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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韩为早就跟赵胜捆到了一根绳上,可以说赵胜的兴败就是他的兴败,然而现在他却实在不敢对赵胜的决然表示赞赏,满头冒汗的左右瞥了几眼,见纷杂的喧哗声中,有人已有明旗对抗的趋势,心里不免猛地一突,忙笑呵呵的欠身挥着双手打圆场道: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咱们终究只是安坐朝堂,前头的情况只有相邦了解详细,咱们还是先静下心听一听才是,万万不要急躁,呵呵,万万不要急躁啊”
徐韩为说完这些话自己都有些心虚,如今赵国的朝堂跟李兑时代大相迥异,并没有明确对抗的两派,不论是宗室、赵籍卿士还是客卿,至少在表面上利益是一致的,而赵胜以公子身份就相位虽然有偏向宗室的嫌疑,却是维系各派相安的最佳选择如今大家反对北征的目的虽然不尽相同,但反对北征这件事本身却是一致的,赵胜不利用自身优势拉住自己的支持势力压制真正的反对者,却旗帜鲜明的站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对立面,这可就实在太不明智了
赵胜何尝不明白徐韩为这个盟友的心思,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容不得他装好人了,等众人在徐韩为安抚之下渐渐安静下来,这才沉声说道:
“秦齐连横急迫,朝内又是谣言四起,按说赵胜当附议诸位之意然而如今的局面却不容赵胜如此做,北征以来,我大军步步为营,楼烦已被逼入绝境,以探到的情形来看,楼烦王为夺回阴阳两山,已经西联匈奴,东联林胡、东胡诸部,决战绝非我等想免便能免掉如若大军就此撤回,云中必入危境
韩魏各国如今还在观望,观望的正是我大赵应对之策,如若云中陷入危境,韩魏那里定然难周旋,到时候他们倒向秦齐,即便只是敷衍了事,大赵也是外无强援,四面受敌,绝无生机故此,继续北征才是将韩魏各国拉过来的上上之策,也是对服谣传,以免人心大乱的最佳策略,这绝非赵胜贪功,而是不得不如此,还请诸君三思”
赵胜这番话倒是暂时压住了众人的怨言,朝堂上沉寂片刻,虽然与徐韩为不对付,但一直以来支持赵胜的大司徒剧辛先开了腔:
“诸位,下官看相邦所言在理,如此应对虽然难免走险,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想轻易抽身绝非那么容易不过……下官不太懂刀兵上的事,若是妄言了还请诸位不要见笑呵呵,大司马,以云中边军之力,若是再多给他们留下一两万兵马,可能挡住群胡以保云中不失?”
赵禹是军人出身,哪有剧辛那么多又是支持又是反对的弯弯绕,突然被剧辛点了名,莫名其妙的眨巴了两下眼,这才粗粗的叹了口气道:“云中边军不足两万,要是再给他们两万凑足四万人,虽说还是有些吃紧,不过赵奢是沉得住气的人,把群胡挡在关山之外应该……应该还行”
虽然赵禹也没敢肯定一定能挡住,说到最后甚至还有点气短,但剧辛却刻意忽略了这一点,呵呵笑道:“这就是了,既然四万人吃紧了点,咱们为稳保起见,再多给他们万把两万又有何妨?只要保住云中不失,便少了一路威胁至于剩下的人马,下官之见,倒不妨先撤回来充作他用,毕竟防秦齐连横才是大赵第一要务,况且四处调兵,粮草上难免吃紧,咱们还需全盘筹划才是”
话说到这里,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剧辛这是在为赵胜刚才遭到大家一致反对的绝决找台阶下,赵胜要是再不借光可就实在有点不近人情了众人认准了剧辛这个好人当的恰是时候,把谁的面子都保的周周全全,不免都松了口气,正准备迎接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谁想赵胜却在低语声中满面肃然的缓缓站起了身来
赵胜自然明白剧辛的好意,但这一场压在火山口之下的朝争却让他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赵国乃至各国最后沦亡的真正原因这些上卿亚卿居于高位,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可心思缜密却并不等于有绝对长远的眼光,也难怪原先接触到的那些寥寥可数的先秦故事不是今天连横就是明天合纵,除了秦国后期以外,从来没有一个国家有长期执行下去的政策,说来说去他们除了知道发展农商是护国之本,在对外政策上都只是在为眼前考虑,至多能向前多看三五年就不错了
天底下没有合格的预言家,不论这些卿大夫为什么而做官,这次“团结”起来反对自己的目的有什么千差万别,赵胜也清楚至少口头上没法儿怪他们,但是赵胜没理由跟他们“同流合污”,他必须依靠自己“看到”的未来为赵国建立一个长远的计划然而这样做很悲催,不论赵胜情愿还是不情愿,底下的那些卿士们是委婉解围还是直言反对,他在事实上都已经站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成了一个人的战斗
我特么还成孤胆英雄了……赵胜斜睨众臣,沉声说道:“剧亚卿所言妥帖,不过赵胜认为还是太过小心,并非最佳之选赵胜刚才说继续北征是做给韩魏看其实不过其一,另外也是为了以其人之道反制强秦有件事此前太过机密,本来只有大王与赵胜知道,不过今天也到告诉诸位的时候了赵胜出兵北征以后,已遣派门客张禄前往义渠具体要做什么暂且还不能提,不过目的透露一二倒也无妨
张禄此行是为了连横义渠制衡秦国,而此行成败与否关键则在北征若是成功,秦国今后被义渠牵制,不论是东向还是西向都只能左右为难,这是大赵对秦的长远之计这次若是不能一举打掉群胡气焰,大赵今后陷在中原纷争之中无力自拔,只能任由群胡坐大,而用在义渠的力气也必将功亏一篑,今后再想找这么合适的时机已经没有可能,所以……”
“相邦群胡一向不是心腹大患,就算北征顺利,能否说服义渠韩魏也还在两可之间,实在是行险之道,老夫看还是……”
