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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上官婉柔情窍初开,动了恻隐之心救下了男子。
谁料再相遇时,他却是敌国将领——东楚蕃王欧阳震,他的出现叫西郎军队几乎是措手不及,第一次吃了败仗。
当时东楚蕃王割据,为了削减皇权势力,欧阳震答应西郎求和,西郎以美女献之。
而欧阳震谁也没要,唯独只要了亦公主身边的奴婢女官上官婉柔。亦公主甚宠婉柔,不舍。
欧阳震应下娶之为正妻承诺,亦公主才允下。
挥师回燕京之后,欧阳震果然应诺娶了婉柔为正妻,成为镇南王府的当家主母,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每每欧阳震上战场都带她于身旁。
只是成亲多载,上官婉柔无所出,欧阳震奉母命又娶,侧室虽多,但依然没有削减他对她的宠爱。
直到西郎景帝西门傲改国号为圆泰。圆泰元年,西郎休养生息多年,又卷土重来。
东楚、南岳和西郎的战事又起。欧阳震做为东楚第一战将,自然当仁不让,领兵出征。
这一去就是一年多。
也就是这一年里,上官婉柔的命运发生了巨大改变。
西门傲领兵亲征,派了西郎大将塔图为先锋,赐他西郎雌雄宝剑。塔图虽善战,但太过自负,过分轻敌,加之欧阳震行军布阵精妙,将西郎大军围困数日缺水断粮。
随行西门傲的妃子被奕公主和塔图护送突围,欲将刚出生不久还在襁褓中的长公主送离险地。
没想到欧阳震早已设下埋伏,他们逃无可逃,其妃自尽身亡,亦公主和塔图带着刚出生的小公主勉强冲出重围。
虽解一时之危,但面临粮草绝境之地,大人撑得住,婴孩怕是撑不住了。亦公主为保帝室血脉,铤而走险,在塔图的掩护下秘密潜入东楚营帐找到了上官婉柔。
上官婉柔一时心软,为报故主之恩,答应收养小公主。
亦公主交待完毕,力尽身亡,塔图潜逃出营。
欧阳震回营得知此事,虽是生气,但见襁褓中婴孩可爱,动了心思,抱于怀中逗弄,谁料婴孩衣物中涂了剧毒,他当场晕厥,经军医救治,方才醒来。恰时两国又开锣鼓,阵前交锋,与塔图力战。
塔图战于一半,丢剑逃跑。
西郎雌剑便成了欧阳震此战的战利品。
没想到恶梦就是从此开始的。
起初欧阳震为了上官婉柔,隐瞒了所有人,毕竟一去一年多,抱女归来,也是情理之中。
世间总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始终叫皇上知道了。削藩在即,东方景暗地以此为借口,削了欧阳震的军权。
祸不单行,没想到当初欧阳震所中之毒未清,后又与塔图力战,毒滞下体,以至他回朝之后,大病一场,双腿瘫痪。
本来上官婉柔与欧阳震都抱过襁褓里的小公主,独婉柔无碍,震对她起了疑心。
渐渐,夫妻二人感情日渐疏远,再加之二夫人从中挑驳,愈加无可搀回
一番深长的讲述,一切的发生仿如昨日。窗外的明阳依旧,只是上官婉柔早已泪眼模糊。
羽彤也终于明白娘亲所说对爹有愧到底是何因,原来那场病并非欧阳长亭的死,而是早前的一场剧毒。
而这一切的“果”皆起她这个“因”,若不是她,爹和娘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曾经辉煌的镇南王府只因多了这么一个十三小姐,命运彻底的改变,就如二娘所说,当成真了“扫把星”。
羽彤拿起绢帕,轻轻抚去上官婉柔眼角的余泪,心里忍不住地阵阵酸痛,“娘,都是我的错。”
虽说她是尹政君,但在这具身子里待久了,也分不清自己是谁了,只是看到上官婉柔落泪,她余心不忍。
“哪里怪得了你。”上官婉柔摇头一笑,“都是那个塔图将军太狡猾了,是他在你的衣物上洒了毒药,记得那时他说口渴,要喝水,我端给他,他喝了一口,说水是苦的,叫我尝尝。我尝过,说是不苦,他又把水全都喝下了。我估摸那时就在茶里下了解药给我。现在终于是想明白了,你爹是他们西郎的克星,不除你爹,他们心难安。唉——”
