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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越来越近,兄弟二人才发现那几束光线是从礁岩壁上投射而出。
光影结界缓缓在岩壁的光线处停了下来,原来透出光线的岩壁上被人凿开七处巴掌大小的圆形漏孔,恰好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岩壁下是一个中空的偌大石室,室内壁墙对应漏孔的位置上,悬着七颗相同大小的夜明珠,光线正是由它们投射而出。七个漏孔处似乎布有一层结界,控制湖水无法渗入石室之中。
耀阳与倚弦透过漏孔往里看去,石室里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在壁墙七颗夜明珠的珠光辉映下,石室亮如白昼,天花顶壁及四面石壁皆镂空如网状,其中镶嵌无数颗细小珍珠,以北斗七星的夜明珠为中心,用金缕线相互串织成形状各异的版块,使人宛若置身于漫天星辰的包围之中。
除了五口黝黑箱子,室内再无任何其它物件。
其中一口黑箱业已被人打开,各式各样的珍宝、法器被翻腾得处处可见,旁边一名矮小猥亵的人正拼命往手中布袋里塞东西,贪婪的脸庞挤出得意非常的神色,还不时贼兮兮地偷笑片刻。
只看那老鼠般尖刻无良的表情,耀阳与倚弦已经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将其人拆骨分筋拿来喂狗,方能消了心头一股恶气。
不错,那人正是害得他们背负盗贼之名陷入重围,最后更差点永沉奇湖水底,相反自己却趁机混入阁楼重地窃取其中珍奇宝物的土行孙。
第三卷 第五章 仇人相见
此时,只见土行孙骤然望向室门方向,神情一阵慌张,伸手胡乱在箱内抓摸了一把,往布袋中装多数件奇珍,然后不无留恋地环顾一眼四周其它的箱子,一个旋身竟自凭空消失不见,见好就收的模样着实让石室外的耀阳与倚弦感到诧异不已。
石室的铜门蓦地开了,奇湖小筑的筑首兀官脔虎步龙行地步入其间,冷眼扫视室内,袖袍随意一拂,便见身后的室门自行关闭。
兀官脔缓步行至北斗七星的壁墙前,略一思忖稍作犹豫,脚下不重不轻地踩踏了几下,这个举动看得兄弟俩一头雾水,再看兀官脔在不同的七星夜明珠上顺逆拧转数圈,整个石室岩壁应势微微一振。
兀官脔单掌平伸,掌心贴紧岩壁,缓缓运力向上托动,只见整面岩壁在他的提带下慢慢向上升起,兄弟二人哪曾想到这石室竟然暗藏机关,不由心生好奇,很想一睹其中究竟。
正当俩人目注岩壁缓缓升起时,却听到脚下的礁岩壁一阵松动,掉落的泥石溅起水流波动,他们凝神望去,只见松动的岩壁上蹦了一个大大的头颅出来,入眼可见的依然是那副鄙贱可憎的熟悉表情。
似乎受了某种逼迫,土行孙迫不及待将整个身子从礁岩中钻出来,当他一眼看见面前光影结界中的倚弦与耀阳后,先是一阵错愕,然后便经受不住湖底结界的禁制,当即不停挣扎起来,一双死鱼眼瞪得老大,可怜巴巴地望着兄弟二人,手舞足蹈不知在表达什么意思。
耀阳与倚弦看着土行孙此时憋成猪肝色的脸,才明白他是因为无法承受奇湖水底结界的箍制,想到俩人的光影结界中避难。俩人不由一阵大乐,这果然应了一句俗话——恶有恶报。
兄弟俩摆出一副睚眦必报的样子,不但袖手旁观视若未睹,而且还不停朝土行孙挤眉弄眼,可怜土行孙忍受不住来自湖水四周结界的异力挤压与无法呼吸的双重煎熬,只能不停向俩人拱手作揖,以期求得他们同情。
眼见土行孙挣扎得越来越痛苦,不由令他们想到方才自己所受的痛苦,二人虽然痛恨被人陷害,但毕竟本性纯善,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究竟怎样才能将他救入我们当中呢?”耀阳愣住了,担心地问道,“而且万一这个水泡经受不起三个人,失去保护的效力该怎么办?”
