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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因为这件事情吵翻了天,也不能责怪我!第二,我没有纠缠你老婆,我只是有事情找她罢了!
邹呈也被激怒了,推了推眼镜,大声说道,有事?有什么鸟事犯得着跑这种鬼地方来说?
我反而冷静下来了。我说,邹呈,我们没有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我觉得我们应该静下来好好说,你觉得呢?
邹呈瞪着我,吐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我说,邹呈,说实话,我今天看到张晓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她的气色很差,差得我都不忍心看仔细。我承认,以前我曾经伤过张晓茉的心,但是,我真心的希望,你,邹呈,也就是张晓茉的老公,可以好好地照顾她!不要再让她受到伤害,更不要再伤害她!你明白吗?
邹呈听了我的话,长叹了一声,说,王淡,其实,我比你更酸楚。我更不想看到她这样子。但是,很多事情也不是我所能够主宰的。
我把手搭在邹呈的肩膀,说,你能。因为,你是日夜守护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如果你都不能,还有谁可以保护她?
邹呈似乎被说动了,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然而,突然之间,他又抖开我的手,警惕地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很不友善地说,王淡,你不要在我面前充好人,我知道你的居心!
我苦笑地说,邹呈,我知道有些话说得太过了,反而让人怀疑。但我还是要说,我并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我是真心希望你和张晓茉能一生幸福,白头偕老!
邹呈冷笑:白头偕老?哼哼,好一句白头偕老!
忽然,他俯身捡起一块小石头,狠狠地朝小河里砸去。嘴里一边说:我让你幸福,让你白头偕老!
我没想到,我只是随意的一句“白头偕老”竟让他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本来我想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点化”邹呈,希望他能好好对待张晓茉。但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我的“美好”愿望竟然因为一句“白头偕老”而落空,还因此使得邹呈情绪失控。
邹呈这一异常的举动,使我越发对张晓茉的婚姻甚至人身安全感到担心。
我正想再劝说一下邹呈,但是他却不给我机会了。他接连砸了几块石头之后,扭头就走,话也不多说一句。任我再怎么叫都置若罔闻。
我也慢慢地朝公园大门走去。回想自己与张晓茉以及邹呈交谈的情景,我不由暗自摇头。客观地说,不但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为什么很多时候我总是好心做坏事呢?为什么头痛的事情经过我的手变得更头疼?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是因为我的做事方式欠妥,还是我的处世原则本来就是错的?
我不能回答自己。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只可惜,很多时候出发点再好,事情还是被搅得一团糟。唉!莫非感情之事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刻意为之还不如放手顺其自然?尤其是别人的事情,越是插手就越是麻烦。
如此说来,我根本就没有必要今天为这个忙活,明天为那个担心!张晓茉也罢,欧阳雪鹤也罢,牛大牛也罢,他们的烦恼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他们的痛苦让他们自己去承受!因为这些貌似与自己相干的事情其实与自己并不相干!至多,作为朋友,在必要的时候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
所有的事情刹那间全想通了。而我也仿佛放下了一个大包袱,轻松多了。放眼望去,街景也似乎比以往要漂亮多了。
我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调。是那种小时候遇到好事时才哼的小调。
但是现实比自己想象的远远要复杂和麻烦得多。就在我准备活得简单一点,不再理会其他琐屑杂事时,牛大牛又跑来找我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
当时,我正在家里看电视。牛大牛突然前来造访。一进门,他便表情严肃地说:王淡,我终于查出来了,原来当日我发生车祸,是赵皋一手策划的!
这个消息不亚于彗星撞地球!我惊得跳了起来。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牛大牛:真的假的?
牛大牛肯定地点点头,说,不会有假!其实我早就怀疑是他做的,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才没有说出来!不过,经过我再三查证,终于水落石出了!
我说:哦?
牛大牛说,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手心!只要他作恶,就一定要受到惩罚!
牛大牛的眼眸里满是杀气。我打了个寒战,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牛大牛冷笑:我不会让他活得像现在这么舒坦的!
牛大牛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问道:王淡,有什么喝的没有?比如啤酒什么的?
我说,啤酒没有,要不要喝咖啡?
牛大牛说,咖啡也行,给我弄一杯吧。
我给他冲了杯速溶咖啡,递了过去,说:慢慢喝。
我坐下,然后盯着他问道:那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呢?
牛大牛喝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笑着说:王淡就是王淡,够爽快!不过……
牛大牛收敛笑容,继续说道:我今天来不是找你帮忙的,这件事情比较复杂,而且有一定危险,我也不想让你卷入其中。
“那你什么意思?”我觉得有些意外。不找我帮忙,那还来找我,告诉我干什么?
牛大牛神情冷峻地说:“因为,我还查到了,跟这件事情有关的还有一个人……”
“谁?”我忽然紧张起来了。
牛大牛说:一个和你关系密切的人!
“和我关系密切的人?”我不由惊叫了起来:“难道是欧阳雪鹤?”
但我很快又否定自己的猜想:“不可能,她虽然有时候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应该不会与赵皋勾结在一起。”
牛大牛笑了:“看你紧张成这样!你这就是承认了你和欧阳雪鹤关系不一般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靠,一不小心就露出了“马腿”!
