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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拜见冯亚卿!”
那四个年轻人闻声齐齐拜了下去,虽然开口说的话各不相同。却是一样的虎虎生威。
那位冯亚卿正是冯夷,而与他笑对的则是赵奢。他们俩本来也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赵奢和乐毅是至交好友,而冯夷则是乐毅的非亲侄儿,所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连上了叔侄关系。
“好好……哦,这位便是大王常提的李官帅?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
那个站在最北头的“乘儿”和站在第三个位置上的“间儿”分别是乐毅的侄儿乐乘和长子乐间,以乐冯两家的至交关系,冯夷自然与他们极是熟识,亲热的抬起双手拍了拍他俩的肩膀便客客气气的夸奖上了站在中间的李牧,随口一句话过后转脸向最后边那个岁数最小的军士一望,接着亲热对赵奢高声笑道,
“这位便是赵叔父家的赵括兄弟吗?这么大个子!”
冯夷在官场中厮混的久了,这张嘴也难免会说话。一句“这么大个子”顿时说的赵奢心里一阵舒坦,将两边眼角眯缝出几道皱纹笑道:“呵呵,不小了,都快十四了。”
“嗨呀,这才多大点岁数,赵叔父便让他去军庠受苦?”
冯夷听到这里登时埋怨了起来,谁想赵奢还没来得及接话,赵括却忽然一挺胸,向冯夷啪的一抱拳,高声说道:
“禀冯亚卿,兵家子弟当自小苦练勤学才能成才,只靠父祖功名不是好男儿!”
冯夷刚才只是跟赵奢客套说笑,哪曾想赵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登时愣了一愣,随心这么一琢磨,不由双眉一展,嗵的一拳擂在赵括的胸前高声笑道:
“好样的!跟着大王好好干,将来不愁封功扬名。哈哈哈哈,赵叔父且在此再等一等,大王那里正在跟徐相邦、范亚卿他们说话,怕是也快传见你们了。”
说到这里冯夷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低下声音笑道,
“噢,对了,刚才小侄听了那么一耳朵,大王好像要升范亚卿为上卿,与虞上卿同列相邦佐贰之位。好像是让他先筹建什么墨学署,不过听上去似乎跟小侄的云台署并无关系,是管什么机巧之类的事儿,另外蔺亚卿也有可能要提上一提。
小侄想着乔上卿、蔺亚卿,范亚卿、赵叔父和乐叔父这一向都是相得,范亚卿他们荣升上卿怎么也得贺一贺才行,回头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呵呵呵呵,小侄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好好,在下知道了,冯亚卿只管去忙。”
赵奢笑呵呵的拱手应下,与冯夷拜别以后,脸上的笑容还没收回去便转头看了看赵括,似乎颇有些不满意的低声说道:
“赵括,冯亚卿刚才问你话了么?”
“爹……”
赵括本来还觉着自己应对的挺得体,哪曾想自家老爹居然不乐意。而且连“赵括”两个字都说出来了,不由得一愣,又是啪的一抱拳,高声说道。
“诺,将军,小人知罪!”
赵奢黑着脸盯了赵括片刻,也不跟他说话,转头对乐乘和李牧道:
“大王命本将建军庠,卓拔军中英才授以兵略,乃是为他日大赵军中备将。为军者第一位的便是令行禁止,上下序明。不可造次。赵括今日所为便犯了这一条,他有错,你们俩身为正佐官帅,亦有管制无方之处。乐乘、李牧。你们可知错么?”
乐乘和李牧连头也没有转上一转,听完赵奢的训斥,齐齐的抱住拳高声应道:“小人知罪!”
赵奢轻轻的哼了一声道:“今日还要陛见大王,本将暂且先记下这一条,回去以后你们三个自行领军棍。乐间听令。由你向众卒宣令监法,若是敢有徇私,连你一起罚。”
“诺!”
溺子非爱子,赵奢爱兵如子。但对违令却绝不容情,对自己的儿子更是如此。赵括半年之前被他插班送进军庠。平常在众兄弟面前高谈阔论惯了,兄弟们还真没几个说得过他。本来还以此自喜,却不曾想老爷子今天会来这么一出,虽说心里委屈,却又不敢说,只得与李牧他们一同高声应下了命来。
赵奢在四个年轻人脸上扫了一遍,也不再理他们了,又背起手转起了圈子。过了许久,只见扈从将军苏齐大步从院门内走了出来,扫眼看见赵奢,离着老远便抱住拳头放开了大嗓门:
“马服君,大王那里传见了,命末将来请。”
“有劳苏将军……走。”
赵奢笑呵呵的向苏齐拱了拱手,接着向李牧他们递了个眼神便当先走进了门去,那四个刚刚领受了惩罚的年轻人这次都学乖了,一声不吭的排成一纵列跟在了赵奢身后。
柏梁台正殿里,刚刚送走徐韩为和范雎的赵胜正坐在几后一边喝茶一边和蔺相如笑谈着什么,见赵奢带着四个年轻人鱼贯走了进来,待他们当厅一站庄重地拜下礼去,便放下茶盏亲热的招呼道:
“介逸兄来坐,都坐。这两位便是乐间和赵括么?”