“娘,爹是对你起了疑心才疏远您的,不如跟爹说清楚,你们——”羽彤还期盼着他们有和好的一天。
“你爹他不笨,怎会不知道呢。疑心起了,过段时日,想通了也就好了。只是一个驰骋在沙场上的将军再不能打仗,只能每日瘫在床上,你想想是何等的痛苦,他不理我,我能理解,不怪他,是我疏忽大意了,才叫塔图有机可乘。”上官婉柔好似看穿了红尘一般,摇头一声长叹,抬手抚了抚了羽彤的脸颊,“有些遗憾是弥补不了,就像我跟你爹一样,十八年了,如果能破镜重圆早就可以了。这次我愿意跟随斩龙去平川也是想通了,不再执着了。没想到成了你的累赘了。”
“娘,你怎么会是累赘了,我的命都是娘给的。”羽彤握紧了上官婉柔的手,不知不觉泪水模糊。
“好孩子,听娘一句,遇到机会,一定要逃离这里。南岳还有人等你了,不要像娘一样,错过了就没有了,知道吗?”上官婉柔抬手轻轻擦拭着羽彤脸颊上的泪水,温慈的面孔上满是希翼,“西郎的责任不是你该背负的,还有西郎的百姓若是换了天日,或许过得会好些。”
羽彤何等不明白上官婉柔的话,西郎多年征战,早已是民不聊生,官非官,民非民,君非君,迟早都要亡国的。
这个道理她懂,她并不指望把西郎拉回到从前的轨道上,只是如今她想走也走不了。
东方璃掌控了一切,若她逃了,诩星、芳心、斩龙还有娘亲怕是都活不了,暂时她不能冒这个险。
要等,等到恰当的时机。
“娘,你放心,羽彤心中有数。”羽彤撇起一个笑意,转移了话题,“娘,外面秋阳明媚,我扶您出去走走吧,对了,斩龙呢?”
“在外面呢。”上官婉柔很是轻松地吁了一口气。
“好,我们去看看他去,那个憨小子定是折腾坏了。”羽彤半开玩笑的说道,扶起上官婉柔踱步出了擎天殿。
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郡城的秋天来得的确要早,很多乔木叶虽然还是青的,还偶尔一阵风过,吹落在地枯叶也少不了,哗哗地响着在半空中盘旋,好似一只只飞舞的蝴蝶,俄而一阵难得的嬉笑声打破了宁静。
“大蛮牛,终于见到你了,你,你还是只大蛮牛嘛。”不远处,芳心清甜的声音响起,自从西门傲去世之后好久没听到她这样快活地说话了。
虽然西门傲对他们兄妹俩颇为严厉,但毕竟承得养育之恩,若是没有感情,倒成了他们是铁心心肠的人了。
鲜艳的身影像朵流云似的飘过来,将憨厚的少年紧紧地拉住,小脸上是掩埋不住的激动。
“小辣椒,你别烦我,我要去见小姐。”斩龙提着他的九环钢刀,一个劲儿地赶路,对跟随而来的芳心似乎有些不耐烦。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这么多天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把我急死了,你就这样跟我说话的?”芳心一个箭步奔到斩龙面前,插起小腰,拦下他的去路,一脸气愤,“你还敢叫小辣椒?谁准你叫你的。”使劲地跺着小脚,红唇厥得老高。
“小辣椒,小辣椒,我就叫,我就叫。谁叫你担心我的,我又没叫你担心。”斩龙不知何时变得这般口齿利落了,亦学芳心一般插起腰来,恨恨地嘀咕了一串子。
“你,你——”芳心气得俏皮眸子直翻白,突然一跺脚,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大蛮牛,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可知道我担心你,饭吃不好,觉也睡不着的,呜呜——你还凶我——呜呜——”
一见芳心哭得凄凄惨惨,斩龙立马没了辙,凶起的神情赶紧收起,搔着后脑勺绕着她转了好个圈圈,“好了,好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急着去见小姐复命才跟你气话的,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柔声软语,好话说尽,芳心没有半点收势,继续朗声大哭。
