽彤对上一个眼神,愈显温柔,大手一用力将她抱紧。
“想带她走?”东方璃瞄了一眼羽彤,眼神愈是怪异起来,“西陵宫已被重兵包围,你觉得你们逃得出去吗?”说罢,一转身走到芳心跟前,用审视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个遍儿,“这丫头生得聪明伶利,又唤你一声姐姐,你忍心弃她于不顾?”
末了一句话显然是说给羽彤听的。
“坏人,坏人!我讨厌你!”芳心恨恨瞪着东方璃,厥着嘴几乎想哭出来,身子扭了几下,始终没能挣脱秦岭的束服。
秦岭是个性柔之人,胁持女子从未做过,如今他姣好的面容上已是一阵尴尬,只是君令在,他不得不从,只得硬着头发将她摁紧。
“芳儿——”羽彤心疼地一声呼唤,同时给南宫云轩递了一个眼神。
南宫云轩的蓝眸一沉,似是懂得羽彤是何意,微微领首,轻轻放下她,扶她站稳,紧接着又牢牢地抓了她的手,递上一个安慰的眼神。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种深情,羽彤有些小小激动的心居然平静下来,有他在,仿佛一切都会安然。
“再聪明的人也会有失策的时候,以为我会因珍儿之死放松对你的监视?”东方璃眯着凤眸,笑意点点地看着羽彤,声很柔,但听起来却阴风阵阵,视线轻轻一瞍,又迎上南宫云轩,“没想到西陵宫里藏着大宝贝,二皇兄终究是来了,看来做皇弟的还是等对了,时间刚刚好,我臂膀上的伤已经痊愈呢。”说着,他还故意地抚了抚臂膀,在青山桥的时候,南宫云轩的那一箭还真是准,害他休养数月伤情才有好转。
“你到底要怎样?”羽彤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南岳皇帝落入我手,想一想南岳疆土该很快就会是东楚囊中之物。”东方璃昂着头,眼神迷离,似是一阵美好幻想,“而你也终究是我的!”视线陡然落回到羽彤身上。
“你——”羽彤一阵气急,她从来没有这般慌过,她急,她慌是因为南宫,若他真为救她有什么闪失,她该如何对得起他,对得起南岳子民。
只是话未出口,南宫云轩已经打断了她,下意识地捉起她的手,线条优美的下额微微一扬,冷眸里的光瞍过去,那种深沉的霸者之气依然无法抵挡,“就算今天我南宫云轩落到你的手中,南岳也不会是你的。数月之后,我若返回不了平川城,北堂自然会带着刑杰攻打东楚,虽说东楚与南岳实力相当,但如果南岳加上北漠呢?谁输谁赢?”
东方璃听罢,一阵愕然,忽然又朗声一阵大笑,“果然是曾经那个才智无全的辽王,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