乐乘和李牧当年都跟着赵胜在沙场上厮杀过,已经是老熟人了,特别是乐乘,本来都已经凭战功当上了都尉,而且比赵胜也小不了多少,可赵胜为了建军庠,硬生生地将他从军中拽出来塞到军庠里降格当上了官帅“班长”。虽说官帅军职要比都尉小,但萝卜坑很重要,将来必然是前途无量,乐乘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了(其实就算想说也没用,谁让他叔叔乐毅都说他还需多学些兵略呢)。
至于乐间和赵括这两位名将之后,赵胜倒是头一次见。乐间其实也是历史留名的大将,但赵胜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实在包括不到他身上,但对于赵括么……此时趁着赵奢他们谢恩落座的当口,赵胜的一双眼早就将他扫描了好几遍了,待他们都坐好了才收回目光对赵奢笑道:
“乐将军已经开始在邯郸军中物色第二批军庠弟子了,廉大将军也已经将将令发到各处,估计还得两个月才能把人送到介逸兄手里。这第一批已经学了两年,学得如何介逸兄还得好好考察考察。”
赵奢笑应道:“这批子弟还算不错,特别是李牧,足可为将了。大王若是不问,臣也正琢磨着前来禀报。”
“哦,足可为将?”
赵胜笑呵呵的望了望李牧,又转头对赵奢笑道,
“这件事不慌说,李牧他们几个寡人暂时还得安排些别的事做。寡人今天让介逸兄和他们几个一起过来,除了这件事之外,正有件别的事想让你去做。”
赵奢再次拱了拱手道:“请大王吩咐。”
赵胜点点头笑道:“是这样,朱晋将军疾重,大司马主动请缨前赴云中,寡人已经准了他了。大司马这一走,举荐上来的人寡人并不是很满意,所以想请介逸兄暂时先兼一兼司马之职,至于佐辅军咨之责依然如故。再加上别的事务,这肩上的担子重是重了些,不过介逸兄正值盛年,应当没问题的。”
“诺,臣领命。”
加官加权谁不愿意?赵奢笑呵呵的又是一拱手,接着便听赵胜笑道:
“军庠子弟如今只有五十三人,后边还得逐步增加,寡人看他们这第一批都可以放到军中领兵试试了,介逸兄回头跟乐将军商议商议,若是合用的暂时先放到邯郸军中历练历练,以便观察。乐乘、李牧他们四个的情况寡人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先不要放下去,暂时交到苏齐麾下听命,随寡人前往濮阳参加盟会见见世面。”
“诺。”
虽然集中培养将才的军庠是新生事物,但在此以前,修学兵法、领兵历练也只是一般将领的成才之路——虽然其中也不乏大量的大将之才。而跟在君王身边学习谋划大事,以便有更高层次的战略眼光,再加上修学兵法、领兵磨练才是最便捷的培养大将方法,当年齐国匡章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也就是说,李牧、乐乘、乐间和赵括正是赵胜准备为将来培养的大将之才。赵奢忍不住偷偷看了看赵括,这才道,
“还不谢过大王恩意。”
“诺,臣等谢过大王!”
四个年轻人同时起身高声应下了命,话音刚落,就见赵胜笑眯眯的向赵括望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小子,你别狂(下)
对于赵括,赵胜可谓是感情复杂,以他贫乏的历史知识来说,先秦也就那几个特别出名的之人了,而在这其中,赵括即便排不到第一位,至少也是名列前茅的。(原因无他,赵括这家伙实在厉害,不管原因为何,过程为何,他所代表的那一战都是赵国彻底没落,以及秦国统一天下最后一道真正意义上的障碍被扫除的标志**件,如果单从看历史的角度去看这个人和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但……赵胜偏偏就是赵王。
不相干和相干在感情上肯定不是一回事,虽然因为赵国吞并燕国这件事,战国历史走向肯定是大变样了,但作为数理出身的赵胜,绝不敢放过任何可能性,所以在赵奢奏请让赵括入庠随读以后,赵胜就一直关注着赵括,每次与赵奢见面都会问上几句关于他的事。赵奢在赵胜称王之前就是赵胜的亲信,如今与赵胜的关系更是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君王关心他得意的长子自然再正常不过,因此赵奢除了颇以此为慰以外也就没别的想法了,怎么也不会想到赵胜这样关心赵括的原因所在。
本来要想掐断某件事的发生机会,在提前知道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上断绝可能性。然而断根儿也得断的有理由才行,大赵智将马服君家里寄予厚望的少年天才你不让他学兵从军……开,开什么玩笑?
赵胜也知道赵括长大之后赵奢对他并不看好。但那都是后话。如今人家赵括还只是一娃娃呢。你跟人家为国立有大功、掌握兵权而且还忠心耿耿的老爹说“这孩子将来要害国,不能让他学兵,干脆从文”云云,人家赵奢会怎么想?军中会怎么想?赵国朝野又会怎么想?天下又会怎么想?这不是红果果的在说他家将来有可能权大欺主么。
为政者万事都要想周全才行,不然就是庸主,而且从长平之战的过程来看也有很大的偶然性,另外与赵国的国力也有极大的关系,也不单单是赵括一个人的问题。赵括本人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在不应该的时候遇上了不应该的对手,如果历史稍有偏差。赵括的人生经历略有不同,结局很有可能是另一回事,所以赵胜便在确信历史已经发生重大变化以后选择了微调静观的路子,以期赵括能真正成为像他爹一样的扛鼎之才。如果达不到这个目的,在自己还有能力控制的情况下将他“灭”了也不迟。
那小子如今确实是个娃娃,虽然还不满十四岁就已经跟赵奢“齐头”了,但极力摆出严肃表情的脸上却是稚气未脱,完全是一副明知别人嫌他小,却要硬充大人的模样。这样的心理赵胜在相同的年岁时同样有过,所以目光从他脸上轻轻扫过,虽然没做停留,却忍不住翘了翘嘴角,露出了个会心的笑容。接着装作一副并不是十分关心的样子笑道:
“濮阳弭兵之会诸国君上都已经表示要参加了,而且天子也要亲临。论其气势来比当年逢泽朝觐之会、徐州相王之会都要大得多。寡人既然要去濮阳,那就不能堕了大赵的威风,虽然过几日才启程,但各处安排都已经做妥帖了,本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