“我跟你说对不起,你不是小辣椒,你是小美女!好不好?”斩龙急得像热火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我是大蛮牛,大蛮牛,哞——”
说着还做着动作,学牛叫。这下可逗乐了芳心,破涕为笑。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斩龙拍着胸口,长吁一口气。
“你说的,我是美女哦。”芳心的脸有引起羞红。
“是,是。”斩龙亦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直搔后脑勺。
“你们俩这是唱得哪出戏啊?”羽彤可是把二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真是一对活宝,天生绝配,忍不住地打断了他们的“自娱自乐”。
“小姐——”
“姐姐——”
仿佛发生什么大事似的,二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惊呼。男的抱好手中配刀,女的抹干眼泪,一溜烟地跑上前来。
“姐姐,夫人好。”芳心乖巧地福身拜下。
“小姐,恕斩龙无用,未能办妥小姐交待的事,害小姐陷于困境当中。”斩龙抱刀在前,单膝跪下。
“好了,都起了。”羽彤示意同时扶了斩龙起身,道:“怎么能怪你了,辛苦你了才是。”
“小姐,斩龙一定想办法带小姐逃离此处的。”斩龙起身,四下瞄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姐姐放心,哥哥一向疼爱姐姐,找到了夫人,哥哥会想办法送你们出城的。”芳心蹑手蹑脚地走到羽彤面前,极力地压低了声音。
说起诩星,这些日子的确不见他的身影了。难道真如芳心所说?的确他能做到,只是此刻不能再叫任何人冒险了。
“芳儿,你跟你哥说,叫他不要着急,凡事要从长计议。”羽彤关切地一声叮嘱。
“嗯,嗯,哥哥做事会小心的,他说为了姐姐也得好好活着。”芳心歪着头很是认真地说完一句,接着嘴角撇起一个灿烂的诡笑。
芳心笑什么,羽彤自然明白。这辈子注定要辜负他了,他的情,她记在心底,只当作最美好的回忆。
“喂,小辣椒,不许胡说,我们小姐可是南岳皇后。”斩龙似是听出芳心的话外之意,忍不住地插了一句。
“大蛮牛,我又没说什么,你嚷嚷什么哦。”芳心有些委屈地努了努嘴,忽然脸色一转,朝着斩龙挤了挤眼,道:“难道你怕我把姐姐变成嫂嫂了不成?”
“你再胡说我,我——”斩龙的圆眸一睁,想说什么突然忘记了词,卡在喉咙里“我”了半天。
“你,你,你,小结巴。”芳心就势敲了下斩龙的脑门,扮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开了。
“你敢说我是结巴。”斩龙气得脸颊通红,一提钢刀,追上去要捉芳心的小辫子,“你再说,我就用刀割掉你的麻花辫,看你还嚣张。”
“来啊,来啊,我等着,哈哈,等你来割。”芳心一边朝斩龙挥着手,一边像飞快地逃开了。
二人,你追我赶,好不惬意。
上官婉柔在旁看着,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年轻真好啊。”
“娘,您也年轻过,年轻时怕这也这般好动。”羽彤打趣地说道。
“也许吧——呵呵——”上官婉柔握紧了羽彤的手,半辈子过去了,虽然失去了好丈夫,至少有个好女儿,此生足矣,笑眼迷离。
“一团和气,叫人羡慕。”一切沉浸在短暂的欢笑当中的时候,总有一个和谐的声音将这一切的美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