倚弦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有些犹豫。虽然他们有心想要救人,但却毫无把握,因为他们甚至搞不清楚自身是如何获救的。
土行孙还以为他们兄弟当真见死不救,偏头再一看到从远处迅速游近的怪鱼,顿时吓得面若死灰,他好歹在“轮回集”混过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那些“冥冰寒蝉鱼”的厉害,眼中终于浮现出无比绝望的神色。
倚弦看得实在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尝试着向光影结界外伸出手去。
试想这结界原本是二人体内元能所化,又怎会轻易便失去护佑二人的功效呢。只见结界光影随着倚弦的手缓缓向外递升,始终护住倚弦的手不受湖水结界侵袭。
倚弦体会到光影结界的超卓,非常轻易就将土行孙拉入结界中,土行孙总算缓过一口气来,一手顺顺脖子,一手拍拍胸膛,大口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干笑道:“嘿……小弟和两位大哥可真是有缘,这不又见面了,本人实在感到非常荣幸……”
耀阳瞧着他这副鸟样,气便不打一处来,没等他说完,一个狠劲的暴栗立时敲在他的头上,喝道:“你奶奶的,要不是看现在的环境,老子非撕了你不可!”
倚弦不忍为难他,只是不解地问道:“你明明可以凭借土遁逃出密室,为何相反躲到死路上来呢?”
土行孙被敲得头板生痛难忍,无奈心中理亏,自是不敢多言,不过好在捡回一条小命,就算再挨多几下也是划算,当听到倚弦问话,他不由苦笑一声,答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方才原本已经快逃出去了,谁知被兀官脔几脚‘三昧魔元劲’震得差些魂魄移位,不得已只能出来透口气……”
兄弟俩记起方才兀官脔开启密门前确实就地跺过几脚,起初还以为是某种暗号一类的,没想到竟然是施展什么“三昧魔元劲”来探查敌人,此时不由暗自惊服兀官脔百密不疏的手段。
耀阳仔细瞄了瞄土行孙,一副存心找茬的样子,扬扬手作势诈唬道:“刚才明明见你偷了满满一袋东西,这会儿都藏哪里去了?”
“哪还有时间管得了那些,全卡在岩壁里了!”土行孙怎会不知耀阳存心报复的意图,奈何现时寄人篱下,只能忍气吞声,无可奈何道:“你想出气就尽管打吧,不过最好小声点,如果惊动了里面的兀官脔,咱们可就有得受了?”
耀阳与倚弦这才想起石室中的兀官脔,出于想一探密室玄机的好奇,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他土行孙,齐齐透过岩壁漏孔往里望去。
七星夜明珠所在的岩壁早已升起,悬在璧顶之上,兀官脔负手立于密室一侧,轻蔑的目光盯视密室一个角落。耀阳与倚弦、土行孙三人顺着兀官脔的目光望去,不由同时心神大震。
原来在他们目光所及之处,竟还有一个与兀官脔一模一样的人物被大字形地钉在岩壁上,同样是五彩斑斓的面具和玄服黑衫,只是手脚处被四颗奇形法钉紧紧锢死在岩壁角落,法钉隐隐透出森森魔芒,相互交织成一个四角结界,煞是惊人。
三人对望一眼,均可看出各自心中的惊惧与疑惑。
土行孙死死盯住那四颗奇形法钉,双眼中射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惊道:“魔门十大秘宝法器之一的‘奇绝四煞钉’!”
耀阳与倚弦一愣,齐声问道:“什么‘奇绝四煞钉’?”
土行孙打个哈哈,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什么,只是传说中的一样法器而已,据说专门用来锁制一些法道级数上乘的高手,我也只是听说但并没有见过!”
