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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言瞪大了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吻他。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下一刻。他地眼里水汽就一丝丝笼盖了。慢慢坐起身。手就放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把她也扶了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碎石上,唇齿相交。
“浅浅……”他吃力地挤出一声呼唤。
乔浅浅的泪又决堤了。
“对不起。”她哭着说,“对不起,都是我要你来定北王府,都是我的错!”
“没有对错,”他喘着气,柔和地看着她,“我与莫司情,早就不可救药了……不是你的错……”
“没了萃心,你会怎么样?”
这是乔浅浅最关心的,却也是言最逃避的。
她的眼睛那么的清亮,还带着眼泪,叫他不忍直视。他别开头,回答:“要么找到血玉玲珑,要么找到命定之人。”
“否则呢?”
“否则,两个月后魂飞魄散。”
乔浅浅用力掐紧了自己地手,掐得手心都被指甲划破了。她猛地站起身,拖着言也站起来:“我们去找青衍水,我去求他……”
“浅浅。”
“我们去求他救你,他要什么都可以,我都给……”
“浅浅!”
“我不想你死!”
老天爷对她总是很宠爱地不是么?宠爱到死了都还可以再让她到人家身体里再活一次,为什么这次就不能给她一个幸福的机会!
“我……”言低下了头,“我不想活。”
乔浅浅惊讶地抬起头,眼泪还来不及擦,嘴巴还来不及张,就听到了身后一声压抑着地声音。
那个声音说:“你以为你消散了,我就可以独活么?”
“莫司情?”乔浅浅轻声叫。
莫司情看了她一眼,跳上了假山,看到她手心的血迹,低头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深深地看着言。
“你以为你没了萃心然后魂飞魄散,对我没有影响的么?”莫司情冷笑,“连我焚心之苦都可以伤及你,你是真天真,还是抱着奢望?”
“我……”言说不出话了,只是瞪大着眼。
莫司情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他伸出了手:
“一起吧,我们能活多久活多久。”
一起吧,我们能活多久活多久。
乔浅浅的心,随着这句话清晰地跳跃了几下。她几乎被这句话蛊惑了。不止是她,似乎连言都沉迷进了这句话里,他犹豫了片刻,终于慢慢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极其脆弱的神色,让人心疼。
乔浅浅就趁着这个机会上去抱住了他。
如果我们注定辛苦一辈子,那么一起吧,一起去面对老天爷给我们设下的层层障碍,层层考验。无论上天入地,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一起过。
生死都一起。
定北王府之行并没有找着青衍水,但他们也不能就此回宫。青映还等着青衍水的解药,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
只是偌大一个天下。到底可以到哪儿去找他呢?
思来想去,最后大家还是决定去楚艺的枕霞楼打听打听,毕竟那里人流众多,青衍水一个王爷出走,总有些风吹草动会传到民间地。
只是定北王府到枕霞楼隔着一段距离。虽然不长。却让几个人着实尴尬。
首先是莫司情跟言,乔浅浅实在想不通。这两个人,啊不。是这一个人的两半儿,怎么比仇人见面还不对劲。一路上,两个人对对方不理不睬不说,还时时刻刻阴沉着脸,眼神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害她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劝。
末了,她终于受不了了,狠狠瞪了暗流激涌的两个人一眼,走人。
“浅浅!”
“浅浅!”
这次倒齐心得很,一起喊住了她。
“你们继续,”她干笑,“我一边凉快去。”“浅浅”言扬起笑脸,挑眉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莫司情,蹭到了乔浅浅身边凑近过去。讨好的笑了笑。“浅浅浅浅浅浅”
“好啦。”乔浅浅翻了个白眼,拨开自动粘到身上来地某人。“放开,喘不过气了。”
他这副样子,倒让她想起了云片糕,一样地粘人。于是,不知不觉来了兴致,乔浅浅笑眯眯地把他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言被他看得发毛,勉强笑着说:“怎么?”
乔浅浅笑得越发狡黠,她蹭蹭他,小声说:“诶,我好想云片糕哦
又香又软,白乎乎的一团,还有两个黑豆一样地眼睛,抱在怀里好舒服的云片糕哟,算来已经有两年了呢,好想再摸摸呜…
言干干涩涩地笑着后退了几步,装作没听见。
莫司情紧绷着脸,看不见表情。只是别开了头看远方。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这叫姑息养奸。
有了面罩冰块男地支持,那就事事好办啦。乔浅浅嘿嘿直笑,一步两步三步慢慢靠近一脸紧张的模样,顿时化身为狼。确切的说,是一头摇着尾巴一脸阴险的狼。
“小言儿啊,嘿嘿,”她笑着搓搓手,“你会变回云片糕吗?”“言
“不会!”
言恶狠狠。
只是这恶狠狠全打在海绵上了,全没反应。
“三个人走我好别扭,你们两个又眉来眼去不理我,叫我好伤心哪。”
“小言儿,所以你就委屈点,变回云片糕吧
如有有那么一种动物用来比喻此刻的乔浅浅地话,让莫司情来讲,她是一只不知道在算计什么的狐狸,让言来讲,额……那就是一只咬着尾巴的狼!