没等赵胜说完,赵造已经岔上了话,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圆,赵胜已经抬手阻住了他顿时弄了他一个窝脖儿
“上柱国先听赵胜说完北征既是制衡秦齐两国,只有不退,那些谣传才能不攻自破,乐毅他们也才有底气说服各国赵胜既然敢坚持己见,自然已将万事考虑周全”
说到这里,赵胜刻意地顿了一顿,撒目群僚之余缓缓举起右手食指,以绝不容改的气势高声说道,
“此事若不成,赵胜愿一体担当,以项上人头向大王,向大赵列位先君谢罪”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坏老头儿
感谢“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筒子的打赏,同时感谢继续支持这本书的所有朋友目前由于故事已经进入全面发展的阶段,各条线索都要照顾到,节奏必然会比前期要慢许多,迦叶争取往最好上去写,谢谢各位
正文:
这次秘密朝会开得早,结束的也快,当朝执政为了压服异议连自己的命都压上了,别人还怎么好意思跟他“赌头颅”?何况他们固然不信服赵胜那些说法,但同时自己也拿不出解开危局的十全办法,那么在谁也不可能完全说服对方的情况下,这次论争也只能以这种近乎儿戏的方式灭于未萌了
巳时中刻,赵国的当朝公卿庶务高官们顶着渐暖的阳光三三两两地走出了王宫徐韩为在朝上就已经被赵王饱满的精神和赵胜的绝决惊到了,心里不由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所以下了朝跟谁也没打招呼,便悄悄尾随着匆匆离开的赵胜当先走出了宫门
然而这次“秘密追踪”到了宫门外也就结束了,眼看着赵胜的马车辚辚而去,徐韩为下意识的立住身,低头捋了半天胡须,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缓步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大司马赵禹比徐韩为出来的也晚不了多少,身后还撵兔子似的跟着相辅虞卿和大司徒剧辛两个人他们出来的虽然晚,步伐却是匆忙,走出宫门同样正好看到赵胜上马车赵禹两条浓眉一拧就要追上去,谁想身后的虞卿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大司马稍安勿躁,看样子相邦今天当真火了,你千万别去触这个霉头”
“可这不是个法子啊,虞上卿这个节骨眼儿上公卿勋贵都到了,相邦突然来这么一出,你说……”
赵禹倒是不追了,可看见剧辛沉着脸站在一旁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眉毛反倒锁的紧虞卿也是没点办法,啜着牙花听完赵禹的话,小声劝道:
“相邦既然敢这么说,想必是有成算的,要不是公卿们这般挤兑,今天怕是也不会这样做要我说咱们倒不如停上一停再……呵呵,下官恭送太祝公”
虞卿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错眼看到一位白发老者从身旁走过时向自己点了点头,连忙和剧辛一起毕恭毕敬的拱上了手那位“太祝公”是六卿之一,虽然三公六卿平常不管理庶务,但论起地位权势却是他们庶务官们不敢不敬的
太仆吴广刚刚踱出宫门,抬眼看见虞卿等人站在不远处一脸笑模样地向公卿们点头作揖,心知他们被礼节缠住脱不出身了,于是善意的笑了一笑,背着手从远离他们的地方绕了过去
赵造可没有吴广那么好脾气,虽说年纪越大火气应当越小,但那也要分什么时候有本事“修炼”成圣贤,能够做到“唾面自干”的人毕竟是少数,人越老这脸面难免越金贵赵造身为王室宗长,赵成侯诸公子里如今仅存的“硕果”,今天居然被自己亲哥哥的孙子当众堵住嘴不让说话,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于是七十多岁一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的往马车上一坐,气哼哼的喘了几下,立时向车夫怒道:
“快,去把平原君府门儿给我堵喽老夫……哼哼哼哼,老夫这个没权没势,说话没人听的老东西要去给大赵的‘好’相邦‘赔礼’,免得他今后看见老夫心烦”
“君,君上是说要,要去……”
老爷子今天火气可是够旺的啊,平常不是这样啊要是真去了平原君府,爷俩还不得打起来……车夫立刻失了主张,只得可怜巴巴的偷觑赵造身旁那名贴身护卫那名护卫不愧是与他多年共事一主的好伙伴,绝对仗义……干脆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将脸扭到了一边
赵造倒也不是真那么小肚鸡肠,说来说去都是让面子给闹的,火发出来气也就消了一大半见车夫吓成了那副模样,不免又哼了一声,挥手怒道:
“去什么去嗐哎……回府,回府”
“……诺,诺”
车夫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赶忙连连应着声跳上了马车
……………
王宫门口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白家大宅里却是一片安静
许行今天没打算出门,送走乔端后便颠颠的背着手踱到了白萱住的院子,院子里白萱的两名贴身丫鬟正争抢着个小小的绣球玩的热闹,看见许行进院儿,连忙停下来要去通秉许行见她们要往厅里跑,忙挥着手挤眉弄眼的阻住了她们两个小丫头会意,捂住嘴嘻嘻一笑,相互一瞥便跑出了小院
“许爷爷”
外头的热闹说停就停,白萱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诧异的一抬头恰好看见一颗上下都飘着白毛儿的脑袋从门框边上伸了出来,心里一惊之后刚从几后站起身便是一阵娇嗔,
“哪有您这样的啊,吓我一跳您看您看,帐都算错了”
“嗨嗨嗨嗨,白圭这个老东西命就是好,子孙满堂不说,生个孙女儿也是聪明伶俐,比个大账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