牛大牛轻轻摇头,说,不过,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我迷惑不解:“那还会有谁?”
想想和我“关系密切”的人,也就欧阳雪鹤比较个性比较“叛逆”,尚有可能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但牛大牛却说不是她。这就奇怪了,还有谁呢?
我疑惑地看着牛大牛。
只看见牛大牛抽了一下鼻子,张开嘴巴,轻轻吐出一句话:“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
我要找的那个女人?
萧洋?
萧洋!!!
我脑子里立刻惊现三个巨大的惊叹号!
随即,我笑了。我说:大牛,你一定搞错了。她绝对不是这种人!
牛大牛说:世事无绝对。况且,人是会变的。
我说: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在变,我也不相信她会变成这样。除非,你所说的根本就不是她!
牛大牛说:难道除了她,还有会第二个萧洋和你曾经是同事吗?
我沮丧地垂下脑袋。
牛大牛说,王淡,我理解你的心情,换了我也会像你这样的。但是,事实是不容改变的,所以,我也很矛盾。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不想有天你知道后怪我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我说,大牛,我想知道,你所说的证据何在?
牛大牛想了想,说,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得保密!
我说,我要是说出去,下辈子变猪!
牛大牛笑道:你发的这个誓很特别。不过也够毒的,没有人愿意做一头任人宰割的猪,好,我相信你!
牛大牛一口把咖啡喝光,说: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个人!
牛大牛穿城过市,一路疾驰,直开到西郊一处僻静之所。透过车窗,我看到外面有一座四合院。禁闭的红漆大铁门,似乎暗示里面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好奇地问道:你到底带来我见什么人?
牛大牛笑道:“下车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们来到铁门前,牛大牛朝里面喊了一声:“小古!”
没过几秒钟,就有一个小伙子从左边的屋子里出来了。这个称为“小古”的小伙子一看到牛大牛,立刻必恭必敬地打招呼:“牛总好!”然后便给我们开门。
牛大牛对小古说:那家伙还老实吧?
小古说,还行。
牛大牛说,那就好。把他叫到东厅来,我有话要问他。
小古说,好的。
看着这幽静的小院,再听他们的对话,我感觉有点像电视里演的情景,牛大牛仿佛就是里面的黑社会老大,而小古就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弟。我脑子里猛然跳出一个念头:莫非牛大牛也采取了……某种手段?!
我们穿过一条廊道,来到一个厅堂里。这里装修简单,但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墙上还挂着几副水墨画,倒也有几分雅致。
坐下,牛大牛说,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很想问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来,对吧?
我没吱声。牛大牛又说:你别看这地方寒酸,以前在这里住的可是一个大师级人物,看到那些那副山水画没有,那就是他的大作。一笔一墨,虽然素淡,却无不透出其心怀天下之大境界,真正意境非凡,令人拍案。
我不由侧目,想不到这条莽牛居然也有这种雅致之心。再上前仔细观赏牛大牛所说的那副山水画,果然异于凡品。
还在细赏着惊世之作,小古把人带来了。回头一看,竟是当日车祸的肇事者面包车司机!
我心头一惊,当下却也明白了几分。再看这面包车司机,已经全无昔日的神采:双眼泡肿,面容憔悴,而且额头上还有几条尚未痊愈的伤痕,显然是遭人殴打所致。
面包车司机看了我一眼,马上低下头,对牛大牛说:“牛总,我……”[
牛大牛做了个手势,打断他的话,说:“我叫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就是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面包车司机鸡啄米似的点头,说:是!
看他这神情我就知道,牛大牛之前肯定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否则,他决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毕竟上一次我和他交谈时,他是何等狡猾与傲慢。
上一次见面,我对他恨得牙痒痒,甚至想暴打他一顿以泄愤,但是此刻,我的心却莫名地痛了起来。
牛大牛阴着脸沉声说道,你把赵皋如何指使你撞我的事再从头说一遍!
面包车司机身子一颤,惊悚地抬眼看了牛大牛一下,然后又迅速埋下去。
牛大牛喝道:说!
面包车司机应了一声是,稍稍抬起脑袋,干咳两声,这才慢慢地陈述起来。
面包车司机直言不讳,说车祸是赵皋的一个阴谋,目的就是为了除掉牛大牛。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车祸只将牛大牛撞成重伤而已。
面包车司机还说,赵皋并非单干,他有一个同伙,是一个女人。为了确认那个女人的身份,牛大牛拿出一张照片让他指认。他一看到照片就一口咬定:“是她!是这个女人!”
我满是疑惑地看着照片。
照片上的人果然就是萧洋。我很是激动,问面包车司机:“你确信是她吗?”
面包车司机点点头,说:“百分之百是她!”
面包车司机被带出去了。我目送着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我回头看牛大牛。他脸上乌云密布,拳头捏得很紧。
“你现在知道了?”牛大牛面无表情地说。
我默不做声。
说实话,虽然面包车司机说得煞有介事,但是,我却觉得其中尚有不少疑点。第一,赵皋和牛大牛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于非要下此毒手?第二,倘若赵皋真想除掉牛大牛,为何不采用别的方式,相信除了车祸,应该