就在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更让他们震惊的事情随之发生了——
只见负手而立的兀官脔缓缓掀去脸上的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斜长的脸上稀眉小眼,加上几撮山羊胡须,赫然便是从前蚩伯的下属,被称之为护法长老的申公豹。
耀阳与倚弦面面相觑,哪里想得到在这里竟然可以遇到宿仇冤家,心中又气又恨,无奈对方的法道能耐高过二人太多,找他寻仇实不亚于以卵击石。
土行孙哪里晓得他们之间的宿怨,只是觉得看不过瘾,忍不住道:“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在说什么?”说着将耳朵附在岩壁上,作凝神倾听状。
耀阳与倚弦此时也正有欲知详情之意,立时学着土行孙的模样,将耳朵贴在岩壁上专心凝听起来。
土行孙见到二人依样画葫芦,反倒抬起头不再装模作样去听,忍不住“噗嗤”一声,抿嘴暗笑两个傻小子,这岩壁少说有数尺厚度,再加上其中有结界护持,即便法道修为达至一定级数的高手,怕也无能为力。
然而,当耀阳与倚弦将耳朵贴近岩壁,柔和的光影结界也随之紧紧贴护其上,久违的心跳感觉油然而生,二人明确感应到结界渐渐与整块礁岩融为一体,乃至与整个石室互联互通,哪怕任何一点细微的震动都将引发他们本体元能的互动共振,随着元能异感的延伸,石室内的对话清晰无误地一一传来。
脚步声响起,申公豹似乎踱至兀官脔身前,道:“兀官兄,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是在魔域的‘冰火轮回狱’,算起来也有好几百年的交情,小弟实在不忍就这样弃你而去,只要你肯答应从此臣服于我,以‘魔灵噬心本命咒’发誓效忠我的话,我自会放过你,你依然做你的‘奇湖小筑’主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今日之事!否则,就算我不动手,你也熬不过‘奇绝四煞钉’七个时辰的噬蚀封印,最终灵元俱灭、烟消云散!”
另一个嘶厉的嗓音响起,言语中咬牙切齿,满腔愤恨道:“申公豹,你我本属玄门弟子,背负师门重任卧底魔门,最后因身份暴露同时被囚‘冰火轮回狱’,结下百年交情,枉我以为你是何等忠义之人,所以顾念旧情邀你入住奇湖,想不到竟遭你无耻暗算……”
“呸!”申公豹淬了一口,打断兀官脔的说话,道,“忠义?你兀官脔难道就是忠义之人吗?亏你还敢说自己曾是玄门弟子,当年还不是跟我一样,为了炼狱重生拜服于奇湖主人门下,这难道便是你口中所说的忠义么?”
兀官脔冷哼连连,道:“虽说玄宗最终遗弃像我们这些受困魔域的弟子,但我投身独立于三界四宗之外的‘奇湖’门下,总也好过你重投魔门,与神玄二宗、乃至天下众生为敌!”
申公豹显然有些老羞成怒,道:“废话少说,我只问你,到底肯不肯听命于我?”
兀官脔忽然大笑出声,恨恨道:“只怪我有眼无珠,错信奸人才致使今日引狼入室之祸,如今要杀要剐随便你!你只要记住,奇湖的主人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申公豹一时气极,道“好硬的骨头,也不知奇湖之主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竟变得如此忠心耿耿!”
然后只听一声声惨痛的嚎叫传来,可见申公豹已然对兀官脔下手,耀阳与倚弦实在不忍再听下去,抬起身子无可奈何地叹气摇头,他们身旁的土行孙看得纳闷,问道:“你们听到什么了?”
兄弟俩不答话,土行孙抑止不住好奇,再次贴身岩壁听了半响,依然毫无所获,不由有些泄气道:“原来你们两人合伙来玩我!”
语罢,土行孙实在熬不住心里的好奇,俯首往漏孔处看去,只见密室中的申公豹双掌罩定兀官脔,源源不断地催发魔能销蚀对方的躯身,只看兀官脔不停地摇头扭身,便可知其中痛苦无法形容。
土行孙看得心惊肉跳,同时被申公豹的凶残所震,生怕被其人看破行踪,于是不敢再看,缩头怯生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