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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兵行齐国攻赵救燕,此时必然已经动兵。秦楚已经动起来了,寡人不能没有说法,若赵才能让大魏少受一份压力,这连横攻赵之事寡人做定了!”
魏王一脸的决然,大有一副不伐赵不能活的架势,田文冷笑的望着魏王,极是失望的摇了摇头笑道:
“大王不以田文为外人,已经将平原君呈上的密信给田文看过。田文尚且记得平原君所说的话,大王自己却先忘了么?‘赵伐燕而救齐,实驱巨楚也。齐存,则楚不得越淮泗,齐亡,则楚尽占济东,三晋为其臣仆矣’。这些话大王当真一点也记不起来?
楚国一动,秦国必然会出兵救燕,要的就是逼迫韩魏共举伐赵。但秦国救燕是实,毕竟燕国存续并且与赵国为敌才是秦国所愿。但楚国呢?楚国固然也想燕国存续以牵制赵国,但他当真是借道伐赵么?那是放屁!燕国攻伐齐国之时,楚国便已有与燕国共分齐国之意,若是韩魏跟随楚秦伐赵,赵国一衰,韩魏拿什么去抵抗楚国灭齐?齐国灭,济东被楚国尽占,三晋便当真是楚国的臣仆了。若是当真形成如此局面,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恰恰正是大王。
平原君早就想好了如此局面,纵使没有田文相劝,范痤和芒卯他们也必然会劝大王,大王还想举兵伐赵?门儿都没有。平原君要的就是韩魏站在他的一边,这不是劝,也不是求,而是事关韩魏的利益。如今的局面韩魏只能支持赵国坐强,不然的话,赵国一衰,韩魏没有了鼎足依靠。那便皆为小国,再加上齐国没了,赵燕又是衰弱不堪,这天下便成了秦楚两强相争的局面。鼎之三足失其一,大王是联秦攻楚还是联楚攻秦?不管大王如何做,最终都是被人所吞的死局。大王可曾想过?”
“原来,原来平原君伐燕之前就已经把一切都算好了……”
魏王一时间面如土色,脑子里如同车轮般地旋转起来,他很是后悔合纵伐齐,但仔细一想,不伐齐情形却会更遭。紧接着他又后悔起了默认赵国伐燕,但再仔细一想,如果不默认赵国伐燕,魏国同样局面不堪。他后悔之上愈发后悔,可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自己只是个懵懵懂懂的随波逐流者,而赵胜才是真正的顺势而动,依靠着大势慢慢调整出对赵国最优的局面。
这五十年白活了么。竟然比不上一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会看形势……魏王的心脏一阵阵的紧抽,他忽然完全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样失败的原因。他彻底服了,不服也不行……
田文斜着眼珠子望着魏王,见他满脸的表情几近痴傻。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何止是伐燕之前,依田文看。只怕合纵伐齐之时,平原君就已经把一切都算好了。要不然田文为什么要说赵王斗不过平原君呢。赵王在平原君面前根本不是个儿。平原君乃是顺势而为、谋定而动,怎会有半分差池?唉,若是平原君早生上二十年,田文倒是想跟他好好的斗上一斗。现在么……嘿嘿,田文折腾了这么多年,到了如今才明白大势不可违,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道理。田文老了,也累了,没那个心劲了,由着他们折腾吧。
田文此去乃是一心养老,再不会参与天下纷争,临走之前只能为大王谋这些保国之策。此地一别,还望大王万千保重。”
魏王无奈的笑了笑,闭上双眼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地站起身向田文深深的鞠下了一礼,轻声说道:
“孟尝君保重。”
田文并没有起身还礼,满脸轻松的注视着魏王,良久才笑呵呵的道:
“巨楚攻齐没什么好怕的。大王不要忘了,赵国顶着天大风险也要伐燕救齐之时,虽说手中紧蹙无比,不也硬生生的将乐毅三万多人马给大王留在彭城了么?乐毅善守,平原君在合纵伐齐的时候便把他调过来,那就是看准了秦国为对付赵国绝不敢动韩魏,宛城那里绝不会有失,把乐毅调过来就是为韩魏连齐防楚准备的。”
“乐毅!”
魏王猛然抬起了头来,双眼之中再次闪现出了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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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纵使新式骑兵这种在先秦人眼里可以算得上逆天的东西也不可能改变这一公理,至多只能起到推动大势发展的作用罢了。所以赵胜丝毫不害怕秦楚韩魏他们把这些新东西学去。
学去又能怎样?赵国在隆重推出新式骑兵项目之前就已经通过收草原、联义渠等等手段断了各秦国在很长一个时间段内大规模发展新式骑军的可能,至于其他国家所处位置都不适合大规模养育战马,就算能想办法把铁器的生产方法偷去,也是没有希望迎头赶上的。
不过过于逆天终究会引起天下各国一致的恐惧,赵国除非能凭一己之力对抗群雄,那只能有被各国合力胖揍一顿的可能。所以赵胜并不在乎各国偷偷学去马镫马鞍这些小玩意,甚至还刻意让各国看明白,赵国能支撑的骑军也就这么点了,虽然能使赵国更强一步,但对抗天下却绝不可能。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韩魏才不至于不顾一切后果与秦楚连横攻赵,只有把他们分化了,赵国伐燕之举才有意义。
孟尝君田文黯然隐退算得上大事,但相比较愈演愈烈的诸国摩擦却连一个水花都惊不起,就在魏王和田文依依惜别之后没几天,同样是“顺应天下大势”而动的楚军果然一声号令顺着沂水逆流而上,再次攻向了田法章刚刚离开的莒邑。
楚军虽然来势凶猛,口号也喊得响亮,夸下口要把燕国从赵军手中解救出来,然而口号和行动是一回事,真实目的却是另一回事,楚国并不是太关心燕国的存亡,毕竟燕国所处的位置实在太偏远了,经赵国一番攻伐之后,就算赵国没有吞并燕国,燕国在十几年几十年之内也别想起到牵制赵国的作用,那么用心去救他意义又能有多大?