“你要是不变回云片糕,我就找个地方让你好生养伤,我跟莫司情一起去找青衍水
“不要!”听说要丢下他,言赶忙反对。于是正好中了某人圈套。
“所以嘛,云片糕
这个人,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言从来没有这样纠结过,她真的是几天前海任他搓圆柔扁的那个迷糊蛋么?或者是两年前那个咋咋呼呼的傻瓜?时隔两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居然这么难缠!
“好……”
好字才一出口,吧字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爆笑。
笑的不是乔浅浅,而是莫司情。
“莫司情?”
乔浅浅愣愣地看着他明媚的笑容,一时间呆住了。他居然可以笑成这样,真地好少见。如果……如果是两年前,她看到他这副样子,该有多么高兴。
“咳咳。”
莫司情收敛了笑,似乎心情好得不得了,似乎是无意地看了言一眼,只是如果不是那一眼太过于戏谑,也许会更真实点。
言狠狠回瞪。
“走吧。”莫司情憋着笑说,“她逗你地,赶快去枕霞楼吧。”
言狠狠狠狠瞪着乔浅浅,想捉弄回来,却见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分了神,呆呆地站在原地。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竟有些阴霾。她本来是非常灿烂地人,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如果一没人注意,她就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他看了一眼莫司情,发现他也在默默地看着她。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彼此的眼里都是心疼。
她是为了缓解他们的郁卒,才一直撑着笑脸的吧。两年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浅浅也许已经长大,也许过得并不轻松吧。
89。佳人楚艺
她是为了缓解他们的郁卒,才一直撑着笑脸的吧。两年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浅浅也许已经长大,也许过得并不轻松吧。
半日的功夫,总算到了枕霞楼。
也许是因为是白天,枕霞楼比往常冷清了些,只有几个姑娘闲闲散散地在厅堂里自娱自乐唱着曲儿。
这还是乔浅浅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回到枕霞楼,她兴奋坏了,莫司情与言早就被她甩在了街口,她一路奔跑着冲进了枕霞楼里,第一眼见到的是厅堂里闲坐着的飒飒。
“飒飒!”她欢叫,扑了过去。
哪里知道飒飒一脸淡然地躲开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您又来了,娘娘。”
娘娘?
她这才想起早就换了一张脸,现在这张脸可是苏欢。不由笑出了声。她说:
“飒飒,你真的不认得我啦?”她笑着,指指自己的酒窝。
飒飒疑惑地看着她:“当然认得,又不是没见过。”还三番四次害楚艺!
乔浅浅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冲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飒飒,我是浅浅啊!我没被烧死,被青映带回去了,就是烧坏了脸又烧坏了脑子,换了张脸,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你……”
“额。那我说以前的事?我记得你那次去定北王府把我掉包出来了,后来回来当着楚艺地面是没骂我,结果晚上偷偷摸到我房里把我从头到尾骂了一顿!记不记得?”
那次掉包,她只不过是没关心她,结果她晚上“特地”到她房里“提醒”她救命之恩了。哼哼。
“你真的是浅浅?!你没死!”
飒飒一时间百感交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最后狠狠抱了抱她之后再用力给了她一个脑瓜!
“痛……”乔浅浅泪眼。
“混蛋……”
“啊?”混蛋?
“谁让你这么晚记起来!”
飒飒抹一把眼泪,正想再教训。却被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
“欢儿。”
额?
乔浅浅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了那个白衣身影。楚艺。
一见楚艺。乔浅浅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如果是两年前,她大可以把他当作是哥们儿或者姐妹淘,但是两年后,她还经历了那几天跟他单独在外的日子,她早就不是两年前的白痴。楚艺看她地眼光她可以看懂。苏欢可以当作他自作多情不知道,但乔浅浅不可以啊。楚艺,嘿嘿。”
“你总算回来了,欢
他款款下了楼,替她整了整刚才跑得凌乱地头发,“上次居然跑了,你不负责。”
你不负责不负责不负责他说你不负责……
“噗……”一不小心,喷了。
不能怪她,楚艺这话实在……实在是太太太令人鼻血了啊!!
“楚艺我……”她咬咬牙开口。“我记起以前的事情了。你还是叫我浅浅吧。”
楚艺是什么人,她再了解不过了。他虽然温柔。但是却不是个烂好人,他之前那么仗义地帮苏欢,甚至为了她跟莫司情作对,一定是早就认出了她吧。
楚艺地神色有一瞬间的停滞,最后化作了嘴角一抹生涩地笑。
“浅浅。”
“老板,宫主回来了!”楼里有姑娘禀报。
楚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头沉思。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拉着她往后园走。
“老板!”
楚楚惊叫,却被飒飒拦下了。
“为什么?”楚楚问。
飒飒苦笑着说:“该来的总会来,让他自己做个了结吧。”
彼时,楚艺已经带着乔浅浅到了后园。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这让乔浅浅很忐忑,浑身不舒服。
“楚艺,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终于忍不住问。
楚艺轻轻地把她揽进了怀里,感触到她一瞬间的颤抖。这在以前是不会有的事情,她终于明白了么?他涩涩地想,因为明白了,所以连他的怀抱也抗拒对不对?
“浅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