赵国吞并燕国在楚国看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局面,但是这种接受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他楚国可以趁这个机会吃掉根本来不及翻身的齐国,只要齐国落进了楚国的肚皮,那么在两下相抵之下赵国也没占到多大便宜。
趁机占便宜的事也需要谨慎再谨慎,楚国虽然在秦国对赵国的口头压力促使之下发了兵,但动作也并没敢过于放开,他们虽然清楚自己一动,秦国也必然动,只有这样才能迫使韩魏对赵国动手,这毕竟关乎到大家共同的利益。然而谁打头谁受到的压力越大这个道理却是极为明显的,楚国并不想太过明显的去当这个出头鸟,所以在出兵的同时也一直在刺探着秦国那边的动向,当发现秦国已经在一边跟赵国打口水仗一边秘密备军的时候,终于彻底放下了包袱,准备为了扩大楚国的领土干一票大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楚国人并没有想到,此时应该处于左右为难之中的韩魏两国已经艰难地做出了他们的选择……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赵军灭燕灭得实在有点太快了,别说秦魏各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邯郸城里的赵何一干人等也颇为吃惊。(nilongdao。)他们得到的消息远比秦楚韩魏各国得到的要早,但一直到七月中旬,赵王宫之中却依然是一片沉寂。这倒不是赵何心淡了,要“随他去”了,而是因为吴广从大将军府带回来了消息,说是牛翦已经知道了赵何绝嗣的事,并表示要以大局为重,不能为了这件极难扯清楚的事坏了眼前伐燕的大局,意思几乎与赵胜那封信如出一辙。
如出一辙必然会有说道,对此吴广和赵造完全是两个说法。按吴广的意思,伐燕之举在破坏了秦齐连横的时候就开始谋划,折腾了都一年多了,可以说投入了赵国几乎全部的精力,如今箭已在弦上,进则可为大赵万世谋,要是退的话,原先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而且坐看燕国灭齐,会使赵国处于极为不利的局面。
这样的情况之下,先不管赵胜有没有图位的野心,作为三朝元老,在赵肃侯时代就已经是国之干臣的牛翦也绝不会希望外事未定,赵国国内先乱起来。所以赵胜和牛翦的想法在很大程度上有着不谋而合的一面,即便相互有过接触,也必然是一拍即合。
牛翦在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就算赵成当政的时候也不敢将他怎么样,只是把他调出邯郸以求慢慢蚕食他的威信和势力。赵胜当政以来,牛翦的权位更重。即便不能将军中每一个人都代表,但只要随便说一句话,那些不想听话的人也得好好琢磨琢磨。
有牛翦坐镇,谁也别想翻下天来。而且牛翦那句“我是赵国之臣”的意思明显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那么谁要是敢在这时候丢下家国大事图谋私人之利必然会成为他的敌人,要遭受到他攻击,即便赵胜也别想绕过这道几乎顶到了天上的坎儿。
赵胜如果没有图谋君位的野心,万事都可以从长计议。但若是当真有谋位的野心,那么他现在的这些做法只能理解为为了寻求军方的绝对支持而在示“厚”——仁厚的厚,要让牛翦看看他才是真正一心为了赵国兴起之人。没有牛翦的绝对支持,赵胜要是想篡位。那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同样的道理,赵何要是想在这时候对赵胜有所动作,也需要好好的掂量掂量。如果太过分了,以至于影响到伐燕的大事,必然会彻底令牛翦失望,军方的平衡便会倒向赵胜一边,那将是万劫不复的局面。
按照吴广的说法。牛翦的态度对赵何绝对是一个利好消息,毕竟赵何虽然在云台那件事上走错了一步,但并没有引起什么会导致全局崩坏的结果,而且在其后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那么完全可以看做是赵何知错就改。赵何毕竟是君王,又没有犯什么影响家国社稷的大错。只要安下心来什么都不做,以沉默的方式支持伐燕。就能争取到牛翦的支持,这样一来赵胜就不敢乱来。
等伐燕大局一定,赵何完全可以即刻公开绝嗣的消息并尽快定下嗣君人选,这样做虽然对赵何不是什么好事,但同时也可以让赵胜被动。虽然以赵胜现在所掌的权柄来说,所有人都会反对他从相位上退下来,但赵胜在嗣君已定的局面下,最多只能做赵成和李兑那样的权相,绝不敢对君位有所奢望,否则的话他便是乱臣贼子,人人皆可得而诛之。这样一来就和赵何没动云台之前便公开绝嗣的消息效果一样了。反正赵何也不懂政务,并且对政务并没有什么兴趣,既然能保住性命和君位,不就完全达到目的了么。
吴广这样的想法也并非是全优的选择,毕竟这样做虽然能在最大程度上确保赵何的性命和君位,却也可以让赵胜名正言顺的大权独揽,将赵何变成一个与朝堂绝缘,不是傀儡的傀儡,而赵胜却可以做没有君王之名的君王。然而赵何还能求什么?掌权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离开了赵胜自己该怎么做,至于吴广,除了能帮他出些保命的主意,家国大政根本指望不上,而徐韩为、虞卿那些人又哪能压得住赵胜,另外赵造更是不敢指望,赵何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那么做傀儡虽然让人难堪,但终究是个可以接受的结果,如果赵胜懂事的话还会像先前一样做些事事向他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